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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88章 太學院(上) 文 / 易水丹心

    項寧迅速的划動著四肢,如一條魚兒一般破開前面的水面,不斷逃避身後的追殺。

    終於,當一切都歸於平靜,不知何時,身後那個奪命的追擊終於被甩脫。不知為何,項寧並沒有浮上水面,體內不斷生出的勁氣竟然讓他在水中能夠自如的呼吸。

    四周的水恢復了平靜,眼前變得清晰無比,一切都變得一覽無餘。隨後,項寧就被眼前出現的熟悉而陌生的景象所震懾了。一座氣勢恢宏,古樸沉澱的宮殿出現在眼前,出現在這水下的世界。

    忽然,項寧聽見了自己的心臟「咚咚」的跳動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充斥了整個水下的世界。望著眼前古樸巍峨的宮殿,項寧感覺到從深處生出一股霸道絕倫的氣息。在這股氣息面前,項寧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似乎自己就是無邊無際的天空下,無數沙粒中的一顆。

    足底湧泉穴源源不斷的生出勁氣,傳遍了全身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剛開始那股勁氣異常的緩慢。漸漸的,當項寧感覺到那股霸道的氣息好像在召喚著自己的靈魂,心神以及身體的每一部分的時候,體內那股勁氣的運行忽然變快,但又不是一味的快,而是契合宮殿中那股霸道氣息的強弱而有微弱的快慢變化。

    這種玄奧非常的境界用言語自熱表達不出其奇妙之萬一,項寧能夠感覺到的是體內的易筋經的勁氣在潛移默化的精進著。

    奇遇,項寧沒有想到,這次非常幸運的奇遇竟然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的容易,正在他竊喜不已,想要將心神完全沉入其中,感受那股霸道絕倫的氣息的時候,一盆冷水迎頭噴來,眼前的宮殿忽然變得扭曲,模糊。至於他自己,則彷彿有一隻巨大的手抓住了他,將他拉遠……

    在水中被冷水潑,若是在現實中,那一定會是天下奇聞,可這一切卻不過是一場夢。

    項寧猛然坐了起來,他的好朋友雲滄正端著一碗隔夜的茶水站在他的床邊,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自己的這個損友為了叫他起床而用的損招。苦笑了一聲,見到屋外已經有了陽光,他也不理雲滄,只是搖著頭下了床,抱起了被子走到了屋外。

    「喂,寧安,我好心好意叫你起床,你就連個早安的招呼也不和我打?」雲滄跟了出來,斜靠在晨曦照耀下的門前,笑著說道。

    項寧抱著被褥,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無奈著說道:「你還說,又把大哥被褥弄濕了,你就不能換個方式。」

    雲滄自然知道項寧不會生氣,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的說道:「誰讓你小子一離開戰場就跟懶神附體一樣,睡覺睡得真是死,怎麼叫都難醒,沒辦法,也就這個辦法最有效,不過就是煩擾你自己多曬幾次被子。」

    說話的當口,項寧已經將被子放在了繩子上。

    此時已是大陸歷417年的3月,欽察草原上的春天。和熙的春風帶來了萬物復甦的氣息,寬闊的院子裡已經是一片生機盎然。項寧站在院子中央那顆剛剛抽出新枝的大樹下,伸了個懶腰,隨後開始打起了拳頭來,舒活著自己的筋骨。

    與羅斯的戰爭僅僅過去了兩個月,項寧等人在回到欽察的項城之後受到了英雄般的對待,隨後在項王等人的安排下離開了軍隊,也就暫時擁有了短暫的平靜生活。離開了戰場,卻是讓項寧這樣軍人的筋骨開始疏散,也就養成了睡到日上三竿的習慣。

    但離開了軍隊,卻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事情做。按照安排,這些皇族世家的少年男女,在經歷過一年的軍旅生涯之後,還需要經歷兩年的學生生涯,進入太學府就讀。

