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茴一聽到這人說話如此不客氣,心時就窩了火,上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狠聲道:「你說的是什麼話?不就是一個守門吏,還敢攔忠王府郡主的路?你吃了熊心豹子膽?」舉起拳頭就要打他。舒殘顎副
那守門人這時候趕緊看了眼李凰熙,非但沒有害怕,而是叫囂道:「郡主又如何?哦,郡主就能到戶部來挑事打人嗎?大家來評評理,這忠王府的郡主欺人太甚,仗勢欺人……」
戶部位於皇宮西側一帶的廣安門側面,臨面有條寬敞的大街,兩隻石獅莊嚴肅穆,擱平日是沒有那麼多的百姓敢前來圍觀,畢竟這兒可是隸屬朝廷,稍有個不慎很可能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這守門人嚷叫起來,漸漸有好事者聚集在一旁看起來,一聽是忠王府的大郡主,立時就想到關於她的流言,頓時人群裡面就有小聲的議論聲傳出。
「忠王府那個失貞的郡主?她怎麼敢到戶部來鬧事?」
「……瞎說,聽說那是有惱人陷害的,人家郡主沒被馬賊擄去過……」
「天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我聽說她在金鑾殿上舉薦一物,聽說可好種,產量又高,正要為百姓謀福利呢……」
「真有此事?那可是大好事啊……」
「可不是?太后娘娘還著戶部協辦呢,可見對此事有多麼重視?」
「怪不得她會到這戶部來……」
「這戶部是怎麼搞的?居然攔著不讓郡主進去……」
李凰熙沒有阻止自家兄長暴力的舉動,戶部會為難她早就是意料當中的事情,如果她連大門都跨不進去,那麼戶部尚書更要在她面前拿喬,她父親歸京時日尚短,還沒能獲得一個有權力的官職,不似那個靖王爺,還管著禮部的事情,倒有幾分實權。
別以為她就只會貿貿然的遞上拜帖,以為這樣別人就會買賬?這戶部的守門人想要引她打人,然後就借題發揮,那她就如他的願好了,本來這些看門狗她就沒放在眼裡,看了眼在人群裡混跡的阿三等人,微點了點頭,給兄長使了個眼色。
守門人臉上冒汗,本以為引了人來就能指李凰熙指使兄長使潑打人,不**紀,哪知道輿論卻是一面倒,臉上難免有幾分慌張,看到李茴握緊的拳頭,他兩眼都瞪大,「你若敢亂來,我……我……」我了半天卻是說不出話來,心中暗暗叫苦,他一個守門吏如何能與忠王府的人相鬥?
李茴頓時變得惡狠起來,真個一拳打下去,守門人的半邊臉都紅腫起來,身體一歪倒在一旁,隨即癱軟在地,一串鮮血沿著嘴角流下來,神情萎靡……
一旁的群眾都呼息一窒,沒想到這忠王府的人真敢在天子腳下的皇城打人?
李凰熙冷哼一聲,這種狗人看人低的人就應該狠狠教訓一頓,面對她還敢這樣,若是一般民眾只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斜眼一瞥看到戶部邊角打開的朱紅色大門裡有人影閃爍,嘴角冷冷一笑。
戶部尚書此時正親自泡茶招待梁博森,腆著笑臉道:「相爺,下官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那忠王府的大郡主若不來戶部指手劃腳就算了,若她真敢來,我必定不會讓她這麼順利地就辦成事,哼,她真當這戶部是她一個小女孩家家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
梁博森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香濃的茶水,「你這雨前龍井倒是不錯。」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今兒個早上少有的哭著給他辭行,他的心裡就一陣的發酸,謝氏又哭得直打顫,不停地朝他哭訴,他一煩罵了幾句謝氏,只是送女兒出門時,那會兒還是叮囑了幾句,讓她先放寬心在慈恩庵待著,他會想辦法讓她得以盡快回來,長姐那兒的氣過些日子只怕也會消了。
這件事翻來覆去地想,聯繫女兒所說的話,知道與李凰熙這丫頭脫不了干係,雖有心要拉攏忠王,但他也不介意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那個小丫頭敢做冒尖兒的事情,他就讓她撞一回南牆。只是這麼稍稍一提,戶部尚書就立馬會意,一想到那丫頭吃癟,他的心方才舒坦一些。
長姐就算知道此事是他授意做的,也不會大動肝火,他這親弟對長姐知之還是甚詳的,長姐是重視人才,但也不會揠苗助長,若連他設的局都不能化解,長姐還會對那人高看一眼?說什麼他也不信,他這姐姐性情好強,容不得那些誇誇其談不會做實事的人。
戶部尚書忙應道:「這是今年剛剛採摘的,此茶須在谷雨前採摘方為上品,過了谷雨味道就會差了許多,相爺若是喜歡,下官待會兒即會派人將茶葉送到之相府去……」正要再說些吹捧的話,外頭有腳步聲急急地傳來,他心中一喜,立時就整了整官帽,果然踏進門來的是自己身邊的小廝,只見心腹邊喘氣邊道:「大人……動……手……了……」
戶部尚書一舉手示意他不要再做聲,趕緊朝梁博森拱手,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沒想到戶部的門前還有人鬧事,真是豈有此理,還請相爺主持公道。」
梁博森沉穩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撩衣擺起身就往外走,那名喘過了氣的小廝看到這兩位大人物已經出去了,心中一急忙又跑在後面跟上戶部尚書,「大人……事情……有些……不……妙……」
「少做聲。」戶部尚書冷眼喝了一句,看到相爺的步伐未停,趕緊跟屁蟲一般跟了上去,為了殺李凰熙的威風,他絕不能讓相爺就此離去,若讓那小丫頭在戶部指手劃腳,那他的臉面何在?
