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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九章 建京風雲(4) 文 / 築夢者

    嘴角含笑的佳人相當的迷人,不過在此時卻不及她手中之物吸引目光,那是一個紫色表皮的薯類作物,子母鉤連,大的如臂,小的如拳,不但高殿上的人看傻了眼,百官也久久無語。舒蝤梟裻

    李盛基的目光看著女兒,這個農作物女兒同樣也沒與他說過,貿貿然地拿這樣一個農作物到殿上來,若是有個差遲怎麼辦?好不容易才平息被馬賊擄去之事,現在又滋生事端,那稍稍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若這兒不是金鑾殿,他勢必要朝女兒發作一通。

    孫撫芳同樣好奇地看著女兒,在事前是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看來女兒是早有籌謀,她倒是安心了許多,嘴角不禁噙著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個什麼甘薯到底有何用?」皇帝第一個開口,好奇心佔了上風,顧不上母親會不高興。

    可隆禧太后這會兒哪還顧得上去計較兒子不聽話的舉動,看到李凰熙正要開口解釋,她微抬手示意她不要作聲,眼眉一掀帶著十足的氣勢道:「哀家想聽聽朝中可有人認得此物嗎?知道甘薯究竟有何作用?」

    李凰熙微微一笑地閉嘴站在一旁,這位皇祖母到這會兒還要向她發難,在她開口解釋之前只要有人認得,那她的光芒就會大打折扣,只不過這一刻只怕要讓她失望,這一物別說此時並無人能認得,就算在前世認得的人也不多,一抹冷笑悄然掛在唇角,她微微斜睨隆禧太后那張臉,微微昂著頭。

    她記得那時候泉州海事司呈上此物時並沒有引起朝野的關注,只是丟在庫房裡面無人問津,而那監管之人偷拿去煮了來吃,一股香味傳出時,她正好坐著轎子經過,著人問過後取來一食,此物粉甜的氣息讓她一嘗就愛上,遂將那幾蔞子的甘薯都要了來,留了一部分作吃食後,她即下令讓人去種。

    本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哪知三個月後卻收穫了大量的甘薯,比原來要多了幾千蔞子,她大吃一驚下著人詢問泉州海事司,才知道此物是從海外運來的,聽聞極易種又高產,果然與她試驗的結果相同。

    就在她正要向父親舉薦此物時,偏遇上了梁家發動的宮變,這事從此就擱下,無人提及,而甘薯一物只能明珠蒙塵。

    「竟無人識得這個嗎……」隆禧太后不禁有些個失望,強勢慣了的她並不太喜歡事情沒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兩眼再度鎖定氣定神閒的李凰熙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凰熙,你就別賣關子了。」

    「快說。」皇帝看到母親沒再為難這個侄女,遂一臉和藹地催促李凰熙。

    李凰熙真的很想翻翻白眼,她哪有賣什麼關子?分明是隆禧太后自己不甘心想要削她的威風而已,清脆的少女聲音在金鑾殿內迴盪,「此物極高產,而且易種,對氣候土地的要求不高,不但是美食,更是災荒之年的救星,據聞畝產可達千斤以上,並且三月即可有收成……」

    一聽畝產可達千斤?三月就能收成?所有人都張大了口,這個玩意兒真能種出這麼多來?

    林大學士不敢置信,遂發難道:「郡主可別信口開河,這樣一個什麼甘薯就能一畝種出千斤來?老夫不信。」

    李凰熙早就不爽這個虛偽的林大學士,冷笑道:「林大學士那是才疏學淺,未有見識,天下之大什麼沒有?一畝能種千斤還是保守估計的,若是種植得當只怕還不止這個數。」看到太后身邊的容公公走下殿到她身邊來,她忙將這物放在托盤上,由著容公公送到高殿上給叔父及皇祖母品鑒。

