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紅蓮花身邊最信任的人,我在青部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刺客的名號,會是一場很精彩的戰鬥吧,可惜我不能到場去看。」
「你好像一點也不為你的朋友擔心。」
「換做是其他人,我一定會!這次的對手是很強,不過他使出全力的話,誰勝誰負可就不一定了。」
「紅蓮花傳達給我們的指示——是來刺探一下霜姑娘的心意,接下來要談的正事不如開門見山的說。」
「我喜歡直來直往,那就開始吧。」
穆辛提出了第一個疑問,「我很想知道霜姑娘是否真的投靠了白魔星,替他賣命幫助清除障礙。」
「我在影部一直處於中立,不捲入內部的任何鬥爭中,以前是這樣,今後也會如此。」
「那擺在面前的這件事又該怎麼解釋?」
「很容易解釋清楚,我和紅蓮花一樣也是受害者,糟人所利用,利用我的並非是白魔星,而是一個叫作半登的人。」
「我聽過這個名字,他是紅蓮花養父身邊的一大心腹。」
「這一次紅蓮花的養父聯絡密信被揭發,被限制了行動接受調查,將密信帶出來的自然是他身邊信任的人。不然也不會知道密信的存在、甚至裡面所寫的內容,應該是半登出賣了他,轉投到了白魔星這一邊。我之所以到風影城來接替紅蓮花的主事之位,是半登的有意安排。紅蓮月和我都來自青部,據說一定的影響力,將我們通通打壓下去,這樣紅蓮花的養父一旦倒台,內部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穆辛說道:「事情做得這麼明目張膽,難道是影部首領默許的?不管是獵兵團還是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內部出現派系相互攻擊都是導致最終滅亡的一大隱患。」
「也許是影部首領的默許,反正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在總部出現過了,而白魔星暫時掌管大權,負責下面的各種事務。私下有不少的傳聞,虛虛實實,也不知道是怎麼產生的。」
「不知是怎樣的傳聞?」
「傳聞中說影部首領已經遇害,所以長時間都不見蹤影,也有傳聞說他是王室派來的奸細,被煞主囚禁起來,這些消息都不可靠。能夠成為一部的首領,實力自然不凡,輕易不會被殺,身份早就經過了排查更不可能是內鬼。」
「那你怎麼會認為是影部首領的默許呢?」穆辛追問道。
兩人已經漸漸遠離了人群、大道,走進了狹窄的巷子裡,霜緋月沉默了半響回答道:「因為紅蓮花的養父有可能威脅他的地位,如今從青部調來的人員越來越多,影部的處境十分不妙,據說,煞主有可能會採取當年一位陰謀家的轉移計劃,將總部搬離本土。」
「這個消息可靠嗎?」
「絕不是空穴來風,但煞主歸來打算在本土開展一次大規模的行動,成敗與否會決定總部會不會隨之轉移。」
「那第二個問題是你有什麼打算,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是被人所利用,就是說無意於我們交手了。」
「這是當然。」霜緋月笑笑,「如果有意一戰,我就不會站在這裡悠閒地和你說話了,我也明說我的打算好了,很快我就要離開嵐之國了。」
「去哪裡?」穆辛十分吃驚。
她畢竟是影部當中,活動範圍皆是在本土,而出國無異於脫離影部的掌控,其中風險自然不必說,而且她為了避免和紅蓮花交惡沒必要採取這樣危險的舉動。
霜緋月看著他疑惑的表情,「你可以把我要走的事情帶給紅蓮花,我是真的要走,有人會安排我回到青部去,不過我能不能走得掉,還要靠你們的協助。」
「什麼?」
「我希望能有幾個可靠的人護送我離開,我和紅蓮花並無私交也非敵人,如果我繼續留在本土會對她十分不利,她幫助我也同於是幫了她自己。」
「我會把你的意思傳達到的。」穆辛點點頭,「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需要多少幫手隨行?我想你提及的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你最好一次都說出來。」
「出發的日子還沒有定下來,至於幫手,我希望人數不要過多,紅蓮花身旁的那位神鬼莫測的刺客是一定要同行的,我現在向你發出正式的邀請。」
「我的實力遠遠不及影剎天羅。」
「那個神出鬼沒的殺手之所以強大,在於偷襲,一對一的話很少有人能夠戰勝他。紅蓮花身邊可用的人不多,派出你和影剎天羅這對組合,自然是身邊最親親近的人。」
「對了,順便提一個醒,向她通風報信有關於我的行蹤的那兩個人,最好提防著點,他們到底是在為誰辦事可就說不准了。」
「紅蓮花已經對他們抱有戒心了。」
「那就好。」
兩人從巷口裡走出來,來到了一條空曠的街上,穆辛看了一眼夜色,「可以問一個我個人好奇的事情嗎」
「當然。」
「霜姑娘到魔窟是來拜訪一個人,不知此人是何來歷?」
「你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我了,我很想做出回答,不過我真的不清楚。」
「一個毫無所知的人,想必這個人一定很清楚你的真實來歷了,不知霜姑娘是怎麼結實此人的?」
「一次偶遇,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去覆命吧。如果紅蓮花沒有異議的話,你們兩位三日後到城南面的出龍鎮,我們在酒館碰頭。」
「不見不散。」穆辛慢慢退入了巷子裡。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影部中人,還是叫代稱為好,霜姑娘的名字叫月女,我叫鷹眼。」
「鷹眼麼……」霜緋月沒有再說,緩步順著街道遠去了。
穆辛朝著約定的地點走去,自從霜緋月和同伴分開,兩人各自行動事後碰頭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他快步走到了北街一家打烊的雜貨鋪前,這裡距離北門很近,如果有緊急的事情從北門出去,連夜急行能夠快一些地趕到風影城。
「怎麼樣?」影剎天羅在他的身後問道。
穆辛感覺到背後有人的氣息的時候,聲音已經傳到了耳邊,他想像過自己和這個神出鬼沒的殺手交手,他獨特的隱匿術是否存在破綻。
他暫時是沒有發現,這個殺手不會站在陰影裡然後高速移動出現在他的身後,而是悄無聲息地、在空曠的街道正中憑空出現,詭異至極。
穆辛有當面問過這個人,影殺天羅告訴他,所施展的並非是隱匿之術,而是一種將自身形態虛化的秘術,這個秘術是家族相傳的,要掌握它需要犧牲很多苦練很多年才能夠應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