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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1章 長樂公主(12) 文 / 築夢者

    孫撫芳的眉頭皺得很緊,一臉不解地看向女兒,本來是靜王妃開心的日子,收到這樣的禮只怕臉色都要黑如鍋底了,「凰熙,你這樣做,只怕你大堂嫂要恨死我們忠王府的。舒榒駑襻」

    李凰熙上前一把攬住孫撫芳的肩膀,笑道:「這事母妃就不要憂心了,再說男人間互贈美人早就不是新聞了,您想想父王的妾侍有多少是別人送來的?那會兒他們可又是否顧忌您是否心情不好?」

    她就是要明著給靜王府塞美人,一想到聽到監視桂香家人的回報,她就窩了一肚子火,桂香的家人一夜之間死得乾淨,只是那珠絲馬跡卻能悄然扯上靜王府,居然把手伸到她父王的臥室內,那她要做的就是以牙還牙,思及此,嘴角冷冷上勾。

    長有賜不能辭,那個大堂哥打殺不得,丟出府也不得,只能好吃好喝地供著,讓他有苦難言。至於大伯母紀妃,就讓她頭疼去,只怕她頭疼的地方還會不少。

    此時的孫撫芳怔了下,女兒說得在理,可她生性畢竟還是有幾分寬厚的,雖然自女兒能幹起來後,她是漸漸硬了心腸,可到底仍沒有到鐵石心腸的地步。「凰熙……」

    李凰熙笑嘻嘻地握住孫撫芳的手,「母妃,這事就依我這麼定下了,我明兒就與父王提一提,他一準會答應,我可是特意選了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父王送這樣的禮只怕要羨煞旁人。」

    孫撫芳歎息一聲,罷了,女兒興致高昂,她就不潑冷水了,「這事你看著辦吧,不要仗著你皇祖母寵你而胡亂行事。」少不得老生常談般叮嚀一句。

    李凰熙笑著應了,在孫撫芳這兒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告辭。

    孫老夫人在這外孫女離去後,才感慨地道:「芳兒,我看這外孫女比你能幹,你就別操那麼多心?要再生一個嫡子鞏固地位才是真的。」頗為憂心又希冀地看向女兒渾圓的肚子。

    「娘放心,拼了命我也會生下這個孩子。」孫撫芳慈愛地撫了撫肚子,胎兒在肚內用力一踢,感受到胎動她笑得更為燦爛,「哦,對了,這些天怎麼不風茹兒?莫不是生病了?娘可別瞞著,還是早些讓府裡的大夫把把脈才是正經……」

    孫老夫人想到孫女兒自郊外別莊回來後就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早就疼了,可也知姻緣一事無可強求,只能勉強笑道:「沒大礙的,只是女兒家的一些小病狀,精神有些萎靡,所以我讓她在客院裡面休息,她倒是老念著姑姑呢。」

    「沒有大的病痛那就好……」孫撫芳沒再追問,既然母親不願說,逼問就沒意思了,身體也乏了,遂讓許嬤嬤代自己送母親回去。

    翌日,李凰熙親自向李盛基提送禮之事,果然如她所料,李盛基大為讚賞,尤其是見到兩個美人的水準不低,更是欣然點頭。

    靜王府世子的週歲宴席如期舉行,恰是秋風初起的季節,李凰熙身著石青色的宮裝,耳垂明月鐺,頭戴八寶玲瓏冠,眉目如畫,怎麼看都清艷逼人,陪同她一道前去看世面的孫磊眼珠子都捨不得移開,直到李凰熙不悅地輕咳,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表妹今兒個真的艷光照人。」

    「表哥說這話是不是把我與那些個低賤的青樓妓子相提並論?」李凰熙冷笑道,這個表哥沒有別的愛好,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美人,抱美人,整一個紈褲子弟。

    「表妹怎麼會這麼想?」半晌後,心事被人說中,臉色羞紅,惟有乍呼這麼一句以掩自己的尷尬。

    李凰熙再度冷聲道:「表哥這麼緊張做甚?我又沒有說你一定是?」接過夏荷遞上來的茶水輕茗了一口,「關於表哥身邊那兩個小廝你嫌不好,那就撤下來吧。」

    原本臉色羞燙不自然的孫磊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找著個由頭打發那兩尊門神,拖了這麼些時日這公主表妹竟然應允了,遂一臉笑意道:「表妹處事甚公……」

    「表哥這麼想那就好了,忠王府不養吃乾飯的人,做得不好被遣走乃常理,回頭我讓管家再送兩個會功夫又忠心的到客院去供你差遣,表哥可千萬不要客氣推辭啊。」李凰熙笑得萬分和氣,萬分真誠。