兩人一到戶部的門口,就看到了場面一片混亂,那守門人鼻青臉腫,一看到他,即奔爬過去,「大人……大人救救……小的……」一把抓住戶部尚書朝服的下擺,更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居然有人敢打你?是誰那麼大膽在戶部的門口鬧事?這兒是朝廷重地,哪輪到有人在此撒野?相爺剛好在戶部主持工作,還請相爺主持公道,還我戶部一個公道。」戶部尚書立即朝梁博森拱手義正辭嚴地道。
那守門人立時會意的兩手一指,指向李凰熙,「大人,是她吩咐人打小的……還不容小的分辯,一上來就使潑……」立時就顛倒黑白。
梁博森的臉上半絲笑容也欠奉,一看向李凰熙道:「小王爺、郡主這是在做什麼?這是天子腳下,皇城自有王法……」
李茴收回拳頭,冷聲道:「相爺,此事是這無禮又狗眼看人低的守門吏引起的,我們只是無辜受牽連。」
「舅公在這兒就好了,外孫甥女這廂有禮。」李凰熙接口道,但面容卻是一整,「我自然知道這兒是戶部,要不然我也不會奉皇祖母的命令來此?相爺位高權重,我自也不會隱瞞必定如實相告,此事確如我的兄長所言……」
梁博森不待李凰熙說完,即怒道:「郡主還知道這兒是戶部?你身為忠王府的大郡主,更是皇族後裔,素日裡行事更要端重才行,太后娘娘給了你旨意是沒錯,但你也不應在戶部的門口支使自家兄長打人,此事本相絕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頓了一會兒,「要不要稟告你皇祖母,本相自有決斷,但此事我必要向汝父告知,他有權利管好自己的兒女,子不教父之過。」
李凰熙聽他說完,點了點頭,「確實是子不起父之過,只怕此話沒有人能比相爺更深有體會了,改天我必定抽個時間到慈恩庵會一會表姑,只怕那兒一切簡陋,表姑冒犯了太后娘娘有此懲處,外孫甥女雖深表同情,但也不好替她在皇祖母面前求情,還請舅公不要見外才好。」
看到梁博森被她這一番話諷刺後面色變青,心中不由得暢快,她就要讓梁蘭鳶被罰的事情傳遍京城,只要與她前段時間的流言稍加聯繫,梁蘭鳶就難甩掉這頂被懷疑的帽子。她要梁蘭鳶一被人提起就會讓人置疑她的為人與誠信,名聲雖然不能殺人於無形,但卻能慢慢地摧毀一個人在這社會立足的資本。
「凰熙,那些傷害你都忍下來了,已經很對得起表姑了,若再自責就說不過去,畢竟當初在背後挑事的並非是你。」李茴狀似安慰地道。
梁博森的臉色難看至極,這個丫頭實在過份,原本只是想要讓她難堪一番,哪知這丫頭反過來還伶牙俐齒了一番,「本相與你說的是失毆打戶部守門吏的事情,你卻扯到另一邊去是何居心?還有小王爺說話注意點,在京城倒是可以為郡主做證,兒子在馬車那兒譭謗一個人的名聲是有罪的……」
李凰熙上前看著這臉色越發難看的舅公,清脆地承認道:「相爺,沒錯,我是使哥哥打了他,只因他這人該打,讓他以後也要有點記性,不要仗著自己有那麼點芝麻般的權利就狗眼看人低。」然後又點了點頭,「我也相信譭謗是有罪的,只是可恨前些時候傳我流言的幕後之人還沒有揪出,我必定要進宮請求太后娘娘嚴加徹查,還我一個公道……」
她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樣子讓梁博森的老臉一陣抽搐,自家長姐一再地告誡,他本意原也不想將此事鬧大,只要讓李凰熙知道斤兩即可。