    梁博森揚了揚脖子張望了片刻,這個東西若真如李凰熙所言,那麼對於大齊而言有莫大的益處,現在到處鬧饑荒,若能廣為種植那麼解決饑荒將會大有裨益,只是這樣一來,忠王憑借這個女兒就能在建京站穩腳跟,於他可不見得會有多少好處?老謀深算了片刻,朝自己的親信戶部尚書看去。

    戶部尚書立即出列道:「皇上,太后娘娘,此物現在大家都不識,一切都是郡主一人所言,是否屬實還在模稜兩可之間,還請皇上和太后娘娘審慎而行……」

    李凰熙也立即拱手道:「叔父,皇祖母,此物雖說識得人的很少,臣孫若沒有一點把握也不會將之獻上給皇祖母做為遲來的千秋節賀禮,這是臣孫的一點心意,皇祖母只要一試就知道臣孫所言是真還是假……」

    「母后,兒臣覺得侄女所言甚是,此物於民於國都極其有利。」皇帝祥和的眼神看著李凰熙,那一抹慈愛不是假的,不待她說完,今日第一次在自己母親面前發表意見。

    「皇上?」戶部尚書還想再問。

    李凰熙卻是跪地道:「臣侄謝過叔父的信任。」雙眼淚花閃動,那一抹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最後看向隆禧太后,期待地看著她。

    後頭撩簾子再度張望的梁蘭鳶不禁暗罵一句,「倒真是會做戲。」姑母的性子她瞭解,始終是血濃於水的親孫女,再說又遭到流言詆毀,那期待依賴之情會打動姑母冷硬的心,手緊緊地攥著明黃帳幔,在姑母的眼中看到那抹心疼後,即鬆開帳幔,冷著臉轉身出去。

    初春的天氣仍透著寒氣,梁蘭鳶攏緊披風帶著心腹侍女從內殿出來,她該如何做才能消除姑母對她的疑心,算錯了李凰熙這個人,一切都打亂了,那種兩手不著邊的感覺讓她極不舒服。

    正要坐上轎輦離去,她卻聽到有人在背後喚她,給她請安,她轉頭睥睨此人,穿著極普通的宮裝,衣料甚至不如宮女的衣服,盤著矮髻,插著一枝俗氣的金步搖及一朵桃花絹花,全身透著一種鄉下人特有的俗氣,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宮中?遂不客氣地道:「我不認得你。」

    那名女子盈盈一福後,笑道:「梁小姐是相府千金,自然認不得妾身,不過妾身倒是記得梁小姐的花容月貌,遂冒昧上前打擾……」

    「你到底是誰?莫不是混進宮來的?」梁蘭鳶不悅地打斷那女子的話,一想到會是刺客,她就後退一步,正要叫御林軍前來將這女的拖下去審問。

    那名女子忙擺手,急道:「妾身姓錢,是太后娘娘賜給忠王的妾侍……」

    此人正是錢姨娘,她們一群妾侍領著庶女們都沒資格乾天宮去等候,只能在旁邊的慶寧宮等候,她不甘心落於人後,怕太后不召見她那就糟了,遂悄然溜出慶寧宮,往這兒而來,隱在暗處看到梁蘭鳶了出來即心喜地上前碰運氣。

    梁蘭鳶一聽到她說是忠王的妾侍,那一臉的不耐立即消失,臉上揚著一抹熱絡,忠王府的妾侍那自然是瞭解忠王府的,她正好旁敲側擊一番,「原來是誤會一場,錢姨娘是吧?你怎麼會在此?忠王妃攜女兒正在金鑾殿上出風頭呢,可憐的你們卻只能在此吹冷風……」

    錢姨娘是個一點就通的人,聽這梁蘭鳶暗含挑撥的話語,就知道這相府千金想挑事,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委屈扭捏地道:「妾身是妾侍,上不得檯面,哪能與王妃相比?」

    「你們可是太后娘娘親賜的,忠王府還敢虐待你們?打狗還得看主人……」

    「可不是?不過妾身人微言輕,太后娘娘又遠在建京,竟是無人做主……」

    兩人聊得起興,心中都在打著小九九。

    金鑾殿上隆禧太后卻道:「有新鮮事物哀家倒是認為可嘗,忠王之女所獻之物不論是否有此功效,只論其心繫民眾,就足以令哀家欣慰。」頓了頓,「忠王之女,哀家問你,你願親自去試種此物嗎?」

    試種?

