「呵呵,這樣就算是謝謝了?」女子瞇著眼看著上官謙勉強擠出的謝語,從那「豐富」的表情來看,怎麼也沒有感激的誠意。
「哼,你想要我怎麼感想?」上官謙冷哼了一聲:「救我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我又沒有跪下來求你!至於這酒,我倒不會白喝,我有七十年的茅台陳釀,可惜沒在身邊,下次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七十年茅台陳釀?」聽到有好酒,女子的眼睛亮了亮,「一言為定!」
兩人接下來的話題都在酒上面,誰都沒再提那救命之恩,而女子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想了想,逕直走了出去」「。
一會,女子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口肉香四溢的大鍋,放到了中央的爐子中。
「你運氣不錯,這火鍋正好熟了,再晚些來,只怕就剩骨頭了。」
上官謙一掃平時冷漠的樣子,嚥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就朝鍋中夾去,手背卻被女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急什麼,佐料都沒放呢!」
上官謙看著她小心地拿著花椒等佐料望鍋裡倒時的神態,依稀竟然有當年母親給他做菜時的情景,眼神不由有些迷濛起來。
兩人喝酒吃肉,倒也愜意十分。上官謙忽然想到珍妮,問道:「她身上好像中了毒?怎麼還沒醒來?」
「你似乎很關心她?」女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可是個異國美女,就算不是你的女人,也是朋友吧。」
「朋友?應該說是敵人才是……她中了一種毒,沒有力氣,連話都說不出來,白天如果不是她哥哥捨命掩護我,你可能連救我的機會都沒有了,只是她哥哥……估計是落在了敵人之手吧。」上官謙想到曾經是仇敵的喬尼最後奮不顧身地讓他快走,不由感慨了起來。
他沒注意到,自己在這才第二次見面的女子面前,真實的感情流露得似乎tebie多,這就是緣分吧……
「放心吧,天下有什麼毒能難得倒我?」女子說這話時,帶著一股罕見的傲氣,「她還受了傷,而且精神損耗很大,我給她下了點tebie的藥,雖然會睡很久,但一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上官謙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繼續喝起酒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肉鍋漸漸見底,而那件擅能儲酒的法器中的五糧液也終於宣佈告罄。女子臉上早已飛上兩朵鮮艷的紅霞,慵懶的身姿頗顯醉意,看起來十分迷人。可惜的是,對面的男子早已頭暈眼花,無法欣賞.上官謙酒量本來不弱於這女子,但白天戰鬥體力消耗很大,所以狀態不佳,才起身走了兩步,就倒了下來,不省人事。
女子望著上官謙如嬰兒一般安詳的熟睡表情,早已看不出平時的冷傲和固執,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
就在上官謙愜意地與女子對飲時,葉之秋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通過雪山的封鎖後,突然想到自己與這些修真者門派並不相識,而火龍殿和水月流還是自己的仇家,現在也不可能直接去教廷那邊打探,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瓣才好。
好在葉之秋及時想到身兼國安局公職和葉門使者的葉烽,馬上打電話請他幫忙。葉烽已經得知色拉寺向其他寺院通報偷竊事件真相的消息,在電話裡對葉之秋表示了感謝,並答應連夜派人去打探上官謙的下落。
葉烽的消息渠道果然靈通,不久就打探到多尼重傷、刺客逃逸,下落不明的消息。葉之秋聽到上官謙終於逃離險境後,心中稍安,請葉烽幫忙留意上官謙的下落,有消息一定要通知他。在得到葉烽肯定的答覆後,葉之秋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奇怪的是,葉烽居然提出一個額外的要求,說是要葉之秋明天清晨到修真者的營地去,有一個人想見他。
葉之秋心中有些納悶,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靠指定的口令通過層層設卡的營地後,葉之秋來到了約定的位置,那是一個雪坡上的大帳篷,位置十分偏僻,周圍都沒什麼人。
在這裡,葉之秋見到了葉烽所說的那個人,讓他意外的是,這個人正是自己久違了兩年的父親!
