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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56章 以退為進(12) 文 / 築夢者

    看到李蒜的到來,歐陽皇后的臉上血色全無,頭腦空白了一會兒後隨即就高速運轉起來,急色道:「靜王爺你在這兒瞎嚷嚷什麼?本宮什麼時候讓人喚你過來?快走。」

    她本能地感覺到今天的事情不對勁,心中的不安放大,惠嬪誘她過來到底要幹什麼?現在她也不想去追究,趕緊離開才是上策。

    靜王看到她這姿態,嘴角不屑地一勾,一把拉住她要走的手臂,「你在這兒玩什麼把戲?那個給我傳信的人正是你的心腹宮女,現在正是立儲的緊要關頭,更不能出岔子……」

    歐陽皇后的臉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沒看到有外人在,心稍安定,但仍甩開李蒜的抓握,「若被你看到,你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別忘了你是本宮的侄子。」警告完他後,方才憶及他說的話,「我沒派人去找你來,今日之事可能有詐,有事我們改日再商,還是先走為妙。」

    李蒜看到她的神情一直是焦急的,這時候才收起自己的不耐煩,瞇眼看了她一會兒,皺眉道:「你是說有人設局讓我們鑽?」頓了頓,厲聲問:「你與我之事極其隱秘,現有何人知曉?」無論如何要把那知情人剷除掉才能高枕無憂全文閱讀重生之惡魔獵人。

    歐陽皇后這回也不想獨個承擔,咬了咬下唇,「惠嬪……」

    話音剛落,李蒜就厲色道:「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該死。」罵了一聲,看到歐陽皇后的眸子不悅地瞇起,他方才緩了口氣道:「你先回到宴席去,我今夜就安排人神鬼不知地解決掉惠嬪。趁皇叔現在對你與孩子喜愛得緊,你多吹點枕頭風讓他答應越過太后立孩子為儲,我已經在鼓動了宗親,大臣之中也有人支持,現在正是大好時機。」

    歐陽皇后看他居然用命令的口氣跟她說話,心裡恨到極點,但想到現在兩人是唇齒相依的關係,當初也是想著可以東山再起,她才會同意與他通姦生下孩子。雖然背叛了皇帝,但同樣也是李家的血脈,這是她至今心安理得的心理因素。

    所以此時她點了點頭,加快步伐準備離去,想了想不放心,「你待會兒遲些再返回宴席,找人給你製造不在場證據。」

    李蒜正要點點頭。

    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此時荒殿中的幾人都心頭一跳,歐陽皇后的手骨節更是泛白地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裙,下意識地躲到蘇嬤嬤身後,而李蒜的眸子來回不定地轉著。

    披著一身銀芒進來的是惠嬪,歐陽皇后一看到這昔日的淑妃,頓時鬆了一口氣,兩眼盯著她,「惠嬪,你到底要什麼?」

    惠嬪的目光在歐陽皇后與李蒜之間來回地看了看,嘲諷而又刻薄地一笑,「喲,我還沒到,你就與姦夫私會,娘娘,臣妾沒想到您飢渴如此,也對,皇上那身體如何能滿足你的無底洞呢?」看到歐陽皇后因氣憤而紅了的臉,她更是笑得歡,「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見還是古人看得清……」

    「滿嘴淫言穢語,住嘴。」蘇嬤嬤趕緊跳出來維護自家主子。

    「你一個下人有何資格在此插話?」惠嬪眼眉一瞪道,「我又沒說錯,靜王爺年輕自然能侍候得皇后娘娘舒服萬分,要不然哪來的野種讓皇上戴綠帽?」

    「你這個賤婦給本宮住嘴,」歐陽皇后氣怒地上前想要扇惠嬪巴掌,哪知那比她年輕的婦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給本宮放手……」

    「惠嬪,我們來做一場交易吧。」李蒜上前將歐陽皇后與之分開,沉聲道:「他日小皇子登基,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再說此事傳揚出去於你又有何好處?你又不能為皇上誕下龍子?聽本王的話,老實安份地接受我們的條件……」

