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寧浮生的心中不禁一緊,對暗黑皇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用神念將那幾個獸人捲走的人十分厲害?」
暗黑皇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是廢話嗎?能不厲害嗎?」
寧浮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他發現了我,會不會將我的龍源精魄抽取而出?」
暗黑皇聽聞此言也是一驚,說道:「很有可能,那人有如此強大的神念,肯定會發現你的存在,完了,我們真的完了,這人究竟是誰啊?在我的認知中,還當真沒有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
寧浮生想了想說道:「生死有命吧,反正如果那人真的發現了我們,就算我恢復了實力,估計也逃不出多遠。」說完這話,他接著說道:「你說那人是不是聖光城主?據傳言聖光城主修為莫測,有通天徹地之能,而現在我們離著聖光城又這麼近,我感覺十有**是他!」
暗黑皇不屑說道:「聖光城主可沒這麼大的能力,當年我與老聖光城主戰鬥的時候,他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不要說現在的小屁孩了。」
寧浮生聞言不禁苦笑,說道:「聖光城主已經將近一千歲了,還是小屁孩?」
暗黑皇哈哈一笑,道:「老子三千年前就縱橫天下了,他不是小屁孩是什麼?」
「額,其實我不反對你侃大山。」寧浮生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麼厲害,還會怕剛才發出神念的人?」
暗黑皇一時無語,半晌之後,暗黑皇才叫道:「不對,絕對不對,那道神念不是人發出的,它是附加神念!」
寧浮生問道:「什麼是附加神念?」
「就是那人曾在一件物品上附加過自己的神念,而在特殊情況下,那道神念會被觸發,形成一股極為強大的神念,跟你解釋了你也聽不懂。」暗黑皇說道。
寧浮生思考片刻,感覺自己不是不懂,而是暗黑皇沒說明白,於是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在這附近,有被那人附加過神念的東西?」
「絕對是這樣,不然一個人的神念就算再怎麼強悍,也不可能覆蓋千里之遙。」暗黑皇極為肯定的說道。
「一派胡言,狗屁不通!」就在暗黑皇的話音剛剛落下的一刻,一股神音似的聲音傳進了寧浮生與暗黑皇的耳中。這一來暗黑皇徹底老實了,半晌後,他見沒有人來結果他與寧浮生,驚聲說道:「這人是個變態,一個人的神念怎麼會強大到這種程度?當年我舉世無敵的時候,也沒有碰到這種人啊!」
寧浮生更是驚駭萬分,原本他以為自己也算是一個高手了,但當他見識過如此神秘莫測的高人後,才感覺自己根本就是一個井底之蛙。現在他的神識都不算是強大,更不要說什麼神念了。
之後暗黑皇與寧浮生都沒有說話,他們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駭當中。第二天一早,寧浮生已經可以自由行走了,而且胸口的傷痕也癒合了起來,如果不是心臟受創,他已經可以再次戰鬥了。
「這小東西怎麼這麼能吃了?」在給小東西餵食了十滴巨龍精血後,寧浮生見小東西還是呀呀亂叫,不由感到奇怪。
暗黑皇不耐煩的說道:「你又不缺那玩意,讓它吃飽不就行了?」
寧浮生一想也是,於是又倒出了一些巨龍精血,而直到小東西吸收了百滴巨龍精血後,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而後快速的爬進了寧浮生的懷中。
「有敵人!」暗黑皇突然說道。也不知道為何,現在暗黑皇與寧浮生的關係好似融洽了一些,原本的時候,就算有人來到寧浮生的身前,暗黑皇也不會出言提醒。
寧浮生一怔,隨即點頭,不是他發現了什麼,而是他看到了什麼。只見不遠處一頭青色的巨狼人立而來,身上更是湧動著沛然無匹的能量波動,他靜靜的看著寧浮生,一言不發。
「小多,你終於忍不住了嗎?」看著那青色狼人,寧浮生突然說道。這話一出,原本平靜的青色狼人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即苦笑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難道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出現過破綻?」說話的時候,那青色狼人也變回了多摩耶的樣子。看著一臉蒼白的寧浮生,他接著說道:「現在我想取你性命,抽取龍源精魄,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寧浮生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你需要我回答你的問題,還是想了結我的性命,帶走龍源精魄?」
聽到這話,多摩耶也自一笑,走到寧浮生的身邊說道:「坐下聊聊吧。」寧浮生點點頭,直接坐在了地上,而多摩耶卻是拿出了一罈美酒,排開封泥後,他喝了一口,說道:「有時候挺佩服你的,大難臨頭竟然還能如此從容。」
寧浮生啞然失笑,奪過酒罈說道:「不是我從容,而是你的身上根本沒有殺意,雖說我的修為不是很高,但還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殺氣。」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多摩耶問道。
寧浮生一笑,說道:「不但認出了你,我還知道你根本不是多摩耶,你是獸人十三皇子。」
多摩耶聽到這話心頭巨震,眼睛直直的看著寧浮生,說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寧浮生喝了一口酒,說道:「不是猜的,而是推測出來的。」
深吸了一口氣,多摩耶說道:「那我還當真想聽聽你的推斷。」
