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有若長鯨吸水一般,但見拋起的酒葫蘆在阿巴「收!」的一聲中,葫蘆口一下的憑空生出一股強大吸力,沒有任何停滯的將漫空一百零八口靈器,盡數吸了進去。
「你?」
鬼影一百單八煞大驚失色,幾乎下意識的身上光芒亮起,五顏六色,各自都釋放出了護身弦甲。
「哼!以為這樣就有用了?」
阿巴冷然一笑,陡然一蹬車廂,但聽「卡擦」一聲,車廂底板因承受不住他突然的加速,立時崩塌了一塊,而他的人已閃電般向為首漢子竄去。
為首漢子大駭,身上弦力迸發,身側幾個銀魂修為、反應較快的同伴出手相幫,瞬時間弦火、閃電……有七八道弦力聚合而成的能量攻擊擊向阿巴,阿巴若繼續前進,必然會被亂刃分屍的。但是
阿巴真的會被亂刃分屍麼?
沒有等待的時間,幾乎同時阿巴就給出了答案
不會!絕不會被亂刃分屍。
甚至像是他們的攻擊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那些弦火、閃電、石刀、風刃及身,竟像是突然的發生了時空穿越,亦或給什麼超級猛獸一口吞入腹中似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篷!卡擦」
緊接著阿巴已然到了為首漢子跟前,一拳正中他胸口,直接將之弦甲一拳轟碎、胸口凹陷,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斜斜倒拋而出。
不等落地!
緊接著阿巴單腳往地上一蹬,地面凹陷,他人又已掠起,像只大鵬鳥般直追向為首漢子拋飛的身子,大手一張。在落地的瞬間一隻右手已然掐住了漢子脖頸。
「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他冷冷道。
「哼!」為首漢子雖是驚駭交加,但卻頗有骨氣的樣子,咬牙道:
「士可殺不可辱,我們是有原則有信譽的,干殺手那麼多年,死在我手裡的人命早不止一兩條了,被你抓住,唯死而已,這種覺悟我早就有了,想要我出賣主顧。絕不可能。」
阿巴不禁一聲歎息:「我都忍不住有點羨慕找你們的哪主顧了。」
「當然!」為首漢子眼中流露出一種自豪,
「我們鬼影一百單八煞能百餘年來一直穩居殺手榜前三的位置,靠的不單是周密的計劃,不曾一次失手的零記錄,還有信譽絕對保護主顧**的信譽。所以今天就算你將我們全殺了我們也不會洩露半個字的。」
阿巴一聲冷笑:「賤人就是賤人。果然很便宜。為了幾個臭錢竟連性命都不要了。你說你是不是很賤很便宜?好!既然你那麼便宜那麼賤,我現在就買你的命好了。」
他說著左手一抬。掌心頓時多了塊約莫一斤重。金光閃閃的金磚。
「我先用這一塊金磚買你一隻手如何?像你這樣不可『辱』的賤人,我想這一塊金磚應該夠了吧?」
他說著舉起金磚直接向黑衣人左肩砸去。
但聽「卡擦」一聲,黑衣人一聲慘叫,肩胛碎裂,金磚也已然變了形,直接的凹陷進去包裹住了他的肩膀。
「嘿!看著還不錯。蠻漂亮的。下面一塊膝蓋怎麼樣?」阿巴說著左手掌心金光一閃,又憑空出現了塊金磚,
「為你做一套黃金甲如何?就這樣用金磚從頭到腳一塊塊的給你拍在身上包裹起來,應該會很威風的。
「反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還有好幾百噸的黃金沒地方使,你們那麼便宜、那麼有信譽,我就用它們來買你們一百單八個便宜人的命吧,如何?
「現在就請你告訴我,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要不要都把命賣給我?」
鬼影一百單八煞相互望望,都不說話了。只心說: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這不是廢話麼?
