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黑暗中林濤痛苦的呻吟了出來,努力想睜開那彷彿重若千斤的眼皮,但他的意識裡一片渾噩,就像被人生生拆碎了千百片,等一片一片的緩慢凝聚起來之後,他的身體才逐漸有了一點知覺。
林濤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虛脫是他唯一的狀態,一陣賽過一陣的痛楚從四面八方傳來,卻都能痛入骨髓,想想就和當年那場空難過後一樣,他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中間似乎醒來過幾次卻又昏過去了,四周黑洞洞一片,哪怕連手指放在眼前都看不見半點,要不是偶爾眼冒金星他就差點以為自己是瞎了。
四周充滿著一種動植物腐爛的氣味,就好像他當年剛走進大沼澤時的味道差不多,聞多了反而有一種讓人亢奮的感覺,跟磕了藥一樣過癮。
林濤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調勻了呼吸,他摸摸索索的打探著四周,發現地上鋪著厚厚的稻草,腐爛的氣味大概就是這些稻草所發出的,但很快,一塊冰冷而又堅硬的牆壁入手了,但他重重的敲了敲,居然連一點回聲都沒有,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他,他現在極有可能是被關在了一處地下室之內。
「有沒有人?」林濤喊叫了一聲,但他嗓子裡發出的艱澀聲音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和一個被割了聲帶的病人在說話差不多,怪腔怪調的聲音在四周不斷迴響,這地下室竟然很是不小。
「吼~你醒的可真夠快的,三槍六個洞,你居然都沒死,你他媽是怪物麼?」
林濤本沒有期望這裡有人能回答他的,但黑暗之中傳來的沙啞聲音卻讓他欣喜起來,他一邊摸索著聲音的方向,一邊低聲問道:「你是誰?」
「嘩啦啦……」
再次傳來的竟然是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林濤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猜到對方估計是被鐵鏈子拴住了,而對方也在這時說道:「告訴你也不認識,我是狼族的銀狼勇士坎普亞,哈哈~你認識我嗎,小子?」
「坎普亞?」這次林濤狠狠的一愣,過後他驚喜的說道:「你真是坎普亞?我是林濤啊,我們一起在影城外並肩作過戰的,你還記不記得?」
「靠!你……你是林濤?難怪我說你的味道怎麼有些熟悉呢,可你小子怎麼也被關到這裡來了呢?艾米那小婊子好像還沒能力把你捉住吧?」坎普亞也激動起來,鐵鏈也跟著一陣「嘩啦啦」亂響。
「唉~一言難盡啊,我本來是來找黃超然麻煩的,誰想到低估了他的實力,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你呢?你又怎麼會被關在這裡的?」
林濤摸準了坎普亞的大概方位,他靠在一堵冰冷潮濕的牆壁上,脖子和僅剩的一隻獨臂上都被人拴上了粗重的鐵鏈,林濤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但這一觸手他便悲哀起來,當初龍精虎猛的一個狼人勇士,現如今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竟然瘦的只剩下一身皮包骨頭了。
「唉~我比你更慘,我連我自己是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當時我們跟著妮可一起來到這該死的大學城,等清理完這裡的活屍以後,有天晚上艾米那小婊子居然主動跑來勾搭我,我一時沒忍住,就和她搞了一次,誰知道那小婊子剛爽完就跟老子翻臉了,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就把我弄暈了,再醒來的時候我就被鏈子鎖在了這裡,除了每天有固定的人給我送水送飯,你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見到的第二個活人,就是不知道我那些狼崽子如今怎麼樣了,估計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坎普亞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無限的悲哀,沉默了好半天他又用膝蓋搗了搗身邊的林濤,問道:「喂!身上有雪茄嗎?沒有香煙也行啊!」
「屁啊!難道你沒看到我進來的時候被他們扒的就剩一個褲頭了嗎?」林濤喪氣的搖搖頭,問道:「對了,我昏迷多久了?」
「我哪知道?這鬼地方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不過從給我送飯人的時間來看,你應該昏迷快一天了吧!」坎普亞甕聲甕氣的回答道,然後想了想又接著問道:「你有沒有見過妮可?這段時間我左思右想,覺得出賣我的人應該不會是她,那小妮子是個做大事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和我們狼族翻臉的,就是不知道艾米那婊子抽什麼瘋,竟然敢對老子下毒手!」
「看到你我就明白了!」林濤無奈的歎了口氣,靠在牆壁上說道:「外界都傳言妮可丟了影城,被家族懲罰帶走了,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這樣,肯定是艾米聯合黃超然把妮可也給關押了,為的就是奪取大學城的控制權,不過妮可現在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媽的,這臭婊子,老子要是能出去,一定生撕了她個爛貨!」坎普亞憤怒的罵著,然後又賊兮兮的問道:「林濤,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力量帶我們出去?這是個地下室,鐵門就在我們的右前方,你要是恢復了,等送飯的人進來了,你幹掉他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我被打了三槍,失去了體內四分之一的血液,我剛剛都是爬著過來的!」林濤沮喪的搖搖頭,十分無力的說道:「最關鍵的是他們禁錮住了我體內的力量,我現在恐怕連只臭蟲都捏不死,不然我的待遇肯定和你一樣,被鐵鏈子拴住了!」
「那你的兄弟會不會來救你?」坎普亞不死心的問道。
「來肯定會來的,雖然我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一旦我出了事,他們要立刻搬進青山縣去,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們肯定會為我報仇,但黃超然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肯定會有所防備,甚至是提前反撲,我真怕他們出事啊!」林濤說到這傷神的捏了捏眉心,而坎普亞也喪氣的說道:「靠!不能真在這裡等死吧?」
「聽天由命吧,至少也要等我恢復一點力氣再說!」林濤說完便不再言語,默默的靠在牆上想著心事,而坎普亞似乎太長時間沒和人交流了,一直絮絮叨叨的在那說個不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厚重的地下室鐵門被人一下打開了,強烈的亮光刺的裡面兩個男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但隨著一股特殊的香水味飄了進來,林濤和坎普亞就算拿腳指頭也猜到了,來人除了艾米那**還能是誰?
