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湛藍的,沒有一絲的雜色,如洗般純淨。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風兒吹過,幾乎有大半人高的青草隨風搖曳著,不時能看到一些黃羊、野馬的身影。
這裡是遼西,熱河!袁世凱控制的地盤。
但是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只見一支開著三輪車的部隊正在草原上奔馳,後面還跟著三輛軍用卡車。
從標誌上看,竟然是西北國防軍。
「連長,怎麼沒人影了?這要往哪邊追啊!」
這是一個深入到追剿馬匪而深入遼西地區的西北國防軍連隊,副連長一臉納悶的看著連長李易鋒。
李易鋒隸屬西北國防軍第三師,三日前他和另外一支連隊一起追擊一群馬匪,從察哈爾一路追到熱河。
沒想到這會卻跟丟了。
李易鋒拿出地圖,說道:「我們兩個連隊交替追擊,以那群馬匪的馬力是跑不遠的,應該就在這個範圍之內。」
說著李易峰用一個小圓規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半徑五公里的圓圈。
「立即聯絡3連,讓他們從東北面往西南方向搜索,我們從東南面向西北面搜索。」李易鋒決定道。
「是。」
連隊裡的通訊員迅速用無線電發報機將計劃傳遞給了3連,兩個連隊在就位後,開始按照計劃進行搜索。
當李易鋒帶著連隊搜索了二十多分鐘後,突然響起了猛烈的槍聲。
一名士兵在草叢中發現了躲藏在其中的馬匪,馬現了那名士兵,用弓箭射中了那名士兵的胸口,但那名士兵並未倒下,而是咬著牙用衝鋒鎗對著馬匪一通狂掃。
頓時躲藏在草叢中的馬匪被打得人仰馬翻。
當其他人趕到的時候,那名士兵已經倒在了地上。
「醫務兵,醫務兵,快,快。」李易峰朝後面大吼一聲,頓時兩個醫務兵跑了上來,直接在現場對那名士兵進行搶救。
躲在草叢中的馬匪見暴露了,吹了一聲口哨,翻上馬背再次亡命奔逃。
可他們沒跑出多遠,幾輛三輪車從後面快速的追了上去,只見三輪車上的機槍手對著他們一陣猛烈的掃射。
重機槍的子彈咻咻咻的破空而出,奔逃中的馬匪陸續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馬匹被射倒在地,那些馬匪慘呼著滾落在地。
失去了馬匹的馬匪們,兩條腿已經跑不了了。
那些馬匪面對裝備了大量機槍的國防軍,根本就無路可逃。三輪車和汽車一口氣能跑幾百公里,而且時速還不慢。
馬匹如果一直以這樣的時速奔跑,根本就跑不了多遠,機動能力也不如國防軍。
追擊持續了半個小時,李易鋒和趕來的3連剿滅了這群馬匪,兩個連隊隨即開始在此地紮營,並開始打掃戰場。
「小王沒事吧?」回到營地,李易鋒對醫務兵問道。
「這小子命大,那支箭被他用衝鋒鎗擋了一下,是偏向射入胸口的,而且力道小了很多,沒有射入內臟,拔出來就好了。」醫務兵笑道,「我們已經給他輸血了,傷口也用了消炎藥,剛才已經醒了,現在又睡過去了。」
「呵呵!這就好。」李易鋒神色一鬆。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營地裡卻突然遭到了蚊蟲的襲擊。
「我草,這遼西的蚊子,簡直能把整個人抬去吃了,我受不了了,難怪這鬼地方一個人都沒有。」3連連長葉清浩坐在篝火前,抓狂的揮舞著手,驅趕著不斷向他臉上撲去的蚊子。
李易鋒笑了笑,丟了件軍裝過去,說道:「實在受不了就把頭抱住吧!」
葉清浩連忙把頭包得像中東人一般,說道:「老李,聽說大帥要在西北進行大建設,現在第一期十五個生產兵團都建起來了,聽說有的生產兵團的駐地比這種鬼地方都不如,這能搞出什麼名堂?」
