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你是那女人的人?我明白了,她是想要你殺掉我,除掉我這一個不安分的因素麼?!那你就是那女人認定的下一代貝利爾吧」
老貝利爾聲音裡,情緒複雜多變,但是古心寒還是能從那聲音之中,聽出這老怪物,在恐懼,是在害怕他口中的那一個女人。而後面的話語,完全就是有意的算計之舉了,讓作為目前而言,最強者,掌握著眾人生死的古心寒,對拉克絲生疑,並且對她出手。
雖然,即便是這樣,自己保命的可能性很少,但總歸能拉敵人下水。
但是,貝利爾卻是失望了,因為古心寒聽了這話之後,只是臉色複雜的看了眼拉克絲,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反應。彷彿是事先知道這事一般,如此,他的用意,倒是盡數無用了。
而拉克絲,卻是更不會受到貝利爾的言語所影響,自顧自的,在貝利爾的身下,劃下一個圓,其中以五芒星為主的一個相對比較簡單的,似魔法陣,卻又不同的圖形出來,因為魔法陣有著一個十分基礎的特徵,那就是圖形的線條化成,最少需要能導魔之物,例如材料通魔,或是畫陣的液體是導魔屬性,這樣構成了魔力流通的基礎,才能使魔法陣奏效。
當然,到了高等級的魔法師,也不必以這些材料,直接以魔力構成魔法陣,效果更佳。
而拉克絲此時劃下的魔法陣,卻是讓古心寒有些迷惑了;並沒有任何的魔法材料存在,這只是如同小孩子在沙地中塗鴉,或是碎石中雕刻一樣的普通,若說拉克絲打算以直接魔力構成魔法陣,那麼動手畫魔法陣的手法。完全是白費功夫了。
在古心寒的疑惑之中,女子將之前那枚猩紅的石頭放置其中,然後閉目凝神,手觸於陣型邊緣,很快,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沒有魔力的作用,但是,魔法陣的線條卻是發生了變化,原本就是平淡的線條,忽然形成了由無數細小符號組成的粗線。以拉克絲蔥蔥玉指為起點,線條的本質在改變為細小的符號,不過片刻之間,整個圖形已經完全轉化。
也在這一刻,藍色的閃電。在這個圓形圖形之中擴散,一股凌然大氣的氣息出現。古心寒心中一突。面帶驚色。這絕對不是什麼魔法陣,那刺眼的藍光也絕非是什麼魔力,或者,那藍光根本就不是什麼能量體,而是異象。就彷彿當初暗黑世界之中,安達利爾降臨。所以天地變色的異象一般,這藍光正是類似這樣的東西。
這圖形之中,流轉力量,無形無質。古心寒也聞所未聞,但是,擴散出的氣息卻是令古心寒分外熟悉,這分明是天地抑制力的氣息。
很快,這股氣息有所改變,在當整個圖形蔓延上閃電的時候,安置與中間的猩紅石頭出現極致的血光,感染了整個圖形,藍光異象也化作了猩紅的異象,擴散的氣息,更是令古心寒心跳都為之一頓,這是何等的負面氣息?這已經不能用『惡』來形容的陰暗
當儀式進行到這樣的程度的時候,似乎已經完成大半了,拉克絲也趕緊抽身後退,隨後那血陣便隨之擴大,如同貝利爾的身體一般紅。法陣之中,忽然出現許許多多純黑的手掌,如同一些黑暗系的束縛魔法一般,抓住了貝利爾,而貝利爾彷彿已經完全絕望了一般,再也不見任何的掙扎。
在血陣的中央,一隻眼睛張開,而那些黑手,則是拉取著貝利爾往眼睛裡拽。
直至片刻之後,整個貝利爾,都被『眼睛』吞下之後,方才風平浪靜,貝利爾不再出現復活,那詭異的血陣也消失了,只留下那枚猩紅的石頭,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古心寒的錯覺,總覺得,那石頭似乎大了好一圈,那血色,也更加令人詭異了。
儀式完成之後,整個內城之中一片安靜,其他的人,要不就是死光了,要不就是如同琳達一般昏迷不醒,還清醒的站在這裡的,除了古心寒拉克絲以外,也就只剩了小安妮與孟星魂了;
孟星魂本就是生性僻靜之人,沒有過多的話語,而小安妮,就像是被剛才那隻眼睛嚇到了一般,就是它不見了,這小女孩,還是一臉害怕的神色,竟是好一會,也沒了那活潑的性子。
「那個,是天地的意志吧,學姐」
事實上,古心寒回想起來了,那隻眼睛,幾曾何時,古心寒看過同樣的場景。那正是在將孟星魂轉化為英靈之體的時候,與世界契約得到英靈之證的時候,曾經出現的那大眼睛,就如同剛才那詭異法陣之中的一般,那一次,消耗了大量的法師塔魔力,才從那眼睛手中,奪下孟星魂的本源,古心寒至此還有心有餘悸。
另外,關於那可以召喚世界意志的法陣,古心寒是不懂,但是構成這法陣的那些符文符號,古心寒,這時候,卻是略微回想起來了。因為那分明是神符之語,就是關於魔法裝備之中,那些打造金色裝備的基礎,構成永恆魔力循環的特殊符號。
