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散元神……」。簡單的一句話,讓『馬麗娜』頓時癱了下來。
唐銘接過話問:「打散元神是不是唯一的處理方式」。
老者看著唐銘反問:「你是不是擔心你朋友的事情」。
唐銘沒有否認。
「打散元神是我們這行遇到這樣事情的規矩,不僅你朋友的病症可以痊癒,而且直接去掉了『她』以後到處作惡的可能……」。
沒等老者說完,唐銘抬頭看了一眼老者猶豫地說:「但是…….」。
「但是什麼,難道你小子還有什麼事情」?
唐銘看到老者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連忙解釋說:「前輩仗義出手,替我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我自然應該感謝前輩才是,只是我曾經答應幫助『她』移屍,如今要是撒手不管,算不算是言而無信呢」?
老者一聽哈哈笑著說:「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還和鬼魂講究信義」。
「鬼不講信義,人難道還不講信譽嗎」?唐銘不好意思地撓頭隨聲附和地笑著。
老者看了看唐銘說:「辦法倒是有,但是……」?
唐銘一看有門,連忙接著說:「前輩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
「瞧你說的,感覺就好像我這個老頭子要挾你似的,不過我確實對你的身份感興趣,如果我幫你處理了這事,你就如實地將你的身世告訴我,你看行不行」。老者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地,故意壓低了聲音。
唐銘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並低聲問:「那您準備怎麼處理她」?
老頭想了想說:「這個鬼魂按說也是有造化,一是遇上了你,二是自己還有屍源,不是什麼孤魂野鬼,好辦的多了,我只要破了『她』的邪惡之心,『她』就可回歸yīn界,正常輪迴了」。
『馬麗娜』一直在聽兩人的說話,聽到此處,連忙向老者哀求地說:「多謝放條生路給我……」。
沒等『馬麗娜』說完,老者厲聲說:「一邊去,這還輪不到你說話」。
唐銘看著『馬麗娜』嚇得灰溜溜地樣子,忍不住地捂著嘴笑了。
天已經濛濛地亮了起來,唐銘和老者的意見取得了一致,老者抬頭看了看天,決定現在就去移屍還來得及。
『馬麗娜』說出屍源的具體位置後便重新回到了傘裡,老者上車前打了個電話,至於張剛,看到兩人一副胸有成竹,匆匆忙忙的樣子,也沒多問,按照唐銘提供的地址驅車飛速前往。
車上,老者詢問了唐銘家裡的基本情況,但並沒有得出個所以然,當著張剛的面,也不好多問,只是要求事後唐銘一定要帶他去趟唐銘家的祖墳看看。
『馬麗娜』說的地方並不遠,加上天不亮路上車少,二十分鐘後便來到了市郊外不遠的一處土嶺處。
老者提前讓張剛停下車來等候,自己帶著唐銘和「雨傘」步行了一段路,便看見前面多了一輛麵包車。
老者看出唐銘對麵包車出現有些疑惑,便說:「別緊張,我叫來的,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要是把你的這事辦體面了,還不累死」。
唐銘聽了知道自己好多事情不懂,也沒再問,只是在老者的身後跟著。
車上有兩個中年男人,對老者很是尊敬,簡單和老者說了幾句話後便拿出一長條白布、一桶水和一把鐵鏟遞給老者,再老者的示意下,唐銘連忙接了過來,兩個中年男人便上車等候了。
老者和唐銘來到『馬麗娜』說的地方,果然看見一個新起的墳,墳頭不大,如果不注意的話,竟然不容易被發現。
移屍,唐銘看老者一旁背手站著沒有動手的意思,自己便知趣拿起鐵鏟賣力氣幹了起來,不一會便去除了墳土,露出了一個紙漿做的棺材。
老者斜眼看了一下說:「此女也夠可憐,死後竟然沒人正經八百地送,還『她』一條生路也不為過」。
唐銘小心地打開棺材,望著躺在裡面的馬麗娜,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老者走過來說:「新奇吧,因為她的魂魄沒有走,所以人看起來和睡著了一樣,屍體不會腐爛的。不過可惜這個美女胚子了,如果不是下顎低下隱藏的這點美人痣,或許她命不該如此」。
唐銘還沉浸在驚訝當中,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繼續吧,不然天快亮了,你現在可以把『她』從傘中發出來了」。
『馬麗娜』從傘裡飄出來後,望著自己淒慘地後事,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老者看了『她』一眼說:「還有什麼話說嗎,你的眼前這位小伙子說話算數,不僅為你移屍,給你一條生路,而且還會按照你們回人的葬禮為你選了墓地,重新下葬,你也可以安心了」。
『馬麗娜』面對這唐銘盈盈拜倒,起身後便和唐銘耳語了幾句……。
唐銘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說什麼。
老者看到時機已到,便聚氣揮手擊燃了『馬麗娜』胸前的紙符,伴著紙符的燃燒,只見『馬麗娜』痛苦地抽動著,隨著紙符地燃盡,『馬麗娜』再次附體在本身上。
唐銘本以為馬麗娜會活過來,但老者看到魂魄完全附和後,再次捻指聚氣,竟然用一股真氣硬生生地再次將馬麗娜的魂魄逼了出來……。
而此時的『馬麗娜』好像是完全地忘記了事發前的一切,看都沒看周圍一眼,藉著微微地晨光向遠處飄去,一會便消失在晨霧當中了。
眼前的一切都讓唐銘看呆了。
老者用手捅了捅唐銘說:「去吧,還剩最後一件事,完了我們就回去了」。
唐銘顯然沒有聽明白,不解地問:「什麼事」?
「回人下葬是講究淨身、裹白布的,一會弄完了交給下面那個兩個人後,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我們管了」。聽老者這麼一講,唐銘睜大了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讓我……」。
接下來,水和白布有了用處……。
當兩個人望著麵包車遠去的時候,唐銘不自主地問:「這樣做不就破了這行的規矩了嗎,不會引來什麼麻煩吧」。
「呸,什麼破不破規矩的,其實這種事情按照我們的行規來說,就應該這麼做才對,你看廟寺裡的和尚,什麼法力都沒有,還知道唸經誦佛,超度亡靈呢,我們這些本就應該處理這些意外鬼魂的人,卻只知道一下處理乾淨,其實這和塗炭生靈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老者說道這裡頓了下,轉而好奇地問唐銘:「剛才好像『她』和你嘀咕一些什麼,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