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笙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帶著好消息回到了住處。與此同時,穆辛這一邊,也成功邀請到了龍疾,兩人正連夜朝著魔窟趕來。
靠步行的話,最快也要兩天的時間,龍疾和穆辛都不是話很多的人,一路上少有交談。
當他們沿著山道前進,攀登到最高處的時候,從高處眺望能夠看到遠處的平原上有煙升起,還有一面豎起很高的大旗。
「哪邊是些什麼人?」穆辛不禁問道。
「不清楚,旗子上的標誌看不清,反正是一支獵兵團在駐紮。」
「駐紮著這裡?魔窟就在前面。」
「看樣子是不打算入城了,那些煙……應該是在起火做飯,至少有百人。」
龍疾沉默片刻,「在這裡駐紮並不多見,過去看看。」
「不是說在魔窟周圍活動的獵兵團有很多麼,駐紮在這裡有什麼奇怪呢?」
「如果只是呆幾天,不會修建營地,特別豎起大旗,看這個架勢獵兵團全部的人馬都在一起。而且還長住一段時間,魔窟周邊連一個村落都沒有,登記處裡的任務也是圍繞著群山外的臨邊區域展開的,根本沒必要在此地過久地停留。」
穆辛會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順著山道迅速地向著前方的平原進發,距駐紮的營地越來越近,龍疾看清了那桿大旗上的圖騰——是一枚白色的雷環,不禁叫道,「是白雷獵兵團!」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穆辛也感到很意外。
「把營地駐紮在此地,說明他們將分頭行動,所去的地方會以此地為中心,我想單鳳林的事件已經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那豈不是正中下懷嗎?」穆辛擔心地說,「影部的那兩個人把事情弄大,就是為了吸引他們的到來。我們必須要搶在對方前頭,把名冊拿到手!」
「名冊在獵兵團首領手上,那個人很少會待在營地裡,好在副頭領知道他在哪兒,只是戒備森嚴,進入對方的大本營等同於自尋死路。」
營地建造的很具規模,四周圍有木欄,搭起了很多的帳篷,出入就只有一個口,此外,還修建了兩座木塔,大概有四米多高,有人專門在木塔上巡視。
而選擇的地點較為開闊,周圍三面都是平原,另外一面靠近森林,有一條河流經過,想必選在此地是為了方便取水。穆辛兩人就蹲在河流對岸的草叢裡,河面有兩米多寬水流並不算很急,跨過去走上一個高坡,再向前十幾米遠的地點就是營寨的右側方。
兩人為了節省時間走得是山道,如果走得是馬車所走的大道,估計都看不到這個邊角的營地,位置較為偏僻。
「估計到了晚上也很難有接近的機會,木塔設立的地方實在太好,四周開闊根本沒有陰影可以躲藏。」穆辛皺了皺眉說,「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潛入營地幾乎不可能,不過我們可以耐心地等待,留在營地的畢竟是少數的一部分人,他們會十人一組,一隊一隊地出發,也有可能是五人一組。如果能夠看到三人一組的,那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哦?」
「白雷的副頭領西亞比較粗野,作戰勇猛,是個根本閒不住的個性。他不會待在大本營,會出去做事,他的身旁總會跟著兩個人,我和這兩個人曾打過交道,兩個鬥戰,一攻一防,而西亞是個極其出色的射手,死在他箭下的人不計其數。」
「就算西亞主動走出來,我們兩個人對三個,勝算有多大?」
「毫無勝算。」
「你好像很瞭解對手。」
龍疾苦笑道:「我怎麼可能會不瞭解,因為我和他們交過手。」
「什麼?」
「白雷獵兵團的首領拿走了那本名冊,暫時收留了我,然後又用一個可笑的理由趕我走,這口氣我自然嚥不下。西亞原本看我就不順眼,我離開獵兵團的時候,他竟然帶著手下追來想要殺我,為了我不把名冊給了他的首領這件事對外說出去,那一次很險,我被箭射傷了,幾乎快支撐不住之時,一個獵兵跑來傳達了首領的命令放我安全地離開,我之所以到了出龍鎮其實是為了養傷。」
「原來是這樣。」
「只是沒想到去了出龍鎮,遇到一些慕名挑戰的人,那些人真是卑鄙,明知道我身上有傷還故意將我誘進包圍圈,我不得已才殺了他們,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事情和穆辛想的、聽來的不大一樣,鎮上的人只知道他先後殺死了幾十個人,手段極為殘暴、狠毒,原來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自保,是對方有意耍詐想拿他的人頭樹立威望。
一路相處下來,穆辛對他可謂是改觀了不少,對他的做法也表示理解和支持,換做是自己,可能也會這麼做。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等待。」龍疾的回答非常簡單,「我們不露面只需是在暗中跟蹤即可,西亞會和頭領取得聯絡,選在某一個地點會面。白雷獵兵團的首領非常神秘,我會見他也是隔著一道簾幕,他不願意被外人包括內部的人見到,似乎是因為他是一個我們並不陌生的人,只是他有著不同的身份,近來我突然有這種感覺……」
「熟悉的人?」穆辛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你曾經見過這個人了?」
「只是有這樣的預感,我們前來的很是時候,營地是今天才搭建起來的,看樣子大部分的人還沒有出發。」
太陽已經落山,河水很冰冷,穆辛聽到了高坡之上傳來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兩人對了對眼神,急忙趴伏在草叢裡,來者是兩個人,手上各抱著一個很大的木盆,盆裡盛著很多的碟子和碗筷,這兩個人在獵兵團裡位階是最低的,主要負責一些打雜的工作,比如洗碗做飯,算是後勤人員。
白雷是個十分純粹的獵兵團,通常的後勤人員都是單獨招募進來的,負責眾人的伙食以及雜物工作,並不算是獵兵,而這兩個人隨身帶著武器,看身形魁梧高大,佩戴的獵兵標誌最差的也是次級,位階不明,但絕對可以戰鬥,隨便抓出來一個可能都比蒼鷹裡面中等實力的人要強許多。
白雷是d他級獵兵團,估摸裡面任何的一個人最低都是e級的獵兵。
這兩個人一邊涮洗,一邊發著牢騷。
「日夜兼程,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情,原來只是城北面的單鳳林死了幾個弟兄。本以為這次出去做事能輪到我,竟然還是留守的指令,我真有退出的念頭了。」
「退出?你是不想活了吧,來到嵐之國就是為人賣命,說好聽點叫獵兵團,別忘了在木之國,你我都是死囚犯,有人花高錢買通了獄長,隨便找了兩個人殺頭頂替了我們,能活到現在該知足了。白雷裡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囚犯、要麼就是通緝犯,來自於各個國家,副頭領那個性子你應該知道,誰敢鬧事就砍下誰的腦袋,怎麼混還不都是為了活命。」
「我可沒有你這麼怕死!」魁梧的大個子把手裡碟子扔在地上,一腳踩的碎粉,「他娘的,這種洗刷的事情是我們該干的嗎?頭領是誰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只是一個接著一個命令下達,我們在魔窟已經很有名望了,根本不懼怕誰,副頭領也實在窩囊,他只要一聲令下,帶著所有人脫離頭領的控制,誰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