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以前他憑著剛剛起步的易筋經和長生訣,再加上自己前生的特種格鬥之術,也能夠拼著受傷對付上十幾個黑衣劍手。(。純文字)此刻他武道初成,在未形成威力的黑衣劍士陣內卻是游刃有餘。
體內真氣澎湃鼓蕩,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他其他的感官均變得無比統領,甚至皮膚都可清楚感到對方行動生出的氣流變異。身周的一切卻都纖毫不漏的反應在他的腦海中,比親眼目睹更加清晰無比。圍在四周的黑衣人,從各個方向上不要錢般向他的身上招呼而來。
項寧拳風剛猛,連殺數人,立下威勢,其他人顯然大吃一驚,身形免不得滯了一滯,露出了一絲足以讓人乘隙而入的空隙。項寧的太極步法的修為同樣隨著功力的增高而水漲船高,身形彷彿水銀瀉地深入戰圈之內。
「死……」閉上眼睛之後的項寧心無旁鷲,此時前後左右都是敵人,他已經無所顧忌。在黑衣人的眼中,項寧就彷彿一個人形態的殺人機器一般,手腳,肩頭,手肘,甚至膝蓋,幾乎全身每一個部分都是一種犀利的武器,乾脆而快捷的收割著人命,更為奇怪的是,當項寧身體的部位砸中了他們手中秦劍的時候,發出的卻是金屬碰撞的清脆匡當之聲。
項寧只是一人,卻是無所畏懼,在大秦飛騎的劍陣之內橫衝直撞,就像一個徹徹底底的人形兵器一般,特種格鬥術配合上易筋經錘煉的筋骨,更是千變萬化,招式奇特,以瘋狂的速度肆意的掠奪周圍人的性命。若不是圍攻他的敵人都是大秦教多年訓練的軍中殺手,恐怕在一個照面之下,便已經被項寧打得銳氣盡消,鬥志全失。
鐵血十三鷹的殺手並沒有立時加入戰圈,而是在戰圈外圍,以自己騰騰而起的殺氣威脅著被圍困的項寧,無形間使得對方感受到虎視眈眈的敵人強大的威脅。使他處處保留,不敢對圍困著他的人使出全力,以至拖慢了項寧的節奏。
令項寧真正放在眼裡,並且十分忌憚的並不是這些表面上的敵人,他的感官靈覺已經察知在暗處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在觀察著自己。那是種使他很奇怪又很難受的感覺。似若他的一舉一動,半點都瞞不過這虎視眈眈的觀戰者,只要自己一個疏神,對方就可以雷霆萬鈞之勢,命中自己的弱點破綻。
項寧武功進步神速,靈覺也提升了數倍,已是多多少少能夠猜到暗中窺伺之人,必然就是這群殺手的領頭者,能夠輕輕鬆鬆極為隨意的在三招之內取自己性命的強悍老者。
這種從旁被人窺伺,束手束腳的感覺,讓一向不喜歡受到掣肘的項寧十分的不舒服。心中憋悶非常,自然急需找人發洩心頭的煩悶。
拳頭有時候自然就是發洩的工具。項寧怒吼了一聲,一拳打了出去,拳頭彷彿有靈性一般很自然的穿過一個劍手驚惶之下揮舞出來的劍網,重重的打在他的咽喉之上,拳頭上巨大的力量幾乎將他整個脖頸都打斷,那人連最後的慘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自這一拳之後,項寧全身真氣運轉更加的順暢,拳打腳踢,掌刀膝錘,所有的動作都再無任何哪怕一絲凝洩不暢的感覺。心中的煩悶隨著那發洩的一拳而一掃而空,既然該來的總歸會來,無論是明的暗的都是自己的敵人,只有殺了這些人自己才能生存下來,又何必要忌憚對方是否在旁窺伺著呢。
少年既然解開了心結,也就在不留守,一拳一腳,都是全力出手,反正他也不怕被人窺探出自己的武功招式,一邊看透規律之後被破,因他結合了現代特種格鬥術以及易筋經招式乃是末節的至高道理,隨性創造出來的武功根本就沒有規律可言,所有的招式都是但求殺人的效率,簡單迅捷,也不怕被人偷學了去。
項寧在黑衣劍士的陣中橫衝直撞,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人形兵器所到之處,挨著就死,碰著便亡。劍士們被他殺得人仰馬翻,亂成一團,原本鋒利欣長能夠造成足夠威脅的秦劍,竟沒有人能阻擋他少許時間。很快,地上便躺倒了二三十具屍體,幾乎都是被他一擊致命。
項寧殺人的效率很快,但黑衣劍士的人數卻也不少,將項寧的身周圍得水洩不通的同時,卻也有不少人只能在戰圈的外圍不斷的跟著整個圍殺圈運轉,隨時準備著替補上去。因為殺手的人數太多,在外圍的人想要加入戰圈自然要等很長時間。而時間長了,包圍圈外圍的劍手們,對於包圍圈內他們要圍殺的目標的瘋狂和恐怖也就認識的更深了,那些與此人交手之時悲慘景象的回憶也就不斷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慘烈的廝殺場景鮮血淋漓,慘叫滿地,而可怕的回憶又不斷的折磨著他們。時間長了,再訓練有素見慣了生死的殺手們也多少生出了恐懼之心。
