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准外出,怎麼說的?」木笙一聽這話就火冒三丈。
「西亞是說,不偏幫任何一方,要等到海象的人趕來再展開會談。所以不提前召見,人也不在晚上才回來,明面上說是為了避嫌,不過都是些借口。」
「我們不能就這麼等下去,必須得採取行動!」另一位獵兵說。
「這裡可是白雷的營地,到處都有人把守著,從我們進來後就一直處於監視的狀態下,一旦有異常的舉動,觸怒了這群人恐怕不好收場。」
「你們想怎麼做?是帶信回去,還是去見同行的其餘人?我不是星印的人,來會談也不關我的事兒,他們應該沒理由阻攔吧。」木笙自告奮勇,「就這麼等著不是辦法,我可以去試試。」
「那就拜託木笙兄弟了,你只要把未到的那些人帶過來就可以了,去看一看他們為什麼遲遲都沒有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負責接待的獵兵補了一句,「要是發生了超乎預想的事情,麻煩你親自到城中跑一趟,去找副頭領,把事情告訴他。我相信,西亞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
「那我去了!」
木笙急沖沖地跑到營地的門口,還沒靠近,就聽見了震動的轟隆聲。有什麼正在朝著這裡趕來,他側身躲在了帳篷的後面悄悄地探出頭。
幾位體格健壯的獵兵拉起了閘門,陸續從外面衝進來七個人,均跨坐在靈魂獸的身上,行進的速度很快,帶起一股濃重的煙塵。
這七個人身上包括靈魂獸的毛髮上都有著斑斑血跡,看樣子是戰鬥歸來。很快,又有一個人走入營門,木笙沒有看清來者的樣貌,但對於此人胯下的坐騎可是印象深刻,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齊羅?!」
「慘了……慘了!」他很快明白過來,這個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白雷的營地,那也就是說……
木笙猛地打了個激靈,立即朝著同伴所在的那所帳篷跑去。
西亞並沒有離開營地,一直都待在一個僻靜的營帳裡。派出去的人馬已經陸續返回,計劃的第一步進展的很順利。
木法師緩步走進了營帳,西亞自從接受了齊羅的邀請後,便接任了白雷上上下下的統治權,不再聽從首領的命令,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誅滅了星印派出的和談隊伍,率先挑起了戰火。
他熱衷於戰爭,但絕不會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冒險,之所以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引出躲藏在幕後的首領。
想引出這個人,就未必要搞出大動靜來,白雷實際的掌權者不會任由自己胡作非為,他一定會有所行動。因為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何身份,所以很有必要來試探一下。
而試探的辦法,就是靠製造矛盾和爭鬥。這還是這個女法師的主意,他們要的是那本名冊,而自己的目的是掃除前方的障礙,讓白雷徹底擺脫控制闖出一片天地。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辦了,被扣押的這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西亞開門見山地問道。
「見見他們,客氣一點,拿出你的誠意來,將和談順利地進行下去。」
西亞挑了挑眉。
木法師笑了笑,「我知道你的疑惑,如果放他們回去,林中被殺死的那些人很快就會被查清楚是何人所為,你一定不希望和星印硬碰硬。」
「這是當然,星印如果傾全力來攻,僅憑我手上這點人馬根本守不住營地,恐怕一個都別想活著逃脫,當然也包括你。」
「在魔窟唯一能夠和星印匹敵的只有海象,只要把那些人的死推到這個表面上的盟友頭上就可以了,只要魔窟三傑的炎息肯配合,這件事不難辦到。」
「說來聽聽,要怎麼做?」
門外響起了低沉的聲音,「很簡單,故意讓星印的人看到,我們和炎息暗中往來,和海像已經達成了共識。星印自然自然會被那些人的死扣在他們頭上,畢竟,一起出發,他們突然失蹤了然後留在林中過夜的獵兵們遇到了襲擊,全軍覆沒,星印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因為你毫髮無傷地放走了率先一步來和談的使者,如果直接殺了他們,這個栽贓的計劃就失敗了。」
「這一招夠狠毒!」西亞舔著嘴唇,饒有興趣地說。
隨後進門的齊羅冷笑道:「為了徹底瓦解兩大勢力結成的同盟,光靠這些還遠遠不夠,炎息會帶著他的親信對星印的小隊人馬展開伏擊,裝作失敗故意放走幾個活口,這樣就算海象的首領想要挽救也解釋不清了,一切的成敗,炎息是個很關鍵的人,可惜他一向孤傲,不喜歡被人利用,我還沒有說服他。」
「這個人想要什麼?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他的弱點很明顯,蒙受上一任獵兵團首領的提拔,不肯離開,卻不被這一任的首領所重要,嫉賢妒能。心裡多少懷有恨意,只要將這股仇恨放大就能夠抓住他,只是要說動他需要給出足夠吸引他的好處。」
「不管是什麼,我都給得起。」西亞叫道,「只要他肯合作,今晚他就會到這裡,我會單獨把他留下,你們再好好地談一談,如果他想要海象獵兵團首領的位置,我也可以許給他,若是想退出,白雷同樣歡迎他,我可以讓他擔任副頭領一職,認他作生死兄弟!」
「想爭取一個人,有時候許諾的越多反而會讓人失去興趣。」木法師道。
「總之,這個人要盡快爭取過來,星印絕不會善罷甘休,找不到替死鬼,那白雷就要首當其衝。必須要做到!我押上了所有兄弟的性命還有我的命,但願你們曾許諾給我的東西一樣也不會少。」
「相信我。」
「黃昏了,你是不是該好好準備一下了?」木法師看了西亞一眼。
「最好,你今晚就能搞定這個人,否則——」西亞快步走出了帳門,和齊羅對視了一眼,擦身而過,及時地收住了話頭。
跟在他身後的是——那位被齊羅救下的獵兵,他對副頭領請來的這兩位『貴賓』沒有多大的好感,冷冷地瞥了一眼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