「好啊,郡主你承認了打人,這事老夫必定要向太后娘娘上疏,郡主……」戶部尚書立刻叫囂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梁博森一擺手制止了戶部尚書,冷森森的話從牙齒縫裡擠了出來,先拿這個殺殺她的威風再說。
李凰熙冷然一笑,回頭看向那群圍觀的百姓,「大家給評評理,這個人該打嗎?若今兒個到戶部的不是本郡主,而是無權無勢之人,那這守門吏只怕非但不給通傳,還會拳打腳踢一番……」
「該打。」立時人群裡有人高喊一聲,接著各種聲音如雨後春筍一般響起,更有人做證,只是經過戶部多瞄了幾眼,就曾遭這守門吏打的往事,頓時,群眾的聲音高漲起來。
梁博森的臉上陰寒一片,這群賤民真不知道一個死字如何寫?正要沉臉命人驅逐,接著他的眼睛瞪大了,看到從人群裡緩緩走過來的梁晏,這小子怎麼也在這兒?
梁晏上前關切地問了一下李凰熙的腳,李凰熙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但好看的秀眉卻是微微一皺,梁晏立即伸手攙扶她,一臉擔憂的樣子。
梁博森在袖下握緊拳頭,「晏兒,你怎麼在這兒?」這個人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居然還攙和進這件事裡頭,真是給自己養了只白眼狼,他越是氣怒,臉上的神色就越是平常。
梁晏避也不避地直視梁博森,微躬著腰,狀似一臉的恭敬地道:「父親,兒子來這兒是給郡主當拐仗的,都怪兒子在宮裡惹了禍,姑母罰我這些日子都必須跟隨郡主直到她的腳傷好了為止,要不然兒子必定聽從父親的吩咐在家中溫書以備恩科。」頓了頓,「父親,恰恰因兒子剛才在車內看到了全過程,倒是可以為郡主做證,這守門吏仗勢欺人,倒是可打,若是將此事鬧到姑母那兒,兒子自當實話實說。」
戶部尚書看傻眼了,這梁晏怎麼冒出來了?還是站在李凰熙那邊的?兩眼著急看向梁博森,這可是梁家最小的嫡子,傳聞最得相爺歡心的兒子,這……這下可如何是好?要是不能讓李凰熙吃癟,那他今兒個鬧的這一出該如何收場?遂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相爺?」
梁博森沒有看向戶部尚書,而是皺眉地暗中警告道:「晏兒,此事不到你插手……」
「父親時常教導兒子要言行一致,是君子者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還要見到不平事都要勇於直言,兒子正在遵守父親的教誨,這會兒父親要讓兒子當那睜眼瞎嗎?」梁晏一副正氣稟然的樣子。
「相爺的家教果然嚴謹,外孫甥女受教了,回去定當向父親細說一番,不過大哥今兒個見到不平事確也是該出手就也手,絲毫沒有遲疑,相爺是不是也要嘉獎吾兄幾句?」李凰熙一副受教的樣子。
梁博森胸腔內的一口氣差點堵住順不過來,這梁晏居然不聽他暗中的警告,一雙老眼掃視了一番周圍的民眾,此事鬧到這會兒已經脫離了他主控的範圍,有梁晏的摻和,他要拿李凰熙出氣自然要動到梁晏,再者這形勢現在是比人強,再鬧下去於他未見得是好事,想到自己不久之後就是親王了,要教訓李凰熙這個丫頭還有大把的機會,何必爭在這一時?
