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臉色微微一變,原本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過齊雲千這個名號,但自從寧浮生出現後,他竟自聖光城主的嘴中接連聽到了兩次,且每次提起的時候,聖光城主的臉色都有些遺憾與敬佩。
「師父,那齊雲千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竟能讓您念念不忘。」聖子問道。
聖光城主沉思了一會,說道:「此人太過驚艷,不但是我,與他處在同一個時代的人,誰也不會將他忘記!你記得你的師兄嗎,就是前些天被寧浮生擊殺的潘多。」
聖子點點頭,說道:「我還不懂事的時候他就不在你的身邊了,難道這件事情與齊雲天也有關係?」
聖光城主說道:「有一些關係吧,當年潘多天資縱橫,二百年前的天宗之爭,他是同輩中第一個突破天宗屏障的人!」說到這裡,聖光城主有些惋惜的說道:「但自那以後,潘多就開始自大了,以至於落下了修為,當時為師將他痛斥。而他卻沒有聽進去,所以,一直過了一百多年,他才達到了神宗天障的程度,呵呵。」
聖子皺眉說道:「這種修煉速度也太慢了吧,弟子現在雖然剛剛達到青色天宗的程度,但不出兩年必然會達到藍色天宗的境界,將這個境界穩固之後,五年內必然能夠達到神宗天障的程度。」
聖光城主欣慰一笑,接著說道:「當時齊雲千十七歲的時候就突破了天宗屏障。」
對此聖子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因為他現在也不過是十九歲,僅僅晚了兩年而已。聖光城主好似看出了聖子所想,淡淡的說道:「在他十八歲的時候,就達到了藍色天宗的境界,在神宗天障之爭的時候,僅僅十幾招就將你師兄潘多擊成了重傷,也就是因為如此,潘多一度消沉,最後去到了聖光學院做了一個導師,修為更是再無寸進。齊雲千二十歲之時,則達到了紫色神宗的境界。」說到這裡,聖光城主苦笑搖頭,好似他也不能接受齊雲千的驚艷一般。
此時聖子完全愣住了,說道:「這齊雲千太過驚艷了,我們這一輩,恐怕無人能夠將他超越!」
聖光城主說道:「不單單是你們這一輩,縱觀玄剎大陸史,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他比肩!神宗天障,資質超群者,耗時十年就可突破,這已經很快了,而他僅僅用了兩年,天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聖子沉默不語,半響後才說道:「如此人物,當真有資格讓師父記住他的名字!」
聖光城主搖頭說道:「如果單憑他的修為與天資,我也不會這般。當年他隻身闖入獸人部落,連斬了百位斬首將軍,滅殺十個堪比紫色天宗的獸人強者,而後閒庭信步一般的殺了出來,自那一次後,獸人聽到齊雲千的名字,無不望風而逃。而自此之後,齊雲千經常出入獸人部落,美其名曰交流戰鬥經驗,只是有一次他終於碰到了現在的獸王。」
「他是被獸王殺死的?」聖子問道,自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齊雲千已經死了,不然如此人物肯定不會默默無聞。
聖光城主笑道:「你也太小看他了,當時他與獸王激戰了兩個時辰,最終將其重創,而後從容歸來。」
「什麼!」聖子脫口驚呼:「獸王成名已經千年之久,他憑什麼能夠將其重創?且還走出了獸人部落,獸人族怎麼能夠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聖光城主看著聖子詫異的表情,說道:「當年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跟你一樣驚訝。獸人當然不會容忍他的連番挑釁了,是以糾結了百萬獸人想將其困死在獸人部落,但他們失望了。當齊雲千被圍之後,紫炎如同烈日一般洶湧而出,憑著紫炎吞天的神威,他毫髮無損的走了出來。」
「這人太厲害了!」聖子沉聲說道。
聖光城主笑道:「當年他獲勝後,我與他一桌共飲,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將紫炎吞天的奧義詳細的寫成了一部典籍,送給了我。」
「那紫炎吞天竟是齊雲千所創?這人簡直就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啊。」聖子再次驚訝。
聖光城主點點頭,說道:「如果不是如此,哪裡會有這麼多人對他又愛又恨啊。一天洞的現任洞主曾對他芳心暗許,只是他沒放在心上,更是去到一天洞挑戰了一天洞的老洞主,並半搶半借的拿走了無數珍寶。」
「他要那些珍寶幹什麼?」聖子問道。
聖光城主笑道:「這齊雲千本是窮苦出身,但他卻看上了神言之堡的神女,並曾對神言之堡的堡主說明過此事。當初神言之堡的堡主根本看不起他,於是對他說,如果他能拿出萬斤珍寶作為聘禮,就答應他的請求。」
「這神言堡主是故意刁難,萬斤珍寶,他真敢開口,就算是神言之堡恐怕也拿不出萬斤珍寶吧,他以為珍寶跟金幣一樣嗎?」聖子有些不平的說道。
聖光城主說道:「但是齊雲千做到了,半年的時間,他湊齊了萬斤珍寶。」
聽到這話,聖子突然閉上了嘴巴,神色間也沒有任何的驚訝,好似他習慣了,抑或是驚呆了。半年的時間,他去那裡湊的萬斤珍寶?他打劫了一個隱世大教?但就算如此,那些大教也根本沒有萬斤珍寶啊。
