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濤這幾晚睡得不好,習慣舒服大床的他在沙發上自然難以安睡,本來他可以住舒適的賓館,可惜不該多嘴得罪了「大嫂」,只好跟著老大回家睡沙發了。看著葉之秋一早就起床買來的早點,烏濤心裡也在合計:看來沒跟錯人啊。
葉之秋看著他艱難吞嚥包子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烏濤,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你住不慣的。」
「不不不!」烏濤的頭搖得如撥浪鼓一樣:「不行!這次回去老頭子不關我十幾年才怪!連我的那些公司他都打算全部停業了。」
「你們畢竟是父子啊,和他好好溝通溝通,肯定會沒事的。」葉之秋想到自己一年鮮見一面的父母,心中感慨萬千。
「和那種近千年的古董溝通?老大,你不是開玩笑吧。雖然他進入現代社會,開創了烏氏集團,但卻是個死腦筋,沒有一點現代的觀念,和我這種『新時代的有為青年』自然是水火不相容!我從來就和他說不上三句好話,反正他動不動就是訓斥我,再不就是咆哮,我都習慣了,要不就隨他叫,我當耳邊吹風,要不就和他頂起來,再溜走……特別是這次,老頭子是動了真怒……」烏濤低著頭,狠狠地抽了幾口煙,說道。」「
「唉,父子沒有隔夜仇……我知道你這次被烏老處罰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但你這樣在外面飄蕩也不是辦法。」
「老大,嘿嘿,上次在黑龍潭確實是我不對,不該冒犯大嫂,你不計前嫌地救我,我心裡清楚的很……」烏濤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說道:「只是老頭子那邊恐怕就難辦了。」
葉之秋拍了拍他,說道:「不會的,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烏老,他應該不會再懲罰你了。」
「好吧。老大你先試試……」烏濤心裡還是有點忐忑。
電話很快就通了,葉之秋簡要地說明了烏濤的一些情況,並請烏興不要再責罰烏濤。
「好的,師尊,請你讓犬子接個電話。」烏興恭聲說道。
烏濤才接過電話,罵聲就傳來了:「好你個畜生,竟敢從靜室逃跑!」
「老爺子!你可是答應了人家不責罰我的,你不是常常把那個誠信重諾掛在嘴邊,這回可別失信於人啊!」烏濤見葉之秋在一旁,膽色壯了不少。
「要不是你師爺以德報怨,救了你一命,你哪有命在這裡說話啊!快向師爺磕頭謝罪!」
「叩頭就不必了吧……好歹大家都是幾個熟人,其實我心裡對老大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什麼!你這個孽障,居然叫你老子的師尊做老大,難道讓你老子叫你師叔不成?」烏興幾乎是吼了出來。
「不是那個意思啦,各交各的而已……反正我是服了他了……」
「不行!你給我說清楚!」
「行了,行了!老爺子,這事回來再說,讓老周開車接我回去吧。」
「哼,哪有這樣的好事!自己給我滾回來!」
烏興話一落音,已將電話掛斷,烏濤無奈,眼珠一轉,投向了一旁的葉之秋,在他以一通誇張的肢體語言對這位老大表達完自己的不捨後,葉之秋被迫塞給這位小弟包「的士」回家的高額路費。
烏濤離開後,葉之秋舒服地躺在了沙發上,感覺周圍的世界清靜了不少。
這時,手機響了,是劉仲景打來的:「小葉,有空嗎?」
「劉老,有事嗎?我正要上學去。」
「先請一天假吧,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奇症病人回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這個消息使葉之秋甚是動心,特別是能和劉仲景一起去診治疑難的機會確實難得,但此時距離易娟給的期限只有最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雖然他每天都在勤修靈力,但心中總感覺沒有什麼把握,便推說道:「劉老,我本學期已經請了好幾次假了,只怕到時候……」
「放心,我和你們學校的校長有點交情,我給他打個電話幫你請假就行了,而且這也用不了多長時間。」葉之秋心中確實想去看看這個連劉仲景都沒辦法的病症,心想反正修煉也不靠這一會,便答應了下來。
病人的家住在市委的「高幹樓群」,與富豪區的豪宅的奢華相比,這裡面的住房給人的感覺是莊重和大氣。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三樓的一間住房前,劉仲景按了按門鈴,不久,防盜門上的活動窗口開了,一雙眼睛打量著他們:「你們找誰?」
「我叫劉仲景,是來看望宮小姐的。」
「小英,快開門!是劉老醫師。」一個女聲從裡面傳來。
葉之秋和劉仲景走進門,一位面容疲憊的中年婦女從客廳迎了出來:「劉老,您來了,快請坐,小英,去泡茶來!」
保姆小英端來了兩杯茶,劉仲景指著葉之秋說道:「宮夫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葉醫生,特意隨我來看看子若的病,別看他年輕,醫術可遠在我之上。」
宮夫人用驚異地目光看了正在謙虛的葉之秋一眼,她原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劉仲景的徒弟,沒想到居然竟然是位醫術高明的醫生。」
「葉醫生,請喝茶,別客氣。劉老,您也有心了,謝謝。」宮夫人的談吐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這次去外省,子若的病有沒有起色?」劉仲景問道。
說到女兒的病,宮夫人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找到了在華訪問的美國著名心理醫生,詹姆士教授,可惜他也是束手無策,說是什麼非常少見的『雙重人格極端分裂症』,是一種相當罕見而頑固的精神病……」
「宮小姐這幾天的表現怎麼樣?」葉之秋問道。
「這幾天正好是發作期,她經常不知不覺地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連我都不敢接近……」說著,她難過地哭了起來。
「宮夫人,別急,我們現在去看看好嗎?」
宮夫人領著他們來到了女兒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吧。」
宮夫人對劉仲景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宮子若暫時還能說話,屬於正常狀態。
「今天又要檢查什麼?」靠坐在床上的女孩無力地問道。
「子若,這位是你上次見過的劉老醫生,這位是葉醫生,是來幫你看病的。」
女孩長相十分甜美,眼睛大大的,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看起來非常可愛,只是面色蒼白,顯得特別憔悴。她聽母親這樣說,眼裡露出漠然和厭倦:「算了吧,反正也檢查不出什麼來。你們出去吧,我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