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選好了自己的對手?等下就要發出通知,好進行明日比試。*/.//*」
荊十方臉上流露出一絲奇怪表情,似是對這一刻有著莫名期待:「弟子選中的對手是核心弟子花星河,請院長代為通知。」
「好,明日午時你來找我……等等,你說要挑戰誰?」
「花星河師兄。」荊十方以淡然口氣重複了一遍。
李彥甫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打量過來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瘋子。
內門大比第一在晉陞核心弟子時選擇誰作為自己對手,當然是他自己的權力,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不選排最後邊的兩位,而去挑了最後的核心弟子。
難道他真有這自信,就一定能勝過花星河?
「荊十方,你真是確定自己選擇,不後悔了?」君恨水再次問了一遍。
「花星河。」眾目睽睽之下,荊十方只是將這個姓名又念了一回,淡淡的口吻讓這些賢師都懷疑起來,莫非他真能擊敗花星河。
荊十方考慮的很簡單,既然自己成了核心弟子還要面對和花星河的競爭,還不如一了百了,直接將對方從核心弟子的位置上趕下來。
勝者入,敗者退,沒了核心弟子的身份對花星河來說不啻天大的打擊。
「不可如此,兩人都是書院傑出弟子,任何一人失敗都是書院的損傷。」
李彥甫站了出來,在看了大比的幾場比試後。對荊十方的實力有了一定瞭解,他心裡忐忑之情更重。花星河還真有可能勝不過對方。
一旦失敗,對花星河來說是無法承受之痛,李彥甫絕不可能允許這等事情發生。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等後輩弟子不經磨煉,怎能成為書院棟樑。只有這種強強對抗,才能讓我們頓悟突破,還望李院長成全。」
荊十方大聲說道。口氣誠懇,根本不給李彥甫面子。
「什麼,荊師兄要挑戰花師兄?」
「自尋死路!花師兄不與他計較,這小人還敢主動送上門去!」
「話不是那樣說吧,你看剛才大比中荊師兄的表現,誰勝誰負真不好說。」
台下內門弟子聽到,一片嘩然。這個消息的震撼力太大。
李彥甫面色陰鬱,被書院弟子駁回意見,雖然是有著誠摯武道的理由,可對他來說仍是心中火光。
「既然荊十方有此心,我們不能寒了弟子心願,而且這也符合書院規矩嘛。恨水。你去通知花星河吧,我相信這定會是一場精彩的比試。」
白石院長一錘定音,這種合理合據的要求上他表現出了強硬的態度,李彥甫他們都不好再提出反對意見。
李彥甫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會不會冒險了點。十方畢竟修煉時間短暫,我覺得還是穩妥成了核心弟子再修煉兩年較好。」古老心裡同樣是有著一分擔憂。傳音說道。
「無妨,十方既然敢主動提出,說明他對自己實力有充分信心,肯定是在這段時間中又有進步。你等下同他說下花星河的具體情況,以及那幾項神通秘技。」
到了這時,白石院長反倒是對荊十方有了充足信心。
之所以荊十方有了勝過君子劍莫林的戰績,仍被眾人猜疑不敢確信能否勝過花星河,一來是不曾親眼欽慕,二來兩人同是用劍,或許存在劍術上的相剋以及劍道境界領先,對手換成花星河後那通神劍法未必還那樣好用。
「這等前行路上障礙,明日一舉清蕩,才好安心修煉,直指長生大道。」
荊十方回到院中,並不勤修苦練,拿出了一冊借回來的金色典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中間古老來了一趟,相談良久才是離去。
夜色涼如水,荊十方合上這部有關北溟域的金色典籍,起身舞劍。
劍上無絲毫真元,但亦有嗤然破空之音,在夜空中顯得更是清晰。只是青鸞亂指,看不出丁點劍術章法,倒像是醉酒之後的胡亂隨性劍舞。
一炷香後,荊十方才收劍而立,朝著四周望了幾眼,大笑著回了屋中。
良久之後,虛空之中嗤嗤數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散去,旋即又恢復了平靜。