    李盛基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對於這個東西能否高產,他此刻一如那些個官員一般大有疑色,再說他種過地知道大有貓膩可耍,這個險冒大了,自己的母親絕對不是好相與之人,兼之兄長靖王頗有些嘲諷地看著他,他更不願冒險了。

    遂趕緊朝女兒使眼色要她拒絕,只可恨這個丫頭卻不看他,居然還臉露笑容,可惡,這逆女,他想要開口代女兒拒絕,哪怕這會令母親不高興,那也比到時候種不出來惹得滿朝文武笑話來得好。

    孫撫芳卻是暗地裡阻止他的舉動,繃著張俏臉給他打個你敢的眼色,手微微地撫著肚子,大有拿腹中還沒成形的骨肉來威脅。

    李盛基想要再生一個嫡子那是想得不得了,一看到妻子的神色,到嘴的話又不得不嚥回去,只能乾瞪眼。

    李凰熙知道機會來了,在其他的官員開口之前,即朗聲道:「回稟皇祖母,臣孫願意,這幾年臣孫跟隨父王耕種,對於農耕一事倒也熟悉,現在有新式水車為鋪,臣孫定不負皇祖母厚望。」

    「好。」隆禧太后看到她知她意,不由得又高看了她一眼。「只要能證實此物如你所言,哀家自然會給你應得的賞賜,戶部尚書。」

    「娘娘,臣在。」戶部尚書站出來拱手道。

    「哀家此刻下旨讓忠王府的大郡主試種甘薯,須得你戶部全程配合,這可是有利民生之事,你戶部之人須得聽她調遣,你可不許給哀家辦砸了。」隆禧太后帶著威壓道。

    一眾官員這會兒都傻眼了,讓戶部聽一個黃毛丫頭調遣?不禁有些同情戶部尚書,幾十歲的老頭子,只因剛才的質疑,隆禧太后就讓他如此掉身份。

    靖王的眼珠子也睜大了,母后這是在唱哪一出?早知道她對孫女兒也這麼感興趣,他早就讓他家那幾個不成材的丫頭片子天天進宮討好她,可以往逢年過節也沒見到她喜歡孫女兒?

    戶部尚書半天回不過神來,手腳冰冷,太后極寵梁蘭鳶,但也從來沒有讓她在明面上插手到朝政來,這不是一個女人能發揮的舞台,這是男人的天下,出了一個隆禧太后已是出格至極了。

    梁博森的身體也顫了顫,長姐這不是在削他的面子?全天下都知道戶部尚書是他梁相的一條狗,他正要出口辯駁,抬頭時即看到長姐一雙極威儀的眸子正警告地看著他,頓時心中一驚,長姐這是在敲打他,讓他安份一點,那邁出去的步子不著痕跡地收回。

    「娘娘,這似有不妥?」蕭太尉皺眉道。

    「哀家也是想真的看看這甘薯是否能種出近千斤來,太尉,此物進入海事司,戶部都未能加以重視,這本就是戶部的失責,哀家沒追究就已經開恩了,不過是協種甘薯,沒什麼大不了的。」隆禧太后道。「忠王之女,哀家問你可敢承提此責任?」

    李凰熙卻是以清脆的聲音回道:「臣孫當聽從皇祖母的調遣。」

    「戶部尚書?」隆禧太后高聲喊了一句,雙眸不悅地看著這個有些失魂落魄的老頭,「你不願意?」

    戶部尚書哪敢說自己不願意?誰敢忤逆隆禧太后那就誰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他忙跪下,咬咬牙,「臣遵旨。」