「喔喔~這裡的味道可真適合你們呢!」艾米輕輕扇著鼻間的味道,邁著優雅的小貓步一步一步的踱下台階,選了一塊較為潔淨的地方停下腳步,她原地轉了一個身,戲謔的看著狼狽的林濤和坎普亞,玩味的說道:「兩位大英雄,滋味如何啊?我能來看你們,是不是很驚喜呢?」
「臭婊子,你要是能給我們跳個脫衣舞就更驚喜了,我太想念你那晚跪在地上舔.我大香蕉時的樣子了,知道嗎,你那時像極了一隻母狗,發情發.騷的母狗,哈哈哈……」坎普亞大聲的狂笑,但額頭上暴跳的青筋卻無疑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哼~你這個死殘廢,今天我就讓你下地獄和你那些狗崽子團聚!帶走!」艾米面色冰寒的一揮手,鐵門外立刻衝進來兩個瘦高個的低等血族,解開固定在牆上的粗鐵鏈,像拖死狗一樣把坎普亞粗暴的往外拖去,而坎普亞也無力掙扎,只是瘋狂的對林濤大喊道:「兄弟,我先走一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呀,為我報仇,把這臭婊子的腦袋擰下來為我報仇……」
坎普亞高亢的聲音漸行漸遠,只留下艾米洋洋得意的看著林濤,然後緩緩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雙腿間,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那只臭狗太討厭了,明明已經淪為階下囚卻還是那麼不可一世,我親愛的前主人,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樣,識趣點才好!」
「想和我談條件?」林濤微微抬起頭來,卻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回去告訴黃超然,底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有,我還有我女兒她們,任何一個人在這裡出了事,就將會有超過兩枚以上的洲際導彈瞄準這裡,你也好,黃超然也好,這裡的任何一切全都將不存在!」
「呵呵~那我好怕怕呀,洲際導彈呢,那麼大,那麼粗,都不知道人家受不受得了哦!」艾米十分不屑的一笑,居然抬起一隻腳直接踩在林濤的褲襠上,然後一點一點的開始用力,林濤痛苦的悶哼一聲,死死的瞪著艾米,但艾米卻笑的無比開心,並且低下頭嘲諷的說道:「你騙誰呢?就算你真有導彈,但你敢放嗎?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你捨得讓她們陪我們同歸於盡嗎?」
「那你就殺了我試試,就算黃超然能逃得了,你們血族又跑得了嗎?」林濤的臉色漲的通紅,從來都不願欺負女人的他,頭一次生出一種想把艾米這個賤人撕的粉碎的衝動。
「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嗎?」艾米呵呵一笑,然後彎下腰拍著林濤的臉頰,得意的說道:「只有讓你活著,你那些手下才不敢輕舉妄動,別說我不念舊情哦,和你上床我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只要你乖乖聽話配合我們,我一定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去你媽的!」林濤「呸」的一口口水吐在艾米的臉上,粘稠的唾液就如同他當初的射給艾米的「精華」一般,噁心的掛在艾米的眼眉之間,艾米氣的尖叫了一聲,揮起手臂重重的抽了林濤一個大嘴巴,她一邊擦著臉上的唾液,一邊憤怒的吼道:「你給我下地獄去吧,還有你那個嘴賤的女兒,我馬上就會把她變成我的血僕,讓他和城裡最下賤的乞丐去交媾,你就等著吧!」
「你敢!」提到林詩詩,林濤如同一隻垂死掙扎的野獸,雙目通紅的吼道:「你要敢碰我女兒一根汗毛,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哼~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艾米不屑的冷笑,轉身便往鐵門外走去,不過當她即將走出這間昏暗的地下室時,她又轉過身來,淫笑著說道:「以後的日子還長,咱們慢慢的玩,有的是好戲在等著你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