天淵閣中金色典籍數量太多,荊十方只能挑選著重要對自己有用的來先看,這北溟域因為關係到了陷空谷中蝕月天碑的關係,才特意從卷帙浩繁的典籍中挑出來了這冊。
北域二十餘分域,要論最為凶險的一域,莫過於北溟域了。
北溟域中甚至都沒有國家,只有幾個部落和在其他地方受到追殺逃到這裡的亡命之徒。
死海漩渦,隨機出現,方圓萬里都會被死氣籠罩,非先天武者觸之即死,中心地帶,陰陽鏡武者都很難承受住那磅礡洶湧的死氣。
死海漩渦每年都會出現兩次,光這一項天災的存在就讓北溟域中創建國家的想法破滅了。
此外,還有鬼泣沙山,五環琉雨等等極為險惡災害,讓生活在此處的人類必須得付出數十倍數百倍的艱辛。
北溟域倒是妖獸的天堂,無數妖獸族群在其中繁衍生息,像那噴煙獸基本都是從此被抓獲。
就連百脈妖族都有好幾支都在北溟域,有不少武者都在其中見過妖族,不過那都是在北溟域的極深處了。
「陷空谷沒見,陷空山倒是有記載……倒是先就找著這山,然後尋找陷空谷的位置好了,說不準就在附近。」
蝕月天碑在那李氏典籍中被說的神妙無比,讓荊十方升起好奇,無論如何得去看上一看。
不過北溟域的危險程度,使得這行程只能是往後拖,而陷空山更在北溟域的中心地段,金色典籍上嚴明那裡是多有高階妖獸出沒,十分凶險。
「看來只能是等有陰陽鏡層次後,再去北溟域了。」
荊十方想著蝕月天碑的事進入了夢鄉,明天同花星河的大戰卻一點都沒想起,沒能在他心中掀起一點波瀾,就如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不用刻意記掛。
…………
「星河,那荊十方說擅的劍法我都同你演示過了,關於破解之法我都寫在上邊了,你自己再揣摩揣摩。他縱然劍法還算不錯,但一樣跳不出書院武技範疇,我早就讓人萬劍殿將書院中全部劍法和劍堂石壁星散劍招都整理了起來。」
李彥甫面有得色,萬劍殿殿主是他一脈的人,一聲吩咐就將荊十方的全部信息收集了上來。
「那奕劍術雖然精妙,但只是九品劍法,只是口氣吹得大,什麼以人奕劍,以劍奕敵。再說星河你用指法,那奕劍術更克制不到你。劍堂石壁上只有一式五品劍法中的劍招有些威力,我也抄錄了下來,你仔細看看。那小子今天沒用,估計是藏著想當殺手鑭。」
「多謝李師。」
花星河接過這些資料,心中得意。
我已對你瞭如指掌,看荊十方你明日還怎麼勝我。
李彥甫精修劍法,指法,於劍道上的見解雖然不如指法那樣出名,可怎麼說也是陰陽鏡強者,相當不俗。
有他幫花星河出謀劃策,思慮克制荊十方劍法的手段,可以說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荊十方大比上已經展露許多劍招,花星河悉數有了應對方法,可以說又佔了上風。
「白石那傢伙不會輕易認輸,估計會給荊十方數件秘寶,以防萬一,你將這地犀護心甲穿上,多一份保障。」
李彥甫想了一想,還是不放心,手腕一翻多了一件小巧玲瓏的甲衣。
只是一抖,就成了正常型號的內甲,可大可小,這是寶器才能做到。
「李師,這會不會有些不好?」花星河眼中閃過一抹炙熱,但隨即又遲疑著問了一句。
「有什麼關係,只是讓你多層保護,免得被荊十方突然使出的秘寶傷了。星河,等你到了天元境,這件內甲便贈予你了,好好努力。」
「是,我一定不辜負了李師的期望。」
花星河一陣狂喜,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地犀護心甲。
這件是李彥甫以前穿戴的低級防禦寶器,後來有了更勝一籌的,才是閒置下來。
低級寶器同頂級靈器間的差距,那是雲泥之別,質的變化。
像荊十方手中的青鸞劍是頂級靈器,也沒法讓高級靈器出現了損傷,而低級寶器就能輕易讓青鸞劍破損,多次激烈碰撞,甚至會直接導致兵器不可繼續使用。
可以說地犀護心甲的存在,直接讓花星河的防禦力上升了數個台階,地元境層次的攻擊幾乎連他受傷都做不到了。
比試之中,一方可完全放開手來肆意進攻不用顧忌防禦,帶來的優勢有多大不言而喻。
花星河拿著地犀護心甲,心底冷笑了兩聲,他已經看到明天荊十方發現自己攻擊起不到任何效果後那驚愕的神色。
「萬羅書院的最強弟子,只能是我,荊十方,你還遠遠不夠資格!」
花星河面色猙獰,他早將自己視作書院院長,任何弟子的崛起都是他不能容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