「只是當他拿著這萬斤珍寶再去神言之堡的時候,神言堡主言稱絕對不會讓神女嫁給他。齊雲千大笑三聲,與神言堡主動起了手,激戰了將近兩個時辰,神言堡主不敵,被其制服,而後齊雲千如願以償,並在神言之堡舉行了婚禮,當時我也去過。」聖光城主說道。
聖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了,說道:「這神女不是神言堡主的女兒嗎?他竟敢對自己未來的岳父出手?」
聖光城主笑道:「在他的眼中,還當真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只是也因為他太過張揚,所以最終還是死在了數個四彩神宗高手之下。」
聖子漠然,齊雲千天縱無雙,最終還是被人困死,這絕對是種悲劇。當他的心神平靜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問道:「師父,什麼是四彩神宗?」
聖光城主伸出單手,只見上面的玄剎力竟然不單單是紫色,在紫色之內還有另外三種色彩流轉不停。
「紫色神宗不是終點,隨著一個人的修煉,紫色神宗還會進步,之後紫色中每多出一種色彩,就會更為強大,現在為師也不過是四彩神宗罷了。」聖光城主解釋道。
聖子一驚,歎聲說道:「修煉果然無止境,四彩神宗!」
聖光城主說道:「努力修煉吧,或許你也可以達到這個程度。」說到這裡,他接著說道:「那寧浮生與當初的齊雲千當真有些相似,小小年紀修為不凡,且他還得到了弗羅宮的那段咒金奇鐵,奇怪的是,那段咒金奇鐵就是齊雲千當初強行借走的那段。」
聖子一怔,說道:「您懷疑寧浮生是齊雲千的兒子?」
聖光城主啞然失笑,說道:「這是不可能的,當年齊雲千雖然死去,但臨死也爆發了紫炎吞天,在紫炎吞天籠罩的十里範圍之內,沒有人可以活著,包括那幾個四彩神宗高手!不幸的是,他的妻兒也在那個範圍之內,所以說,寧浮生絕對不是他的兒子。其實我說這些不過是看寧浮生的行事作風與他有些相似罷了。」
聖子黯然歎息,一代人傑竟然落了那被人圍殺的結果,讓人心痛。隨後聖子與聖光城主又交談了一會,才自離開了聖光殿。
第二天一早,寧浮生精神飽滿的醒了過來,自語在自己家中睡覺就是舒服。走出屋子就見到了寧不凡,只是寧不凡早已不在黑著臉了,經過一夜的思考,寧不凡感覺寧浮生並未做錯什麼,他在火雲帝國生活了十幾年了,也知道火雲皇帝的昏庸無道,所幸這次造反的是寧浮生與他的精兵強將,不然火雲帝國必然生靈塗炭。
「吃飯。」寧不凡喝道。寧浮生嘿嘿一笑,連忙洗漱,之後跑到了桌子前面,吃了幾口菜不住的讚道:「老媽做的菜就是好吃。」
寧不凡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喝道:「這是你老子做的。」
莫若影見此開懷大笑,寧浮生則是摸了摸腦袋,說道:「老爹,你做菜的水平提高了啊,跟老媽做的不相上下了。」
吃過飯後寧浮生父子交流起了鍛鐵纏金手,兩人你來我往的玩了幾個時辰終究不分上下,這也證明寧浮生的鍛鐵纏金手已經有了十足的進步。而就在此時,寧家之外卻是走來了幾個人,這讓寧不凡感到驚訝。現在整個黃山崗四處都是他布下的陷阱,除了黃山崗的村民知道一條無害的道路,外人還當真走不進來,除非那些人擁有很高的煉金術造詣。
「寧師伯可在家中。」一個年輕人在門外喊道。
寧不凡眼中暴起一股精芒,隨即喝道:「如果是煉金島寧姓一脈的傳人,就請回去吧,告訴寧仁宗,我還活著!」
寧浮生也感到十分驚訝,低聲說道:「爹,您隱居這裡的時候就沒有更改過名字嗎?」
寧不凡苦笑說道:「更名換姓根本沒有意義,只要煉金島想找一個人,絕對可以找到。那些年我在尋找你的時候,就碰到過幾次,不過他們還算客氣,並沒有強制我做什麼。」
「師伯,師祖讓你回到煉金島,並答應既往不咎,您還是跟晚輩回去吧。」這時那個年輕人又說道。
寧不凡哼了一聲,說道:「進來說話。」
門外之人驚喜無比,輕輕推開柴門,當他們幾人進來之後,他又將柴門關上了,走到寧不凡的身邊,那人恭敬施了一禮,說道:「師伯,弟子寧博遠,師父是寧逵。」
寧不凡嗯了一聲,說道:「如果想讓我跟你們回去,那你們就不要說話了,在家裡吃個便飯就離開吧。」對於寧姓一脈的傳人,寧不凡倒是多了一些客氣。
寧博遠苦笑說道:「師伯,您就別為難弟子了,前些年師父沒有將你帶回煉金島,回去就被罰面壁了…」
寧不凡說道:「面壁怎麼了,修身養性,嘿,如果當真要面壁的話,那寧仁宗應該面壁千年。」
寧博遠苦笑不已,寧浮生看著這個年紀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問道:「寧仁宗是誰?」
寧博遠臉色古怪的說道:「他就是寧師伯的父親。」
寧浮生差點笑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跟自己的爺爺竟然這麼不對付。寧博遠看了幾眼寧浮生,說道:「你就是寧浮生吧,煉金島康姓一脈與岳姓一脈應該早找過你麻煩了吧。」
寧浮生無所謂的一笑,說道:「也不算麻煩,就是有時候被他們搞的很心煩。」
這時寧不凡冷聲說道:「關於煉金島的事情就不必告訴浮生了,他不是煉金島的人,而且我也不會跟你們回去。」
寧博遠臉色一僵,隨即自煉金術士之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恭敬的遞給了寧不凡,說道:「這時寧姓家主的誠意,望寧師伯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