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政府辦公樓不算太大,一棟正樓兩棟副樓的「凹」字形格局,中間是個很寬敞的大院字,但正樓也不過只有三層規模的樣子,比起那些比白宮建造的都漂亮的超標縣政府,這裡可能算是相當廉潔的了。
林濤一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正樓的接待大廳,只是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了,滿地橫七豎八躺著的不是桌椅板凳就是花瓶垃圾桶,廢紙紙屑堆滿了一地,之間偶爾還可以見到一灘灘乾涸的暗色血跡,說明這裡同樣發生過慘案,而一塊被黃沙掩埋去一半的白色木牌傾倒在沙堆裡,只露出「正南縣」三個黑色大字。
「哈哈,這地方我以前來過,正南縣縣政府!」突然之間胡老大高興的跳了起來,揮舞著手上才換上的八一槓高聲嚷嚷,至於他的霰彈槍因為打完了子彈昨天就拋棄了,剩下的一把八一槓則由林濤負責背著。
「呦~沒看出來,你胡大廚還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啊!」曹媚站在一旁抱著槍很是揶揄的說道。
「切~你們女人家懂個屁啊,想當年我好歹也是一方名廚好不好,這裡的縣太爺在這麼遠的鄉下地方都聽說過我的大名,那年他兒子過十歲,在家裡大擺流水席,場面那叫一個宏大啊,點名就要我掌勺,嘿嘿,那可是他們辦公室主任親自開著奧迪把我從家裡接來的哦,縣太爺也非常給面子,在三樓的辦公室親自接見了我!」胡老大挺著胸膛一臉捨我其誰的牛比樣。
「嚇?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啊!」曹媚滿臉的似笑非笑,然後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突然指指胡老大的背後,笑道:「你這次又大駕光臨,你看,人家縣太爺親自出來接待你了!」
「哪呢?」胡老大一愣,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見一隻眼珠都快掛到嘴邊的活屍已經跑到了他的背後,一隻冒著臭氣的腐爛爪子幾乎都快抓到他的肩膀了,胡老大分貝十足的尖叫一聲,那驚慌的聲音就像某個小媳婦被流氓扯破了自己的花褲頭,連槍都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去拿,屁滾尿流的一路衝到了大廳的牆角,等他驚魂未定的回過頭來,卻正好看到曹媚端著槍,毫不猶豫的一槍就轟掉了那只活屍的腦袋。
「胡大廚,熟人見面怎麼也不跟人家好好親熱親熱?你沒看到人家多熱情嘛?」曹媚收回槍,滿臉的嘲諷,然後彎腰撿起胡老大扔在地上的槍,對靠在一邊喝著水的白茹說道:「白茹,林爺昨天跟我們怎麼說的來著?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槍都拿不穩……」
「那他根本就不配用槍!」白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胡老大,眼裡也是多了一絲鄙夷。
「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我就奇怪了,同樣是男人,林爺怎麼就和這位的差別這麼大呢?」曹媚就像丟垃圾一樣隔著老遠把槍扔給了胡老大,後者接過槍蹲在那,臉上的青一陣紅一陣,表情十分精彩。
在清理了十來只不長眼的活屍後,眾人在縣政府大樓裡休息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那位中暑的姑娘也逐漸恢復了過來,在幾人的攙扶下勉強能自己走路了。
林濤從一把椅子上站起來,看看天色尚早,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本想再次上路,但看看眾女全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只能無語的搖搖頭,決定還是歇過中午再趕路,否則強行讓她們啟程,完全等於謀殺!