    椒房宮,歐陽皇后坐立不安地等著侍女回來報告金鑾殿上的情形,而她的兄長當的是四品京官,沿沒有資格進金鑾殿上議事,歐陽家自老爺子死後,就沒再出過能人,連國舅爺也只能位列四品京官,與同為外戚的梁家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妹妹別急,忠王就算撇清了金山的事情,也不會在太后的心中佔有多大的份量……」歐陽瑞勸道,那張有些虛浮的臉可見也是個縱情聲色的主兒。

    歐陽皇后咬著指甲坐下,看了眼不太爭氣的大哥,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宮娥急奔進來,酥胸還一上一下地喘著氣,她不待她喘完氣,忙追問,「怎麼樣?」

    那宮娥邊喘氣邊將李凰熙呈上甘薯的樣子比了比,然後又將太后的追問等等事情活靈活現地邊比邊說出,最後卻扔下一個重型炸彈,「……太后娘娘讓忠王府的大郡主試種甘薯,還讓她調遣戶部的官員……」

    什麼?

    歐陽皇后的眼睛瞪大,身體有些僵硬地跌坐在躺椅上,「這怎麼可能?她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太后是發什麼瘋?居然讓戶部供她調遣?將朝政當成了兒戲?百官也無人反對?這太駭人聽聞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氣忿不過時將案几上的東西推落在地,兩手狠狠地抓著那條明黃的桌巾,恨不得撕爛。

    「妹妹,隔牆有耳。」歐陽瑞急忙提醒道,朝一旁的宮娥使了個眼色,宮娥即飛奔出去守風。

    「大哥,妹妹這心裡難受,你說說太后怎麼可以偏心至此?那一年戶部有個侍郎的職位空缺,我在皇上的耳邊吹了多久的枕頭風才讓他答應試著向太后提議讓你補上,可最後結果呢,太后卻斥責皇上不該聽從後宮的枕頭風,將我宣去慈寧宮訓話三天才作罷……」歐陽皇后憤怒道,「她梁氏連個戶部侍郎也不給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歐陽家,我這個皇后當來有何意思?現在一個初初回京的丫頭片子卻能得到她這樣的重視,我不甘心,不甘啊……」

    歐陽瑞也唏噓暗恨著,將妹妹擁在懷裡,「皇上就是太好拿捏了,妹妹,我們忍……」

    歐陽皇后這才稍稍止住內心的激憤,冷聲道:「他若不好拿捏,這帝位也輪不到他坐,論能力論輩份,他都不是頂尖的。嫁了這麼個窩囊廢,我也認了,可我不能認命……」

    這會兒,她冷靜下來,絕不甘心就此認輸,忠王想得帝位?她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成事,輕推開兄長,理了理雲鬢,「待會兒慈寧宮要開家宴,我倒要看看忠王一家有什麼厲害之處?」

    早朝一結束,皇帝與隆禧太后退朝,就有朝臣圍住忠王道賀,畢竟今天是出盡了風頭,雖說是女兒,但這會兒也不輸男兒身,養得如此閨女真是羨煞旁人。

    李盛基笑著拱手回應,看到兄長臉色難看的準備離去,遂撇下眾人,上前笑道:「二哥,兄長歸京你就是這麼歡迎兄弟的嗎?」

    靖王李中基冷冷地看著三弟一臉的笑意,嘴角一撇道:「三弟也別得意,萬一那玩意兒不過是你女兒捏造出來的,只怕那會兒就笑不出來了,養了個敗家的女兒……」

    李盛基卻是一笑道:「那真不勞二哥掛心,二哥想要這麼個女兒只怕還沒有,兄弟雖然養的閨女多,可一個頂倆兒子,二哥,要不要向兄弟學學?」當年他子嗣艱難,可這二哥卻一年連抱三個兒子,嫡庶都有,當時沒少當面奚落他不會生孩子,後來他接連生的是女兒,他又笑話他只會生賠錢貨,這回終於可以讓他吐氣揚眉一番了。