    惠嬪冷笑地道:「我偏見不得她好,不行嗎?」手一指臉色發白的歐陽皇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秘密處死知情宮女與穩婆的事情嗎?你們那個奸生子生產時說是早產,其實當時就是足月而生的,當時給你診脈的太醫留了個心眼記下了脈案,只是你心狠事後就趕緊出手整死了他……」

    歐陽皇后的臉更白了,惠嬪居然知道得如此詳細,在她確定懷上了李蒜的孩子時,孩子已經接近四十天了,她惟有給自己製造一次侍寢的機會來瞞天過海。

    惠嬪口中所說的每一個證據,歐陽皇后與靜王李蒜的臉就更白了幾分,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現在才知道居然處處留有縫隙讓人鑽,不過惠嬪的到來證明這不是有人暗中設的局,一切都是惠嬪搞得鬼,這樣一想,兩人的心不再那麼恐慌,鎮定了些許。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上我們的船了?」李蒜轉動著大拇指的玉板指陰深地問,高大的身形向惠嬪逼近。

    惠嬪的頭皮一麻,下意識地後退,雙眼警戒地道:「哼,想要我不說也行,將來太子登基,讓皇后娘娘晉我的位份,同為兩宮太后……」

    「你做夢。」歐陽皇后立即斥道,「想與本宮同起同坐,你有什麼資格?還兩宮太后?我呸,不要臉的賤東西。」

    「你這胃口太大了。」李蒜冷聲道,「既非皇子生母,又非中宮之主,你憑什麼封為太后?不切實際。」步子卻不停地向惠嬪逼近。

    惠嬪突然害怕地一步步往後退,「靜王爺,你想幹什麼?」

    李蒜看到她退無可退,一把抓住她推倒在地,然後伸手就扯開她的衣襟,毫不留情地又向下撕扯她的衣裙。

    「啊——你……你這是在幹什麼?我……我是皇上的妃嬪,你敢這樣做……」惠嬪掙扎起來,害怕地兩腳亂踢。

    歐陽皇后等人傻眼了。

    「還愣在那兒做甚?現在沒有時間了,前邊的宴席再不去看你還能找什麼借口?既然她不願與我們合作,那我就乾脆上了她,失貞的她不依附我們難道向皇上告御狀?那她也難逃一死。」李蒜吼道。

    歐陽皇后與蘇嬤嬤對視一眼,兩人都想明白了,只有強拉她入伙才能保住秘密暫時過關,遂趕緊上前去幫李蒜按住惠嬪。

    「要怪就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李蒜扯開自己的衣襟一臉陰惻惻地道。

    就在這時,廢棄的宮殿的另一邊牆面有響聲傳來,接著外面有持刀的黃衣衛闖進來,將這幾人團團圍住。

    歐陽皇后與李蒜等人一時間來不及反應,還維持著原來的舉動。

    突然人群讓開一個出口,李凰熙扶著一臉鐵青的皇帝從另一邊牆的暗道出來,歐陽皇后見狀煞白著臉色跌坐在地,李蒜更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皇帝突然一把推開李凰熙,顫著身子上前狠狠地瞪視著皇后,一想到自己在密室看到的情形以及聽到的話,那些證據侄女擺到他面前時,他還有所懷疑就怕自己冤枉了她。當時若不是侄女死死地按住他,他就當時就恨不得衝出來,這一對狗男女,他饒不她不得。

    伴隨著帝王之怒的一聲「賤人」之餘就是清亮的巴掌聲,歐陽皇后那張今夜精心修飾的臉頓時腫了起來,兩邊紅紅的巴掌印可見皇帝這兩巴掌打得有多用勁。

    巴掌清脆的響聲震回了李蒜的意志,他忙痛哭流涕地上前跪地道:「皇叔,臣侄是冤枉的,這不怪我,是……是皇后她下藥給臣侄,臣侄一時不察中了她的道才會做下這大逆不道之事……皇叔,臣侄只是受他人蒙騙的……」