    孫磊剛喝進去的一口茶水頓時就噴了出來,一雙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凰熙,走了兩尊門神又要來兩尊瘟神,「表妹,這不太好吧?表哥有帶小廝來……」

    「表哥帶來的是表哥的,表妹遣去伺候表哥的,那是表妹的一片心意,莫非……」她的眼眉上揚,笑臉一收,看他噴茶身子歪向一別避開那道弧線,用帕子掩著嘴道:「莫非表哥連這點臉面也要駁表妹?我忠王府的下人不及你帶來之人?」

    「怎麼會?」孫磊驚呼道,忙擺了半天手,最後氣餒咬牙道:「表妹送的都是好的,表哥哪有質疑之心?」

    她方才笑得甜甜的,「那就好,不然表妹會很失望的。」目光朝一旁坐著的小廝,「還不給表公子整理衣裝,莫待會兒到了靜王府丟了表公子的面子?」

    孫磊這才不好意思再與李凰熙共乘一輛馬車,急急下了馬車坐到後面去換衣裳,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這段時日想著那天只有一面之緣的綺春樓花魁,他就徹夜難眠,表妹再美也還略帶青澀,哪及那滿身都是風情的花魁娘子來得誘人。

    「終於耳根清淨了。」待孫磊離去後,李凰熙撇嘴道,若不是念在母妃與大舅的份上,真想將這對兄妹都遣出府去。

    「凰熙既然不喜他,何必讓他也跟著出席宴會?」馬車外頭騎著馬上的李茴帶著笑聲道。

    李凰熙撩起馬車上的紗簾子,「外祖母親自求到母妃,若推卻了豈不是掃了母妃的面子?所以還是帶上吧,看緊點就是了。」

    兄妹倆說了好一會兒話,靜王府已然是到了。夏荷起身把杏黃色繡著鳳凰圖案的披風給李凰熙披上繫好,先下馬車放下踏板,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著李凰熙下來。

    李盛基看了眼容光煥發的女兒,眼裡還是十分滿意的,父女倆一前一後地走著,靜王府的官家見狀早已是彎腰笑著上前請安,「忠王爺與長樂公主總算到了,我家主子念叨了好一會兒,直說是本家親人,更應來往密切點才是……」

    李凰熙看了眼自持穩重的父親,點頭笑道:「來得遲了,讓大伯母與大堂嫂好等,倒是我們父女的不是。」

    「喲,公主言重了,這不,內院早已備好了茶水。」管家笑成一臉菊花,著人給李凰熙領路進到內院,自己親自陪著李盛基到正堂去。

    李凰熙看了一眼,暗中給了兄長一記目光,看到對方會意地點點頭,方才帶著夏荷與一個新提拔上來名叫夏風的侍女往內院而去。

    靜王府的建築格局與忠王府大同小異,不過靜王府更為華麗些,所有東西看起來不起眼,細細打量還是能發現靜王府低調中的奢華,一如其主子,李凰熙暗自冷冷地想著。

    進到內院裡面,隨處可見前來赴宴早到的各家貴婦及千金,她們看到李凰熙,皆屈膝行禮,有個別大膽的更是悄然抬頭看向這如雷貫耳卻未得一見的公主,私下裡的細語聲不斷。

    「這就是太后親封的長樂公主?我看長得好,比明福公主漂亮。」

    「我看也是,這明眸皓齒的,真不知哪家兒郎幸運能娶得她為妻?」

    「你那毛孩子就別肖想了……」

    「……」

    夏荷聽得火起,目光狠射過去,果然多嘴的人都閉上嘴巴,就連一個侍女也不容小覷,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坐等著李凰熙進來請安的前太子妃紀氏聽到下人稟報,面容一凜,這個侄女的架子端得好大,冷笑地看了眼抱著孫子的兒媳婦,「抱上許兒一道去會會你這了不起的堂妹。」

    靜王妃暗自撇了撇嘴,表面上恭敬地應「是」,私下裡卻對這個在府裡作威作福的婆母不滿久矣,丈夫樣樣都聽婆母的,只要她稍不恭敬,他就立馬來將她臭罵一通,此時不由得低語一句,「不就是個小丫頭,偏還如臨大敵樣,羞也不羞?」

