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拓的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金角犀牛,忽然張狂地大笑起來,「不錯,不錯。你能一路闖到這裡確實有點實力,看來我也該認真點了。」
說著他三下擊掌,一聲比一聲清脆。
百獸閣裡傳出了混雜的吼聲,其中夾帶著各種野獸的聲音,另外一頭金角犀牛從大門直衝出來,犀牛背上還趴著兩條紫紋的巨蟒,緊跟著白狼、紅狼、藍狼各樣的靈狼衝出來,圍攏在男人的周圍,不下四五十隻。
「我的戰鬥力遠遠不如你,甚至無法和這兒府上任意的一名護衛相比,可我卻擁有著馴獸的強大能力,準備受死吧!」
穆辛在白骨面具下的臉色白了白,一頭金角犀利就極其難對付了,現在又多了這麼多,這些野獸的戰鬥力加在一起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
「好好享受狩獵的樂趣吧。」模樣落拓的男人用力地一擊掌。
眾多的靈魂獸一股腦地衝了過來,除了地上跑的,還有天上飛的。穆辛頓時陷入了圍攻,巨蟒纏身、犀牛撞擊、蝙蝠發出干擾的聲波、靈狼凶狠的撲咬、穆辛若是沒有身上的白骨護甲,早已經被五馬分屍了。
穆辛急忙收縮骨翼,將自己圍成一個球體緊貼著地面快速滾動,骨面上會彈出鋒利的骨刺,纏繞在身上的巨蟒立即被刺疼了,完全地掙脫開,圍攻的巨狼也不開始退後。
不過攻擊只是停止了一瞬,巨蟒不斷朝著骨刺傷噴射毒液,劇毒竟然讓骨頭化掉了,穆辛維持著這樣的防禦形態用力地朝前滾動,他能明顯感覺到骨頭的硬度和厚度在慢慢降低,骨化的狀態正在被動解除。
不行!遭受的衝擊太大了,這樣下去會沒命的,沒有了白骨護甲,面對數十頭暴怒的野獸,頃刻間就會被撕成碎片。
穆辛在滾動中霍地起身,他對毀滅天球有所改良,還是一個構想並沒有試過,作為最強的殺招現在該是使出來的時候了。
可千萬不要失敗啊!
他再次在掌心積蓄力量,起初是毀滅天球的形態,然後——
「喝啊!」
隨著暴喝,毀滅天球體積從膨脹積聚地縮小,最終擠壓在了掌心裡。
如何穩定地控制這股力量收在掌心裡是最難做到的,而且還不是一下子把力量全部釋放出來,要持續性地破壞,那就更難了。
「這一招就叫毀滅射線好了!死吧!」
穆辛對著前方伸出了手掌,一道白色的光柱從掌心裡放射出去,正面進攻的野獸微微感覺到了危險朝著兩側避開,洋洋得意的男人根本沒料到攻擊會穿過前面的諸多野獸落在自己身上,他幾乎毫無反應胸口便被射穿了。
「破!」
穆辛急速的旋身,掌中的光線就如同一柄光劍那樣掃射四周,速度極快,紛紛躲避的靈魂獸都來不及躲開,一頭巨蟒直接被砍掉了頭,皮糙肉厚的金角犀牛慘嚎一聲身體段為了兩半。
穆辛絲毫沒有放過天上發出聲波的蝙蝠還有吐火的獵鷹,射線迴旋了一周之後又對向天空,毀滅射線持續了足足半分鐘才消失。
穆辛大汗淋漓,身上的白骨護甲已經自行裂開了,禁藥的修復能力也快趕不上了,補充的力量只有百分之一。
以前,禁藥的復原能力至少在短時間能夠達到十分之一,可現在減弱了十倍,並不是修復能力變弱了,而是穆辛的力量增強了。
人身體就如同一個沒有窮盡的容器,每次施展骨化形態,他自身的力量都會提升一點。這源自於惡魔的力量,他在不斷地蠶食吸取惡魔之力,惡魔之力的疊加幫助他不斷地擴大了自身的極限。
圍攻的靈魂獸紛紛逃開了,穆辛繼續朝著目的地走去,在經過馴化靈獸的男人旁邊時,特意低頭看了他一眼。
「這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穆辛。」
「穆辛……我的父親馴獸能力強過我數倍,他也敗給過一個姓穆的人……」
「是麼?」
「你贏了,不過你走不出這裡的,你一樣還是死,哈哈哈哈哈……」
一口血嗆到了喉嚨,男人的笑聲停止了,連同著心跳一起。
穆辛目光緊盯著那盞蓮花燈,繼續朝前飛馳,距離已經很近了不足三百米。
霧香心裡忐忑不安在屋內來回地踱著步,動靜漸漸小了,她能感覺到衝進來的人正一個個地死去,這裡可是龍府,戒備森嚴,她所在的位置又是內院中的後院,要到這裡來要經過很長的一段路。
