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已經有不少的高等獵兵盯上了想要引渡出國的男人,有趣的是——他竟然和血煞盟的叛逆走到了一塊。這樣倒也省了我們的麻煩,我說再等一等,是想看看要面對的敵人倒地有多少。」
「你發現了什麼對麼?」問話的人十分清楚,這位同伴是位強大的木法師,木法師擅長偵察術,不出意料的話,他在村落的周圍放下了許多顆森林之眼。
森林之眼——木系法術裡的一種,放置在樹幹的高處及隱蔽地方,用於偵察和顯隱,存在的時間最長可達十二個小時。他的偵察術與一般的木法師不同,可以通過樹眼看到森林各處的情形,而本人完全可以待在百米以內觀察。
「有三個人正朝著這邊而來,應該是跟著月女一行人過來的。」說話的人緊閉著眼睛,他的雙目已經轉移到了樹眼上,正看到走在前頭乾瘦的男人在與身側的同伴說著什麼,可惜森林之眼只能看到範圍內的景象,感覺不到聲音的震動。
強大的偵察術可以將聲音、映像全部傳遞到釋放者的腦中,而且具有追蹤定位的能力,法師往往只精通一種術,淨化術、召喚術或是偵察術、治療術,很少能夠面面俱到的,每個屬性都有自己的特性,就偵察術而言,木屬性只能排在六七位,而稀有的暗屬性自然會排在前列。
木屬性是比較中庸的屬性,各種系列的法術都不是很強大,不過這個人例外,因為他除了木屬性,還有另外一個屬性。
「讓我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被激活的樹眼迸發出了一道幽暗的光,暗光化作了一隻黑烏鴉,撲殺著翅膀落到了三人經過的一顆樹的枝杈上,它是完全隱形的移動也不發生聲音,完全像是用影子生長的。
「應該就在這兒附近,我們應該沒有被發現。」
「我們身上帶著的食物不多,恐怕快要支撐不了返回,還要繼續深入嗎?」
「我和小婭很長時間不進食也沒關係,我們帶著的補給品可以全部給你,夠三五天之用。同樣,他們隨身攜帶的補給也不多,這片林子裡一定有能夠補充的地方,我能感覺到有人活動的氣息就在這兒附近。」
「一路緊跟也沒等到下手的機會,我看也不會再有什麼機會了,只能硬碰硬。」小女孩話很直接,「如果你覺得毫無勝算,我們乾脆放棄算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浪費時間。」
小女孩忽然驚覺地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空伸出來的樹杈,葉子隨風嘩啦啦地響動著。
「怎麼了?」鬼塚也不禁抬頭看去,樹上什麼也沒有。
「好像有什麼東西……可能是我的錯覺。」小女孩咬著嘴唇。
鬼塚看著陰虛,「檢查一下,小婭的感應能力異乎尋常,說不定看不見的地方真的有東西。」
陰虛踏前一步,將靈力凝聚到法杖上,「喝」了一聲,將法杖用力地一揮。
雪花從法杖頂部噴湧而出,圍繞著整棵大樹盤旋飛舞,很快雪花感應到了什麼快速地凝聚在一處,樹幹上慢慢呈現出了一支烏鴉的形態。
小女孩的反應很快,影蹤箭射出去將站立在枝幹上的烏鴉洞穿,黑烏鴉化成了一團幽幽的煙霧消失了。
「被發現了麼……」坐在屋簷下的黑衣男人感覺雙眼木木地一痛,閉了一會慢慢地睜開,「被反將一軍呢,他們很快就會到這裡來了。對我們也許並不算是件壞事。」
「你所在的位置已經暴露了嗎?」
「偵察術被破解後也會暴露出釋術者的位置,雖然只能感應到大體的方向,但距離這麼近很快就能找到。那個小女孩真是有一手,我的暗木術還是頭一次被識破。」
「你剛才說他們的到來對我們會有幫助,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月女的敵人了?」
「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三個人一直在追蹤月女一行人,目的顯而易見。還有,雙方似乎已經交過手,再次碰面一定會很熱鬧吧。」
「說來……已經來了!」
鬼塚三人走進了村落,漁民們同樣熱情招待了他們,很難能夠一次看到這麼多的客人,房子已經不夠住了,只能睡在外面,食物有很多曬好的魚乾,河流就在附近,魚蝦總是捕不玩的。
三人和漁夫交談的時候,零寂和穆辛從木屋裡走出來帶著敵意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們,小女孩不甘示弱,剛要放箭被鬼塚阻止了,雙方只是用目光對峙沒有說一句話。
坐在屋簷下的兩個人津津有味地在看熱鬧。
零寂也是個暴脾氣,看到小女孩要放箭,也跟著拔劍上前,被穆辛阻止了。被夾在中間的漁民看著雙方的臉色,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打起了哈哈,將三人帶到了自己的住處安頓下來,才算是制止了這場爭鬥。
「你剛才為什麼阻攔我?」零寂生氣地說。
「在這裡最好不要出手,船主還沒有回來,我們在他的家裡廝殺起來,再連累到了周圍的人,你覺得他還會幫我們的忙嗎?」
「我要幹掉的是蛇眼的獵兵,和這些村民們又無關。」
「萬一傷及無辜怎麼辦?那個小女孩施展光之箭輪,一次攻擊就能將這些村民全部射殺,還有——」穆辛用下巴指了指右側,「在我們之前還有兩位生人,他們到這裡來是做什麼,實力如何,我們可以一點都不瞭解,如果我們和蛇眼廝殺起來,他們會不會趁機下手,,這些問題你都考慮過嗎?」
「哼。」零寂理虧,不過也不願承認自己的魯莽,「我做事從不想那麼多的前因後果,就只做事。」
「我們先回去。」
影煞天羅自始至終站在窗口看著這一切,懦弱膽小的中年男人終於開口了,「他們是來抓我的,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不留下來還能去哪兒,別慌,你只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
穆辛從外面走進來,「這三個人怎麼應對?」
「暫時不要和他們對抗,我們等到渡船的人回來就離開,蛇眼的獵兵是跟著我們來到這裡的,如果他們決心拚死一戰,我們在林中過夜晚上休息的時候正式偷襲的好機會,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面前。」
「有道理。」霜緋月贊同地點頭,「我也覺得視而不見的好,沒有重要的事兒最好不要走出這間屋子。」
「那他們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顯而易見,把這位洪大人的秘書帶走,可能是想趁著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我沒有在那位綽號叫鬼塚的刺客眼中看到殺氣,他可能無心一戰。」
「到底在搞什麼花樣!」靈寂一口厭惡的語氣。
「到底有何居心,或許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