    靖王李中基的臉色可媲美鍋底,咬牙節齒地看著這個一直與他不對盤的三弟,半晌,擠出一句話,「你也別得意。」說完,抬腳就走,免得被氣吐血了。

    「二哥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兄弟難得一聚,你怎麼走那麼快?母后說待會兒在慈寧宮還有家宴,二哥,可別忘了將你的女兒們都帶進宮……」李盛基看到二哥越走越快,不由得聲音加大。

    孫撫芳上前一把拉住他,看到已有官員側目,「你可別得意忘形,這兒是宮裡。」悄聲提醒這個不知分寸的丈夫。

    李盛基這才收斂一點,看著妻子道:「我這是高興嘛。」

    李凰熙暗暗看了眼父親幼稚的行為,不禁搖了搖頭,耳裡聽到蕭太尉道:「郡主不用憂心,經今天你在殿上的表現,這流言已是不攻自散,老夫那小子到底年少不更事,我瞅著你們年幼相識才會讓他去接應,哪知卻是個累事的東西。」

    李凰熙聽著這蕭太尉數落蕭荇,心裡一暖,蕭荇不是東西,卻有個好父親,只是前世這個威武好打抱不平的太尉卻戰死在與北魏的戰場上,從而令大齊少了個中流砥柱,若他還在,梁家不敢輕易動手,蕭太尉是忠於李齊皇室的。

    「凰熙謝過蕭太尉。」她誠心誠意地道。

    蕭太尉這人私下裡一向和藹,看著李凰熙自幼長大,對她自是多了分疼愛,私心裡一直希望她能成為自己的兒媳,所以眼裡一直盛滿著暖意,看了眼不甘氣忿的戶部尚書,溫言叮囑她要小心行事。

    李凰熙一一應了,直到隆禧太后派人來宣她過去,她這才與蕭太尉分開,急忙隨著宮娥離去。

    冬日暖陽下,一頂明黃的華麗轎輦停在漢白玉的地磚上,裹著明黃繡鳳衣服的隆禧太后正半閉著眼睛,華麗的傘蓋遮擋了冬日的暖陽,讓她的臉看來有幾分陰暗的氣息。

    李凰熙不敢怠慢,忙跪下準備請安,隆禧太后即伸出塗了紅色丹蔻指甲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自家人,就不用行禮了,五年不見,凰熙倒是長高了不少,這些年可有恨皇祖母心狠,讓你隨你父王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到湖州去?」

    這麼近距離地面對隆禧太后,李凰熙感覺到那股威壓更甚,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半分退怯之意,而是恬淡一笑,「那是皇祖母對父王的考驗與鍛煉,臣孫未敢有怨言。」

    隆禧太后的臉上笑了笑,下了轎輦,感覺到握著的小手有幾分冰涼,「怎麼這麼冷?來人,給郡主披上披風。」

    李凰熙正想說不用了,哪知宮娥的速度極快地將一件披風披到她的身上,身體瞬間暖和了不少,這才向這位皇祖母道謝。

    隆禧太后道:「我們祖孫倆很久沒有一塊兒散散步,這會兒凰熙可否陪皇祖母散散步?」

    雖說是問詢之言,可李凰熙卻知道她已有所決斷,只要今天這一走,整個皇宮都會傳遍她得寵於隆禧太后,這個皇祖母的溫情果然一如那一閃而過的流星,這麼快就想要將她放在火尖上烤。

    她也臉現微笑,寵辱不驚地一彎腰,「皇祖母,請,臣孫定當奉陪。」事已至此,她自當不會示弱退縮,盡職地當好一個孫女應盡的職責。

    「這才是哀家的孫女。」隆禧太后顯然很喜歡她此刻的表現,握緊她的手踏著春風前進。

    皇宮裡此時出現了這樣的景觀,一老一少兩人言辭歡樂地看著春景,讓不少見識過隆禧太后威嚴的人都不禁傻眼了,包括那個要到慈寧宮去的歐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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