「小秋,」父親仔細地端詳著他,欣慰地笑了:「兩年不見了。你又長高了一些……」
「爸……」葉之秋看著父親隱現著斑白的只簧,心中一陣激動,「您還好嗎?」
「我很好,」父親點了點頭,問道:「你媽兩個月前還來看過你們吧,她打過電話給我,說你和淺靜感情非常好,而且在學校成績優異,診所的事物有處理得很順暢,這樣我在外面也安心了……」兩人談了一陣。話題卻總是圍繞家常進行,似乎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對方為什麼會在這裡地事情。事實上,葉之秋明白。從父親臨走時給他那本手抄書的時候,已經默認了自己修真者的身份。
那本手抄書常人看來,只是摘抄《道德經》和其他一些古文,並加以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奇怪註解,但在葉之秋看來,卻是玄之又玄的修煉的境界和秘要。八斗初看時,對其中「淺陋」東西表示了不屑。但看到後來,不禁點頭稱讚,那些淺顯的字句和註解循序漸進地闡述了所蘊涵的高深意境,通俗易懂又能引人深思。
最後連八斗都不得不承認,葉之秋父親雖然力量和境界還達不到自己這種層次,但已經算相當了不起的人類修煉者了。尤其「講課」的水平要遠遠高過自己。
葉之秋和八斗都不知道,這本手抄本正是現今天下第一門中,實力最強大地男人畢生修煉的心得和精粹。在葉雲崗決定把它交給兒子時候。心中卻知道,自己之前一直想讓兒子「過普通人地生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能做地,就是盡自己能力,教給他更多生存的本事。作為父母,他和孫玉蟬的心理是一樣的,不期望兒子成長為什麼強者,唯一的心願,就是平安快樂。
活下去,才能有快樂的本錢.為此,就算因為私自傳功受到門主的嚴懲,也在所不惜。
「小秋……關於這次地決鬥你有什麼看法?」
葉之秋知道父親終於說到正題,沉吟了一陣,說道:「這次黑暗世界和教廷兩個宿敵居然聯合了起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可見對方此次下了重注。我對西方這些修士並不清楚,只是因為巧合,曾與一位暗黑巫師交過手。雖然他本身的力量不怎麼樣,但所召喚出來的魔神卻讓我費了好一番工夫,既然這次對方是全力而出,一定有不少我們所不瞭解的高手,絕對不容小覷。」
「不錯,你說的『不瞭解』三個字是關鍵……我們這次和對方地決鬥一共有十場,以累計勝負結果定最後的輸贏,最大的缺點就在於不能知己知彼,無法以『上驥贏中驥、中驥贏下驥、下驥對上驥,地田忌賽馬之法,只能臨場應愛,審時度勢,以自身能力決高低了。」
「他們為了勝負可謂不揮手段,居然挑撥喇嘛與修真者的關係。」葉之秋有些憤然地說道。
「漩渦中哪裡有清水的存在?況且這些小伎倆根本不算什麼……信任耶穌的,不僅是天主教,還有與之分庭抗禮的東正教和新教以及一些新的流派,我們在三者之間所用的一些手段,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往往對自己一方有利的事情,在敵人看來,都是無恥至尤和深惡痛絕的,是這就是鬥爭的骯髒……勝者為王敗者寇,過程往往被人們忽略,關鍵的是最後的勝負結果……」葉雲崗歎息道,「所以,從你生下來,我就想讓你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以免捲入這種欲罷不能的漩渦中去,可惜,你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入了這個世界,我不知道是要為你而驕傲?還是應該感到惋惜……」
葉之秋心頭湧起一種tebie的感覺父親還是第一次這樣與他談心,不由有些激動:「爸,放心吧,不管怎麼樣,我就是我,不會參與那些無謂的爭鬥中去,等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後,我就專心去做一名濟世救人的醫生。」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想法還是太過理想化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次你不還是捲入了這場鬥爭?不過……你在色拉寺的所屬我都知道了,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面對父親罕有地稱讚。葉之秋面露喜色,彷彿一個受到家長表揚的小孩子,只聽父親接著說道:「這次的決鬥關係重大,如果一旦失手,那麼天下的修真者不僅顏面盡失,還可能連容身之處都會沒有……因此常年不和的正邪兩道也達成了共識,暫時放下一切成見,一同抵禦外敵。不管你的理想是什麼,作為修真者的一份子,同時也作為一個中國人。你都應該為此事出一份力。雖然青衣門已經式微,但你好歹也是個首席長老。可不要給淺靜臉上抹黑。」
葉之秋這才真正地吃了一驚,他成為青衣門長老的事情只有寥寥數人知道。而慕容淺靜的門主身份也從未在父母面前提起過,想不到父親竟然對這些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