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灘的交戰遠比雙方預想的要吃力,在見到二里屯方向的火箭無數的時候。神田兵衛帶部隊開始越灘,會聚神本正龍部隊向西進攻,很快和趕來阻擊的沈思學和黎虎的部隊交上火。劉未招和沈嘉國也在兩路日軍頭頂和背後進攻。
民義軍佔有地理優勢,像是半面大口袋一般。但是日軍人數高出許多,很快分面阻擊。山林作戰和平原不同,兩方幾乎都要浪費大量子彈。並且這兩神所帶部隊的每一個士兵都及其聰明,他們會利用一棵很細小的樹幹使之發揮最大的掩體功能,會利用很淺的低窪處使之具有簡單戰壕的效果。
山坡很平緩,角度不是很大,壽石山在整體上就是西陡東緩,西禿東茂。雙方打的都很焦急,槍聲很密,但是命中率卻都不是很高。尤其讓日軍的迫擊炮受到了很大阻礙。
僵持了一會,雙方一直都沒有突破。按照先前的部署,民義軍在開始時的猛烈攻擊已經削弱許多。先期用猛烈密集的子彈逼所有日軍現身,看清所有還擊火力。民義軍的圍攻佈局很容易各自分部射殺。接下來換做彈發精準的單點射擊。正西的黎虎部隊集中了五挺輕機槍,也都換做輕發點射。接連斜上位置的沈思學部隊也都像射擊比賽般放矢精準。連二軍的衝鋒鎗也是有依托的點射。
這種打法讓日軍惱火,一般在戰鬥持續很久時對手的子彈密集程度下降是進攻的好時機。但是神本正龍和神田兵衛都知道,民義軍是有備而戰。在彈藥和人員傷亡上都沒有太大損失。想穩中取勝,別忘了我們是三神部隊,除了隱蔽,還有神速,曾經一個中隊攆著抗日軍一個團到處跑。二人相互示意了下,神田兵衛派兩小隊做防衛擊山上,剩下人馬隨神本正龍部隊進攻為主攻防結合快速向西推進。
沈思學的部隊開始投彈,不打進攻專撿進攻中的防守士兵打。二軍也不再求准,不少隊員甚至單手連發衝鋒鎗,另一隻手投彈。有的手榴彈直接撞到樹幹上爆炸,但是對於處在下風的日軍,依舊有著不小的傷害。
「全速力ザ出擊(全速出擊)」神田兵衛幾乎和神本正龍同時揮刀發令。
烏斑一直被朱川壕攔抱著脖肩。它舔了下朱川壕的臉。放開我吧,我已經平靜下來。
「猴王,是時候了。」朱川壕徵求著張恩循的意見。
「放狗鏈,衝鋒。」
馴犬員摘下狗鏈拽著狗的項圈。朱川壕也鬆開了手。
獲得自由的烏斑轉了下脖子,看了看身後的隊伍。「嗚汪汪汪,」報仇的機會到了,是我的兵跟我沖。
首當其衝,烏斑和朱川壕同時竄出。緊接著馴犬員和狂吠的狗隊大軍壓上。
在大岩石上瞄準的狙擊手不住的歎氣,好容易看見狗隊夠了射程,但是迅捷的衝鋒別說狗,就是人也無法瞄準。
「火力掩護,」黎虎大喝一聲,兵士們先是一輪投彈,接著紛紛槍彈連發只求子彈迅速,步槍蹲she,機槍手直接起身攔腰橫掃,不求打准,只求控制齊腰的橫斷空間。
沈思學放棄上風,命令部隊快速插進精準射擊。
三神部隊遇到過各種隊伍,八路,**,民族武裝,山中匪患。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狗的隊伍。其實這支狗部隊中有少數只會汪汪。但是日軍哪裡知曉。在山林中人哪有狗的迅捷。
談不上隱蔽了,只能火力狂壓,機槍狂掃。雖然狗的身形和速度使日軍命中率很低,但是也有不少狗被子彈蒙中。這些狗吸引了鬼子大部分火力。黎虎沈思學發令衝鋒。全部隊員一擁而上。
終於夠距離撲向了鬼子,烏斑將衝在最前的鬼子直接撲倒亂咬一氣。它彪悍的外形讓身旁的鬼子畏懼的後退著,有的開始舉槍。有的端刺刀向烏斑衝來。
朱川壕拼進全力保護著烏斑,眼觀六路提防著隨時可能瞄準烏斑的鬼子。孤狼小灰騰空躍起,將刺向烏斑的日軍一嘴封喉,想傷害恩公癡心妄想。獸的血腥讓小灰勇猛不亞於烏斑。動物的知義讓它始終不忘烏斑解救自己的陷坑之圍。
烏斑看了眼倒在身旁的日軍,又看了眼觀望它的小灰,接著繼續撲向另外的日軍。它明白所發生的一切。
黎虎和沈思學的隊伍這次並沒有拚力搏殺,還是盡可能的以子彈為主。劉未招沈嘉國兩小隊也不急於衝入混戰中,依然是衝鋒鎗點射掃清身前障礙。
