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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65章 破軍是誰?(上) 文 / 易水丹心

    項寧雖然將勁氣向上空宣洩,但雄厚的真氣依然形成了巨大的氣浪,四周的桃樹在狂風之下搖搖欲折,漫天的桃花被勁氣撕成了碎末,滿空緩緩飄落下來,桃林之內立時狼藉一片。

    桃林內生出這麼大的聲響,自然引起了遠處正在來來去去忙碌耕種勞作的人們的注意,項寧雖是尷尬,可大半卻是神清氣爽的驚喜,不但因內傷盡復,內功精進,另外卻是因得到了雲佳甦醒的好消息。

    陡然聽到三天中最好的消息,項寧高興的大喊一聲,再次引起遠處人們的一頓關注,隨後便不管不顧的向桃花村內狂奔而去,一路之上,雞飛狗走,混亂一片,遠遠的還能聽見項寧沿途抑制不住的狂笑著。

    項勝是個中等身材,長相普通的青年,唯一特別的地方應算他的鼻子了,面龐正中那高鋌而略有些鷹鉤的鼻子給人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不過他為人倒是極為和善好相處。雖那日與項它一起曾對項寧出手,並且因項寧的原因手到懲罰,被打了好一頓板子,但項勝卻並不和項它一樣更加痛恨項寧,反而極為友好。

    此刻他被巨大的聲浪所震,雖然及時摀住了耳朵,但依然被震得暈頭轉向,嗡嗡的耳鳴聲始終伴隨著他,更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強烈暈眩感。項寧聽到了好消息立刻甩下了他,項勝因為保持不住平衡原地轉了個圈便因左腳絆了右腳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不由憤怒的罵了一聲,「好你個見色忘友的項寧,真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這時候,他卻忘記了,若真正論起關係來,他和項寧也只有三天的友情,比起項寧和雲佳相處的日子來,顯然是微不足道的,更別說項寧心中此刻憂心的突厥塔格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世美女。

    且不說項勝的憤怒之情,項寧一路飛奔,直奔向位於桃花村正東面的巨大石屋。

    到了門口,項寧卻停下了腳步,這座由青色條石建成的圓頂石屋,這裡乃是桃源秘境之中神秘的大司命的居所,這位大司命的地位極為尊崇,就等同於武尊拓拔寒在突厥族中的地位一般。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的居處,項寧卻不敢擅自闖進去,想要出聲求見,可他並未得到這屋子主人的召見,只是聽到雲佳的毒被解掉了而冒然衝過來想要見見,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他又想要停下來上前去敲門,可這石門之上卻連個敲擊的門環把手都沒有,讓項寧卻是無從下手。他雖然神功蓋世,哪怕用肉掌應該也能將石門拍的山響,可這樣做自然是極不禮貌的。一時間,項寧為石門所隔,頗有些進退維谷的味道。

    「進來吧,遠方來的孩子。」正在躊躇不前的時候,一個飄渺滄桑的聲音傳來,接著擋在他面前的石門便自動向兩邊滑開。

    項寧緩緩的走了進去,石門在他的身後自然關閉,顯然應是有什麼機關在控制。屋內的空氣很是清新,並沒有項寧所想像的濃郁的藥草味,屋內的擺設十分簡單樸素,就彷彿只是走進了一個普通人家。

    屋內似是分成了內外兩室,中間被一道石牆和一道門簾所隔開,項寧在外屋並沒有看見說話的那人,只是注意到牆角的榻上一個熟悉的女孩靜靜的躺在上面,正是自己已三天不見而一直憂心不已的突厥塔格。

    項寧此刻顧不得尋找屋子的主人,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榻邊。雲佳的毒素顯然是清除了,因她的呼吸已是十分平穩,不像當初那般的微弱垂死,中毒後鐵青灰敗的臉色也已被淡淡的紅暈所替代。女孩睡得很安穩,項寧的動作輕輕的,絲毫也不敢發出打擾的聲音。

    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此刻的睡著了女孩沒有了平日那股風風火火,卻多了一分靜態的美,修長美麗的睫毛,紅潤的雙唇,姣好的身軀,那股別樣的恬靜美用「睡美人」三字已是不足以來形容了。沉睡中的女孩翻了個身,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可這下配上她動人心魄的身材卻足以令任何正人君子生出想要犯罪的念頭來。

    作為正常人的項寧此刻自然也無法免俗,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不斷蒸騰而起的火焰,他感覺到自己身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熱,這火焰似乎能夠把他自己烤化,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想要將床上的女孩擁抱入懷,將她一口吞下的**。

    正在心中的**強烈至要噴湧而出的時候,那個聲音卻再次適時出現,「遠方來的孩子,你的朋友已無大礙,只是需要修養幾日。如果你願意,便讓我見見你可好。」

    項寧駭然心驚,他驚的並不是因為這個聲音的出現,而是自己方纔的狀態,谷外的領悟雖然讓他的武功發生脫胎換骨般的進步,可卻也造成了他根基不穩的弱點。他雖然靠著大吼和擊出的兩掌宣洩掉了多餘的勁氣,可他剛聽到雲佳毒解掉了的好消息,便立時狂奔而來,以致沒有能夠抓緊時機盤膝修習,穩固自身的根基,造成如今根基不穩,心境的修煉似乎已經無法駕御龐大的勁氣,如果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走火入魔的後果。就像方纔那般,因看到眼前的美好而失去了定力,若不是那個聲音的及時出現,使得他及時回復神智,恐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不光是少兒不宜那麼簡單了。

