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煉神魂,強化修為,朝朝暮暮,矢志不移,方澤羽的努力不為人知,除了回到王師派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將清風與蒼鬆脆弱的關係,徹底粉碎,之後便消聲滅跡,再也不曾出現在眾人之前。
當這可有可無的插曲漸漸被人遺忘之時,,卻還是有人記得,那改頭換面的小子,就在聚王山。
聚王山顛,仙塵子曾頒布門規,嚴禁王師派弟子探尋的絕頂之上,被雲層團團籠罩的神秘所在,此時正紅光大漲。
片片雲層被渲染得通紅無比。
守著不愛說話,一心苦修的方澤羽,青稚百無聊賴,但又沒有怨言。
比起千年孤寂,能夠有人陪著它,已經是難能可貴。
每當方澤羽遇見不懂的地方,總還是會向它請教幾句,隻言片語間,青稚知無不言。
霸道的孤寂,無人能懂,比起自己一個人漫漫摸索,能夠找到同道中人,算得上是上蒼眷顧。
「小子,不要著急,你的進境雖快,但根基不穩,若是強衝瓶頸,等若自尋死路。」完全暗紅的虐炎浮在方澤羽頭頂,火苗尖端,隱隱有發紫的跡象,動動翅膀,青稚連忙呵斥:「虐炎變強是好事,但你要明白,若是軀體無法承受,就連魂魄,它也不會給你留下!」
「虐炎,是最公平的,沒有一絲投機取巧的可能,眼下你軀體淬煉的程度還不夠,耐心一些,過些日子再衝擊瓶頸吧。」張嘴將方澤羽頭頂的火焰吞噬,青稚咂了咂嘴,顯得輕鬆無比。
「霸道,果真如焚蒼師祖所說,危險無比。」額頭的汗水滑落,方澤羽身體一鬆,整個人躺在地上,深吸一口氣,渾身乏力的道:「今日,就到這裡吧。」
「不是今日!從明天開始,你得停止淬煉神魂,先將身體強化,你身上的虐炎,已經開始轉成紫色,若是軀體受不了,總有一日,會引火**!」出言教訓著方澤羽,青稚有些自得:「今日若不是我將你體內的虐炎吸走,恐怕此時,你就已經忙著撲滅自己身上的虐炎了。」
「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感謝你了?」坐起身來,方澤羽有些好笑,直直盯著青稚,道:「是否,要我行個大禮,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這個,就算了吧。」渾身火紅,青稚的眼睛裡卻泛起一絲不好意思,心裡一個咯登,暗暗慚愧。
原本方澤羽按照霸道的掌法循序漸進,是絕不會出現這等變故,都是為了速成,所以才捨棄固本培元,修煉它的秘訣。
用虐炎淬煉神魂,在霸道中也有記載,只不過,那是要五重以後,軀體強大無比,已經難以被虐炎侵蝕,才會將突破的要點放在神魂。
青稚乃是妖族,天生**強橫無比,直接淬煉神魂沒有半點問題,可惜方澤羽生來是人,**遠不如青稚,自然無法水到渠成。
顯然方澤羽也發覺了修煉中的致命錯誤,卻沒有指責青稚。
要求青稚教自己的,沒有別人,而自己的修為,也確實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方澤羽已經很滿意了。
青稚教自己的太多太多,雖不如焚蒼的傳藝之恩,但光是這份日夜守護自己的情分,就足以令他心中銘記。
人類太複雜,有時候妖獸的感情,更容易打動人。
因為少與人接觸,少了許多爾彌我詐,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洛龜如此,一句承諾千年守候,魔月如此,一分深情千載不忘,青稚,也是如此。
「女娃娃,那些鳳棲花,是你帶來的吧。」似乎想找一個避開尷尬的話題,青稚羽翼一揮,一團紅雲騰起,照亮四周,一切隱匿手段,在虐炎的光芒下,都無所遁形。