尋常魔匠師,只要能理解運用一兩個符文,便能成就宗師級魔匠師,有著鍛造金色裝備能力的符文,而剛才,那法陣之中,出現的數量,竟是讓古心寒一時間難以計數,就算其中大多數有著重複,但,也有著上百種相互不同的符文。
一個符文,就能構成永恆的魔力循環,那上百種符文,以特殊的規律組合在一起,能沒有魔力的形式上,運用奇跡之力,也並非是那麼奇怪的事情了。
「嗯,嗯!你認出我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拉克絲,或者說薇薇安,略微意外的詢問道,原本以為古心寒就算有所懷疑,也不會這般肯定的,說著,渾身的相貌,出現了一陣水霧形式的變換;很快,成熟婦人的形象很快便撤去,少女一別數月,似乎更加沉穩了,那眸子,含著如水一般的柔媚,靜靜的看著古心寒,滿心的欣喜,彷彿化作了濃濃的愛意,看著他。
「一開始,你給我的感覺就很熟悉,但是真要說開始,還是你帶我去看貪狼傭兵團團長被殺的時候,那時候,我就覺得很像你,而且,你握住我的手的時候,觸碰到你的衣袖的時候,那質感,你的衣服是月靈髓液吧,後來想到你的身份的時候,突然回想起了這份觸感。」
月靈髓液是由古心寒在型月世界,那貴族魔術師家族魔術刻印中的秘術煉製的特殊魔法禮裝;更是古心寒親手煉製,雖然煉製出後,便隨著給予了薇薇安,但畢竟是古心寒親手製作之物,到底還是有著感覺的。
「嗯。」
薇薇安點了點頭,臉色略微發紅,月靈髓液取代了衣服的作用,這是薇薇安後來才有的舉動,初時很不習慣,因為月靈髓液很沒有實感,彷彿她渾身赤果一般。但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便習慣了,因為別人並不知道那是一件魔法禮裝,而並非是衣服。
但是,古心寒就不同了,薇薇安有一種渾身赤果的站在古心寒身前的感覺,臉上的容顏,更是格外的驚艷與艷麗,散發出驚人的魅力,讓古心寒也不由一怔,這並非是精神的魔法,古心寒也不會受普通的魔法魅惑影響,這是發自內心的,情願為此著迷的愛戀。
上前,緊緊的抱住,吻。
古心寒曾想過,再次與薇薇安見面,有著千言萬語想說,或許說三天三夜都無法說完,但是,此時,古心寒卻是一句話也無法說出,或是,無從出口。所有的言語,都化作溫柔的一抱、一吻。
良久之後,古心寒才再次開口,但仍然不願意放開這個女孩。
「你這大半年,回了七宗罪?為什麼。」
「我要當上罪宗,殺掉了貝利爾,我就能成新的貝利爾。這樣,就能幫到你了。」
古心寒抱著這個溫熱的身子,心裡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在流轉,當初薇薇安一聲不吭的離開,若說古心寒沒有什麼怨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卻是早已被一絲絲重逢的喜悅與感動取代,口中,不由輕聲罵著傻瓜,薇薇安就是一個大傻瓜,因為,根本不用她做這麼多的
「對了,學姐,當初帶你走的,你的老師是誰?」
溫存之中,古心寒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薇薇安卻是一陣掙扎,勉強掙開古心寒的擁抱,但並沒有分開,能看到古心寒的臉,俏顏上卻是出現幾分俏皮,出現你猜猜的神色。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她交代過。不過,你可以猜,你大致想見她很久了,你在找她吧,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並非是不想見你,而是暫時性的不能見你,所以,心寒,猜到了也別怨好麼」
古心寒身體一震,眼神之中出現吃驚的神色;他腦子也算是靈活,自然猜得到薇薇安口中說的是何人,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追逐著的身影,除了她不會有錯。之前,薇薇安假扮的拉克絲,還曾說過,認識她,並且薇薇安如此瞭解尼古拉斯的魔法,很明顯了,除了作為她交給薇薇安的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啊,好了,好了,老師,我不說了。我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