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一笑,傾城顧傾國。
蘭若樹下,蘇傾魚一襲白衣,癡癡的望著那熟悉的小樹,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落葉,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從前。
有些緊張和興奮,往蘭若樹邊前進了幾步,蘇傾魚微微半蹲下身子,三千青絲垂然而下,白澤如玉的五指輕輕夾起一邊落在沙土上的葉子,然後放在手心處用小嘴輕輕吹了一下上面細微的灰塵。
灰塵散去,五指張開,葉子再次飄落起來,隨風而去!
在一旁刻苦訓練著的林家子弟們沉默的看著這個所謂的主母,家主有令,蘭若樹他們不敢冒然上前一步,只是在遠處觀望著。
作為第一批跟隨林沐楓的老人林斐,他此時示意林家子弟們離蘭若樹遠點,不要打擾主母沉思,雖然很好奇,可是林斐最近在族內豎起的威望讓眾人不敢抗住,紛紛退去。
「主母好美!」
林夕站在遠處,呆呆的望著那樹下佳人。
柳雲修心裡一歎,微微掃視了眼林夕:「唉,沒有傾國貌,怎麼配得上家主?」
傾國貌?林夕一陣失望,在沒有見到蘇傾魚之前,她很有信心,可是現在這點自信卻散發的一乾二淨。
蘭若樹下,蘇傾魚終於動了動那嬌弱纖小的身軀,她踩著蓮步,慢慢移動到蘭若塘邊,看著池塘裡跳躍的魚兒,她的臉上掛滿了單純的笑容。
「姐姐來看你們了,你們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蘇傾魚傻傻的看著魚兒,滿臉的溫柔。
魚兒不斷往高處奔躍著,似乎在歡迎蘇傾魚的到來。
手指觸摸著冰涼的池水,一陣麻木感從指尖處傳來,蘇傾魚也不在意,在冰棺上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寒冷她的身體已經有了抗性,只是繼續用五指觸動著池水,濺起一陣漣漪。
「你,什麼時候回來?真的要三天嗎?能不能快點啊?」
一把坐在蘭若樹下,不顧白衣鄒起的皺紋,蘇傾魚雙手拖著小下巴,傻傻的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自言自語的訴說著自己的情懷,或許,那個人聽不到…
……
京城,秦府,林沐楓盤膝而坐,他此時正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字條。
「三天嗎?夠了,很快的,很快我就回來了。」
字條上的字很簡單,主母已醒,還望家主三天內速回。
至於為什麼是三天,林沐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此時他已經被蘇傾魚甦醒帶來的喜悅給麻木了大腦,如果有人想殺他,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烏雲遮日,先前還一望無際的蔚藍頓時無影無蹤,有的只是陣陣陰沉和炎涼。
風起,刮向了京城,刮向了秦府。
風停,殺意縱橫!
一把明亮的半截刀刃閃現在林沐楓的小屋,刀光所過之處,周圍隨之一暗。
刀光過後,一個蒙面黑衣人出現在林沐楓眼前,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眼散發著驚人的寒光和殺意。
殺手!
林沐楓心裡一驚,反映也不慢,整個身體的反映能力瞬間提升到巔峰,一把躍起。
「噗嗤————」
隨著林沐楓身子的躍起,後者的刀鋒也剛好落下,將那沉香木打造的木板床劈成兩半。
躲過一擊,林沐楓在半空中快速反擊,鋼拳寸腿一起射向那名殺手。
看到林沐楓的反擊,殺手不屑一笑,半截刀刃瞬間擋在胸前,同時左手成拳,狠狠的擊向林沐楓的胸口。
「嗡。」拳頭擊打在刀刃上,發出震耳的嗡嗡聲,林沐楓還沒有反映過來,胸口就是一麻,接著一股氣體從體內快速上升到咽喉,在到嘴裡。
「噗————」
一口鮮紅濃烈的鮮血從林沐楓嘴裡噴出,然後整個身子像炮彈一樣從紙糊的窗戶飛出。
「嘿嘿,死了吧,一個八品的武者居然還讓我這五品殺手親自出馬,你就算死了也值得。」
蒙面殺手陰冷的笑著,他不覺得林沐楓能夠接下自己這一拳,不過出於職業的原因,他還是往外走去。
「哼,真把我這秦府當成你家後花園了?」
就在殺手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響起,蒙面殺手心裡一驚,有人來了,自己居然不知道?此人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
殺手心裡起了警惕之心,接著,耳後風聲一緊,他看也不看,直接一個打滾閃到一邊,狼狽的起身後看到是一位身穿鎧甲,威風凜凜,手中握著長劍的老將軍。
「秦元。」
在刺殺林沐楓之前殺手就已經查探了秦府的資料,自然知道後者是誰。
「哼,一個鼠輩居然也認得我,羞死老夫我了。」
秦元不屑的看了眼殺手,出言諷刺道。
看到秦元眼裡的不屑,殺手心裡一怒,雖然有著良好的耐性,可是在殺手組織待了這麼久,那個人見到自己不是客客氣氣,憑什麼一個老頭卻可以出言諷刺,對自己不屑?
雖然憤怒,不過殺手還是恢復了一絲理智,他把目光轉向了林沐楓的方向。
這小子沒死?
殺手不由的張大了嘴,看著慢慢爬起身的林沐楓,他一陣無語,這怎麼可能?
殺手不明白,不代表林沐楓不清楚,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細細的感受著回天術帶來的好處。
差點就沒命了,看著那殺手,林沐楓眼裡一陣複雜,沒想到後者居然在自己最放鬆的時候來刺殺自己,要不是靠著回天術,估計自己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不死不休!」
看到林沐楓沒死,殺手眼光再次冷了下來,整個人突然暴起,半截斷刃再次劈向林沐楓,迎頭而下!
「哼!讓你有來無回。」
說話的是秦元,隨著他的話,一直站立在一邊的秦府老管家秦戰突然動了,後者先前像一顆老松樹,古井不波,現在卻像一道奔騰驚雷,從九天之外落下。
身穿灰袍的秦戰只是幾個縱身就躍到殺手面前,滿是皺紋的臉頰沒有一絲波動,只是輕彈描寫的對著那個殺手一掌擊去。
這一掌讓殺手眼皮一跳,常年在生死線徘徊的他當然知道這平凡的一掌並不平凡,隨時可以要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