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傾城一杯醉;一杯**一杯欣慰;何人憂傷何人醉……」曼妙的歌聲從之意閣開放的院子裡傳來。
五月,繁花似錦,驕陽如火,一片陽光耀眼奪目。高大的花樹下,習習涼風至,吹拂著一男一女兩人青絲飛揚,衣衫輕蕩,女子撫琴而歌,男子舉杯淺吟,兩人偶爾目光相遇,相視一笑,復又轉開,一人專注的歌,一人用心的聽,一站一坐,遠遠看去,女子傾國傾城、嫵媚多情,男子風流倜儻、神秘俊美,但是,兩人在一起,卻彷彿一對神仙眷侶,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桐木之下,一身白衣的男子渾身僵硬著站著,看著那一男一女,眼中晦澀難明,忽然之間,手掌狠狠的擊在桐木樹幹上,高大的桐木瑟瑟發抖,零落了一地大片大片的葉子。
「主子。」周炎站在身後擔憂的喚道,主子已經在這裡整整站了快一個時辰了,看著那兩人撫琴唱歌、品酒論詩,那美好的畫面深深的刺痛了主子的心!
挽翠閣那天之後,白燁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洛之意了。
原來這麼長時間他都在自欺欺人,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就還有在一起的可能,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裝作不知道,她對他的恨意從開始的不加掩飾到後來的沉入眼底,他怎麼能不明白,他原本以為只要當作沒有看見就不存在,他就有挽回她的可能,可是,連若水歇斯底里的吼叫終是讓他明白,她對他的恨一直都存在,只是他自己自欺欺人裝作不知道罷了。
粉飾的太平、偽裝的幸福終究不是真的!
「金某此時出使大越,真是不虛此行啊。洛小姐的琴聲、歌聲,金某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金裕看著陽光下的洛之意,絕美傾世,一笑之下,黯淡了陽光,眼角蝴蝶振翅欲飛,頓生三分妖嬈,眼眸顧盼之間,勾人心魄,本就對她心生愛慕的金裕更是轉不開眼了。
金裕戀慕的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飾,走到案幾前,在空置的酒杯中倒上美酒,送到洛之意面前,「金某記得洛小姐最愛這杯中物,可是,這麼幾天卻只是金某獨飲,難道洛小姐戒了這杯中物?」
「戒或不戒又有什麼區別呢,人總是要活得清醒一些比較好。以前的我就是活得太糊塗了。」洛之意說著一手推開金裕手中的酒杯,「殿下獨飲,之意以琴相伴,也是美事一樁不是。」洛之意說著手指滑動,優美的琴聲再次響起……
洛之意陽光下綻放的笑容卻讓遠處的白燁的心疼痛難奈,終於頹然轉身,卻在轉身之際看到薛鶯鶯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重生最強農民最新章節。看到他轉身過來,薛鶯鶯這才走了上來,行禮過後,薛鶯鶯才看向遠處的那一對男女。
「聽說這位梓桑的二王子以前就和洛姑娘相識?」薛鶯鶯彷彿沒有看到白燁難看的臉色一般,「看來這位二王子殿下是傾心洛姑娘的呢?」
薛鶯鶯說完之後,白燁的臉色更黑了,連站在他身後的周炎都用一種不贊同的眼神看向薛鶯鶯。
薛鶯鶯卻彷彿恍然未覺,「女人是很奇怪的人,對於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不管是恨還是愛,她都會記一輩子,而且,有時候,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愛恨之間是愛多一些還是恨更多一些。」薛鶯鶯說道這裡才轉頭看向白燁,「王爺,在戰場上,你是殺伐果敢的,但是,對女人,王爺您卻太過猶豫,正是這猶豫,才讓王爺和洛姑娘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和她之間橫隔了太多東西,她的父母……」
「王爺不是一直想要挽回嗎?既然要挽回,那王爺為什麼還畏畏縮縮的呢?」薛鶯鶯說完之後,看到白燁陷入深思的模樣,這才對周炎點點頭,默默的退下了。
隱在暗處的衛潯看著緩緩離去的薛鶯鶯,眼中露出一抹興味,這薛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很特別!
……
第二日,當金裕再到之意閣時,卻發現,白燁居然比他早到一步,看著院中俊逸如仙的男人,白衣玉冠,笑容溫雅,讓人如沐春風。金裕臉上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怎麼,九王爺今日不用上朝嗎?」
「皇上有旨,要本王好好招呼二王子殿下,朝中無甚大事,沒有本王也能一切如常。」
金裕皺眉,還朝中無甚大事?和北疆王、東北王的戰事激烈異常,大越整個北方和東北方都陷入了戰火當中,雖然大越有戰憫那位少年將軍在,但是,大越皇帝後來又派的一位將軍前往,兩位將軍都是難得的名將,但是,兩軍的配合情況卻不容樂觀,加上北疆王當年也是出了名的將領,這麼多年,在北疆辛苦經營,兵強馬壯,此番一戰,北疆王士兵士氣如虹,而大越卻因為兩軍將領缺乏默契,短短幾日,已經敗了數場,失了兩座城池!而東北王雖然沒有真正和大越的軍隊一戰,但是,雙方對峙,也是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爆發大戰,而東疆和南疆也頻繁調軍,大越皇帝只得同時增兵兩疆,以防不測。
這樣的情況下,白燁居然還說無甚大事,看來,還是不放心他這位梓桑使者啊。
「二王子殿下難得來大越京城,本王還沒有好好的陪二王子殿下轉轉,倒是成天在這府裡怕是要悶壞二王子殿下了。所以,今日本王想邀二王子殿下一同出去遊覽一番。」
白燁話說得這麼直白了,金裕也不好拒絕,點頭答應的同時道:「即是出門遊玩,何不叫上洛小姐呢,金某聽說洛小姐也是甚少出門的。」
「二王子殿下有所不知,在我們大越,夫人這樣的王府家眷是不能隨意出門的。」跟在白燁身邊的月華忽然插口說道。
白燁微笑不語,月華這樣忽然插嘴明明是無禮之極的,但是白燁不計較,金裕本也是多情之人,細長的眼深深的打量了一下這婢女,笑道:「九王爺真是艷福不淺啊,府上儘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連一個小丫頭都是這麼的淡雅出塵,不同凡響。」
金裕的眼神讓月華心中很是不悅,但是面上卻保持著清冷持重的模樣。
「讓二王子殿下見笑了,這丫頭被我寵壞了,無禮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王爺說那裡話,是金某唐突了才是。」說著又別有深意的看了月華一眼。
很快,白燁領著金裕出了九王府,而之意閣喧鬧了幾日,終於迎來了一日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