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死了,還需要說謊話麼,風簡早已經設下了埋伏,他只是在等你們主動走進羅網裡,當然了,暗巷區這麼大佈防還是有疏漏的,我知道一條安全脫出的路。」
看護的人打算將第二根倒刺貫進他的身體裡,盈若揮手制止了他。
「你知道?」
木笙覺得事情有轉機,他忽悠人的本事真不是蓋的,這還多虧了對面籠子裡關押的犯人,他急中生智回答道:「我當然一清二楚了,我和穆辛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可是十分清楚你們來雲山的目的。」
「他怎麼會知道?」盈若挑了挑眉。
「不要以為你們的行蹤有多隱蔽,你們來的日期早在十幾天前我們就都知道啦,他來雲山就是為了對付你們,還說了要抓活的不能下殺手。」
「勢必要生擒……為什麼?」盈若真的有點慌了。
「當然是像放長線釣大魚了。」
「什麼意思?」
「你不會連這個意思都不懂吧?」木笙開始裝傻充愣。
「你的意思是說……想通過我們抓到影部的首領,不可能的!我們在影部還只是下層,連影部設立的地點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倒是清楚地點,可惜已經廢棄了,算一算我離開血煞盟也有六七個年頭了。」
木笙大吃一驚,沒想到被關在監牢的裡的眼睛男竟然也是血煞盟的人,位階似乎比面前這個女人要高很多。
「風簡來雲山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暮先生吧。」盈若恍然大悟,「他通過我的去向而判斷暮先生被關押在何處,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帶我們走出他的包圍圈,只要你能做到,我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一言為定!」
「先等一等,我還要和同伴商量一下。」
就在木笙快要成功的時候,盈若猶豫了一下匆匆地走了。
看守的人抽出了刺進他後背的鉤刺,木笙現在不想一心求死了,想要活,疼痛隨著信念的改變而加重了,他痛得呼天喊地,幾乎快要暈過去。
「安靜點!」看守的人受不了他的鬼叫,走到他面前發出了警告,然後走開了。
「能不能給我拿點止血的藥膏……狗皮膏藥也行,我流了這麼多的血,會失血而死的!」
「我下手注意分寸,你死不了的。」看守的人頭也不回地說。
「我天生就貧血,體內的血也比一般人少,我沒騙你!拜託請個郎中過來,我都快不能呼吸了!」木笙還在喋喋不休。
「你快不能呼吸了,話為什麼還這麼多?」
「那是……你剛才也聽到了,那個女人讓我帶路,我現在虛弱可一步路都走不動,不給我止血我會越來越虛弱,昏死過去的。如果誤了大事,你要負所有的責任!」
「一個階下囚還這麼神氣,誰在乎你的死活。」
看守的人走遠了。
「你對那個女人說的都是假的吧?」暮先生壓低了聲音。
木笙心裡咯登了一下,「句句屬實!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反而是站在你這邊的。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
「你是怎麼被關在這裡的?」
「我叛逃了血煞盟,被關在這裡很久了,多虧你剛才那番話讓我有了逃走的機會。」
「怎麼逃走?」
「把他們引入包圍圈。」
「這行不通……」木笙搖頭,「風簡根本沒有派人到黑市設下埋伏,只是把我和穆辛安插在這裡,他還不知道這個地方。」
「那街上還有沒有你的同伴?」
「只有穆辛,他被打傷了,尚在龍雀館裡。」
「必須想辦法通知風簡,這幾個人今晚就會出城,如果他們來不及形成包圍,失去這次機會就很難下手了。不要指望那個女人會釋放你。」
「那、那我該怎麼辦?」
「不要慌。」暮先生笑了笑,「這些後輩還不足夠瞭解我,我們無法離開這裡把消息送達出去還是不難辦到的。」
木笙可不喜歡猜謎的遊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暮先生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很厚的典籍,一支黑色的蝙蝠從書頁裡飛了出來,落在了男人的手心上。
「這是靈魂獸——鬼影蝙蝠。它在黑夜裡飛行近乎透明,還是挖洞的能力,這座地下監牢雖然堅固,還是被它掏出了一個能夠出去的窟窿。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件信物,這樣當你的同伴受到這份情報的時候,能夠足以相信情報的真實性。」
蝙蝠的一條腿上捆著一個極細的竹筒,暮先生從書頁上撕下了一片紙,寫下了幾個小字,看來他並非是第一次寫這種密信的字體,筆法嫻熟,寫好之後塞進了竹筒中。
木笙雙手被捆住,無法行動,他低頭思索了片刻,「能證明我身份的……蒼鷹獵兵團的標誌怎麼樣?」
「目標太大,可能有點冒險。」暮先生說,「不要小瞧那個體型肥大的男人,他是馴化靈魂獸的高手,靈魂獸散發出的氣息很獨特,如果被他發現,一切就都完了。」
「可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太小的東西啊。」
「那也只好這樣了,一會出去,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已經寫好了設下伏擊的地點。對了,你的同伴在龍雀館,具體在哪個位置?」
「他現在還昏迷不醒的,把消息送達給月舞姬吧,她住在最頂層。」
暮先生低下頭對著蝙蝠說著什麼,瘖啞聽不清楚像是句咒語一樣,鬼影蝙蝠立即從鐵欄裡飛了出來落到了木笙的胸口上。
它張開了嘴,想不到這個小東西有著鋸齒一樣的尖牙,它很快咬斷了胸口的布料,獵兵團標記掉了下來,它撲落而下用另一隻腳抓住。
「速去速回。」暮先生合上了手裡的典籍,低聲地說。
盈若一五一十地把木笙的話傳達給了同伴,青陵聽後將信將疑。
「要即可動身嗎?」體態肥胖的男人也沒了主意。
「如果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恐怕外面已經有人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了。就這麼出去,根本逃不掉。」
「這個好辦!」胖男人笑道,「我建造這座地下監牢的時候,還挖了一條密道可以通向街道不遠的一家廢棄民宅的井底,只要我們不從這門出去,他們就會一直埋伏下去,不會想到我們早已經從另外一條路離開了。」
「幸好你準備工作做的充足,只是……」青陵猶豫著,「由那個膽小怕死的傢伙來帶路,我還是不太放心。」
「他那麼怕死,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盈若道,「我們必須今晚就走!」
「那好吧。」青陵看同伴態度如此堅決,只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