    鐵青著神色的皇帝非但不聽他的解釋,反而一腳就踢倒了李蒜,「朕沒有你這樣的好侄兒,與嬸嬸通姦,你對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嗎?」

    盛怒之下的皇帝每一個動作都用出了十足十的力道,與他虛弱的身子不成正比。

    惠嬪忙掩起衣襟哭著衝到皇帝的懷裡,「皇上……臣妾差點就受辱了……」

    皇帝抱住惠嬪,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心中更是憐憫她,「難為你了,先下去回你宮中休養,日後朕再宣你伴駕。」

    惠嬪仍似聽不到般鑽進皇帝的懷裡哭著,眼角挑釁般地看向歐陽皇后,見到後者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她的心裡笑得更開懷。

    李凰熙冷眼看到皇帝安撫了惠嬪好一會兒,看她還不想退場,遂沉著臉朝她一使眼色,惠嬪見狀,不敢造次,方才鬆開皇帝,哭著由她的心腹宮女扶著回去自己有寢宮。

    「皇叔稍安勿躁,莫為了這等人氣壞了身子?」李凰熙看到皇帝的臉色十分難看,上前扶住他擔心地道。

    皇帝卻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朕沒事。」兩眼死死地盯著那兩個背叛他的人,「朕與你是結髮夫妻,你既然給朕偷人?你偷什麼人不好,他是朕的侄子……」

    「就因為他是你的侄子我才想為你留下血脈……」歐陽皇后哭著看向皇帝,「皇上,我們是少年夫妻,臣妾就錯了這一回,您就原諒臣妾吧,只要我們不說,天下人都不會發現孩子不是您的,您……您也能有個後人傳世,不好嗎?」

    李凰熙看了眼仍想挽回局面的歐陽皇后,不禁搖了搖頭,這對於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皇叔因為病情於人事上不大有所作為,所以他會比任何人都更在意,歐陽皇后這樣說不會引起他的同情心,更不會有認同。

    果然,皇帝忍不住上前拳打腳踢歐陽皇后,暴怒地道:「賤人,朕不用你操心,你還想著靠那孽種母儀天下,想錯你的心……」

    歐陽皇后痛得不停呼救求饒,可是現在沒有人會為她出聲。

    「母后,小弟弟是不是生病了?他老哭……」小男孩怯怯的聲音突然出現,接著就是他抱著仍在襁褓中的孩子走了進來。

    這個抱著孩子一臉小心委屈樣子的人儼然就是李萊。

    李凰熙看到李萊抱著孩子走近皇帝之時,眼睛不由得瞪大,這個孩子嘴角那一抹笑容瘋狂而燦爛,明黃襁褓中的孩子開始哭了起來,聲音極其響亮。

    「孩子?」皇帝走向哭聲中的孩子時腳步有所虛浮,但仍然從李萊的懷中把孩子抱了起來。

    「父王,小弟弟老哭……」李萊如鵪鶉的樣子般小聲地道,「看來是想爹娘了……」

    李凰熙看到皇叔的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微笑,不好,她的心中叫糟,皇叔怕是要?她忙搶上前希望阻止皇叔接下來的舉動,「皇叔,我們先別管這孩子……」

    無奈皇帝此時已經魔障了,猛然將這嘩嘩大哭的孩子高舉起來。

    「皇上,這是臣妾一人之錯,不應累及到孩子,他是無罪的,無罪的……」歐陽皇后哭爬著向皇帝,就怕他會摔死自己的孩子,此時不再記得自己雄心壯志,只想著讓自己的孩子好好地活著,「不——」

    伴隨著歐陽皇后驚吼痛哭聲,一個來到世上只有百日的嬰兒「澎」的一聲摔到地上,啼哭聲猛然止住了,明黃襁褓中的孩子一動不動,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他全文閱讀鄰家有女送上門。