    項寧在心中駭然之餘,也對那聲音的主人湧出了感激之意。這人應該便是桃源谷的人視若神明的大司命了,雖然至今仍未曾見到,可隔著一堵牆,他卻似乎從自己一進來之後便已經察知了自己的一舉一動,更方才感應到自己方纔的險惡處境。

    項寧生出想要見上一見這人的想法,正好又受到他的邀約,自然是會欣然應允。可一時間他仍是站在榻前一動不動,倒不是他對床上的雲佳仍有什麼邪念,而是他方才知道自己的危險情況,因而乘著那大司命的幫助,催動腳底湧泉穴生出冰涼的勁氣在自己體內激盪,以便暫時壓制自己的心魔。

    良久,項寧睜開了眼睛,心境雖恢復了平和,可仍舊需要盡快覓地修煉,達到真正穩固根基的效果。

    但此刻,他已沒有時間。項寧深深的吸了口氣,收懾心神,離開了雲佳的榻前。走到簾幕前,輕輕的掀起,慢慢走進了這內間的石室。

    石室之內並沒有燭火之類的燈光,可項寧一點都不覺得暗,反而有星星點點的璀璨光芒照射而下,令這室內頗有夢幻般的感覺。項寧注意到了燈光的來源,抬頭向石室的天頂看去,旋即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圓弧形的石室天頂之上,星星點點的光芒忽隱忽現,這些光芒有的暗,有些明亮,有些光芒更是會在天空滑出一道光線組成的軌跡,項寧很快感覺到這些光芒的位置和軌跡所反映出的奧秘。

    「這裡整個屋頂你都可以叫它作『渾天儀』,它能反映出天上星辰的光暗和運行的軌跡,讓我能夠在白天高興的時候也能夠看看天象。」那個聲音再次說話,解釋著項寧眼前神奇的現象。

    項寧循聲望去,石榻之上一人正盤膝坐在上面,那人的身上穿著一件道袍般的袍服,袍服之上繡的卻是山河星辰。他的目光往上看去,見那人的面容也並不十分俊朗不凡,卻是極為普通,可奇怪的是,明明他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可項寧依然無法看出他的年齡,彷彿他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迷霧中般,顯得神秘而又有些詭秘。

    長時間的盯著對方顯然是不禮貌的,項寧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向榻上之人拱手道謝道:「感謝大司命救了我朋友的命,項寧感激不盡。」

    說罷,便要躬身道謝,可榻上那人卻輕輕的揮起了袍袖,一陣輕柔的勁氣卻生出不可抗拒的力道,阻止了項寧的動作。

    「你很像他,一樣的歷經血雨腥風,卻始終改不掉身上的那股書生之氣,喜歡搞些繁文縟節。」聲音顯得頗為感慨。

    「誰?」項寧被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奇怪的問道。

    神秘的大司命似乎沒有聽見,再次改變了話題,「項家的孩子,我等了你很久,終於還是把你等來了。一百二十年過去了,太久太久了,使得我以為要等不到你的到來了,可以終究還是來了。三天前,當我察看天象之時,發現破軍臨頭,便知道已經來了。」

    神秘的大司命說的神乎其神,項寧聽得多了,也就不以為意了,但仍是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的罵了一聲,「老怪物。」

    彷彿猜中了他的心事,踏上的男子露出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讓項寧悚然一驚,連忙裝出了一副更加恭敬的樣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在伸手指著自己問道。

    「……」跳躍性的思維和不知所以的問題讓項寧無言一答。

    「你知道大楚的大司命嗎?」大司命再次問道。

    項寧雖是奇怪,但卻已能回答,他雖是穿越者,可如今也是皇族中人,原本的記憶和穿越後在寧王府翻閱如山的典籍之後,還是讓他知道了許多的秘聞:「大司命統司人之生死,而少司命則司人子嗣之有無,綿楚俗為之名而祀之。大楚早在古楚之時便已經有大司命一職了,千年來,大司命都司掌天地星辰,生死輪迴,每當楚人出征或者有重大事情之時,便都會聞詢問大司命吉凶禍福。每當楚國遇到重大的磨難抉擇之時,大司命都會給楚國人正確的指引。無論是古楚亡國,還是楚國推翻大秦,又或是我們羽族人流離失所流落欽察草原之時,還是百年前大楚立國之時,都能夠看到大司命的影子。但一百二十年前,大楚剛剛立國後,時少昊大司命逝,少司命少羽承襲大司命之位,但沒過多久,少羽大司命卻離奇失蹤,因大楚始終未曾發現大司命逝去之時的特殊徵兆,因此,一百二十年來,都未曾重立大司命一職。」

    項寧說完,迎接他的卻是長時間的沉默,項寧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心道:「他提到了大司命,而他自己也被這些人稱為大司命,難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繫。」

    很快,項寧的想法得到了應證,那人緩緩開口說道:「我就是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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