    只可惜走到前面的紀妃沒聽到兒媳婦的低語聲,不然又是一頓好罵。

    李凰熙在侍女挑著簾子進來曖閣,這裡坐了好幾名貴婦,都是李氏本宗的長輩親戚,即使她是公主,見到長輩也不能無禮,遂輕聲喚好。

    一向冷情的紀妃這回綻出一抹笑容道:「凰熙回到建京這麼久也不往大伯母這兒坐坐?」手招了招,可那話裡意思卻是責備居多,指她與親戚不親近。

    李凰熙笑著走上前,坐到紀妃的身邊,「侄女兒哪好意思來打擾大伯母?」明指紀妃生性好靜,她不是不想親近,只是怕大伯母不喜。她又不是傻子,這兒坐的都是李氏宗親,大伯母這話難免不讓人產生歧議,背後說些誹議的話。

    紀妃仍然笑得一臉清貴,嗔了一句,「你這孩子。」

    李凰熙笑笑不語,目光轉向靜王妃,起身走向她伸手逗了逗李許的小下巴,「大侄兒看來好生俊俏,長大了必定是美男子,怕建京的閨女們都趨之若鶩。」

    靜王妃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兒子,哪會不高興?看李凰熙也順眼了不少,「承堂妹吉言。」

    紀妃看著她們說話,目光卻是悄然落在李凰熙的身上,心中在盤算著。其他的宗室貴婦們見到氣氛和諧,都笑著說話,更有甚者刻意接近李凰熙討好幾句,素日難得一見,與這太后的紅人做對不如巴結更管用。

    正在一室人說話不停之際,管家匆匆進來,在外稟道,說是太后娘娘的鳳駕京要抵達靜王府,請主子示下接待事宜。

    紀妃一臉的震驚,急忙起身道:「快,打開中門迎接鳳駕,還不趕緊去備香案等物。」

    「大伯母不用著急,若有紕漏處,相信皇祖母不會介意的。」李凰熙道。

    「我都忘了凰熙在這兒,你最是懂太后娘娘的心思,問你包準有用。」紀妃送了頂高帽子給這侄女,有這句話就足夠,出了紕漏也不能怪她。

    李凰熙謙語了幾句,然後才隨紀妃與靜王妃等人到前院迎接鳳駕。

    隆禧太后一身明黃宮裝被容公公扶下鳳輿,臉龐威嚴,隨意手一抬,「都起來吧,哀家來此是給曾孫慶生的,都不用拘禮了。」

    很多大臣都沒想到隆禧太后會親自過來,所以當看到她時,難免目瞪口呆,目光悄然看向靜王,這皇位莫非要由皇孫來繼承?心中不由得暗自思忖,原本押寶在忠王身上的,現在有部分人都開始琢磨不定。

    紀妃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很多人都知道二十多年前這對婆媳有些齟齬,所以對於她們的相處模式就見慣不怪了。

    「太后娘娘親臨是許兒的榮幸。」紀妃親自扶著隆禧太后到正堂去,動作恭敬,嘴上卻如是說。

    隆禧太后斜瞟她一眼,「你不是老說哀家忘了曾孫的存在嗎?怎麼?現在哀家親自來了,你還要埋怨?」明顯胸中有氣。

    紀妃身一躬,「臣媳不敢,守寡這麼些年來臣媳哪敢有半句怨言?皇曾孫長相肖似已故的太子殿下,臣媳只是不希望他的孫子受人忽視。」

    隆禧太后不悅地瞪視一眼,這紀妃在她面前容忍了許多年,前幾日居然到她的面前抱怨哭訴她忽視他們母子,什麼太子一走,情份也走了,什麼婆母就看著他們母子勢弱受人欺凌了,什麼太子在天見到他的妻兒過得不好必定心難安等等。

    害得她連日夢見已故的長子,想到這畢竟是曾長孫,未免有人說皇家涼薄,所以還是出席了這個宴會。

    此時的她朝李凰熙招了招手,李凰熙即會意地上前扶著她另一邊胳膊,似對於剛才這對婆媳面和心不和的畫面視而不見,「皇祖母來得正是時候,大侄子長得可精神了,臣孫剛才見著讚不絕口,今兒個剛好是週歲,我還在猜大侄子到時候抓周會抓到什麼呢?若是經史子集必是大家,若是小劍一把必是保家衛國的一方……」良將二字未說出就被紀妃打斷了。

    紀妃道:「臣媳也好奇之至呢?這小子的手掌兒倒是不小,不知道會抓到什麼?」她的孫子怎會是甘於人臣,暗中冷看了一眼李凰熙。

    李凰熙也沒因為話被打斷而不悅,臉上的微笑依然,她倒要看看這「了不起」的大侄兒能抓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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