    「寧安,你好像忘記了我們要上學的事情。」雲滄好心的提醒著進行晨練的項寧,是時候要履行當學生的義務了。

    「噗,你小子怎麼不早說。」項寧猛然間停下了動作,這才注意到靠在門邊的雲滄肩上已經背上了書包。「該死,今天上午是儒學,要遲到了,那老夫子又該絮絮叨叨了。」

    這個世界學術的發展已經有許多改變,戰國之時的諸家學說並沒有因為前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失傳,不止是因為羽族人的歷代相傳而延續了許多古戰國的學說,就是在中州也並沒有真正消亡。隨著中州諸胡亂華的亂世來臨,曾經銷聲匿跡的百家傳人紛紛湧現,用自己的才華和力量加入抵抗諸胡,百家學說也就再次出現,更是在戰爭中不斷發展豐富。當大楚打入中州之後,兩方的百家學說相互融合,也就更加昌盛,而許多中高級的學府之中也都有開設這些學說。

    項城太學府作為大楚最高級的兩座學府之一,自然也不例外。並且規定,法、儒、兵三家為必學,其餘的學說則任選兩門。而項寧和雲滄等幾個好友學得都是一樣的學科,因此他們上學的時間都是一樣的。

    醒過神來的項寧用飛一般的速度進屋洗漱,不到盞茶功夫他就背著布囊做的書包飛出了門,二話不說踏出院子就跑了出去。

    雲滄似乎並不著急,望著飛步出去的項寧,低聲道了一聲:「你還真是好學,只不過,看你等下如何面對老夫子的滔天之怒。」說完,卻也跨開步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們如今的住處就在太學府旁邊,只不過項寧今日起得實在太晚,向來以一天之計在於晨為準則的太學府,在這個時間去的話,唯一的結果那自熱是遲到了。

    ……

    春天的陽光下,青瓦白牆的太學府顯得分外的淡雅莊肅。作為大楚最高的學府,太學府所處的環境自然是十分的清幽寧靜,除了上下學和讀書習武之聲外,少有其他的嘈雜。此時已過了上學的時間,肅穆莊嚴的太學府門外空無一人。

    看守大門的老者似乎是沒有睡醒,太學府內自然也是不會有人來鬧事,自然是無事,也就會有些春困。不免打了個哈欠,瞇起了眼睛。就在此時,兩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進去,一閃即逝,竟然沒有引起看門老者的注意。

    兩人同時展開了輕功,飛快的奔跑著,往後看了一眼還在大哈欠的守門大爺,相互看了一眼會心一笑,這算是躲過了第一關。太學府治學嚴謹,若是被發現遲到,則會被記過受處罰,而看門的老者,就是檢查的第一道門檻。

    「站住。」兩人正自得意間,忽然一聲蒼老但威嚴的聲音響起,頓時將兩人嚇了一跳,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兩人抬起頭,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兩人慌忙整了整身上的月白漢服,十分恭敬的折身執禮,「學生見過大祭酒。」

    老者名叫仇越,是兵家的大祭酒,別他這老人慈祥和藹,已經七十餘歲,但卻是一位絕世高手。

    「項寧,雲滄,又是你們兩個小子。短短兩個月,就遲到了不下十次。」老人背著雙手,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郎,笑著說道。

    「回大祭酒,學生昨日夜讀兵書,卻不想愛不釋手以至於今日晚起。」項寧依舊恭敬,「還望祭酒大人繞過學生今次,下次保證不會再犯了。」

    仇越微瞇著雙眼望著兩人,「若不是看你們兩個是太學府少有的全科狀元探花,又是我的得意弟子,今趟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伸手慈愛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又道:「好了,去上課吧。你們應該是那個老窮酸的課吧,我看是逃不了一頓板子了。」

    老人離開了,項寧和雲滄也不再奔跑,而是緩緩向儒學院走去。雖然僅僅兩個月,項寧卻十分清楚這個兵家大祭酒的脾性,脾氣溫和,但不乏豪爽,極為喜愛兵書。謙和的脾性讓他人緣十分廣泛,但卻惟獨和儒家地大祭酒互相看不順眼,認為儒家學說整日之乎者也,糊弄那些外國人倒無所謂,但漢人卻不應該學那些教化的廢話詞句。

    項寧和雲滄在入太學府的考試中,竟然少有的每科都是一二兩名,名聲傳誦整個太學府,兩人又是軍人,對於兵書戰策十分擅長,因此深得這位兵家大祭酒的喜愛,自然遇見了也不害怕。

    「寧安,等下你準備如何應付大祭酒。」儒學的大祭酒向來以治學嚴謹,古板著稱。

    「呵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著辦吧。」說著,項寧率先走進了幽靜而有著郎朗讀書聲的儒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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