煽動羽翼,飛上天空,青稚顯然知道自己施法之時,若是不拉開距離,即便是小小的現形法訣,虐炎的炙熱,也足以將尋常修士烘烤致死。
能夠無視掌門禁令,來到聚王山顛,修為還難等大堂的,定是王師派重要人物。
如果只是這些,青稚還是不屑一顧,早已御使虐炎將來人化作灰燼,只是片刻之間,它聞到了心儀的鳳棲花的味道,頓時心情舒暢,對來人,也多了幾分好感。
「師傅騙人!這輕靈若水訣哪裡神妙,才這麼一會,就被發現了。」小嘴翹起,顯示很是不滿,貼著山壁的人兒散去靈力,俏麗的身形一跳,站在方澤羽不遠處,如同天上星辰一般的眼睛裡滿是好奇,盯著方澤羽瓊鼻一皺,俏皮的道:「你竟然敢違背掌門法旨,好大的膽子!」
重新躺回地上,雙眼望著天空,一片雪白之間,方澤羽怔怔失神,對於小丫頭的指責,不屑一顧。
腦海裡,魔月的影子一閃而逝,各種回憶紛至沓來。
女人?眼前這小丫頭,在我記憶裡,也只是,不如魔月吧。
「喂!我說你呢,聽見沒有?」作為彩霞峰的明珠,鶯歌上受師傅寵愛,下有師姐護著,何時受過些許閒氣,方澤羽的不理不睬,頓時讓她不開心了,輕輕搖動手腕上的鈴鐺,一股細碎的勁風頓時飛出,捲向方澤羽。
距離方澤羽三尺之地,虐炎猛漲,絞碎勁風,拔高而起,順著勁風來路,如同一頭猛虎,張牙舞爪的猛撲出去。
「啊!」一聲尖叫,鶯歌小臉一白,抬起手掌摀住雙眼,撲面而來的暴虐氣息讓她心顫不已,方澤羽的強大,竟然已經在她之上!
怎麼可能?心中不敢相信,鶯歌的心跳湍急無比,心底那卑微的影子劃過。
無助卻倔強的眼神,鮮血淋漓的身體,麻木卻筆直的手腳,一幕一幕,支離破碎。
不可能!不可以!心思一轉,滿是驚懼的小臉被憤怒取代,鶯歌突然開始莫名的惱怒。
兩年苦修,一改調皮習氣,拋開往日一切戲耍撒嬌的時間,鑽研王道,為了什麼?
我只知道,沒了歸碧,他會很慘很慘。
我只想,再次見到他的時候,能夠趾高氣昂的站在他面前,拍著他的肩膀驕傲的告訴他:「不要怕,以後,我護著你,誰敢欺負你,就告訴我。」
可是想像中的一切,卻與現實味道而馳。
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方澤羽竟然如此輕易的破解了她的攻擊,即便那只是試探,可依舊是王道四重的力量啊。
撲面而來的暴虐,強大無比,鶯歌自認,無法輕易化解。
而地上的方澤羽,竟然沒動?
兩年不見,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他給我感覺,比起柳巡風,更可怕?
「女娃娃,以你剛剛跨入門檻的四重王道,可不是他的對手。」天空中,青稚大笑,不斷的翻滾身體,帶起片片火浪,指教道:「把你手裡的鳳棲花給我,讓我告訴你如何擊敗他。」
依稀只能看見火紅的影子,鶯歌抬頭,漫天火紅的雲層裡,青稚的影子若隱若現,遙遠的距離讓她看不見青稚的身形,但青稚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師傅說你是王師派最危險的存在,不讓我上來山巔,還告訴我你喜歡鳳棲花,若是一定要來見你,就采一朵鳳棲花。」抬頭大喊,不斷揚著手裡火光熠熠的花朵,喊道:「花在這裡,快些告訴我,怎麼才能打敗他!"
「哈哈,好東西。」一股旋風托著鶯歌手裡的鳳棲花緩緩飛上天際,空中的青稚興奮無比,帶著幾分戲謔,卻很肯定的道:「等你突破四重,擁有王道五重浩瀚真元的時候,對付一個霸道三重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焚心:晚上再更凌晨比較有靈感話說要是喜歡這本書給我留個言吧收藏不過是舉手之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