這麼一想,他那張緊繃的老臉迅間變色,回頭狠狠地看向戶部尚書,「混賬東西,你當了這麼久的戶部尚書,居然不知道你手下這個守門吏素日裡幹的好事?此事本相必定記入你今年的考核內,連忠王府的郡主都敢攔,他日是不是還要變本加厲?」
梁博森變臉之快出乎李凰熙的預料,真會見風使舵,難怪能當得上宰相,她的嘴角浮起一抹諷刺的微笑。
戶部尚書看到相爺的態度變了,立即就知道大勢已去,這回一腳趕緊踢開那個守門人,嚴厲地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從今兒個起就攆出戶部,永不錄用。」處理完後,即不顧那哀哀叫求情的守門人,朝梁博森一拱手道:「相爺,是下官管教不嚴,定當引以為戒,他日必定不會再犯。」
梁博森這時候端的官架子那是十足十,背著手訓了戶部尚書幾句,然後才看向李凰熙,「郡主,這兒畢竟還是皇城,使人打人終是不對,有何過錯還需交由官府去處理,下次可不能再這麼冒進了。」
李凰熙一副受教的樣子點了點頭,即使心中恨死了這個姓梁的,絲毫也不露出顏色,執了晚輩禮恭送梁博森上馬車。
梁博森一坐進馬車內著小廝捲起車上的窗簾子,看向梁晏,「晏兒?」
梁晏這會兒一副聽話兒子的樣貌,「父親,兒子還要照顧表侄女,不然難辭其咎,待至天黑將表侄女安然送回府裡自然就會回府,定不會叫父親擔心。」
梁博森這時候才嚴肅地點了點頭,當車窗上的捲簾放下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又陰深起來,本想拖著這小子回去好好算賬的,他居然這樣回他,那拳頭捏得辟啪響,一旁的小廝縮了縮脖子,不敢造次亂說話。
馬車駛遠了,戶部尚書看了眼梁晏,這會兒上前道:「這不過是一場誤會,郡主,裡邊請,戶部因郡主領了太后娘娘的意旨,本官早已下達了旨令,我們進去相商。」
梁晏扶著李凰熙往裡面走,看了眼戶部尚書不甘心的眼睛,遂道:「早就這樣不好了,無端端地引來一場風波,我記得大人行事最是莊重,這會兒怎麼失策了?」
戶部尚書的臉上一片豬肝色,「那不過是個別人不服管教……」
「但願有些人知道分寸就好,不然本郡主下回進宮侍奉皇祖母的時候必定要提一提,讓皇祖母對底下的這些官員陽奉陰違的事情多有瞭解,尚書大人,你說是不是?」李凰熙挑眉道。
戶部尚書看了眼她走路有些歪的姿勢,但那臉上卻是不容侵犯的表情,心中恨不得將這個笑臉盈盈的丫頭碎屍萬段,但這會兒臉上卻是腆著笑容隨意應了幾句。
李茴一看這戶部尚書,就知道此人說有多假就有多假,冷哼了一聲,在妹妹的眼角掃射過來時,他已是悄然離隊,閃身就往轉角處而去。
戶部尚書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凰熙與梁晏的身上,根本就不去看李茴,與這兩人相比,李茴要不起眼得多,很容易就會讓人忽視了去。
李凰熙悄然打量了一眼這戶部,建築上來說沒有什麼特色,但因是朝廷辦公之地,倒也嚴肅許多。
裡面有不少屋子裡都看到有人進進出出,一看到戶部尚書領著李凰熙進來,立即就停在一邊躬身給他們讓路,然後微微抬眼打量李凰熙,這個少婦就是那個忠王府的郡主?對於她這一天一夜早已是傳遍了,他們心中都好奇萬分,但又對她反對萬分。
至於梁晏,還是有不少人認得的,梁家的嫡公子名聲很響,對於他出現在戶部沒有人會有異意,遠不及李凰熙這平空殺出的美少女來得受矚目。
東轉九拐十八彎,這才到了戶部尚書後方的辦事處,分賓主坐下後,戶部尚書立即開腔道:「不知道郡主打算如何開展?話說種甘薯此事戶部真的幫不上忙,京城近郊就有數畝屬於戶部,郡主倒是可以拿去一用……」
李凰熙靜靜地聽著這戶部尚書說話,那張緊繃的俏臉蛋上絲毫情緒也不露,對於她的這件差事,只怕這尚書大人已經想好了對策,可惜她也不是那麼好擺弄的,真是想錯他的心。
梁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兩眼似在看著外頭的花紅柳綠,只是兩耳卻是聚精會神地聽著戶部尚書的口沫模飛。
一條郊外的陽腸小道上一輛馬車停在那兒,馬兒低頭吃著草,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而侍女與護院們都在一旁看守著。