漸漸的,他們的心中也就有了更願意讓同伴先去送死的想法,甚至有人的心中生出情況不妙,走為上策的想法。可聖門的門規極為的嚴格,若有臨陣脫逃者,必定格殺勿論,而且還會禍及遠在扶蘇島上的家人。走既然不能走,去面對那似乎比他們還要凶狠百倍的殺人狂魔,白白的送死他們自然也不願意,那是否該找些軟柿子捏呢。
想著想著,在外圍有閒情逸致顧及其他的劍手們也就開始尋找起了目標,很快便找到了初起之時未曾被顧及到的項它、項勝和雲佳三人,處在外圍的黑衣劍士頓時分出了十幾人,照顧到三人。
黑衣劍士們畢竟不俗,對付項它三人,自然不會像對著如同殺人機器般的項寧那般不堪一擊,而是佔盡劣勢。長劍如同毒蛇的蛇信般毒辣而刁鑽,令人防不勝防。
項它和項勝雖然與這些可怕的對手交手過一次,但一來時間不長,二來秘境之內的慘狀也讓他們心有餘悸,經驗不足再加上心生怯意,照面之下自然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好在雲佳得武尊拓拔寒傳授的武功自然不可等閒視之,她此時傷勢盡復,一把匕首在她手中煥發除了冷幽的霞光萬道,不但擋住了周邊數把毒信般的長劍,更是乘隙將匕首插進了一人的胸膛之上。
突厥的塔格嬌叱了一聲,一腳將死去的劍手踢了出去,匕首帶著一蓬鮮血被拔出,隨後滑出了完美的軌跡再次揮出。俯身運劍刺來的劍手便她巧妙的一拖一帶,頓時失去了平衡,連劍帶人沖跌地上,弄得頭破血流,還沒等他來得及站起來,一隻穿著皮靴的腳便已經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腦袋,頓時將他踹暈過去。
「當當!」兩聲輕響,項它和項勝兩人險之又險的擋住了兜頭劈來的長劍。
雲佳連殺兩人,為他們爭取了在危險時刻適應的時間,心中的怯意漸漸被滔天的仇恨激起的勇氣所取代,經驗和招式在危險的處境下快速的磨礪和成熟起來。真正計較起來,兩人自小練武,而且武學傳承也很淵源,其實真實武功卻並不弱,其實缺少的只是臨陣實戰的磨練,不懂得運用自己的武功罷了。
如今在突厥的塔格直接間接的保護下,兩人在死亡的威脅下,迅速的得到了磨礪,招式的應用在與敵手真刀真槍的過招之中,在危險中得到了一次次的磨練,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已經能夠應付一對一的廝殺了。
只不過敵手卻不會給他們一對一的機會,十幾個黑衣劍手將三人團團圍住,鋒利的長劍可不會跟他們開玩笑,這時候縱然面對的是一個少見的麗人,殺手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雲佳武功雖然不錯,可好漢還有雙拳難敵四手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女子面對十幾把殺人不需要第二劍的秦劍。而項它和項勝兩人好不容易能夠各自全力對付一人,突然加上第二把第三把長劍,形勢立時又變得岌岌可危了。三人各自背靠著背,面對著險象環生的圍攻,此時只能靠他們自己,三人只能苦苦支撐。
雲佳武功高,自然是劍手們的重點照顧對象,匕首縱然一寸短一寸險,但終究架不住許多把的一寸長一寸強,一把劍乘著同伴纏著雲佳的時候狠狠的擦向了她的肩膀,雖然被她及時避開了數分,卻依然在塔格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大小沒有受過傷痕的突厥明珠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雖然刻意壓制住了,但對於此刻聽覺異常靈敏的項寧來說,於萬千聲音中辨別出一種聲音自然不是難事。
她遇險了。這一幕似曾相識,雨彤遇險的時候自己會奮不顧身的去救,那她呢,那個數次救了自己,情深意重的突厥塔格遇到了危險,自己是否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救她呢?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哪怕僅僅只是為了對得起突厥的武尊和她對自己的恩惠,自己也應該讓她平安回到族中。項寧為自己去救她找著情感之外的其他理由。
似乎開始嫌拳腳殺人太累,項寧掌刀劈出,砍斷了一人的脖子,順勢搶過了對方的長劍。長劍揮砍,亦是簡單有效,轉身之間,已是朝著喊聲響起了方向殺了過去,一路之上,自是屍橫遍野,斷指殘骸,人頭滾滾,殺得黑衣劍手人仰馬翻,縱是使出千般本事也不法阻擋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