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短暫團聚後的離別是傷感的事情。但任何事情是具有兩面性的,倘若沒有離別時的傷感哪能體會出團聚中的歡樂。時間過得很快,一周時間轉眼便過去了,小情侶葉之秋與慕容淺靜將準備回去的父母送到了機場,機場中,四人雙目相望,臉上儘是不捨的神情,尤其是慕容淺靜和孫玉蟬,眼角泛著淚光。雖然兩周的時間很短暫,但她們已經結下了深厚的感情,從小便失去父母的慕容淺靜更是把孫玉蟬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去看待,而孫玉蟬對這個乖巧的准媳婦也是相當的愛護有加」「。臨行前還一再警告葉之秋不准欺負淺靜,否則家法伺候,這樣的狠話讓一旁的葉之秋哭笑不得。
即將登機的孫玉蟬摟著慕容淺靜,在耳邊說著悄悄話,慕容淺靜聽後小臉一紅,輕聲喊了一句「媽」,孫玉蟬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葉之秋想了想,略有所思的走上前,朝父母問了一句:「爸媽,……你們聽說過葉門嗎?」
「葉門?是shim牌嗎?還是個什麼專賣店的名稱?」孫玉蟬神色不變。隨口地問了一句。
葉之秋的父親眼神中有種意味深長的光芒,應道:「是個地名吧。我去過國外出差,朝鮮就有個葉門寺。」
「沒什麼,我弄錯了……」葉之秋端詳著依然無法看出深淺的父親,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著幾許深意,「你們在外面一定要保重身體,有時間再回來看我。我在這裡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嗯,有淺靜照顧你,我也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對淺靜。」孫玉蟬這種話葉之秋都聽得耳朵起繭了。不料母親又給他下了一劑猛藥,「要不你們別等畢業了,早點把婚結了。到時候媽回來給你們主持婚禮……」
「好了,玉蟬……我們也該走了,機場的廣播都在催了,小秋,這個送給你,有時間好好看看……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空回來,你們一定要保重。」葉之秋的父親看著不好意思地兩人,拍了拍妻子的肩,從懷裡拿出一本書塞到兒子手裡。這個魁梧不凡地男子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拉著妻子走進了安檢口。
葉之秋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心中一陣傷感,他打開那本書,那是一本手抄本,第一頁用毛筆寫著四個飄逸地行楷字:「自強不息」,右下角還有父親的名字「字逾之秋父雲崗」,他的眼睛不由模糊了。葉之秋隨手一翻,裡面都是父親的手跡,這時,慕容淺靜難過的抽泣聲傳來,他顧不得細看裡面的內容,趕緊溫言安慰她。
「你說,兒子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剛才他突然那樣問,我差點控制不住。」飛機上,孫玉蟬對丈夫問道。
「兒子很聰明,而且,他已經長大了……不過,就算他沒察覺又怎麼樣?以現在的情況來說,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他遲早都會知道,只不過我不想讓他捲入家族那些地漩渦中去,無論他是普通人還是修真者,作為父親,我只希望他能一直快樂地活下去……」
「但現在小秋的身份和力量只怕已經公開化了,那些敵人怎麼辦?小秋還會有危險嗎?還有,我最擔心的是老太太,她會怎麼做呢……」孫玉蟬感慨地點了點頭,又露出憂色。
葉雲崗歎道:「不知道……我本來是想讓他做個平安的普通人,可是如今……真是天意!相信我們的兒子吧,他會克服萬難,最終實現自己的理想……」
「嗯,下了這趟飛機,我們也快分開了吧……我真捨不得……」孫玉蟬將頭埋在他地肩膀裡,眼睛又紅了。
葉雲崗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說道:「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連累你以那樣的身份一個人在外面為了葉門打拼事業……當初我要是下定決心離開葉門就好了,都是我地錯……」
「不,我不後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後悔,我也知道,你付出的不比我少。」孫玉蟬淚眼中露出堅決之色,一會,又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她……對你還好嗎?」
葉雲崗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她對我很好,這次的那幾件你喜歡的特產還是她特意提醒我給你帶的,她說她永遠都記得你的好處……只是小魚兒那孩子,似乎還是那個拗脾氣,不和我說話,對你的事也絲毫不肯讓步……」
「隨她去吧,你們是父女,遲早有開解的一天,替我問候音妹……還好兒子現在對淺靜很專一,那天來看我們的卡羅琳小姐雖然也很美,對小秋也有那麼點意思,但小秋似乎沒有二心。否則就會像你當初一樣,最後落個左右為難的結果……」
