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在臭水淤泥中劈里啪啦的前進,穿著高筒靴如娜塔莎那樣的還無所謂,如果是穿著齊幫平底鞋的,則是一腳深一腳淺,越是用力走得越急,陷得就越深。一開始眾人還不覺得,但過了十多秒鐘,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慢慢的就拉了開來,而且漸行漸遠。
撲通!
落在最後的一個黑人青年步了高爾的後塵,在急跑中一不小心就滑倒在了泥水裡。他焦急緊張之際,想要快速爬起來,不料用力過大剛弓起腰還沒來得及站直了身體,又是一滑,迎面撲倒。
嘩啦嘩啦……
「**!」
他聽到了後面的急劇的破水聲,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感覺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想要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臉上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水裡跳了出來趴到了臉上,接著臉上傳來一陣被釘子釘住一樣的劇痛。
「噢,我的天啊!」
他急急摸到臉上,將趴在臉上的東西忍痛摘了下來。定睛看時,卻是一條拇指大小水蛭一樣的軟體肉蟲,吸盤上還帶著一滴血珠。
「痛死我了,這是什麼東西?」
然而他剛叫出聲來,那一滴血珠滴到水裡的時候,就發現水裡一陣湧動,然後感覺到無數的肉蟲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裡面。
啊……
他痛叫著一個打顫從水裡崩了起來,雙手伸進衣服裡面,不斷的摘下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肉蟲。但是越摘反而是越到,不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這種水蛭一樣的軟體肉蟲給包圍了。
「救我……」
……
「還有怪物在後面嗎?」
「好像沒有了。」
「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下水道中驚慌失措的奔跑了一陣,感覺已經跑不動停下來的時候,大家都發現自己不知道站在了什麼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
眼看大家的視線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累得直不起腰來的丹娜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剛才不是你在帶路嗎?」
「我沒有說我在帶路,我是看見通暢的管道就鑽,怎麼知道現在到了哪裡。」
「難道你沒有下水道的線路圖或者知道它的走向之類的?」
「抱歉,沒有。」
丹娜聳了聳肩,攤手說道。
「噢,天哪,這麼說我們是迷路了?」
「恐怕是這樣了。」
丹娜遲疑的說了一聲,大家不禁都沉默了下來。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在迷宮一樣暗無天日的下水道中迷路,就意味著可能永遠出不去了。而且這下水道中,還潛伏著不知多少不明怪物。
「賴利,賴利呢?有誰看見賴利沒有?」
在寂靜中,丹娜突然問道。
「沒有,賴利好像是跑丟了。」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找他?」
……
嘰嘰嘰……
「這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老鼠的叫聲。」
「老鼠?」
娜塔莎聽到嘰嘰的鼠叫聲,想起了從地洞中鑽出來的變異鼠群,不禁臉色一變,同時取下掛在背後的兩支mp5。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抓緊了手中的武器,面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們要不要先跑?」
「等等,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跑也不遲。」
剛才就是跑得太急,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就跑了。不然以他們十多個人,十多支長短槍支,還有好幾個覺醒者,其實是一般的威脅都可以不用畏懼。但人在恐懼的時候往往有從眾的心理,所以一旦有人叫跑,大家就都下意識跑了起來。
那種時候,娜塔莎就算知道這樣不妥,也只能隨大流跟在隊伍中跑了起來。
「來了。」
果然,眨眼間,在急促的潑水聲中,出現了一群老鼠。
「不是變異鼠群!」娜塔莎遠遠的就看見了正接近的鼠群,不禁鬆了一口氣,「大家站到一邊讓它們過去,別亂開槍。」
鼠群越來越近,看見了他們,卻沒有絲毫的停留,而是急匆匆間經過了他們的身邊,然後又驚慌的迅速遠去。
「糟糕,它們這是是在逃跑,後面肯定有可怕的東西在追殺過來。我們趕緊跟著它們,或許會有出路。」
一種不好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娜塔莎連忙說道。
「不會吧,又要跑,還是跟著老鼠跑,會不會是搞錯了。我的腿都快要跑斷了。」有人抱怨道。
「沒錯,我們要趕快跟上。」娜塔莎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雖然沒有看見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而且她的直覺從來就沒有失誤過,反而多次救了她的性命。
「走!」
隨著娜塔莎一走,其他人特別是溫妮他們再也站不住,疾走著跟上了娜塔莎,丹娜他們無奈也只能跟在後面。
老鼠本來就比人靈活,在下水道這種惡劣的環境中,就更是如魚得水,溫妮他們雖然盡力奔跑著,也只是勉強遠遠的跟在後面。如果不是娜塔莎在前面領跑,恐怕他們已經跑失了。
半個小時後!
下水道中已經完全看不見一絲光亮,眾人只能將手電拿了出來。
「還要跟在那群狗屎一樣的老鼠後面跑多久?」
「**,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沒力氣了。」
「沒力氣了,就不要再說話,省點力氣來跑步。」丹娜也累得已經麻木了,但還是咬牙堅持著,心裡不禁對自己的幾個夥伴有點鄙視。
一個小時後!
「把手電熄掉。」
領跑的娜塔莎不知在什麼時候緩下了腳步,有點奇怪的站在那裡,眼睛盯著前方。
「老鼠呢?」
大家紛紛關掉了手電,問道。
「上面。」
眾人抬頭,頓時看見不遠處有蒼白的亮光灑下來,然後被下面的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吞噬掉。
「我們找到出口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有光亮,就說明他們是找到出口了。
「那群骯髒的老鼠想不到還不賴,竟然能幫我們找到出口。」
「大家快跟我上來!」
雖然跟在鼠群後面跑了一個多小時,但娜塔莎感覺到心中的那股不安並沒有消失,似乎是不遠不近的吊在他們的後面,不由得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