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兩個人安插在她的身邊,很信任他們嗎?」
「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什麼,他們兩個是半登的人,作為監視者,想看一看我與霧香之間的勝負。」
「原來你都知道了。」年輕人笑了笑。
「所以,我才把他們從我身邊支開,這次的事兒看來比想像中還要複雜。」
「可以說是一次的大的換血吧。從青部來的人都遭到了排擠和壓制,這是長時間出現的一大問題,隨著本土的人員死去的越來越多,不得不從鄰國召回一部分來填補空缺,可權利的相爭越發的激烈,作為本土實力——血煞盟裡的核心,是不希望分部的人占主導的,可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我聽到過一個傳聞,煞主正在秘密籌備一個計劃,青、幽、暗的主要成員都將到本土集會,其影響將會改變嵐之國的命運。」
「煞主——那可是影部首領的上層,地位僅次於盟主。」
「煞主已經回到了影部的總部,他的歸來必然要在本土有一些作為。」
「反正,我們這些無關輕重的小人物是沒機會見到本人的,對了,你到魔窟去見的那個人也是影部的成員嗎?」
「不是。」
「我從風之國被調派過來,做你的助手已經有兩年了,還沒有見到你和影部以外的人暗中有過來往。」
霜緋月笑了笑,「也是一次機緣巧合下結實的,這個人比你想像的還要強大。」
「那他能幫你擺平眼前的麻煩嗎?」
「他不干預影部內部的事兒,不過我要求他的話,應該不在話下。」
「我倒是真想見一見。」
「就快到了,他已經知道了我今晚會來的事兒,我們就不要在這裡磨磨蹭蹭了。」霜緋月說完,沿著林道飛奔,風一樣地朝著北城逼近。
夜色下的魔窟顯得很安靜,夜已經深了。兩人匆匆地穿越街巷,最終停在了晶石店舖的門前。
「就是這裡嗎?」
「進去吧。」
從店舖的後門進去,院落很大,這家院落的主人是晶石店的掌櫃,也是交易區最富有的商人。
左禪正獨自坐在院子,看著頭上朗朗明月,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中。直到兩位客人走近,他聽到了腳步聲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來得好快,比你所說的日期提前了整整一日。」
霜緋月在這位大富商面前探了探身,「左禪先生,好久不見了。」
「有四年了吧,你的樣子還是一點都沒變。」
「左禪先生也是,好像永遠都這幅模樣。」
「這麼急著要見我,發生了什麼事?」
「上面派我到風影城接替玄機處主事的職位。」
左禪一聽就明白了,「風影城我熟悉,如今的主事名叫霧香,她在影部的代稱叫紅蓮花,擔任主事的職務已經有好幾年了,她的地位一般人是撼動不了的,這次是出了什麼事?」
落拓的男子一愣,「你怎麼會知道她的綽號?」
「你是零寂,風之國一個古老家族的後人,你的武器很特別,我應該沒有看走眼。」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名叫零寂的男人徹底呆了,他是孤身從風之國趕來的,他的家族沒落了父輩成了青部中的一位高層,所以他自小就生存在充滿危險的環境裡,練就了一身的本領。十四歲出道,號稱是零家三代最強的劍士。
坐禪淡淡地一笑,「你的曾祖曾經赫赫有名,據說和當年的獵兵王還交手過多次,是血煞盟最初的元老之一。之後你的曾祖死去,獨子性格較為軟弱搬出了嵐之國,幾經輾轉最終在風之國定居,之後謀求了一官半職和血煞盟斷絕了來往,直到後來沒落了,青部又找上了零家,你父親很有能力,算是青部的第三號人物,只是死的太早。」
霜緋月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位下屬的家事,這位連大門都不出的商人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她倒是顯得並不意外,因為第一次見面自己也是現在零寂的反應。」
「剛才說到哪裡了,你繼續說。」左禪拍了拍兩側的座椅,「坐下來慢慢說,到這裡來不管外面有什麼危險都傷不了你。」
「是這樣的,紅蓮花的養父被告發和當政的洪大人有密信來往,被懷疑有不軌的企圖,正處於禁足的狀況。半登讓我去接替紅蓮花的主事一職,她似乎下定決心不肯走,已經打算對我下手了。」
「密信被告發……有人出賣了那個人嗎?這可是很私密的東西,恐怕身邊的人都很難知道,更不要說弄到手。」
「的確,應該是白魔星做的手腳,他很擅長收買某個人,且之前一直有打壓青部成員的舉動。」
「我覺得不是他。」
兩人都是一愣。
「為什麼?」
「因為他沒那麼蠢。」
零寂顯然是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追問道:「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了。」
霜緋月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左禪先生說的並沒有錯。」
「那你應該知道是誰了?」坐禪看著他,雖然是問句,確是一副肯定的表情。
「清楚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利用,可我的力量太小了,被捲在浪尖上,只能被推著走。」
「紅蓮花在這方面就比你強多了。」
「還望先生指點。」
左禪沉默了片刻,「你有意一戰嗎?」
「能夠避免的話是最好的。」
「那你有意離開血煞盟嗎?」左禪看著她的眼睛問。
霜緋月在注視下長長地吸了口氣,「我站在這個位置上,還有活路,一旦退出,恐怕無法活著離開。」
「如果我能幫你呢?」
霜緋月看了看旁邊的人。
零寂抱緊了手臂,「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叛徒,回到風之國,青部也不會接納我們。」
他的態度很明確是不贊成這個做法的。
「既然不肯走這套路,那就只能去風影城任職的,要紅蓮花讓步是不可能的,恕我直言,你們贏得機會很小。」
「左禪先生為何如此肯定?」
「在不久之前,魔窟發生了一些事情,有兩位影部的成員被殺了,名冊從炎息落到了別人的手裡。至於是誰,我心裡有數,你的名字也寫在上面,而且還是第一位,那本名冊對我而言沒有太大的價值,所以我就轉手給了別人。」
「我聽到了一些傳聞,據說是爭鬥爆發在了城中,是白雷的首領一手挑起來的。」
「裡面的獵兵是一群囚徒,白雷還是我出錢組建起來的。」
「是嗎……左禪先生何故如此?」
「炎息是我的一位賓客,是他有求於我。你也是我的客人,有事相求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
「對了,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斷定你會輸,歸其原因是紅蓮花找到了新的盟友,而你卻是孤身一人。」
「就算我離開,又能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