    李凰熙想要接住這個孩子的動作猛然停在半空中,就算是奸生子,但也是李家血脈,她的本意是不打算牽扯到他身上,事後再打發他到別的地方安生就是,可現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歐陽皇后哭爬著上前拚命地抱著這個已經氣絕的孩子。

    「這就是你背叛朕的代價。」皇帝咬牙切齒冷酷道。

    李蒜木然地僵在那兒看著這一幕,此時他做不出別的反應來,皇叔的反應比他想像中要劇烈得多。目光落在歐陽皇后的身上,看到她抱著孩子拚命地喊讓人傳太醫的聲音,淒楚而荒涼。

    李凰熙緩緩收回手,目光複雜地落在李萊的身上,這個孩子是個睚眥必報手主兒,小小年紀就陰狠至此。

    李萊的笑意隱晦地掛在唇角,感覺到李凰熙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忙收斂自己的表情看了她一眼,莫非她知道這是我有意而為的?瞬間那種報復了歐陽皇后的快意迅速消散。

    李凰熙只看了他一眼就將目光落在皇帝的身上,看到他的臉色漲紅似乎要發病,忙上前扶住他的手,「皇叔?」

    「凰熙,」皇帝看向她,「傳朕的令,將這些個背叛朕的人都殺了,殺了——」聲音中的恨意前所未有的強烈,這麼強烈的情緒於他的身體到底有礙,很快就倒了下來,兩手仍緊緊地抓著李凰熙的手。

    「太后娘娘駕到——」

    帝王的寢宮裡面點著安神香,太醫進進出出地會診給皇帝下藥,隆禧太后臉色不豫地坐在主位上,聽了一會兒太醫的報告後,就揮手讓他們出去給皇帝煎藥。在起身步入內殿的時候,看了眼李凰熙,「這事你知道後為什麼不向哀家稟報?」

    「臣孫只是想著這件事關乎皇叔的顏面,不好啟齒,越少人知道越好。」李凰熙恭敬地道。

    「哼!」隆禧太后不悅地從鼻子裡發出這個單音,「哀家是皇上的母后,不是外人,你最好給哀家記住這點。」

    李凰熙沒吭聲反駁,而是恭敬地送太后進內殿,然後才直起身坐回原位,朝最後離去的那位太醫招手,「你過來。」看到對方走過來,她才小聲道:「本公主知道你是皇上的人,老實說說皇上的病如何了?」

    對方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人知道的秘密她居然曉得,心中暗忖一會兒,怕是皇上告訴她的,遂小聲地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外殿的安寧掩去了內殿裡面的掙執,李凰熙想要探頭但最後都忍住,沒過多時,內殿有太監進來宣李凰熙進去。

    她走進去的時候,聽到隆禧太后冷酷而威嚴的聲音,「皇上,這事就聽哀家的,難道你想日後在史書中丟盡了顏面嗎?這是家醜要遮起來,以全你的名聲……」

    「朕還有什麼名聲?」皇帝自嘲的聲音響起,「朕只想這些人都死了乾淨……」

    她聽到這裡心中已是明白母子倆的爭執是為何了?

    果然,她一現身,隆禧太后就道:「好好勸勸你皇叔,別意氣用事,這件事處理得越低調越好。」

    「哼,你的心裡除了大兒子還有我們兄弟幾個嗎?你從來都沒有將我這個兒子看在眼裡?現在還要我妥協於這兩個賤貨,想錯你的心。」這是皇帝第一次如此與隆禧太后說話,與他素日裡在朝上恭敬的樣子相去甚遠。

    隆禧太后驚訝地看著小兒子,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沒有脾氣,胸無大志,為人懦弱,現在才知道他也有這一面。

    「皇叔。」李凰熙忙喚了他一聲。

    皇帝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居然敢當面頂撞母親,神識回籠,他別開頭不去看母親,聽到隆禧太后氣憤離去的聲音後,他才轉頭看向李凰熙,「朕是不是很沒用?」