這攻勢在狗的幫助下太過強大,日軍又全無對狗作戰經驗。二神看得對方勇猛,又遲遲不見民義軍大營遭受炮轟。正遲疑間二里屯方向巨響傳來。毋庸置疑,炮隊有難。二神下令部隊全速撤退。待撤回溪水灘北匯聚高地接應再圖反擊。
見到日軍撤退,沈嘉國劉未招也不在打圍,會合西路兩部只在日軍背後猛追猛打。目的是趕跑,合圍陣行全然可以放棄。
撤退是兵敗的形成,回身反擊遠落後勇往直前,傷亡比例一下拉開。神本正龍和神田兵衛也管不了許多,兵貴神速祈盼迅速撤到溪水灘頭。他們讓民義軍見識了三神魔鬼部隊的速度。
溪水灘頭的小分隊日軍,已經全然換做苑英紅的特種隊。余金彪帶領著十來人一直充當著日軍的靶子,二里屯槍響傳來便率領這十來人迅速鳴槍衝鋒,雖然不在射程,也要吸引住日軍的注意力。直到自己肩部中了一槍。才感覺到射程已經達到。沒有下令就地阻擊。依然向前猛跑。將隨行隊員落在了身後。
苑英紅看得真切心裡好生著急,余金彪這是要幹嗎,這不是送死嗎。為什麼不隱蔽,接下來該是我做的事情。
英紅妹子,一直沒有對你說,我余金彪是可以為你豁出性命的人,可能你的心已經隨逝去狼徒而去。可能你無心,或者沒有時間考慮要有所依靠。未婚夫和表妹夫妻的死可能給了你太大負擔。讓你擔負了太大的仇恨。一方民族有著太多英雄,余金彪在這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色。可能沒機會對你說了,就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對你的愛是全心全意不遺餘力的。哪怕這愛對你無關緊要微不足道。余金彪也不願意看到你面對一絲一毫的危險。希望你能明白我做的一切,不要辜負了我。
又有兩顆子彈撞擊著余金彪的軀體,是機槍的子彈,因為位置特殊,鬼子在高坡上架起四挺輕機槍,三十人在埋伏。機槍的子彈力到大許多,若不是這膘壯的漢子全力的向前衝,余金彪肯定會被子彈掀翻。
「余隊長要幹什麼。糊塗了不成。」苗玉鳳吃驚的看著遠處的余金彪問苑英紅。
若同撞到鐵盾,余金彪被子彈阻住,他左手持衝鋒鎗,右手身後一摸隨手甩出。左右兼顧的動作哪個都不太成功,左手的衝鋒鎗隨著身形變化劃了個小弧線收尾在地,前胸和肋部的中彈影響著力度,投出的手榴彈自鬼子前方爆炸。
一句話讓苑英紅突然就流下了眼淚,「糊塗的愛,為了愛,命令部隊偷襲式伏擊,直到瞄準坡上的所有鬼子。為了余隊長,所有隊員不得受到絲毫損傷。」
自陡坡下仰攻坡上,傷亡在所難免。苑英紅帶人找緩坡一直爬行到不能再近的距離。近到她們能清楚的聽到日軍狂妄的大叫。
「蠻荒ソ部隊、1群ソ馬鹿兵、ネゲギゑ知ヘスゆ戰爭ウサ、私メ見サギ(蠻荒的部隊,一群傻子兵,根本不懂得打仗,看我的)」守在這裡的日軍曹長站起身形端著機槍一邊猛掃一邊大笑。
「哈哈哈,愚蠢的支那人肉身和子彈拼。」坡上的日軍象看表演似的不住的在笑。
余金彪被彈射出去,已經無法在掙扎翻身,他仰望著天空,笑了,他達到了目的,憑自己一人,吸引了眾多鬼子。星陽的天空好美。藍天上一朵潔白的雲,你,真的很美。
「少スゑシパ彼ゾスカろ死、愚ろス民族パ知ヘスゆスカ死、天皇ズ會ゆズ行わネウブよ(起碼他知道為什麼而死,愚蠢的民族都不知道為何而死,去見天皇吧。)」苑英紅猛然跳出身形高聲斷喝。苗玉鳳和眾隊員也一併躍出。
日軍們紛紛掉頭,未及將槍口掉轉,卻看見苑英紅身後,二里屯方向,伴隨著聲聲巨響,戰火沖天。這一隊精神抖擻躍出的士兵,這英姿颯爽的巾幗女將,在濃煙戰火的襯托下,好美。這些日軍和余金彪一樣,在欣賞完人間美景,便共赴黃泉。不同的是,余金彪倒臥家鄉故土,滿足的溫戀著故鄉的雲。而這些日軍,魂落他鄉,致死前最後一刻,都沒弄清楚是怎麼個狀況。
二里屯的巨響,是事先部署,郎青的部隊,自就位就開始派人,向二里屯潛入。十來人身帶炸藥包,摸進二里屯,並沒有太深入,只找外圍房屋掩護,安放炸藥包,單等時機成熟一併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