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就是他娘的!眼前這個叫凌舞的天仙脾氣和獨孤一城這叫一樣,完全都是認為自己足以支配天下的人物。但是現在我沒精力去計較這些,因為我的腦子一陣陣的發昏,慢慢影響到了思考的能力。凌舞笑著問道:「怎麼樣?頭很暈吧?」
「這……不會是樹……神?」
「答對了,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正是我爺爺天天夜裡從你這個毒蠱裡邊提取毒液,這樹神的毒液才煉製出來。」
我心裡說道,還是不純啊,要不然得像我上回似的沾到就暈過去了。我問道:「這煉製……出……出很多?」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切都是啞奴控制的。他看到鏡湖覆滅之後就去找我,我接到報信立刻就回來了。我們觀察你很長時間才決定下手,雖然你當叛徒情有可原,但是你是我家的叛徒就不可原諒。要不是你動手快,過兩天死得就是你。不過今天你也躲不過去了。」
完了,死在這個丫頭片子手裡說實話我不甘心。我往腰間摸去,在月溪谷慕少淵做了幾個暴雨梨花針,我當時圖好玩想自己留著,就挑了兩個放在自己的包袱裡。結果當時被玄月石虎嚇傻了,忘記自己包袱裡還有兩個,所以在追殺的時候沒有拿出來。回到鏡湖之後,大哥打開我的包裹看見這兩個東西之後還以為是鎮紙也沒在意。
這回為了防止自己被刺殺,我特意把兩個都戴在身上,現在正是保命的時候。我掙扎著拿出了一個,對著在眼前已經模糊的凌舞一按。「啊!」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凌舞中招了。我心裡踏實多了,雖然這玩意沒有原版的那樣有劇毒,但是這麼多針也夠她喝一壺的。還有她那張美麗的臉將成為過去了,這無疑是對她最大的打擊了。
我感覺自己再也沒有力氣了,轉瞬間又昏了過去。過了多一會兒,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我以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但是屋裡的狀態如舊,陳先生昏倒在地上,凌舞已經被she的面目全非,而啞奴身首異處。只是那根幾乎快被燒沒的粗大蠟燭提醒著我過去的時間不短了,這時外邊傳來打更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哦,五更天了。
在古代,人們缺少精確的報時手段,晚上的報時就幾乎全靠打更的了。甚至現在很多農村城鎮還依然有打更的。那時候大家晚上少有文化娛樂生活,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們聽到更夫的打更聲,便知道了時間,按慣例該做什麼,人們都過著一種按部就班的平靜生活。後來隨著鐘錶的普及,打更這門古老職業也就逐漸消失了。
打更也是有講究的,打落更(即晚上七點)時,一慢一快,連打三次,聲音如「咚!——咚!」,「咚!——咚!」,「咚!——咚!」;打二更(晚上九點),打一下又一下,連打多次,聲音如「咚!咚!」。「咚!咚!」;打三更(晚上十一點)時,要一慢兩快,聲音如「咚!——咚!咚!」;打四更(凌晨一點)時,要一慢三快,聲音如「咚——咚!咚!咚」;打五更(凌晨三點)時,一慢四快,聲音台「咚——咚!咚!咚!咚!」
總體來說是由慢到快,連打三趟便收更結束。但為什麼又不打六更(凌晨五時)呢?因為古人早睡早起,五更一過便開始起床做家務了,「一日之計在於晨」嘛,就連皇帝也在五更天便開始準備上朝了。另外,還有種說法就是五更天鬼在串,此時不宜驚動他們以免影響他們回不到陰間而在陽間為禍。打更的歷史源遠流長,打更起源於原始的巫術,主要起驅鬼的作用,那可是受人尊敬的巫師才有資格來打的。
五更就該工作了,我掙扎的站起來走到凌舞身邊,仔細聽了聽沒有氣息。我拿著寶劍走到了陳先生旁邊,他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要不要讓他永遠住嘴?後來一想算了,我不是殺人狂,何必還多消滅一個生命呢。現在我可以搖搖晃晃地走路了,看來獨孤一城煉製的毒液根本就不能算是成功。我拿著早已經冰涼的茶水潑在了陳先生的臉上。
只見陳先生緩慢地醒了過來,我說道:「陳先生,還好?」
「還是有點疼,對了,那兩個人呢?」
我坐到了地上說道:「已經死了。」
「你怎麼樣了?」
「還好,沒死成。」
「他們是你的仇家?」
我眼珠一轉,說道:「嗯,和我師父是仇家,所以按輩分我是那個女的的師叔。以前和他們有過一次交手。」
「哦,這樣啊。趕緊叫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吧。咱倆看來都得請郎中了。」
因為五更天衙門裡已經來人了,找幾個人幫忙不是問題。大家把屋裡收拾了一下啊,一夜之間,陳先生的屋子裡躺下兩個,這得有個說辭啊。我對驗屍的仵作說:「你就寫兩人刀傷,失血過多就行了。」仵作看著一個沒頭的,一個被紮成蜂窩的,只能為難的點頭同意。
我又對縣令說這就當是武林仇殺好了。他也不傻,知道這件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所以就草草的結案了。這件事就這樣掩蓋過去,我休養幾天之後找到了大哥他們三個,把事情經過大概一說,幾個人都說太驚險了。可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獨孤一城煉製的毒藥。
這時的鏡湖山莊凌家人住的地方一片荒涼。我和他們三個潛進了獨孤一城的屋子,裡面已經被洗劫一空,和他當初在的時候真是兩個境況。我們四個人既然知道暗道就在床下面就沿著床找,可是人太笨沒辦法,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可以開啟暗道的開關。我一賭氣說道:「拆了它。」
我們四個把床拆了個稀爛,開始找床下邊的暗道,我們幾乎把每塊地磚都掀起來了都沒有找到凌舞所說的暗道。大樹喘著氣問道:「她是不是騙你呢?」
「不會呀,像那樣的人看我快完了,是一定會把實話告訴我的,這樣才能讓她心裡有滿足感。」
「你是不是聽錯了?」
「不會,我聽見的,床下邊嘛。」
大家繼續找,找了半天還沒有頭緒。我當時就想算了,只要誰也不說這件事就進了墳墓在再也出不來了。就在想放棄的時候,大樹對我說:「我就知道你聽錯了。」
我回身還要和他繼續爭辯,可是已經找不到大樹了,我問道:「大樹人呢?」
兩個人都茫然地搖搖頭說:「不知道啊。」
人呢?大樹人呢?一股詭異的氣息在這個屋子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