    「皇祖母的強勢又有幾個人能擋?」李凰熙不答反應。

    皇帝一怔,隨即想想她說得也對,他弱勢了一輩子以致所有人都瞧他不起,連他的結髮妻子也這樣羞辱他,一想起,拳頭又握緊,胸中那口氣總堵著,感覺到有一隻溫柔的手覆住他的手,他的眼睛看向侄女,「你也認為朕錯了?」

    「皇叔沒錯,這是奇恥大辱,但是,」李凰熙努力在心中尋找合適的詞語來用,「這畢竟有損帝王的顏面,公佈了皇后與侄兒私通生下奸生子之事,他日史書記載,如皇祖母所言,顏面何存?」

    顏面何存這四個字打擊著帝王的心,他的臉色頹敗下來,侄女說得沒錯,此事不宜外傳,更是不能在史書上出現一個字,閉了閉眼,道:「一切如太后所說的去做。」

    李凰熙看到說動他不大張旗鼓的去處置歐陽皇后與靜王后,方才讓太監端藥進來,執起湯匙試了試藥,方才親自喂皇帝服藥。

    皇帝感動地看著她,「如果你是朕的親生女兒該有多好。」就因為歐陽皇后的齷齪事,他連女兒都拒在門外,他沒有信心在看到她的臉還能不動怒。

    這效果是李凰熙要的,畢竟她知道了這麼私密的事情,只能拚命地讓皇叔相信她是無害的。喂完藥後,她斟酌了一番道:「皇叔,歐陽氏不配為人母,依臣侄看,不如將萊皇子交回給他本家吧,不至於讓他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親人的照顧,進了一趟宮相信雍王叔不會虧待他。」

    皇帝思忖了一會兒,歎氣道:「你說得對,朕沒有精氣神來管教他,繼續大統他又名不正言不順,這孩子性情又懦弱,這樣於他最好,大不了朕給道旨意,讓他成為雍王世子,也算圓了我們的父子之情。」

    這是李萊最合適的結果,李凰熙想了很久才確定這樣做,過繼一事到底失了人倫,看著李萊越來越陰深,想到她大哥李茴到底沒養成這樣的性子真是萬幸。

    半晌之後,皇帝在快睡著之後,「此事已了,凰熙,這皇位也只能傳給你父親了,朕沒當好這皇帝,你父親也不是帝王之才,朕到底還是擔心李家的社稷夜不能寐,朕只能寄希望於你與你的弟弟能匡扶江山社稷。」培養李凰熙的黨羽已經迫在眉睫,都怪他被那個西貝貨所誤,耽擱了這麼多的時間,他怕自己來不及完全部署就走了。

    「挑個時間,你讓他秘密來見一下朕。」最後他道,「不過你要記住,朕信的是你,不是他,你若不能牽制他,就要將其消滅於萌芽階段。」

    李凰熙怔了怔,明白皇叔的意思,她猛然抬頭看他,「臣侄明白。」

    想著江山無人可托的悲涼,皇帝疲憊地揮手示意她出去。

    百日宴一過,那曇花一現的皇子就得了暴疾而去,皇后憂心如焚終病倒,沒過兩天也得了暴疾而死,舉國發喪,白幡滿地。

    皇后與夭折的小皇子沒有舉行太隆重的葬禮,皇帝以皇子是夭折為由沒有葬於他修建好的陵寢內,而是在附近隨意找了一處低哇之地埋葬了事,陪葬之物都極不起眼,整個葬禮極其簡單。

    皇后甚至沒有獲得謚號,明福公主為此哭鬧不休,皇帝也沒有鬆口,他始終難以嚥下這口氣,惟有這樣才能平緩下來。

    當日碧宵宮中知曉此事的人除了李凰熙與惠嬪、靜王三人之外,全部都被處死了。

    惠嬪連升兩級為皇貴妃,一時間風光無兩。

    靜王被圈禁起來,皇帝有旨,終生不得解除。

    當住進那高牆之內,只能看到頭頂那一片天空的時候,紀妃發瘋般地狂叫,這樣的結局不是她要的,靜王妃古怪而嘲諷地笑著坐在一旁看著她,「我終於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了,魚目混珠,這好主意還是婆母您想出來的,現在好了,終於嘗到了那苦果……哈哈……」

