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各位精英覺醒者們,開始吧。鼓起你們的勇氣,運轉你們的智慧,用你們的力量去打敗去征服你們的對手,在軍營裡,這一切都永遠是主旋律。」菲爾·格雷格開始還像個演說者鼓吹家,不料下面語氣又一轉,變得戲謔了起來,「其實你們也是可以用猜拳、拋硬幣的方法來解決你們的對手,畢竟和平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我會在門外面設立一個登記點,等待你們中的勝利者。不過注意了,可以流血,可以筋斷骨折,但不能很辣無情。你們只是競爭對手,不是敵人。」
「梅森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邀請你到外面喝上一杯嗎,當然,茶和咖啡都有。這裡不是文明人應該呆的地方……勇士們,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點吧……」
在那幾乎是詠歎的韻律中,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娜塔莎、菲爾·格雷格和他的兩個衛兵施施然走出了軍營的大門。
很快,軍營裡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差不多每一個都警覺萬分,用戒備的目光掃射著周圍,打量著自己的對手,思考著對策。這是黎明前的黑暗,戰爭前的和平,勇氣、智慧和力量的鬥爭一觸即發!
不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怯弱而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你們你們不覺得格雷格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嗎,和平是世界的主旋律?我們是不是在猜拳、拋硬幣這兩種方法中選一個,既體面又不傷和氣。我覺得猜拳就很好,可以很快就選出九個名額,而且很公平。只要運氣……」
說話的竟然是那個被巨漢戲稱為「眼鏡猴」的瘦弱眼鏡青年,他戰戰兢兢的說著。不過說到一半,他的腦袋幾乎就縮到了脖子裡面去。因為這裡幾乎每一個人,都用著好像在噴火的通紅眼睛盯著他。他感覺自己被丟到了侏羅紀時代,被一頭頭憤怒的暴龍盯上了。
噢——
「運氣」這個字剛說完,瘦弱的眼鏡青年的鼻子就不知道被誰打了一拳,鮮血長流。
「oh,mygod!我的鼻子流血了,肯定是傷到了裡面的毛細血管。你為什麼要打我,我只不過是提出個人的建議。法律規定,我有說話的權利。你們不能扼殺我的權利,維護我的權利也是法律規定的你們的義務。」眼鏡青年仰著頭,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不行了,我要找醫生,我感覺我的血快要流光了。」
「還沒開始,你就想走了?」
眼鏡青年剛要走出軍營的大門,就被人攔住了。
「嗚嗚,我受傷了,需要醫生,大不了我不參加任務不爭這個名額了,我要出去,請不要攔著我。」
攔住眼鏡青年的人被這樣可憐兮兮的渴求,頓時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會有這樣「軟弱」的人,比女人還脆弱膽小,於是他準備放行了。
「可是據我所知,人體的總血量差不多有五升,就算你的鼻子變成下血管,好像噴泉一樣噴射,一時半會的也流不光死不掉。想這麼輕易就從這裡走出去,除非我們都躺下了,要不然你就必須躺下。放心,我們不會殺死你的,最多也就……嘿嘿,細皮嫩肉的,味道想必不錯。」
「你想幹什麼?」眼鏡青年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會出現這種人,被他用那**裸得飽含侵蝕性的目光盯著,不由得一連退了好幾步,漸漸的靠向了營房的角落處。
「別被他騙了,他剛才就是想假裝退出,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口的。只要他出了門口,他就是第一個勝利者。格雷格那個狗屁先生沒有說明,會有退出這個可能!」
不知道是誰說了幾句,眾人一想,感覺差點上當了,因為這太有可能了。能被挑選到這裡的,怎麼會有這種「娘娘腔」。這個該死的「影帝」眼鏡男,他從一開始就在演戲,被巨漢欺負不敢反抗,到故意激起民憤,被打傷鼻子,裝成弱者,然後……
眼鏡青年一愣,擦了把鼻子,下意識的扶了扶眼睛說道:「呵呵,我還準備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呢,想不到被看穿了。」
果然,這個無恥的眼鏡男竟然如此狡猾,一定要讓他大放血!眾人不禁怒火沖天,不約而同的捲起了衣袖,朝著眼鏡青年走去。
「要不要這麼團結啊!嘿,這是你們逼我的,本來我不想用出最後一招的,到時候傷到你們,可別怪我。」
裝,你繼續裝,看你一個瘦得好像猴子一樣的身板,用什麼東西來傷到我們!眾人想著,卻是下意識的停了一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或許這個一無是處的眼鏡男,會被憋出一個臭屁來,薰他們噁心他們一把也說不定。
「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上了……」眼鏡青年說著,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微笑,「你們再不上,我可走了哦,拜拜,各位,我先去向格雷格先生報道了,你們慢來。」
眼鏡青年說著朝眾人揮了揮手,然後在眾人看白癡的目光中,轉身,走向後面的牆壁。
「消失了?不,他是走了。**,那個眼鏡男原來會穿牆。我們都被他耍了,他的穿牆能力肯定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他剛才是在拖延時間準備。想不到他竟然成了第一個勝利者,那個猥瑣眼鏡男。**,誰打我……」
眼鏡青年的穿牆消失成為了一條導火索,軍營裡終於在這一刻炸開了。
有人身體好像海綿體似的急劇膨脹,一拳將軍營的牆壁轟開一個大洞,猛地朝著洞跳去,不料撞上了鋼板一樣的冰層,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把那個大洞用堅冰給封住了。而那個封住大洞的,正幸災樂禍的看在撞得頭暈目眩的壯漢時,被人瞬間破開了冰盾,一把抓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塞進了一個大桶裡……
有的一下子變出八個一模一樣的分身出來,還以為別人找不著本體來打,可以趁機溜走。不料這一下子引發了眾怒,同時有九個人衝了上來,圍攻他和八個分身……
有的人縮在角落處,嘴裡呢喃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有的……
那面眼鏡青年消失的牆壁好像水一樣浮動了幾下,眼鏡青年走了出來。
「呸,呸……」眼鏡青年感覺自己的嘴巴塞滿了塵土,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浮塵,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穿一次牆真不容易,哎呦,雙腳有點發軟,怎麼每次都這樣,好像一晚弄了6p一樣。不過也值了,不用像那些野蠻人一樣,在裡面打生打死的。」
眼鏡青年聽到裡面傳來的鬼哭狼嚎一般的呼喝聲慘叫聲吼叫聲,又有點開始為自己的穿牆能力感到有些驕傲了。
「哈哈,我是第一個!」
不過眼鏡青年走到正門口,抬頭看去,卻發現了自己其實不是第一個。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將眼睛摘下來用衣角擦了一遍再戴上。
只見登記點那裡,除了正在悠閒的喝著飲料的格雷格先生和梅森小姐,還有一個人。那個穿著中學生校服、懶洋洋的少年,他正在和格雷格先生低聲交談著什麼。
「出來了,看什麼呢,說的就是你,過來登記。你是第二個,很不錯。你的能力也別具一格,不過我更欣賞的是你的智慧。你也別臉紅,太多覺醒者過於依賴自己的超能力了,這會讓他們變得越來越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