寧浮生笑道:「很簡單,當初你歸順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所懷疑了,那小東西雖然不凡,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辯認出的,至少你不認識,可對?」
多摩耶點頭苦笑,說道:「對,我不認識那小東西。」
「而之所以你表現的如此恐懼與尊敬,只是想讓我相信你,從而對你沒有防備之心。」寧浮生說道:「當初你的表現可謂天衣無縫,而我也以為那小東西是個不凡的存在,至少,它可以威懾獸人。」
「之後你知道它根本沒有那樣的能力,所以才懷疑我了?」多摩耶問道。
寧浮生搖頭說道:「不是,我的懷疑是從與獸人的戰鬥中得出的。你還記得我與蛇王的那次戰鬥嗎?那次我差點被他擊殺,那個時候小東西就出現過,而蛇王卻是不認識小東西,且沒有表現出驚恐的模樣。在那時我就有所懷疑了,而在之後的戰鬥中,我也常常故意讓小東西露露面,只是所有獸人都沒有表現的如同你一般的恐懼。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過來,你絕對是故意如此,你想通過你對那小東西的恐懼,來贏得我的相信,而剛開始的時候,我也真的相信了。」
多摩耶嘿嘿一笑,接著問道:「那你為何確定我是獸人族十三皇子的呢?」
寧浮生又喝了一口酒,說道:「還記得我與比蒙的戰鬥嗎?那個時候比蒙口口聲聲要殺你,但最後你還是活了下來,而且還在山崖下面找到了我。」
多摩耶想了一會,說道:「這應該很正常啊,比蒙雖然痛恨叛徒,但他更想擊殺你。而我能堅持找你就更為正常了,如果是一個真正的朋友,絕對不會放下你不管的。」
寧浮生笑道:「不是,這很不正常,原本你的本體是雙翼血魔虎,雖說你有自己的意識,但在層次上你卻要遜色雙翼迅猛龍一些,但你在面對它的時候絲毫沒有恐懼,而且那比蒙也沒有向你出手,如此,你還感覺這些是正常的嗎?」
多摩耶苦笑連連,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我是十三皇子吧?」
寧浮生說道:「還記得蒙岳帝國的那次戰鬥嗎?你說你與馬尼拉不是很熟,但馬尼拉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你,還說出了『十三皇子』這幾個字,而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眼中透漏出的不是恨意,而是一種興奮,在那個時候我就確定你的身份了。」
多摩耶說道:「我還是不明白。」
寧浮生笑道:「聽我說下去,之前你去火雲帝國的時候,應該早就與火雲皇帝打過招呼了,不然憑著他懶惰的性子,根本不會在頃刻間就去到火雲學院。火雲帝國地處偏僻,那火雲皇帝更是胸無大志,如此之人,怎麼會知道多摩耶是十三皇子貼身侍衛這件事情?而且在他面對你的時候更是畢恭畢敬,這就很不符合常理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份過於特殊,就算火雲皇帝再怎麼懦弱,也不會對一個侍衛如此恭敬。結合這些種種的事情,我才確定了你的身份。」
「那你還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多摩耶說道,時到此刻,多摩耶已經不能反駁什麼了,因為寧浮生的猜測都是正確的,他就是十三皇子,而且在去火雲帝國之前,他也與火雲皇帝見過面,如果不是這樣,火雲皇帝豈會認識一個獸人?
寧浮生說道:「因為留你在身邊也算是一種挑戰,你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殺我,我就要無時無刻的防備著。只是或許你對自己不夠自信,是以到現在你才露出了你的真面目。」
多摩耶一笑,盯著寧浮生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我要殺你了?」
寧浮雲搖頭說道:「不是,現在你不想殺我,而是要離開我,是因為你就是獸人第一小隊的隊長!」
多摩耶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是如何猜測出來的?」
「這裡荒山野嶺,你出去一會就能得到獸人部落的消息,換做是個傻子,他也不會相信吧?」寧浮生沒好氣的說道。
多摩耶哈哈一笑,說道:「一直以來我感覺自己扮演的天衣無縫,豈料露洞百出,真夠丟人的。」說完這話,他接著問道:「那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不殺我?」
寧浮生失聲笑道:「因為一個人的路途很寂寞,就算有個敵人在身邊,那也是不錯的。」說到這裡,寧浮生一頓,接著說道:「真正的原因,是我也沒有把握殺你。」
多摩耶點點頭,說道:「就當是你對我的讚賞了,喝完酒後,我就要去聖光城了,屆時我會不竭餘力的與你戰鬥,生死之戰!」
寧浮生說道:「等我幾天,我先把傷養好。」
多摩耶笑了幾聲,說道:「其實,我把你當成朋友了,我也曾試著與你有更深的情義。」說到這裡的時候,多摩耶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悲涼,說道:「只是,我們陣營不同,永遠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對此寧浮生沒有任何異議,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將我當成了朋友,不然現在你早就將我殺了。」
多摩耶點頭,說道:「這是你說出的最有信服力的一個結論,我走了,希望你不要說我背叛了你。」
寧浮生笑道:「走吧,與你戰鬥的時候,我會放你一馬。」
多摩耶回應道:「不必留手,因為我也不會留手。」說話的時候,多摩耶已經在幾丈之外了。
「小多,其實我也把你當朋友了,在山崖之下,當我看見那棵樹上有個洞的時候,我就把你當朋友了。」寧浮生叫道。
聽到這話,多摩耶的身子一顫,咬牙說道:「以後不准提起這件事情!」
「弗羅聖女對你有些意思,此等女人不要放走了,不然你屁股上的傷就白挨了。」遠處,多摩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這話,寧浮生苦笑道:「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