在樹林的一處隱秘著的小溪邊,青青草地上點綴著小花,不起眼地讓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軀碾壓而過,一絲絲細不可聞的女人吟哦聲在空曠的山林裡面響起,伴隨著男性的粗喘聲。
兩人的衣衫不整,那女子的秀髮凌亂,兜兒也不知道散亂到何處,半裸著身子與男子糾纏,感覺到他的手向下意圖要扯開她的褻褲,她機警地一把按住他的手,喘著氣反身壓在男子精壯的胸膛上,俯身道:「別,蕭郎,你知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
蕭荇聞言,亢奮的身子如被澆了一盆涼水,板著臉一把推開梁蘭鳶,正要抓起衣物穿戴,他就不明白她一面說愛他,另一面又妄想著別的東西。
梁蘭鳶一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忙一把抱住他輕輕地摩挲著他健壯的胸膛,「蕭郎,你別這樣,我看了難受……」
蕭荇一把抓住她欲圈著他脖子的手,反剪到她的身後,這時她蔓妙的身體出現在他的眼簾中,可他卻視而不見,聲音很冷地道:「蘭鳶,我們正大光明在一塊不好嗎?你又何必這樣?那個位置就那麼吸引你?你若緊張我,我明兒就讓我爹到相府去提親,你可不答應,那我們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梁蘭鳶的眼睛這時候有幾分慌張,坐在蕭荇懷裡的她忙想抱住他,無奈她的手受制於他動彈不得,「蕭郎,你以為我不願意嗎?可你也知道我爹他……是不會答應你爹的提親,梁家勢大,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如果太后娘娘殯天,你有為梁家考慮過後果嗎?只怕那時候我們梁家就要受到清算,新皇也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們,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犧牲我們的感情,無非就是要保住梁家啊……你若緊張我,就因為我著想……」此時她假意悲涼一笑,「可你卻在你爹的面前力保李凰熙,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到慈恩庵?都是因為李凰熙那個臭丫頭,蕭郎,你這就是在愛我?」
越說梁蘭鳶的質問聲就越大,這會兒她反而佔據上風,蕭荇因她的話一怔,她藉機甩開他的手,抓起肚兜遮住那誘人的山峰,一副要穿衣起身離去的樣子。
情人之間的氣氛一向是此消彼長,梁蘭鳶的氣勢一足,蕭荇的氣勢就黯了下來,他忙一把抱住梁蘭鳶,「蘭鳶,那是我爹的主意,為此他已經訓過我了,你……你就別氣好了……」
梁蘭鳶轉身一把抱住蕭荇,使勁兒地咬著他的脖子,血絲都滲了出來,可好仍未鬆口,看到男人一動不動地任她咬,她這才移上前紅唇輕咬著他的耳垂,「蕭郎,你要幫我離開這慈恩庵……」她在他的耳朵裡輕輕地道出自己的想法,她要讓李凰熙種的那個什麼甘薯種不成,要讓她也嘗嘗一地鴨毛的滋味。
此時,她那雙怨毒的目光似乎透過虛空看向李凰熙。
蕭荇一想到李凰熙那張俊俏的小臉,心中如拉鋸般,自從金鑾殿那一幕傳出後,他就知道自己被她耍了,雖然不知道李凰熙為何對他有敵意,但他就是明瞭這女孩對他沒有好感,不然不會如此戲耍他,什麼害羞靦腆都是騙人的,那個能在金鑾殿上侃侃而談的少女絕不會是這樣。
「她似乎對我沒有好感……」蕭荇皺眉道,「只怕這個計劃不易實現……」
「怎麼會?」梁蘭鳶不信李凰熙會不愛蕭荇?她小時候最迷的人就是蕭荇,想到她小時候的舉動,她篤定道:「蕭郎,你別傻了,她這是要引起你的注意,我可以保證,她絕對對你還在意的,雖然這丫頭不好掌控,不過墜入愛河的女人都是傻子,蕭郎,我相信你有本事讓她迷上你……」
是這樣嗎?蕭荇不太相信,只是聽到了那禪鐘聲,一想到愛人要在那個尼姑庵修行,他的心就揪緊一片,繼而想到李凰熙,不禁將一切都記在她的頭上,遂朝梁蘭鳶點了點頭。
戶部,當戶部尚書說完後看向李凰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郡主,若你沒有異意,那麼就照這安排去辦……」
「且慢,」李凰熙舉手道,輕笑道:「本郡主對這安排有很大的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