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錦荷將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都叫了出來。
王妃有請,誰敢不從,當然,洛之意沒有忘記那六名身份不同的女人。
王府桐墨軒裡,洛之意一臉悠閒又愜意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白燁不在府中,所以上首只有洛之意一人就坐,錦荷站在她身後侍候著,慶叔站在她面前側方的位置上,微微躬身,面上帶著謙和的笑容,下面左右兩邊的椅子上坐著白燁的那幾個女人,大殿中央滿滿噹噹的站著兩三百人,還有一些站不下,只好站在外面的院子裡。
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上首安然喝茶的洛之意,誰也不知道這位王妃忽然把所有人招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邊的那幾名女子臉上神色淡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慶叔,人來齊了嗎?」
「回王妃,該來的都來了。」
「那就好!」洛之意放下茶盞,手一抬,身後站著的錦荷忽然從後面提了一個籃子出來,放在洛之意面前的地上,然後打開!
「啊!」
幾聲尖叫陡然響起,大殿中站在前排的人都看了個清楚,而後排的人看不到卻也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
「看不到是嗎?」洛之意微笑著說道,「錦荷!」
錦荷上前將那籃子提了起來,高高的舉起,微微傾斜。
這下,所有的人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籃子裡裝著的,赫然是一條巨大的青蛇、幾隻碩大的老鼠、還有幾隻毒蠍子
站在前面的慶叔看了個清清楚楚,面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上前跪在地上,「王妃,這是」
「這些東西都是」
洛之意並不回答,又示意錦荷拿東西。
這次搬出的是一盆花,錦荷拿著手中的大半碗冰鎮酸梅湯,對著那盆花用勺子灑下幾滴,那花以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枯萎了
整個大殿中一片抽氣聲,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這時候還不明白,那大家就白在王府呆了。
這是有人要謀害王妃啊!
洛之意坐在上面靜靜的看著下面所有人的表情,然後一笑,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接著站起身,揚聲道:「當然,我不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洛之意說完之後,一一掃過眾人的面容。
洛之意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但是眾人卻覺得整個大廳忽然寒氣陡升,溫暖的四月堪比寒冬,讓人不禁渾身發顫。
「我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會拿無辜之人開刀,但是,我也不是個軟柿子,隨便誰都能拿捏,這些個招數,我還不放在眼裡。但是」
「你們給我記住了,這些,我不和你們計較,但是,若再有下一次,那就別怪我這個王妃心狠手辣了!」
「王妃不和你們計較,本王卻不能不計較!」隨著一個清越好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白燁一身朝服走了進來,平日的溫雅不復存在,無雙的容顏上黑沉一片,勾人的丹鳳眼裡寒冰寸寸。
大踏步走到洛之意身邊,伸手將洛之意擁著懷裡,語氣溫柔,「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或者不舒服?」接著有責備道:「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那關切的模樣讓洛之意心中一暖,微笑著搖頭,道:「暫時沒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本王不早點回來,你是不是就這樣了結這事了?」白燁的聲音裡滿是不贊同。
緊了緊環在她腰肢上的手臂,轉頭面上又恢復了震怒的模樣,對跪在一邊的慶叔道:「慶叔,讓白朮來為王妃診脈。」說完之後,看向下面跪著的一干下人,道:「將翰墨軒裡所有的下人、負責王妃飲食的廚房下人全部拉出去杖責三十。」說完之後,略一沉吟,怒喚道:「齊風,保護王妃的那些護衛全部杖責五十。另外換人保護王妃,如果再出這樣的事,你這個統領就不要干了!」
「這事本王會調查個清清楚楚,這些事是誰做的,自己站出來認罪,本王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如果被本王查出來,那麼,就不是一條人命那麼簡單了!」
白燁的話擲地有聲,那些要被杖責的下人都哭喊起來,紛紛磕頭求饒。
「王妃,不關奴婢的事啊,奴婢冤枉啊」
「王妃救命啊,杖責三十會要了老奴的命啊」
一時間,大廳中哭聲一片。
洛之意看著那些哭喊的下人,心中不忍,畢竟很多人是無辜的。
「王爺」洛之意正待求情,卻被白燁打斷:「謀害王妃,那是株連大罪!」
原來,杖責三十是很輕的處罰了!
白燁的雷霆之怒來得快,去得也快,聽白朮說洛之意沒有絲毫不妥的時候,他面上就浮起了溫柔的笑。再不管其他人,擁著洛之意就往外走。
「帶你去個地方!」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洛之意回了翰墨軒,換過朝服之後,周炎來稟說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洛之意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萬分的好奇,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問,仍由他牽著她往馬廄而去。
烈風早已等候在那裡。
「王爺要帶之意出去?」
「嗯。」白燁輕嗯一聲,不再說話,攬住她的腰肢飛身上馬。
在王府裡就策馬奔了起來,也就只有烈風這樣的好馬才能在王府裡奔跑得如履平地。
出府之後,白燁反而降下了馬速,慢慢的在街道上行走。
街道上這時候人還算不太多,各色店舖、小攤面前也多有客人,在王府呆了大半個月沒有出門的洛之意也忽然來了興致,笑看著街道兩邊的各色物品。
「喜歡什麼?」白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讓洛之意面上一燙,換來白燁愉悅的低笑聲,「娘子,你又臉紅了!」
洛之意回頭瞪了他一眼,惹來他快意的大笑聲。
一時間街道上所有人都呆愣著看著這兩人一馬,馬上的男子俊美無雙,風華齊月,一笑之下所有人感覺春風拂面,說不出的舒服,而他懷中的女子卻也絲毫不遜色於他的風姿,一顰一笑,說傾城傾國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