林濤背著步槍走到了院落之中,這裡依舊是一片黃沙的世界,一輛黑色的凱美瑞靜靜的停在一顆枯死的梧桐樹下,但大半個車身卻已被黃沙掩埋,林濤走過去一看,這車不但是最頂級的配置,車尾懸掛的竟然還是白色的軍牌,擋風玻璃下也是一排各種各樣的通行證,看來當初這裡出事的時候情況一定非常緊急,以至於領導或者駕駛員連這種暢通無阻的軍車都沒來得及開走。
林濤壓了壓頭上的白色棒球帽,讓炙熱的陽光不再把他的鼻樑曬的跟著火似的,然後伸出一根戴著手套的手指,在車窗上選定了一個靠中的部位,「得得得」的開始敲擊起來,緊接著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快敲擊到車窗夾角部位時,那看似堅硬的車窗玻璃竟然「卡」的一聲裂開了好幾道縫,最後林濤僅僅用手輕輕一推,整塊車窗「嘩啦」一聲便徹底碎開。
這種單指碎玻璃的方法是林濤在國外時和一位消防員學到的,目的就是讓人們在沒有趁手工具時徒手敲開車窗玻璃,只是把這技能學到手後他還是第一次使用,以往他想打開車門不是用拳頭就是用手槍,今天倒是興致大發,用了一點比較溫柔的手段!
(PS:這種方法不是作者瞎編的,具體方法可以在優酷上看到,單指碎玻璃!)
林濤伸手打開凱美瑞的車門,一扣門上的開關,汽車的後背箱立刻應聲而開,不過同時一陣淡淡的腥臭也從裡面冒了出來,林濤抽出腰間的匕首蹙著眉走過去,但彈開的後備箱裡卻沒有蹦出什麼活屍,只有一具完全乾枯的乾屍蜷縮在裡面,而且看屍體衣著光鮮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個領導級別的人物!
汽車的後備箱裡通常會放什麼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縣裡這種軍牌車,林濤彎著腰把那具乾屍拽出車裡後,好幾箱高檔煙,高檔酒便顯露了出來,不過林濤顯然對角落裡一個黑色公文包更感興趣。
林濤探身拿過那只阿瑪尼的公文包,一入手便發現份量很是不輕,等他隨手拉開上面的拉鏈後,竟然是兩台最新款的iPad在裡面,而且什麼金筆、名牌墨鏡和蘋果手機一樣都不缺少,等他翻開裡面的一隻錢夾時,光銀行裡面就插了十幾張,還有什麼健身會所,高爾夫球會所的貴賓卡就更是琳琅滿目,倒是一張縣鎮府的工作者反而顯得有些不太起眼了,林濤鄙夷的搖搖頭,像垃圾一樣把手中那些精緻的卡片全部扔在那具乾屍身上。
車廂裡已經有幾瓶酒被打開了,估計是被困在裡面的那具乾屍渴到不行,居然以酒代水了,林濤隨手撕開一隻紙箱,裡面「呼啦」散下來幾條包裝精美的香煙,那白色的煙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林濤拿起來一看,「玉溪莊園」幾個大字赫然入目,這煙的價格他恰在機場看見過,三百六十塊一包,一條就要三千六,直到後來所有煙草限價,也還要一百塊一包,名副其實的頂級腐b煙!
香煙這種精神食糧林濤根本來者不拒,儘管煙抽多了會在身上產生刺激性的氣味,被活屍發現的機率要比不抽煙的人大很多,但他也有壓力,情慾對他來說只能淺嘗即止,那麼總要尋找一些途徑來宣洩壓力才是,而且男人活在這世上,要是不抽煙、不喝酒、還不玩女人,請問,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連活屍都愛吃個人肉不是?
林濤毫不客氣的拆了一條天價煙,抽出一支美美的點上,抽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難怪這麼貴的煙還有那麼多人對此趨之若鶩,不過正所謂抽的人不買,買的人不抽,估計這煙就算再貴上一倍,願意掏錢的也大有人在,畢竟這種煙的象徵意義早就大於了實際意義!
林濤幾口就抽完了嘴裡價值六十元一根的香煙,他納悶的看看手裡的煙屁股,覺得還沒有三塊錢一包的「大雞煙」來的過癮,像他這樣老煙鬼就得山東煙來對付,抽完一根比磕了藥都還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