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顯得太過平靜。平靜的外表下面,是敵我兩軍劍拔弩張的緊張默默交鋒。戰爭不但是殘酷的,其艱苦也是難以想像。
汕本從惡的部隊,每個士兵都有著狙擊手般的素質和耐力。他們能一直瞄準準星,長達數小時。除卻一些生理必須,他們能在一個地方保持一個姿勢甚至可以達到三天時間。
足裡屯外的麥地,神田兵未帶領的士兵,一動不動分散趴在麥田里。忍受著蟲草螞蟻的搔癢。沈家莊的廢墟中,神本正龍的手下悄無聲息的潛伏,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這些經過魔鬼訓練的士兵,能在軀體僵硬關節麻木的情況下迅速兇猛如狼。在侵略初始的閃電戰猛烈攻擊過後,善於潛伏和游擊的兵種,是維穩一方的保證。也可以說是汕本從惡的獨具慧眼。不說是捻著中**隊到處跑,也不說是中**隊牽著鬼子鼻子到處轉。反正汕本從惡是沒有過那樣的經歷。他能在追趕的同時,分派部隊先於對手前方攔截。並沒有什麼謀略,就是腿快點,腦快提前想點,隱藏深點。加上武器和勇猛,曾經取得過許多驕人戰績。
沈嘉國最為叫苦,他的部隊也是特種訓練,十公里,二十公里越野拉鏈。但唯獨在潛伏上沒下過功夫。這是人嗎,是人也是死人。他叫苦連天的心裡罵著。
張翔還算有些基礎,他的小隊經常進行長時間的訓練射擊。光舉槍姿勢就能保持數小時。他只是叫苦這麥地,號稱鷹徒要是真的長了上眼能從空中往下看該有多好。
劉未招更為緊張,魏圖容的漢奸隊總在各村口來回轉。而自己的隊伍,憑借的都是再原始不過的武器。這些百姓更無法忍受等待。劉豆上來報告,許多百姓家中的水缸已經見底,老這麼沒完沒了的準備開水根本不是辦法。
「叫鄉親們不要急,各自離自己準備的位置不要太遠,隱蔽也好搏鬥也好能夠保持隨時進入狀態就好。」接著劉未招又吩咐幾名隊員到村中水井打水送往各家各戶。一再囑托鄉親們不要放鬆警惕,眼前的鬼子部隊善於夜戰。就是睡覺也要和衣而臥。
這些百姓心裡也十分緊張,不用囑咐也不敢脫衣服睡覺。不過有大老劉的部隊在最靠近外圍的各路口警戒。村民們到也沒在行為舉止上顯得過於忙亂。該做飯做飯,該吃喝吃喝。
苑英紅部隊獨處一村,到是有著寬泛的活動自由。但是這個倔強的丫頭有著自己一份堅持。小鬼子能夠作到的,她的部隊也要極力作到。劉秀紅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猶如得了帕金森病不住的哆嗦。在早前她只拿過筆,再多接觸的就是菜刀。所以活動較少。在加入部隊之後她極力擺脫自己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秉性,積極參加各種訓練。但都是活動訓練,現如今靜下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郎青焦急的在大樹上等待著莊南篝火,肉在嘴邊卻遲遲不能下嘴,饞的郎青晚上的乾糧都沒胃口吃。大小姐選擇夜間篝火行動,是不是考慮到風向。在這個季節,夜間還是北風,有助於迷煙氣味向南擴散。心思好細膩。
神本正龍在莊南半截角樓更是眼睛眨都不眨的注視著高坡。來吧,最好是美女主帥親臨。神本在此恭候多時。怎麼,怎麼不見了炊煙,難道她們野炊結束返回營地。
汕本從惡來電催問消息,如實匯報,剛還見坡下放火燒烤,轉眼間炊煙消失。
「密切關注,民義軍更不懼夜戰。幾次的試探證明她們對沈家莊已經持有懷疑,在抱有這樣心裡的情況下,趁夜色潛入正合乎常理之中。」這是汕本的答覆。把神本正龍的警惕性吊的一刻不敢放鬆。
當晚十點左右,龍瑞和十多個士兵在高坡最高處,按照沈家莊內的路向結構,齊胸架鍋。鍋內放煤柴點燃。怕郎青看不到,還特意找了幾個高桿,按照沈家莊的破損程度,在視野遠的地方桿頭裹布點火把支起。大功告成,龍瑞帶著手下下了高坡向北突前一段距離,等三十分鐘後在點第二道火點。他沒有爭過岳海霞,那女子搬出了自己過去的軍銜壓制了龍瑞。只得執行放火任務。
而岳海霞則帶著四十來龍瑞的部隊繞到莊西側,準備配合郎青一起刺殺。正好撞到武迪龍。郎青怕自己在莊北看不到篝火,派武迪龍選擇利於觀望的位置查看。
