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算我叮囑你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只要你最清楚其中的危險。凡事都有兩面,有利有弊,利害關係權衡好了再做決定。」
霜緋月聽見屋內的談話聲,快步走了進來,「您能醒過來就太好了,身體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沒事,就是睡得有點累。」
霜緋月笑了一聲,「天一早我們繼續趕路,再經過個地方就要進入嵐之國西邊的邊陲之地了。」
「我只希望能盡快地完成護送你離境的任務,紅蓮花身邊正需要人手,本土是個是非之地,你能夠盡早離開算是種解脫了。」
「你和我一樣也是從風之國而來,在故國沒有想見到的人嗎?」
「想見的人都已經死了,是很多年沒回去了。」
「不打擾二位談心,我先告退,對了,還有一件事。」霜緋月在門口停了一步。
「什麼事?」
「是有關於那位官員的,你們覺得他是不是還有所隱瞞?」
影煞天羅和穆辛都是一愣。
「想想看,他吸引蛇眼的獵兵,和另外兩位實力高強的獵兵前來,對我們所講的秘密雖然都很隱秘,但無憑無據無從考證,可相信也可不信,還有那個日期和約見人的地點,他對對方是誰並不清楚。我在暗中觀察過他,他整日都待在屋子裡,異常的安靜,我們在鹿鎮已經停留了三日,他卻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經你這麼說……是有點奇怪呢。」穆辛想了想道,「他現在的處境是急著引渡出國,心裡應該很著急,我們原地不動,他至少也該問一問原因的。」
「你怎麼看?」霜緋月看著頭腦睿智的殺手。
「你的疑問不無道理,可能他還有所隱瞞,不過也可能只是出於害怕,怕多話會被我們所遺棄,我們表面上幾乎沒有任何來往,能夠和他說得上話可能只有零寂了,你的這位同伴的個性很明顯,他更加不願意開口。總之,在暗中再觀察一下,留心就可以了。」
陰虛和小女孩在樹下等待著,同伴離開已經有整整三天時間了,看樣子鹿鎮裡的爭鬥還會繼續。
「你在想什麼?」小女孩睡了一會,醒過來看到同伴雙眼還在盯著西邊,「鬼塚還沒有回來呀,要不要我到鎮子裡去看看?」
「不必了,他吩咐過要你在這兒。」
「哼,他總是喜歡擅自做主,僅僅是因為他進入蛇眼的時間比我長,排名比我高麼?」
「你也不要這麼小孩子氣,鹿鎮中的那幾個人都很棘手,一個手中的劍非常詭異,能夠擋住你的光之箭輪,另外一個把鬼塚逼迫的很緊,難分高下,而我遇到的拿到了魔紋凌波鏡,釋放出鏡中的惡魔替他作戰,你不要忘了那個被劫走的官員可沒有露面,必然還有兩外的一兩個人負責看押,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比人數對我們都很不利。」
被叫為小婭的小女孩嘟著嘴,「你什麼時候膽量變得這麼小啦,不就是被打敗了嗎?下次遇到將他徹底幹掉不就行啦?」
「恐怕那個年輕人是三人裡實力最強的。」
小女孩忍不住反駁,「這怎麼可能!是那位擁有非常奇特的隱匿術的刺客,其實是和我交手的劍士,你被一個召喚出來的魔物重傷,說簡單點,是你太大意了,還是實力本來就是蛇眼裡最弱的。」
陰虛對此也不爭辯,只是搖了搖頭,「如果讓你單獨去面對那個年輕人,你一樣會輸給他。」
「我才不會!」
「那不是召喚術,而是惡魔,你懂嗎?惡魔是一種罕見的種族,和我們人類一樣,生存在這個世界非常的古老,據說惡魔是獸人的祖先,是惡魔創造了獸人。」
「你又沒有見到過獸人,怎麼知道。」
「雖說是傳聞,未必無根可尋,還記得蛇眼裡那位獵兵的種種傳聞嗎?」
小婭眨了眨眼,「你指的是——那位s級獵兵?」
「除了他還會有誰,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將我擊敗的這個年輕人和這位傳說級的獵兵很像。」
「為什麼?」
「我沒有見到過他的樣子,在加入蛇眼之前一直都很仰慕,也沒有找到他的任何畫像,我好像透過那個年輕人看到了他……」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小婭的目光忽然轉向了西面,鬼塚默默地走過來,五更天了,再過一會天就會濛濛發亮。
「怎麼去了這麼久?」陰虛是明知故問了。
「一場很精彩的爭鬥,結果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什麼?」
「殺死耀光的兩個人進入了鹿陣,是與你我交手的兩個人交了手,一人被殺,另外一人逃走。」
「對面呢?」
「安然無恙。」
小婭哼了哼鼻子,「我們都沒能幹掉的傢伙,殺進鎮子裡的兩個人更做不到啦,你為什麼皺著眉頭。」
鬼塚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金屬碎片,「認得這是什麼東西嗎?」
陰虛拿過來看了看,「與眾不同的材質,從什麼東西上找到的?」
「一把總是變化的傘,使用者是一個妖艷的女人,三十出頭,擁有如此怪異的武器一定很不普通,她似乎和我們一樣也是獵兵,你們聽說過用傘作為殺人利器的女獵兵嗎?」
小婭搖搖頭,「你問這個做什麼,這個女人都已經死了,是那位和你一樣精通隱匿術的刺客干的吧?」
「不是他。」鬼塚指了指冰法師,「是打敗陰虛的那個年輕人,在他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力量比你遇到時提升了好幾倍,被他擊敗的那個人,能夠將劍分為了七柄,攻守兼具,實力並不在我之下。」
陰虛似乎並不感到意外,「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魔紋凌波鏡是血煞盟四大至寶之一,自從s級獵兵死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喚醒它了。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了,除了露過面的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地位應該是四人裡最高的。」
「還有呢?」
「他們留在了鎮上沒有動身,原因不明。」
小婭不禁抱怨起來,「你走了這麼久,讓我們不得擅自行動留在這裡等待,到底有沒有決定好下一步的行動?幸好那些死去的獵兵身上帶著些吃喝,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大又不大,走又不走,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這個人對我們的僱主而言很重要,我不想讓我們誓死追隨的首領失望,他們很快就要離開鹿鎮了,我有預感一路上還會有事發生,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當他們和敵人交鋒,無暇顧及時把人劫走,耐心等待,應該會有這樣的機會。」
「你怎麼知道他們明日會走?」陰虛問。
「我看到他們購買了一些食物,似乎是為了長路做準備的。偶爾會有人從旅店裡走出來,我本來想趁著夜深人情的時候潛入進去把人帶走,一靠近就會驚動那個手持蛇劍的年輕人,本想冒一次險,成功的機會渺茫,只能跟著他們另找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