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嘛。」黑暗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炎息怔了一下,對於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怎麼是你?」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奇怪吧,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可你卻有意甩掉我。」
三頭靈狼從黑暗裡慢慢地走了出來,眼睛亮閃閃的,閃爍著強烈的敵意。
「我都忘記了,你帶著一頭靈魂獸,這傢伙的嗅覺真是敏銳。」
「你是個精明無比的人,不單單是海象、星印還有白雷被你玩弄於鼓掌,差點連我也被你騙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炎息緩緩地拔刀。
齊羅靠在一棵樹下,抱著肩膀,「知道你就是白雷獵兵團首領這件事麼?其實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我只是一直在懷疑你,如果你沒有甩開我獨自逃出城去,你的身份永遠都不會暴露。」
「你繼續說。」
「我和同伴利用西亞想引誘你出來,可沒能成功,但我知道這位躲藏起來的首領一定會對西亞有所作為,你將計就計,表面上加盟,實際上是想親手毀掉它同時讓我和同伴也死在這場大戰裡。是你放出的消息對吧,透露了西亞在城外駐紮的事兒,就算他僥倖逃脫,這次的失敗也會和我拚命,你完全可以借他的手來殺我,肅清所有對你有威脅的人。」
「可我還是太小看你了。」炎息頓了一下,「不,不如說是你身邊那個聰明陰毒的女人。」
「她的確是比你技高一籌,這次只能算是你的運氣不好。」齊羅開始活動手腳,「你為什麼對那根賬目如此執著,想得到什麼?」
「你能夠識破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想揚名,我想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可我需要機會。有了這件東西,會有人提供給我這樣的機會。」
「你在幾年前就已經是魔窟三傑中一位,算是極具名望,沒有一點滿足感嗎?」
「滿足感?可笑至極!魔窟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榮耀之地,在這裡稱王稱霸是太過可笑的事情,這是一座被眾人遺忘的城市,我真的很想親手毀掉它。」
「你一手組建了白雷獵兵團,誰給你提供的資金?」
「海像這些年的積蓄有不少了,只要負責財物的人是你的人,移走一部分的錢財還是輕而易舉的。」
「把名冊交給我,我可以放你走。」齊羅一字一頓。
「你知道,這絕可不能!」
「我們曾聯手對敵,你見識過我的力量,但你並非真的瞭解我。」齊羅笑了笑,「在上一代的魔窟三傑裡,我的實力不是最強的,但卻是最危險的。」
「誰勝誰負,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不會欺負你這個晚輩,我的貓兒不會加入戰局,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苦。」
炎息不再吭聲,他最忌憚的還是那個木法師,如果這兩個人同時出現,那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齊羅緩緩地握拳,全身散發出了黑色的煙霧,越來越濃烈。
從形態和顏色上看不像是鬥氣,沒有屬性,似乎是另外一種力量。
黑色的煙霧漸漸減弱,最終消失了,齊羅喘息了幾口,用力地握拳,活動了幾下手指,他剛剛完成瞭解禁——受到禁藥的影響,力量不能百分百的釋放出發,通常只能使出一半,而這一次他徹底的解禁,先是覺得身體沒有了直覺,然後是劇痛像是要爆裂開,隨後疼痛慢慢地減輕,直到逐漸消除。
禁藥的功效開始顯現出來,他的速度和力道頃刻間地提升了好幾倍,甚至耳力、視力,連反射神經都一定程度地增強。
血液如同在血管裡翻湧著,那種感覺讓他暢快不已,這就是神藥的力量,讓他亢奮、狂喜,極度自信,不再畏懼任何對手。
「終於可以讓你見一見七年前的我了。」齊羅反握著手裡的長匕首,「不,現在的我要去過去強大許多。
炎息看得出來那股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黑煙十分古怪,他先發制人,雷光從刀鋒中迸射而出,形成了一道狹窄的光扇。
「雷錐——電磁刃!」
炎息在逼近到近前的時候,光扇一瞬間增大了一倍,形成了兩道刀扇,而刀扇中不斷地射出細小的雷針,密集如雨。
齊羅沒有避閃,反而前撲,迎著射來的針雨,硬是接下來從上而下劈來的刀刃。
炎息大吃一驚,他明明看到雷針紮在了對方的皮膚上,會立即造成據局部的麻痺,然而對方的行動絲毫沒有減緩。
「你一定感到很吃驚吧,我全身的血液正在加速流動,麻痺對我毫無用處,毒氣、冰凍同樣無效。現在——該輪到我了!」
齊羅暴喝了一聲,匕首上挑切開了對手的防禦,他一瞬間閃到了身後,一技刺殺緊隨而來。
炎息回身全力地橫掃,想要阻擋對手的近身。他的刀如願地斬中了,然而卻揚起了一團黑煙。
「假的?!」
「死吧!」
匕首插進了他的後心裡,炎息被力道頂的向前踏出了兩步,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
「剛才那是什麼?」
「殘影。」
「為什麼不管是氣息還是力量都和你一模一樣?」
「我在魔窟有一個綽號叫『影狼』,知道它的來歷嗎?」
「我來魔窟的時候,你早就死了,我對一個死去的人可不關心。」炎息說著,手裡緊握的刀丟在地上,背後的一擊已經傷到了他的心臟,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正在流走。
「影指的是我能夠釋放出一個真實的影子來迷惑對手,殘影不同於法師所施展的分身術,幾乎和本體沒有區別,所以很難提防。而狼指的就是我的靈魂獸了,能不能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贏了,還想知道什麼?」炎息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看起來毫無大礙,只是用最後的一口氣硬撐著。
「你是左禪的賓客,那個老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個……我就不能答覆你了。」
「你之前所說的話也並非全是真的吧,我曾經也在星印裡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還擔任當中副頭領,買通管理賬目的人就能挪用一大筆錢,而且並不會很快地補上,這種事是隱瞞不了多久的。獵兵團畢竟是一個利益的共同體,不是一個人管事的商業機構,即便我這個副頭領也沒有這樣的專權,所以那筆資金的來源並不如你所說的那樣。」
「想不到被你識破了。」
「是左禪資助你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還是親自去問他好了,這是你要的東西……」炎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黑袋子仍在地上,走了兩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