「霞姐,叫你的人用濕布遮鼻蒙面,免得進了莊被迷煙熏倒。」武迪龍囑托了一聲,向莊北跑去。
神本正龍被一下子高出許多的遠處的火點搞的莫名其妙,他們是怎樣作到的。難道傳說中的鷹隊會飛。不管那許多了,不必故弄玄虛。這次不用請示,單憑神本自己就能判斷,這火點是欲蓋彌彰,點火遠處,就是證明近處在行動。吩咐手下密切注意,慢慢移動。
郎青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沒有看見全部,但還是發現了些許火光。不等迪龍了,吩咐手下立刻行動,要求務必配合行動,至少兩人一組,不要求多殺,但是一定保證不出響動不留痕跡,殺一個隱藏一個。能接到消息的隊員紛紛釋放迷煙,接著遮鼻潛出地道。
沒有多少風,春夏之際是最溫順的季節。尤其在大陸中部地區。風很溫柔,不過已經足夠加助迷煙的擴散。
有的鬼子已經開始中煙,沒中的也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莊南方向。這製造了許久的緊張氣氛,就是要在現在有個結果。來吧,蠻夷匪幫的烏合之眾,膽敢進莊叫你們死不知因何。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郎青的部隊從身後包抄。
哇塞,就是你倆,白天在老子頭上放屁。現在老子給你放血。一個民義軍結果了兩名已經暈糊的鬼子,一揮手,和過來的同伴一起將割喉的死屍抬到密道裡。
不給力呀,這湮沒有吹倒土坑裡的鬼子,他們要是能回頭聞下就好了。不過沒關係,還有吹管,磨盤底下的民義軍冒出頭,將毒針叮在鬼子的脖頸。
一個民義軍給自己同伴打個手勢,然後拉開些距離,拋出了一粒石子,隨後馬上隱藏。聽到動靜的兩個鬼子開始慢慢向響聲處移動,不對勁,地下的影子好像多個,猛然回頭,並沒有什麼發現。二人對望了一下,接著移動。打頭的鬼子還是覺得不對勁,身後有響動,看看地下影子,兩人沒錯。還是回身看看吧,咦,自己戰友什麼時候半遮面。正在納悶,被身後什麼人捂嘴割喉。
哎呀這裡,怎麼將自己弟兄也給迷到了。民義軍發現了潛入莊內無法聯繫的夥伴,連忙背回洞裡。
有的日軍是發現了岳海霞帶來的人,彎腰持刺刀悄悄靠近,卻被身後來襲突然就喪失了生命。
一些民義軍向曾經暴露給鬼子的洞口用衣服望裡邊扇著迷煙。而在地下有機關的地方,打開暗板一點縫隙,先吹迷煙,稍候在過來看動靜。人多就放棄,人少就解決。有的地方解決完,都不用搬回屍體,直接放下另一道暗板阻隔。
進展不是很快,但卻是最成功的。原本鬼子的防範特點,優勢轉變成了弱勢,不落單是出於安全考慮,但此時卻是加大了損失。專注是狙擊手的特長,卻耗盡了大部分注意力。
還是哈全順心眼多,在他們所能發現的最大的井上逃生的地道最中央,倒頭裝睡。他一直保持著黃褲子黑上衣的裝扮。能用日語在沈世昕刀下逃生,他相信民義軍的仁慈。
折騰了大半夜,郎青的部隊出動的能聯繫上的隊員七十來人,加上支援的岳海霞的暗殺小組,總共搞掉了神本部隊二十多組隱藏士兵,人數將近六十來人。範圍達大半個沈家莊。有的地道裝滿了屍體。若不是為了不留痕跡要處理屍體,還會刺殺更多。
要學會知足,留著莊南部的神本正龍還有其它用處。岳海霞將帶來的少許ri裝和一些紅白布帶交給郎青,便率隊離開。當然武器彈藥是豐盛的,能帶走的武器盡量帶走,彈藥留足。
郎青讓部隊按照人數,換上鬼子服裝,帶血的衣服一律不用,屍體上加上送來的足夠有的穿。讓換裝的士兵一定鋼盔之下側帶軍帽,身上不露白就掛紅以做區分。然後囑托他們一定按照鬼子要求做木頭人,潛伏混雜在沈家莊各處。
神本正龍繃緊的神經都快斷了,火點時常變換著位置,最後乾脆全部消失。可就是沒有發現一個民義軍入莊。必須聽取上級分析。他將這裡的一切匯報給了守住電話打瞌睡的汕本從惡。民義軍這是搞的什麼名堂,快凌晨三點了現在連火都不玩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汕本從惡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川上頑夫和其他將領,用力的拍了下桌子,還有功夫睡覺,等了半天好消息一無所獲,都起來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