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保住她朋友?」
林濤轉身坐到了沙發上,這才點燃了指間的香煙,而方禮平歪著身體接過林濤遞來的火,深吸了一口煙氣後說道:「你對我姐說他們叫墮落者,相信你應該比我瞭解他們,說實話,我在乎的並不是他們現在這點人,雖然他們手裡各個都有武器,但只要我們想,他們今天一個人也走不出去,只是他們並不止眼前這點人,他們來來往往我們這裡已經一年了,最多的時候來過一兩百號人,武器是我們望塵莫及的,所以我最擔心的還是他們的報復啊,比起整個聚集地被滅,幾噸大米又算的了什麼呢!」
「嗯!」林濤輕輕點了點頭,方禮平的話一點都沒錯,墮落者並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林濤不怕他們卻不代表方禮平不怕他們,而且方禮平他們本身就是一幫在逆境中掙扎求生的倖存者,他能夠答應幫助學生們就已經足以讓林濤刮目相看的了,而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搭上整個聚集地的未來,相信誰都會權衡其中利弊!
「雖然我也很想幫她們,但倖存者永遠幫不完的,而且我們的能力也實在有限!」方禮平似乎看出了林濤眼中的猶豫,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笑著說道:「不過那女人也不是死定了,等會籠斗開始的時候,我會用話逼著兵子答應,只要她能贏得三次比賽,那她就是ziyou的!」
「籠鬥?是跟活屍?」林濤蹙起了眉頭,提到「籠斗」兩個字他便會想起當年影城那慘絕人寰的活屍角鬥,黃淳便是從其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若不是機緣巧合讓林濤滅了她,假以時日黃淳必然是危及一方的禍害!
「哈哈~不是!我們還沒那麼變態,是人和人的比賽,而且全是女人!」方禮平擺了個拳擊的造型,興致勃勃的揮了兩拳,興奮的對林濤說道:「還有半個多小時就開始了,其實我挺看好剛剛那個短髮女人的,可惜她不是我的選手,不然我一定會花大代價把她培養成種子選手!」
「雖然不是活屍角鬥,但我想能活著出來的只能是一個人!」林濤微微搖了搖頭,然後直起身來說道:「倒是還有個忙想讓你幫一下,不知道會不會太麻煩?」
「有事情你儘管說,以後我們可還要仰仗林哥你的關照啊!」方禮平十分大方的笑道。
「我有個小徒弟叫李超,他們一幫小子是靠鑽下水道生存的,上個星期被你們這的人給抓了三個,要他們付九百斤大米的贖金才能把人帶走,我希望你能找他們談一談,別為難小孩子,我付五百斤大米給他們,讓他們放人!」林濤看著方禮平緩緩說道。
「這事我知道,那幾個小子一直是阿達罩著的,但阿達最近和阿東弄的很不愉,加上那些小子進城來玩的時候很招搖,所以阿東的人就把他們給綁了,為了這事阿達還差點鬧得跟他們火拚,只是阿東這人有點神經兮兮的,做事全憑心情,我們私下都叫他東瘋,所以說到底阿達還是不太敢得罪他!」
方禮平很坦白的把事情和盤托出,微蹙著眉說道:「以我對阿東的瞭解,這人貪得厭,別說林哥你把價格殺到五百斤,就算把九百斤都給他,他也絕不可能輕易放人的,他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動手就要敲骨吸髓!這件事我也只能試著幫你去找他談談,成與不成我也不敢保證!」
「沒關係,他要是不答應我自己會帶人去找他談的!」林濤不屑的一笑,他只是不想多生是非,並不代表會懼怕一個三流小聚集的老大。
「我盡量!怕就怕他瘋起來軟硬不吃就麻煩了!」方禮平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走!林哥,我帶你去籠鬥場看一看,今晚我的選手也要出賽,有興趣就玩兩把,我的人贏面很大的哦!」
林濤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跟方禮平往外走,一扭頭卻發現王冉正拎著褲腰帶從一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儘是滿足和舒爽的神色,林濤停下腳步揶揄的看著他笑道:「爽完啦?」
「呃……呵呵~」王冉尷尬的點點頭,急忙走過來問道:「你們要去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才能回去,我們要去看格鬥比賽,你去不去?」林濤問道。
「行啊!反正時間還早!」王冉立刻點頭說道。
籠鬥場自然不會在方禮平的酒裡,聽他介紹說籠斗每星期一次,是他們這裡最熱門的項目,就算只是進去看看也得收門票,每場所得的利益都由參賽各方均分,但門票其實只是蠅頭小利,真正的重彩是場中客人和各方老大押上的大額賭注,其中不乏輸的傾家蕩產,連夜出門搜索物資的人!