    「你給我住嘴——」紀妃衝過去死命地掐住兒媳的脖子,是她鼓動了兒子與歐陽氏通姦,以期借此得到皇位,哪知到頭來是一場空,那天夜裡她如果沒有生病而是進宮出席宴會,是絕不會讓兒子設計入局,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王爺,紀妃娘娘要把王妃掐死了。」靜王爺納的小妾陳氏嬌柔地道。

    靜王李蒜一把抱住她倒在床上,滿臉落魄地撕開她的衣襟,「由她們鬧去,反正都出不了這片天地,活著死了都一樣,來,我們好好樂樂……」

    屋裡的喘息聲響起。

    忠王府裡,李凰熙收到靜王府圈禁後的事情,道:「給她帶個口信,等他日大事已定,我會讓她離開那個牢寵,這次她立的功本公主會記住。」

    姜嬤嬤看到傳信之人出去,方才道:「公主乃大善之人,當日培養她們也花費了不少,現在要她們為公主盡力也是應份的。」

    「沒有必要把人逼入絕路,不然反撲起來也不是好事。」李凰熙道,李萊若不是反撲了,歐陽皇后那孩子也不會死,雖說是奸生子,可她是有自信能求得皇叔最後網開一面的,「回頭備一份禮送給皇貴妃做為她陞遷的賀禮,她所謂的忠貞到底讓皇叔網開一面留她性命,好在這個女子識趣超能力文明。」

    姜嬤嬤應是。

    這些天孫撫芳的病情始終是時好時壞,李凰熙夜裡都沒宿在梧桐院,而是處理完事務後,就到孫撫芳的正院外的暖閣裡親自給她守夜。

    她過去後,正好聽到許嬤嬤稟報說是住在莊子裡已經及笄的三郡主請求回府來的事情,孫撫芳還沒做聲,她就先道:「母妃身體抱恙,她不適合回府,嬤嬤就這樣回她即可,至於婚事,就說父王自有主張,讓她及其他的郡主安心住在那兒,少出ど蛾子。」

    在這個節骨眼裡面,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讓那些人回來掀風作浪。

    許嬤嬤聽後愣了愣,隨及在孫撫芳沒有應聲的情況下已經應道:「是,老奴曉得,只是怕有心人傳播王妃心狠不把妾生女放在眼裡的話,老奴也不會向王妃稟報此事……」

    「嬤嬤的心我與母妃都知曉,好了,夜深了下去歇息吧,今兒個夜裡我在此即可。」李凰熙揮手道。

    孫撫芳溫柔地目光落在女兒的身上,最近她一看到她來,總會看得目不轉睛,好像這一眼後就再也看不到似的,「還是回你院子去吧。」

    「無妨,能與母妃這樣親近,女兒求之不得,怕日後十一知曉都要嫉妒我,她這兩天又壯實了不少,過兩天母妃病情好轉,就抱她來……」李凰熙柔聲道,手輕輕地將她鬢邊的秀髮撥到耳後。

    歐陽皇后與夭折皇子的死很快就沒有多少人關注了,反倒是梁家的醜事傳了出來,以梁蘭鳶為最,那茶樓裡的說書先生都編成了段子,更是將她膚如凝脂體態豐盈勾得男子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故事傳了個十足十,很多還添油加醋,卻沒有提及到忠王李盛基的名字,再佐以梁家強壓人妻為妾打官司的事情,一時間梁家成為京城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

    梁蘭鳶為此氣得半死,只要一出梁府的大門就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她頓時連大門都不敢出,只能在家中憤憤不平地發洩著。

