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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1仇恨的釋放 文 / 莋夢傢

    對於朱川壕的罪與罰,對於他的刑責,沈世昕到沒有劉未招那樣擔心。正所謂主大欺客,方絨花原本就是外鄉人,朱川壕可謂先入為主。況且這外鄉先入為主之人,還有沈家,還有民義軍作後盾,如果有人想糾住朱川壕以前行為不放,硬要討個說法,也會有不少人站出來幫忙求情辯罪。

    「那當然,有罪當然要受到懲罰。」聰明的沈世昕完全不為朱川壕的性命擔憂。

    其實道理說白了,就是仗勢欺人,仗著星陽地方勢力,欺負外來的一個弱女子。沒辦法,朱川壕現在還不能重罰,他現在是抗日的一員。而且他和當初的三痞不一樣,三痞兄弟除了yin念之罪還犯有命案。

    劉未招聽沈世昕這樣回答有些無法接受,實際上他能接受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劉未招先前並不覺得朱川壕有什麼不好,但是聽完方絨花的故事以後,那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被騙吃了老鼠肉似的,噁心,但鼠肉卻救了命,想吐不敢吐,怕吐完馬上餓暈。

    「此話當真,大小姐真的可為我做主。」方絨花大出意外,這小丫頭回答的也太爽快了,讓她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些天聽話尋聲對朱川壕現在的為人已經相當清楚。

    「大小姐,」劉未招不自主的叫了一聲,卻沒有下文,欲言又止。

    「當然,是非黑白不可混淆,本小姐說道做到。」沈世昕說的非常誠懇和自信。

    這方絨花也算是個聰明女子,不過在此時卻是上了面前丫頭的當。看到沈世昕堅定的表情,猶如壓在心中隱隱作痛的石頭一下子幻化雲煙九霄天外。仇未報人卻有些醉,個傻姑娘要是看到朱川壕跪在自己面前乞罪還不得昏過去。也難怪,這方絨花遭罪太久,別說罪,受人白眼鄙視就夠她負擔的了,連家人也閒她穢氣舉家搬離謀生已久的飯館,方絨花根本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能傾聽自己訴說苦楚之人,更別說伸冤報仇了,自然仇恨一下子釋放了許多。

    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並沒有使方絨花能笑的出來,反而雙膝無力癱坐地下,淚水止不住的流,泣不成聲「我,大小姐,我的冤屈,就全憑大小姐作主了。」

    劉未招和沈世昕連忙上來將她扶起,安慰著說「別激動,快起來,地上涼。」二人將她又讓到桌旁坐好。

    看來這方絨花有些過度激動,只怕不好收場,萬一要是她想出過分要求該雜辦。沈世昕想讓方絨花的心態能夠自然平和下來,又不想把事情擴大。因為朱川壕現在可以算是根本沒有什麼包袱,若是現在有冤情人若想降罪他別說關押,就是帶來的更多議論也是一種壓力。雖說朱川壕已經拋棄了顏面,不是日本人將他毀容,是他自己捨棄臉皮,但真正在星陽,他還是聽到的稱讚比較多。所以說不能讓方絨花興致太高。

    沈世昕掃了一眼劉未招接著說「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就去找朱川壕,核實案情後立刻定他的罪。」

    劉未招雖然察覺了沈世昕看了自己一眼,但並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意思。心裡不住的琢磨,大小姐這難道在徵求自己的意見,可這大老劉還真拿不出什麼主義。處罰朱川壕,重了不好,就是輕了,傳出去的話對他也是新的考驗。若是不處罰,眼前這位方絨花確實很屈。劉未招一邊尋思一邊無奈的說「大小姐,此事可要三思呀,那朱川壕現在剛負了傷。怎麼說也是抗日一份子,要慎重處理呀。」

    還算行,這大老劉腦子還算夠快,夠默契。這冷水潑的不多不少,就是要個提醒,只稍稍降降溫就可。沈世昕改了話題「是呀,是急不得,先說說這孩子該怎麼辦好。方姐姐打算如何處置。」

    方絨花定了定神,擦著眼淚說「這孩子飽含我太多苦楚,我是不打算要得,我看丟下讓他自生自滅得了。我是如何也不能接受他。」

    也確實,方絨花一個女子,自己朝不保夕還沒有著落,哪有能力養活孩子。在過去丟兒賣女常有,都是為了活命。沈世昕也不強求,即使交給母親照看,仇恨的骨肉可能養大也是心理畸形。還是問問劉未招的主義「沈隊長,這孩子是方姐姐苦難的烙印,她現在丟掉不要,但是這孩子也是你仇人之子,你來處理吧。」