葉雲崗看著妻子,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孫玉蟬雖然有著相當的商業智慧,卻是個毫無法力地普通人,她專於葉門外圍的生意,並不涉入內部的事物,所以只是從那次的購藥事件中知道兒子和慕容淺靜的事情。而葉雲崗卻不同,他在葉門是僅次於門主的掌權者,對本門最大的對手之一。水月流新崛起的少宗主蘇冷月的自然不陌生。在他手頭,關於蘇冷月的資料就不下十幾份。蘇冷月在醫大地戀愛經歷、「冰破心成」的對象以及返回後連敗火龍殿三林高手地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更要命的是蘇冷月地父母卻是當年在約戰中被他重傷後不久身亡的……
命運的輪迴?還是情仇的因果?希望兒子不會重蹈自己當年的覆轍……這些都是無法掌握的未來……
葉雲崗透過艙門,看著下面的壯觀地雲海。心中暗自感歎著,摟緊了妻子。
「我們走吧……」葉之秋目送著飛機消失在空中,摟著慕容淺靜的肩膀,離開了機場。
晚上,儘管慕容淺靜的晚餐準備得依然美味可口,但沒有父母在身邊,葉之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尤其是和父親的疙瘩解開後,這種離別後的感覺更加強烈。
「是在想叔叔阿姨了吧……放心,他們不是說了嗎,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一隻雪白纖美地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葉之秋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戲言道:「還叫阿姨啊,我在機場怎麼聽見有人叫『媽-?」
「你這壞蛋。竟然偷聽人家地悄悄話!」慕容淺靜害羞地拿起一個抱枕朝他扔去。
「哎喲……」葉之秋一聲慘叫,誇張地被這個抱枕砸倒在沙發上,看著她故意裝著氣鼓鼓的樣子。越看越愛,「好你個淺靜,居然謀殺未來的老公!」
「長輩才叫我淺靜,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慕容淺靜的臉更加紅了。
「『女人一,抱金磚』啊,還是直接點,叫老婆算了……」
兩人嬉戲著,打鬧在一起,葉之秋看著她嬌美的玉容,深情地說了一句:「有你在身邊,我不會孤獨。」
慕容淺靜舉著枕頭的手頓時靜止了,動情地撲到了他的懷中,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我好開心……」慕容淺靜低聲說道:「我經常在害怕,害怕這是一場美夢,醒來過後就什麼都沒了。」
「放心吧,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葉之秋愛憐地看著她,慕容淺靜與他對望著,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從眼神中交流著彼此的心意,一時間,有一種「無聲勝有聲」的默契。
忽然,葉之秋想到了什麼,心中猛地一顫,這句話,他也曾對另一個女孩說過,而那個女孩,現在卻在孤身一人在命運的洪流中掙扎,而唯一的希望彼岸卻只有一條不歸之路。
我在這裡濃情蜜意,她呢,她還在那條無情之道上越走越遠嗎……想到蘇冷月,葉之秋心中的激情迅速冷卻了下來。敏感的慕容淺靜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看著他的眼睛,美眸中帶著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溫柔。
「對不起……」葉之秋內疚地說道,換了是他,要是知道慕容淺靜在被他摟著的同時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男人,也是無法容忍的。
「我明白……」慕容淺靜輕輕捂著他的嘴,沒讓他繼續道歉下去,「努力修煉吧,等你到達那個境界,我就和你一起去水月流,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不分開.」
如水一般的柔情讓葉之秋的憂鬱徹底融化在其中,兩人忘情地深吻著,葉之秋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遊走著,慕容淺靜開始還半推半拒著,後來逐漸放棄了「抵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雪白的肌膚泛起了陣陣興奮的紅暈。
忽然,廚房冒出大量蒸氣,慕容淺靜一醒,大喊一聲:「糟了!那壺開水都快燒乾了!」
說著,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將他推開,又加了一句:「還以為你老實,原來也是一隻大色狼,剛才差點就被你『吃』了,看來以後要保持距離……」
葉之秋馬上一副委屈的樣子,心中卻是十二分痛恨暗恨那壺該死的開水,看著她衝去廚房的背影,感覺幸福之意洋溢於胸。
前路雖然迷茫艱險,卻有人相攜同行,冷暖與共,是何等幸福之事!