    這些風言風語傳到蕭荇的耳裡時,他本來對梁蘭鳶有所減少的熱情又因為同情反而升了溫,兩人暗中傳遞過幾次消息,梁蘭鳶咬牙切齒地說是李凰熙搞得鬼。

    為此,他特意攔了李凰熙進宮的馬車,在車外責道:「公主已經是勝利者了,有必要痛打落水狗嗎?」

    隔著一道車窗,李凰熙直視蕭荇那張自以為公正的臉,剛重生那會兒她對此人是恨之入骨,巴不得將其碎屍萬斷,可現在她發現對於蕭荇已是無感的狀態居多,那種刻骨銘心的恨在與梁晏結合後奇異般地有所撫平。

    此時她冷冷道:「蕭公子攔我的馬車就為了說這句話?真真可笑,那流言又沒有說錯,梁小姐若與你蕭公子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你還會在這兒為她說話?」看到蕭荇那張通紅的臉龐,冷笑一聲,「你甘願要一隻破鞋是你的事情,可別指望我父王接收,我忠王府沒有收破爛的嗜好。」

    蕭荇沒想到李凰熙居然把話說得如此難聽,氣紅的臉上眉頭一皺,「公主出身皇族怎麼說話如此粗俗?梁小姐是你表姑,兩家是親戚,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李凰熙譏嘲地看著他,「如果那表姑包藏禍心要勾引你爹意圖上位當正妻,你當如何?還是你母親活著的情況下,蕭公子又會如何做?」

    蕭荇怔愣了一下,那要為梁蘭鳶辯駁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腦海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比李凰熙做得更過份,不但要毀其名節還要將其挫骨揚灰,自己心底最真實的反應一出現,他的身子忍不住在初冬的風中打了個冷顫。

    「看來蕭公子也無言以對。」李凰熙冷笑道,「警告蕭公子一句,別以為你與梁蘭鳶的勾當沒人知曉,天網詼詼疏而不漏。」說完,將車窗簾子使勁一拉。

    寒風瀟瀟中,蕭荇勒著馬在原地看著那華麗的公主儀仗漸漸走遠,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還打算利用李凰熙的事情,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厭煩感,一直以來覺得梁蘭鳶是那自強不息的女性,現在卻感覺她有如老鼠般不堪,遠不如李凰熙這樣光明磊落?

    他駕馬回太尉府,沿途也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的馬騎得更快,那聲音中都是將他與梁蘭鳶扯到一塊兒,第一次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與她並排在一起,想到她勾引**給忠王,又覺得這女人髒污得很。

    一時間思緒紛亂,他對她的感情已經多年了,說捨如何捨,不捨又如何繼續?第一次,蕭荇迷失了方向。

    在一次好不容易相聚的時光中,**散後的兩人仍彼此相擁,梁晏細密的吻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游移,說不出的柔情。

    好一會兒,李凰熙才回魂,推開他坐起來,「皇叔明兒夜裡要見你。」

    梁晏聞言,那些綺麗之情都收了起來,也坐直身體,正色道:「他終於肯見我了?上次那事……」喪禮過後他也一直在等這消息。

    「我已經跟他說過你知曉,也將來龍去脈告訴他,阿晏,你說得對,要為你以後除去梁家的鉻印,就必須要皇叔的支持,只要你能獲得他的支持,將來就可堂堂正正用白姓。」李凰熙道,雖然一直知道兩人要過明路就必須是扳倒梁家之後,但她始終沒有他想得深遠。

    這次揭穿歐陽皇后與靜王李蒜通姦之事,沒有梁晏的暗中配合是沒有那麼順利進行,他一直都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後,盡他所有給她幫助,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不會隨意踐踏他的心意。