    劉未招看看哭累的小生命,又看看沈世昕「大小姐這,我能怎麼處理,我哪裡能對一個孩子下手,還是大小姐你處理吧。」

    「女人是孕育生命的,怎麼能扼殺生命。」沈世昕也確實為難,「如果說他小不好下手,不如先把他養大些。我覺得這孩子存有兩種可能,一是上天給他還債使命,長大後彌補侵略者的孽債為方姐姐養老防病,或者幫助世人做些別的善舉。二就是無可就要的邪惡餘孽,繼續為害百姓禍害鄉里。這些現在都無從而知,現在做處理也分不清錯對。我看還是先找個主將他寄養,如果他長大顯現兇惡面目我們及早將他正法,如果品xing善良就饒他一命,讓他對你們作些彌補。方姐姐我看這身子也沒辦法照顧他。」

    「給朱川壕,他最適合帶綠帽子。」方絨花出壞主義。

    這提議立刻得到劉未招贊同,但卻是另一種想法「我看行,這朱川壕為這孩子負的傷,我看他心裡也非常想要一個孩子,只是他一個男人,現在還有傷,多有不便。」

    「他一個男人怎麼會照顧孩子,再者萬一將來朱川壕和這孩子父慈子孝,不是違逆了方姐姐的意想。」對方絨花說完,沈世昕又轉向看著劉未招說「起碼現在不行,這孩子太小,一個男人照顧不來的。再說朱川壕有重罪在贖,起碼要等到抗戰結束。」接著沈世昕看著孩子,說話聲音稍稍大了些,是說給兩人聽,尤其說給方絨花「就是抗戰勝利後朱川壕也罪無可恕只可受,按約定他該尋訪昔日傷害之人一一贖罪。」

    聽話尋聲是方絨花來到星陽後養成的習慣,她會刻意尋找別人所說話中自己感興趣的言詞。沈世昕打了保票要為她做主,這讓她一個人積壓許久的傷痛苦悶釋放了很大一部分,心裡自然比以前也就平靜了許多。這半天聊下來雖然方絨花最著意聽的就是沈世昕說為她作主主持公道,但是之後的話,也漸漸的融進了她的耳朵。朱川壕有許多罪要慢慢受,可能時間還長的很。

    不管方絨花是否徹底聽明白,總算是恍惚的微微點了下頭。沈世昕也不強求,這位方姐姐受的苦太多,不可能一下子完全平復,慢慢來。沈世昕站起身「那我們現在動身,先將孩子給梅紅嬸照看,讓嬸子給找個主,然後我們去會會朱川壕,看他有何話說。」

    劉未招抱起孩子站起身「那好,我們這就去。」

    方絨花有些激動,她感覺身子發軟。這就要去見仇人嗎,不是象先前那樣的膽怯,是帶著懲罰的目的,就像警察去監獄訓斥犯人那樣。在沈世昕的攙扶下,方絨花顫抖的站起身,哆嗦的說「好,我們走,」

    「別怕,本小姐為你作主。」

    「蒽。」方絨花點了點頭。

    「大老劉,你給我出來,躲哪去了你,竟敢欺騙本姑娘。」院子外傳來星兒的聲音,她並不知道劉未招和沈世昕進了哪個院子,不住的叫喊。

    「大老劉,出來呀,你沒事作弄我幹什麼。」和星兒一起找過來的還有沈嘉國。

    「壞了,」劉未招隨口而出,接著先轉身出了院子,迎著土路上張望的星兒走過去「我在這吶,星兒姑娘,我在這吶。」

    「好啊,你可算出來了,說,為什麼騙我,沈嘉國哪裡有找我。」星兒正雙手拿著未出鞘長劍,看見劉未招出來,立刻跑上去用劍拍打。還算是分的明白,見劉未招懷中有物,饒到他身後想打屁股。

    沈嘉國還算可以,這個劉未招要是真和星兒動起手來還真佔不到便宜,因為他抓不住星兒。雖然這小丫頭力氣不大,但是伸手敏捷,如果要以點記輸贏,看來還真是星兒佔上風。當然這小丫頭有分寸,也是愛鬧。

    劉未招連忙轉身繞著圈「哎你等等,別上來就發脾氣,我沒騙你呀。是你沒有把話聽完,哎你看著點別打到孩子啊。」

    「咦,這哪裡來得孩子呀。」星兒這才納過悶,劉未招懷裡是個嬰兒。

    「我說大老劉,只聽說有孕婦拿肚子擋孩子他爹的,你一個大老爺們也拿個孩子作擋箭牌呀。」沈嘉國在旁邊取笑。

    「你別裝糊塗,你是不是找過星兒,你忘了那天的事。」劉未招使用了疑兵反間計。

    「我哪有呀,再者是前些天的事。」沈嘉國辯駁。

    「好了星兒,」沈世昕也出了院子「不要再鬧了,看大劉哥被你欺負的,像什麼樣子。」

    「小姐,他們倆合著伙的耍我。」劉未招的計策看來沒有起到好效果,全被生疑。

    「昨天不是就說了嗎,他們是星陽的恩人,沈家的朋友,看在沈家面子上,你就饒了他倆吧。」星兒的被戲弄,也是沈世昕開始就想要的。她知道沈嘉國會被扯進來,要多些人為安撫方絨花,尤其現在瞭解到這多故事,更要多些人為朱川壕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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