方禮平帶著林濤兩人七拐八繞,很就到了一棟矮小的廠房前,廠房通體呈灰色,和旁邊的高大氣派的廠房不一樣,這間廠房顯精緻,而方禮平則笑著解釋道:「這裡以前是個日本人開的毛織廠,日本人造東西跟咱們不一樣,咱們要求的是高大亮,他們是怎麼實惠怎麼造,所以造的東西跟他們的個子一樣,全是矮冬瓜!」
「但人家的房子結實啊,都抗震的呢!」王冉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說的方禮平愣了愣,然後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日本女人結實,絕對耐cāo!」
「我……我在日本留過學!」王冉有些尷尬的笑笑,扶扶臉上的眼鏡說道:「日本女孩是很聽話!」
「哈哈~那就沒說的了!」方禮平摟住王冉的肩膀說道:「走,我帶你見識見識日本娘們的風騷,挨cāo的時候連汗珠都會主動幫你舔乾淨!」
三人大步埋進了廠房內,和剛剛的拍賣場一樣,這裡早已是燈火通明,幾台柴油發電機「嗡嗡」的轟鳴著,但可能是因為奴隸拍賣還沒結束的原因,裡面的人還不算太多,三三兩兩的聚在火盆邊烤著手,看樣子也並非是客人,而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廠房裡的機器設備早就被人搬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放置在中央的一個巨大黑鐵籠,周圍是幾排簡易的座椅,這裡可能是有人觀看過美國的mma籠斗比賽,整個鐵籠打造的幾乎跟那裡的一模一樣,在一塊離地一米多的木台上被焊接成了一個八邊形,裡面鋪著薄薄的紅色地毯,但地毯早已被乾涸的血跡染成了暗紅色,靠的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方禮平帶著林濤兩人徑直往廠房深處走,門口負責賣票的幾個小伙點頭哈腰的跟他打招呼,但方禮平卻連眼皮也不抬一下,饒過巨大的鐵籠直接進了後面的一間辦公室。
「平爺!」
屋子裡或站或坐裡幾個男女,見方禮平進來了便紛紛站起來問好,方禮平很隨意的點了點頭,眼神直接看向站在化妝鏡旁的一個女人,對方全身只穿著一套火紅的內衣,雙手上不但包裹著拳擊用的紗布條,一身的腱子肉和八塊腹肌是十分的扎眼。
只是這女人算不上多漂亮,胸部也小的可憐,腦袋後利索的紮著一個馬尾辮,儘管為了賣相她已經被人濃妝艷抹了一番,但姿色只能算勉強的中等,不過這女人的眼神卻異常的凌厲,臉上還帶著尚未退去的淤青,見方禮平向他走來,她恭敬的彎彎腰喊道:「平爺!」
「怎麼樣?今晚有信心嗎?」方禮平笑呵呵的走了過去,鼓勵似的在女人堅硬的手臂上捏著,而女人自信十足的一笑,挺著胸膛說道:「如果是剛剛帶來的那個軟腳蝦,我三分鐘之內ko她!」
「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哦,那女人以前可是個職業保鏢!」方禮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轉身推林濤笑道:「林哥!我的人怎麼樣?原來就是練ziyou搏擊出身的,已經連贏兩場了,今晚你要是想玩兩把的話,籌碼儘管往她身上壓!」
林濤聞言並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架勢很足的一個女人,氣場也相當的不弱,光看站姿就知道是個搏擊老手,林濤笑著點點頭說道:「她應該還練過很長時間的散打,腿踢沙袋都踢的變形了,不過我要是你今晚就不會讓她上場的!」
「哦?」方禮平詫異的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女人,而女人臉色一變,惶急的看著方禮平說道:「平爺!我可以的,我絕對有信心贏下這場!」
「姑娘,這種事不能逞強的!」林濤笑著指了指她的右腳,說道:「雖然你裝作沒事,但你現在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左腿上,右腿還在發抖,你的右腿韌帶應該已經拉傷了?」
「我……」女人的臉色立即一白,卻依舊倔強的看著方禮平說道:「平爺!我真的可以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只要能贏了這場我就能幫我妹贖身了,阿東那幫人是瘋的,我要是再不把她救出來,她肯定活不過這個月呀!」
「你先休息一下!」方禮平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未置可否的轉過頭去問道:「明子呢?」
「嫂子帶那個剛來的去對面房間吃飯了,那女人餓的腳都軟了,不餵她點東西恐怕連站都站不穩了!」一個男人立刻答道。
「林哥,咱們去看看那個小保鏢,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過今晚!」方禮平沖林濤笑了笑,轉身帶頭出了房間,而林濤剛走到大門邊就聽王冉在後面低聲問道:「兄弟,這裡的籠斗不會非要拚個你死我活?是不是太殘忍了啊?」
「的確很殘忍,但我也沒辦法,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生產方式,我們也不是救世主,做事只能盡力而為!」林濤聳聳肩膀也很奈,然後摟住王冉的肩頭笑道:「這就是末世的殘酷,你永遠只能救那一小部分人,用能力就去救,沒能力就只能當個看客了,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唉~這都什麼鬼世道,那可都是人命啊!」王冉臉色灰敗的歎了口氣,卻也只能跟著林濤沮喪的往前走,而方禮平已經打開了對面的一間房門,就聽裡面一個女人語調怪異的喊道:「哦!老公您來啦,請坐,明子給您倒水!」
那聲音一聽就不是本國人在說話,林濤猜測這大概就是方禮平說的日本女人了,但跟在他身後的王冉卻如同被電打了一樣,本就沮喪的神色居然「唰」一下徹底的白了,可林濤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大步走進了房間,只看到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少婦,正用日本女人獨有的方式給方禮平彎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