似乎有著心有靈犀的默契,這一晚,慕容淺靜沒有再回診所。
在兩人靈與欲真正融合的一剎那,慕容淺靜發出一聲情不自禁的嬌#吟,眼中流下了痛苦而幸福淚水,她終於將自己的清白之軀完全交給了這個傾心已久的男子,葉之秋心中愛憐,竭盡溫柔,小心動作,終於將心愛的女子逐漸送入了苦盡甘來的妙境。
青衣素心解語花,斂艷含羞未放時.今朝始逢憐花人,嬌展紅露濕羅衣。
兩人翻雲覆雨,鴛鴦交頸,一夜恩愛不表。
從此,慕容淺靜就在葉之秋家中住下,在有著賢妻良母素質的女友照顧下,葉之秋也開始了「飯來張口」的享受級生活。兩人的稱呼也換成了親密的夫妻之稱,在外人面前也不避嫌,讓旁人好生羨慕。
幾天後,前來拜訪葉之秋的烏圭看到慕容淺靜時,總感覺有些不一樣,才一分鐘不到,這只精通世故的八百年老妖就想通了是什麼回事,當下對慕容淺靜行了師母大禮,讓慕容淺靜心喜之餘也是羞意大盛。
葉之秋對他的突然來訪感到意外,但烏圭隨後帶來的消息卻讓他真正吃了一驚.據烏圭派去監視的人報告,任天創和易娟忽然失蹤了,整個富豪宅區的人如人間蒸發一般,在一夜之間就消失無蹤,而這件大新聞不知怎麼的,被政府控制了,對外宣稱是改建搬遷.隨後有不少人來調查,卻似乎一無所獲.「消失了?難道他已經領悟了陰陽鏡的用法,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但八斗說過,那樣最少也要一年的時間……」葉之秋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麼.「弟子也覺得不宜太樂觀,據下屬報告,同時監視宅區的還有幾批人,看來任天創的樹敵不少。」烏圭沉吟道,「也可能是他在進行某項陰謀,怕外人破壞而暫時避風.」
「不排除這個可能,」葉之秋表示贊同:「我們現在既然無法探知他的下落,只能一邊派人搜尋,一邊加強自己修為,就算將來有什麼變故,也足以應付。」
烏圭點點頭,有說出另外一樁相當棘手的事情來:最近不知道是誰放出風聲,把軒轅釜和煉秘天書的下落公佈了出去,從昨天開始,s市和別墅一帶就陸續出現了不少「有心」人。
葉之秋馬上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人為了寶物,很可能像火龍殿一樣,不擇手段,明奪暗搶,恐怕還會連累自己身邊的朋友。但那天書的造化空間關係到對他的修煉以及應付將來可能發生變故,所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除了火龍殿外,沒有人知道天書在我這裡透露的?」葉之秋馬上想到這一點,不由冷笑道:「好一個借刀殺人的詭計!」
「弟子也和師尊想法一樣,此事必是火龍殿人故意洩露,真是可惡!」烏圭想到幾次和火龍殿人的衝突,心中也是一陣痛恨。
「但目前我們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如何應付將要到來的麻煩。」
烏圭沉吟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們是以靜制動,做好防禦工作,應付將要到來的敵人如何?師尊和師母就搬到弟子的別墅去,那裡有玄武前輩遺留下來的陣法,諒那些宵小之輩也無法奈何我們,何況以師尊實力,那些人哪是對手?」
「這個辦法是下策,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龜縮在別墅裡,遲早有警惕心放鬆的時候,而那些覬覦天書的人卻是無時無刻不在設法謀奪天書,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怕我們以後的生活都會難以安穩。要不……我們主動出擊,以雷霆手段滅掉一批敵人,來個殺一儆百,使那傢伙知難而退?」
「師尊太小看人性的貪婪了,只怕重寶的誘惑比性命更加強烈,師尊手上的這天書傳聞是一部記載了最高的煉金術秘典,能製造出強大無比的法器,而許多有實力的正邪大派歷來重視煉金術,都有自己專門的煉金系統,對典籍和人才的需求都是相當大的。就拿軒轅先生來說,雖然他雙手有疾,但他地豐富經驗和水平也是各派所急需的。就算無法親自動手煉製法器,也能培養出一大批優秀煉金士弟子。所以我相信,無論是人還是物,這些人都志在必得。如果我們搶先動手,到時候只怕還會授人以柄,給人以圍攻的借口,效果適得其反。」
慕容淺靜說話了:「之秋,以前那位葉殿不是曾說你是葉門的人嗎?如果把這件事公佈出去,那麼相信那些大膽子再大,也要顧忌幾分吧。」
葉門?葉之秋想起葉殿的那些話和父母臨走時的態度。心中也不能確定,搖了搖頭:「葉殿當時不是說是個欺騙天英會的玩笑嗎?雖然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卻無法肯定自己到底是什人,如果我不是。那麼這樣做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會惹上一個更大的敵人葉門.」
說著,他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的身影,這個表面上普通,連自己地尋靈眼都無法判斷深淺虛實,只是在心中偶爾感覺有些怪異的父親,是普通人?還是修真者?或許.他真是葉門地……
三人苦思了一陣,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些人地腦瓜子……唉,真是無語啊,其實這有何難?」
突然出現聲音赫然是從葉之秋的胸口處傳來,葉之秋大喜:「八斗!」
「恭喜玄武前輩出關!」烏圭不知道造化空間的秘密。還以為八斗在閉關修煉。
「出關?還恭喜?我靠!小烏龜,你這下恭到家了……」
八斗的身影在那塊瑤星佩前浮現,口中還在不滿地自語道:「好個七寶死樹。居然真的讓我睡足了一個月,連通融幾天都不肯……」
「八斗很生氣,後果很……」八斗還沒把自己認為的經典台詞說出來,就被葉之秋迫不及待打斷了。
「八斗,別鬧了,快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