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月上樹梢,灑下一地清輝,海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帶來一屢酒香。[無上神通]
白燁站在廊下,看著院中月下美人如畫,心中不禁感概萬千,這一刻,他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來了,她那麼近的站在那裡,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卻又有點不敢相信,五年了,他走過了那麼多地方,現在終於找到了,而且連她的父母也回來了,忽然之間,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美好,美好的讓他不敢相信。
癡癡的站了好一會兒,白燁才走了過去狼奔豕突。
洛之意這時候也轉過身來,面向著白燁,眼眸幽深的看著他,一時間,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裡,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和他,經歷了那麼多,現在這樣安靜的站在月下,真是難得啊。
「之意。」最終還是白燁先開口了,「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現在又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呢?一切的誤會都解開了,她的父母也回來了,一直以來困擾著她的那些,現在都不存在了,她和他之間,似乎一下子就再也沒有阻隔了。這麼多年來,她心中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現在,似乎一下子苦盡甘來了,她腦子裡卻一片混亂。
白燁見洛之意沉默不語,眼中滑過無數的情緒,心疼不已,終於上前,握住她的雙肩,輕輕的將她帶入懷中,開始還有點兒僵硬的身子,片刻之後終於放鬆下來,安靜的靠在白燁懷裡。
白燁滿足的輕歎一聲,佳人在懷,這一刻,簡直像做夢一般。
「白燁,對不起。」忽然,洛之意微微嘶啞的聲音低低在白燁懷裡響起。
白燁並不言語,手撫上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
洛之意卻繼續說道:「我不該帶著小白躲著你!他畢竟也是你的孩子。」想到兒子對父親的渴望,洛之意忽然覺得,當初的離開也許是錯的。
「你把兒子教的很好,小白很乖很懂事。」白燁卻輕輕的說,「這幾年,你受苦了。」
懷裡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又說:「你不怪我嗎?」畢竟兒子這件事上,她處理的並不妥當。
「之意,經過了這麼多事,有誤會有傷害,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了,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好嗎?」白燁柔聲問道。
洛之意在白燁懷裡,輕輕點頭。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白燁縱然有錯,縱然傷害了她,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也夠苦的了,雖然她在岳州,但是,白燁的消息卻是無空不入的,他這五年,都是在軍營中渡過的,大越被他統一了,連梓桑也附身貼耳了。但是,這一次看到他時,她卻心疼了,他那被風沙磨礪的臉,雖然依然俊逸非凡,但是,一雙丹鳳眼卻多了滄桑和憂鬱。
「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白燁堅定的說!
洛之意在他懷中仰起頭,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白燁被這一笑恍了神,情不自禁的,低頭……
「主子,呃?」蔚藍忽然出現在院中,話到半截,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接到白燁的鋒利的眼刀子之後,蔚藍才後知後覺的趕緊溜了。
經過蔚藍這一打攪,剛才那美好的氛圍沒有了,白燁心中氣惱,洛之意卻輕笑一聲,「我醒來之後就沒有看到蔚藍,現在他來是不是有事啊?」
白燁被打擾的興致,失去了和心愛的娘子親近的機會,心中大大的不快,但是,想到蔚藍的任務,終於還是放開了洛之意,喚了一聲。
蔚藍應聲而出,顯然並未走遠。
如今的蔚藍已經不是當初的青澀少年了,高大英俊,是能迷倒一大群姑娘的美男子了。
蔚藍撓撓頭,走到白燁面前,看著白燁有點狠的眼神,縮了縮脖子,「主子,您交代的事已經辦好了,現在郁城主在外求見農家藥膳師!」如果不是那城主老頭一臉的可憐相,他才不會這會兒跑進來稟報呢。
「他怎麼來了?」白燁皺眉。
「郁城主是來請罪的。」
「哦?」白燁看向洛之意,「你要一起過去嗎?」
洛之意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搖搖頭,「不了,我去我娘那兒。」
白燁輕輕的擁著她,「放心好了,以後再不會出現昨晚那樣的事了。」說完之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放開她,轉身看向蔚藍,「保護王妃。」
蔚藍臉色一正,應諾的同時,看向洛之意,露出微笑,那笑容依然清澈無比。
白燁這才放心的離開。
酒吧外面,一名身型微胖的男子正焦急的來回徘徊,不時的看看酒吧的大門,正是這岳州城的城主大人,郁南風他爹。
「郁城主?」忽然,一個微冷的聲音響起在郁城主身後響起。
郁城主轉身,卻見一名衣飾普通的男子站在他身後,儼然正是當朝九王爺白燁。
這郁城主可是見過這九王爺的,當即面色一正,跪了下去,「下官不知王爺駕臨,多有得罪。」
「哦,郁城主哪裡得罪了本王嗎?」白燁問得直接,一點兒也不給郁城主面子。
「下官教子無方,致使犬子冒犯了王妃,還請王爺恕罪。」郁城主跪在地上,雖是五月的夜晚,他卻出了一身的冷汗,誠惶誠恐的說道。
「只有這樣嗎?」郁南風對洛之意的愛慕也算不上大事,畢竟他的女人有那樣的魅力,是沒有錯的。但是……
郁城主擦擦額角的汗,幾乎伏在了地上:「下官已將那膽大包天的罪女下了獄,等候王爺發落。」
「哦,看來郁城主果然如傳聞一般,公正廉明啊,如今還大義滅親。那這次本王就既往不咎,首犯,斬首示眾,以儆傚尤,其他人,就算了吧。」白燁面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那郁城主伏在地上,聽白燁如此處置,心中淒然,卻又鬆了一口氣,死一個人總比株連全家好啊,「謝王爺開恩。」
「郁城主這兩年將岳州城管理得很好,本王相信皇上也是看在眼裡的。」白燁緊接著一句話讓郁城主心中又升起一絲喜悅。
郁城主最後是悲喜參半的離開的。
白燁望著郁城主離開的身影,忽然問道:「那盧家的小姐現在當真在獄中了?」
「回主子,是蔚藍親眼見郁城主將那女人打下了大牢的。蔚藍說,那女人已經被那屍首嚇得失心瘋了。」周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白燁身後。
「行刑那天,讓蔚藍去監斬,一定要確定是犯人本人。」
周炎知道,那盧小姐是必死無疑的,王妃可是王爺的心頭肉,昨晚吃了那麼大的虧,王爺只殺她一個是便宜盧家了,按說,謀害皇親國戚,那是株連三族的大罪,就是郁家,也難逃其罪啊。王爺現今如此處置,那這算是開恩了啊。
白燁看了一眼天上明月,嘴角愉悅的彎起一抹弧度,轉身進了酒吧。和洛之意終於冰釋前嫌了,親親娘子已經回到他的懷抱了,這時候,他該再接再厲,好好的和娘子親近親近,想到這裡,白燁渾身熱血沸騰,連身上的傷似乎都一下子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