「你別看這地方沒人,你再看看那些草,這麼好的草,只要把牛羊一放,就是一大片的牧場。如果生產兵團的駐地比這裡還爛,那估計是……」李易鋒小聲的對葉清浩說道:「那估計是用來給那些在國內胡來的學生們準備的,聽說第一批就強制徵召三千多名學生進入生產兵團。」
「那有他們好受的了,不過那些學生確實得好好治一治,整天有事沒事就罷課,還煽動工人罷工,商人罷市,就會拖後腿。」
「不說這個,這不是我們該關注的,還是抓緊時間看看書吧!」李易鋒說著拿出一本營級作戰指揮教材看了起來。
葉清浩臉上卻是一苦,說道:「看著這些書我就頭疼,不過頭疼也得看啊!」
說著葉清浩也找來一本教材看了起來,一邊嘀咕道:「老天爺保佑,讓我這次多剿些土匪,直接讓我進淮安軍校,到時候有教官教,總比自己悶頭自學好得多啊!」
「你要是現在不學,等進了軍校,如果要學個兩三年才畢業,那老臉可就丟光了,第五師有個連長,人家剛進淮安軍校才三個月,就成功畢業當上了營長了。」
……
國防軍各大軍區,在癸丑年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剿匪了。
此時的中國到處都是匪患,其中西北地區是重災區,西南地區土匪也比較多,但沒有西北馬匪那麼凶殘。
山東地區的土匪原先也多如牛毛,但經過這兩年的聯合進剿,此時山東地區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匪患了。
山東土匪在經過多出聯合進剿,並且山東地區形成了民兵網絡,山東土匪已經混不下去了。
混不下去的土匪,只能回家種地。
湖廣地區的土匪先前也被江渝以長江巡閱使的名義派兵剿得差不多了,中原地區倒是有零星土匪,不過北洋軍也已經開始在地方上進剿。
兩廣、福建、雲貴、四川六省土匪、西北土匪、東北土匪成為中國三大匪患未除的地區。
自六月起,國防軍剿匪部隊陸續進入雲南。
雲南官員積威日久,路邊的農民看到大軍浩浩蕩蕩的路過,紛紛都跪在道路兩旁,都害怕被征徭役。
國防軍當中有幾個德**官,這次帶了不少東西,道路又有點崎嶇,邊在路旁叫了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讓他幫忙挑擔。
被指到的農民叫老梁,他不由心裡一突,面色發苦的站起身走了過去,挑起東西跟在了後面。
雲南官吏們都是這麼幹的。
走了七八里路,那名德**官又在邊上找了一個農夫,讓老梁可以回去了。
老梁放下擔子正想回去,突然那名德**官拉住老梁,遞了三塊銀元過去。
這把老梁嚇了個半死,話都不會說了,連忙抬手使勁擺著,示意不要錢。那名德**官卻是困惑的用蹩腳的漢語問道:「不夠嗎?」
說著又拿出一塊,老梁還是使勁擺手。
「那再給一塊吧!多了可沒有了。」那名德**官說著又拿出一塊塞到老梁手裡,老梁徹底傻眼了,那名德**官已經歪過頭招呼另外一個農夫挑擔了。
老梁抓著手裡的五塊銀元,仿若做夢一般。當老梁回到村裡,把這事一說,頓時成為當地的一個大笑話。
而那名德**官過了一會,不由對該部隊的營長抱怨道:「真是見鬼,雲南這邊工人費用太貴了,剛才花了我五塊大洋呢!」
那個營長笑著對那個德**官說道:「如果有人給你十塊大洋,讓你挑一公里的路,你願意嗎?」
「不,不,不。」德**官連忙搖手,突然感覺五塊大洋真是太便宜了,隨後他又給了另外一個農夫五塊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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