    梁晏看到她眼裡的愉悅之情,一時情動地將她拉過來抱在懷裡,在吻上她的紅唇之前,他道:「凰熙,為了你,我會盡全力獲得皇上的認可。」

    這是一場早就該安排的見面,皇帝李季基端坐在上首位,自梁晏出生,他就認識他了,一直以來這個遊走在梁家邊緣外的子侄,他沒有太多的厭惡感,但說好感那時絕對談不上的。

    礙於隆禧太后,他從來沒有當面流露過對梁家之人的感官,甚至偶爾還會宣梁晏伴駕以示恩寵。

    此時他卻是用審視的目光挑剔地看著這個年輕人,英俊而儒雅,極具風度氣質的行事風格,難怪能將自家侄女那般的人都迷得團團轉,「聽說,你是前朝白家的人?」

    皇帝的問話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多餘。

    梁晏抬頭直視皇帝那張病態的臉,「是。」

    「梁博森之所以願意收養你就是為了白家之財,凰熙說你願意以後獻上那巨大的財富給大齊?」

    「白家覆滅久矣,臣沒有復國之心,也沒有爭雄之意,況且這財富應歸李齊皇室用於造福百姓,臣更沒有僭越之心,皇上明鑒。」

    這樣的回答也是單刀直入,皇帝的眼裡漸漸起了欣賞之意,這個年輕人不含糊,比他更具魄力,只是他到底還是有顧慮,梁博森收養他多年,他這樣做到底於道義不合,往後又如何能指望這樣的人有信義?

    梁晏看出皇帝的猶豫,遂將他與梁博森之間的矛盾都擺到檯面上來。

    皇帝皺眉聽著,眼角看向李凰熙所處之地,看到她的目光雖然落在梁晏的身上,但卻又似乎對於他與他的交談沒有過多的關注,這會兒他倒是好奇了,這侄女是真心愛此人還是只是利用?

    不過只要她不是盲目地聽信男人話的女人,那他的心就可以放下了,女人一旦被所謂的愛情沖昏頭會幹傻事的。

    「你的父族是何人?」這始終是皇帝最在意的事情,梁晏之母為前朝白室皇族,那父族呢?

    梁晏暗暗地看了一眼李凰熙,他從來沒有問過他的父族,此時聽到皇帝這一問,她也只是挑挑眉,心中吃不定她的心思,所以他還是有所保留地道:「臣的父親是落魄的舉子,當年母親相中他的容顏,所以招贅才生下臣,在臣出世之前他就仙遊了,臣是遺腹子。」

    這答案出乎皇帝的意料,以梁宴這般的風采,他的父親不應是那落魄不得志的人,只是世間萬事難料,想來他不會欺瞞李凰熙,遂他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結,「你想要什麼?事後封王……」

    「皇上,臣只有一個心願,」梁晏的目光柔和而愛戀地纏繞在李凰熙的身上,「就是能永伴在長樂公主的身邊為駙馬。」

    駙馬是多好的職業啊,不用為朝政擔憂,只要美人在懷即可,至少在梁晏的眼中是這樣的,不過一個男人以此為願看來又窩囊至極。

    皇帝又看了看侄女,到這密室開始話後她一聲不吭,沒有如明福那般毛燥的性子,他的眼裡滿是欣慰。再看回梁晏的時候,他眼裡的眷戀之情太濃了,他想要忽略也難,此時他的心中沒有絲毫感覺到他窩囊至極,只覺得他眼裡的眷戀是一輩子的思念,是跋山涉水穿越重重阻礙才能到達她身邊的艱辛之舉。

    他是帝王,從來沒有過真正對一個女人動用真情的時候,除了他的女兒是他心之所繫之外,所以梁晏的感情他不理解,但不代表他不樂見,侄女歡喜他,他看得出來。

    手輕輕的撫摸著座下的椅把,皇位例來孤獨的,皇權例來是不能分享的,他心中的重重顧慮到底不能完全消除,突然聲音冷冷地道:「朕又如何相信你所言是真的?凰熙所擁有的一切都將高於你之上,朕也是男人,梁晏,不,白晏,朕沒辦法相信你。」

    他站起道,「來人,將其給朕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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