從外院到內院再到後院,可想難度之大,能衝到這裡的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她試想了一下,養父身邊實力不凡的當屬靈犀奕和沙緹二人,其次是影煞天羅,論隱蔽性影煞天羅是最為出色的。
房門被用力地踢開,她頓時回過神來。兩個高大魁梧的獵兵朝她走過來。
「你們想要幹什麼?」
「你是半登要看押的人,絕對不能有閃失,已經有敵人衝到了附近,現在你需要跟我們走。」
「我不走!」
獵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這可由不得你了。」
「放開!」
「啪」的一聲脆響,霧香左邊臉紅腫起來,很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你最好老實點,半登對你憐香惜玉,我可不是。若是你再反抗,我可就要動粗了。」
霧香知道自己一旦被抓裡走,來救她的人在短時間就很難再找到她了,自己必須拖延住時間,不然前來救她被殺的那些人可就白死了。
「動作快點,不要慢吞吞的!」門外等候的一名獵兵顯得很著急。
「等一下!」
「又怎麼了?」
「我要見半登,把他找來!」
「他已經離開了王府,等他回來吧。」
「我忘記拿一件東西,先把手放開好嗎?幾秒鐘就夠。」
「女人就是麻煩,你快點。」獵兵把手放開了。
霧香立即後退,利索地站到了窗子上,疾風呼呼地刮出將她的頭髮都吹得凌亂了。
「你想幹什麼?」獵兵急忙上前。
「別過來!否則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別逼我!」
「你們在傻愣什麼,還不快帶她走。」外面的獵兵又在催促了。
「頭兒,這個女人想跳樓,以死威脅我們……」
「什麼?」獵兵頭目是個棕熊一樣的大塊頭,手裡提著一柄重斧,他看著站在窗口上的女人,哼笑一聲,「她不敢跳下去,把她拉下來,如果死了……哼哼,反正半登在主人眼裡只是個奴才,怕什麼!」
「可是主人說過,她還有用,現在還不能死。」旁邊一位獵兵小聲提醒。
獵兵頭領眉頭一擰,「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們這麼多人被一個小妞威脅嗎?可笑!」
樓梯口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頭兒,來了,來了!」
「媽的,你慌什麼。誰來了?」
「敵人!一個帶著白骨面具的怪物!」
「留三個人守在這裡,其餘人跟我出去。」
是穆辛。
帶著白骨面具的怪物,會是誰呢?霧香心裡起疑。
很快樓下傳來了激戰聲,霧香就站在窗口目睹了下面發生的一切,那個扛著重斧的獵兵如今躺在地上,白色射線將他的武器擊碎然後刺穿了他的心臟。
白骨護甲完全地碎掉,穆辛托著疲憊的身軀沿著樓梯向上,他的力量已經耗盡了,全身冒著紫色的煙霧,他再不斷地激化禁藥的效力,這樣做是不好的,藥力到一定程度就會止住,他卻在這一次將藥力全部搾乾,這樣的確能不斷地刺激自己快速地恢復力量,但同時禁藥的危害也會加倍。
穆辛到現在還沒有感覺到副作用,真知藥劑絕對不是無害的,只是還沒有顯現出來,說不定某一時刻會如同山崩地陷一般摧垮他的身體。
此時,穆辛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走廊裡傳來了爆炸聲,伴著哀嚎,守在霧香屋外的三名獵兵顯得非常經常,他們的同伴陸續都被殺了,無法阻擋住敵人,這個人從內院一路殺到這裡實力豈是他們能阻擋的了的。
「解開我手上的封具,我可以答應繞你們一命。」霧香這下也強硬起來。
「閉嘴吧!我們豈會被一位囚犯要挾!」
「你們同伴的下場都已經看到了吧,你們要跟著他們陪葬麼?那麼多人都擋不住,憑你們三個又能做什麼,即便龍大人追究下來,也是追擊獵兵團的頭領,你們是不會受罰的。」
「既然我們無法擋住救你的人,不如先把你殺了!」說話的獵兵眼中寒光一閃。
他直接朝著站在窗口的霧香衝了過來,霧香完全呆了。
她本來想遊說這三個人,卻沒想到一番話起了反效果。她的力量被封住,面對一個實力至少到達c級的獵兵,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