「沒有命,要錢有個毛線的用?」
而所謂的信譽也只是放長線釣大魚,為了能夠長久有利的抓錢而已,否則信譽名節這種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東西,要來有個毛線的用?除非是一些捨本逐末變態了的,或是被洗腦了的傻x,否則應該是沒有人會本末倒置的要名節貞操而不要命的。
所以很明顯,一群刀口舔血,為了幾個銅板就能殺人的人,是不可能有什麼真的信譽貞操的。若真有,那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存在了,屬於自相矛盾的變態,絕對是極少數的。
於是見醉鬼阿巴言語透骨、下手狠辣,雖這鬼影一百單八煞都未開口,但大部分人的內心都起了變化,有些動搖了。
而一些團隊中負責傳銷洗腦的傢伙見情勢不妙,當即開腔道:
「哼!妖言惑眾、一派胡言。男人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無信而不立。儘管我們是見不得光的殺手,形如鬼魅,但最基本的原則卻是有的。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出賣主顧的事情是萬不會做的。哪怕是全軍覆沒也不會!何況咱們那麼多人、他卻只有一個,是絕不可能全軍覆沒的。給我殺!殺啊!」
這些個傢伙在開腔的同時,弦力迸發,已向阿巴出手了。
醉鬼阿巴冷然一笑:「還真是可笑呀,被關了二十年出來難道這世界都變了?一個個的都當了婊子了還背著個貞節牌坊。」
說話間只見七八道弦力聚合而成的光刃又已砍到了他的身上,接著消失。他嘴角噙著譏諷的笑,形如鬼魅,人眼難及,在還不到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七八個出手的銅武者與銀魂武者俱是慘叫聲起,通通都被他擊碎了弦甲
兩個腦漿崩裂;三個心臟破碎消失、只留胸口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另外兩個則好點,沒有性命只憂,只各自斷了只臂膀。
「嘶」眾人不禁倒吸口涼氣,頓時失去了抵抗之心,心說:
「這都遇上什麼人了啊,隨隨便便扔個葫蘆就能收了咱們漫空飛舞的一百零八口靈器。而且弦力攻擊對他還無效,行如鬼魅,拳頭又似重逾千萬斤,無堅不摧,己方弦甲在他面前根本像是紙糊的一樣。
「如此戰力對比,還打個毛線呀?不如早點求饒才是正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毛線的信譽原則?!」
「饒……饒命啊……」眾黑衣人想著都紛紛的腳手打顫,慌忙扔了手中兵刃,滿眼恐懼的跪倒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求個沒完。
「呵呵!這就對了嘛!」醉鬼阿巴笑了。「賤人就做賤人的事兒,用不著背著個貞節牌坊。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是……」眾黑衣人剛想說話。
「不能說!」那黃金包著肩關節的為首黑衣人當即叫道,「就算不為了聲名信譽,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說的。說出來就沒命了。」
「你這傢伙,真是屬黃瓜的欠拍!」醉鬼阿巴冷然說著毫不猶豫。將先前拿出來的另一塊金磚舉起。直接的「卡擦」一聲,又拍碎了他的肩膀,給之「穿」上了「黃金甲」。
「阿阿巴!算了,這人也算有些骨氣,不說就不說吧,我隱約的已然猜到是誰僱請他們來抓我的了。他們也是混口飯吃。何況靈器被你收了,人也死傷不少,你就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史思樂臉色發白,有些膽怯的說。從出生至今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腦漿鮮血濺飛。臟器離體猶在跳動著的血淋淋畫面。她身子輕顫,看向醉漢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
「有骨氣?混飯吃?」阿巴卻哈哈大笑,
「混飯吃有很多種,甚至可以去偷、可以去搶,可以去蒙、可以去騙,無論哪一種也比殺人來得有骨氣吧?一個靠殺人為生的人還有骨氣、還配講骨氣嗎?這種人就該是千刀萬剮、就該是過街老鼠,比過街老鼠都不如,你竟然跟我說骨氣?
「他若真有骨氣就不該邁出這殺人為生的第一步。你都那麼大了竟然還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看來小燕兒對你的教育還真夠失敗的,竟然是善惡不分,拿著罪惡當骨氣!」
史思樂臉色慘白,看著醉漢、看著跪地求饒的一百單八煞,在看著黑暗中隱約可見的血淋淋殘肢臟器,竟是身子一顫,忽然不可抑止的嘔吐起來。
阿巴神色微動,不禁長長的歎息一聲道:「算了,就這樣吧。」
「你!可以走了!」他說著一指那左右肩膀都已碎裂、穿著金黃甲的帶頭漢子冷冷道。
一頓,又左手金光閃動,往腦袋開花、心臟碎裂消失及臂膀小腿斷了的黑衣人身上各扔了塊金磚,淡淡道:
「雖然我個人覺得生命無價,多少錢都不賣,但既然你們都是賣命的便宜人,可以為錢殺人,為錢捨命,那麼你們的腳手、你們的命,就權當我剛剛買了吧。都走吧!希望以後都不要再幹殺人這個行當了,就算干也祝你們千萬莫要再碰到我。否則
「嘿嘿!我就將你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然後放上調料一片片的烤熟了再餵你們吃。我到很好奇,想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割四兩吃四兩,最後割了還是和沒割一樣,會立馬的長出四兩來,永遠也不會少……」
「嘔」史思樂吐得更厲害了。
而其它幾個正在收拾同伴屍體的黑衣人也開始嘔吐起來。
而其中一個聽聲音只有十五六歲的黑衣蒙面少年則邊嘔邊歇斯底里的叫喚起來,將一具腦漿崩裂的屍體上的金磚撿起,向阿巴狠狠扔去,哭喊道:
「呸!誰要你的錢,誰要你的髒錢臭錢,還我哥哥命來,你還我哥哥命來,我只要哥哥,我只要哥哥好好的活著……」
阿巴冷冷望著他,沒有言語,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只考慮自己痛失親人痛苦、而不為其它人考慮的少年人,很快的就被同伴拉住了,甚至未免他胡言亂語,危害到眾人性命,一下就將之打暈了過去,然後向醉鬼阿巴賠笑道謝著,拾起地上金磚、抬起同伴屍體,灰溜溜的離開了,連地上那些一閃一閃的幻象儀都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