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吳兄與公孫兄找小弟有何事見教?」
方才回到客棧,吳否與公孫泰就到了,待兄弟二人入得房間,李作樂即笑意盈盈、開門見山的問。
「不敢!」公孫泰抱拳回禮,剛想開口,吳否就忍不住的搶話了,「我們才想問你是什麼意思、有何見教,幹嘛把這東西給我們?」
他說著將李作樂在小酒館時給的賭契拿了出來,拍到了桌上。
李作樂笑道:「你們不是問我借錢嗎?這就是我借你們的,怎麼?嫌少呀?就算嫌少也沒有了。」
說著一伸手,就想去拿回來的樣子。
「誒嘿嘿!」吳否一下笑了,有些諂媚的樣子,飛快的將桌上賭契提前一步搶了回去、揣進懷裡,呵呵笑道:
「鐵兄弟你說笑了,我們弟兄只問你借幾十萬兩,你卻給了我們一個億,我們怎麼可能嫌少?簡直是太多了!」
「多?」李作樂眨眨眼,「那就退回來一些唄!」
「呃哈哈——」吳否乾笑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鐵兄弟你別鬧了,哥哥我這是說客套話呢,一億兩白銀而已,又怎麼會嫌多?兄弟若有,就是再給我一個億,我也不嫌多。」
李作樂翻白眼道:「有是有,一會兒就要入隱士山莊取我的十億兩了。但是,我跟吳兄你很熟嗎?為什麼還要借你一個億?」
「嘿嘿!」吳否厚顏的舉拳錘了李作樂臂膀一下,故作親熱的摟著他肩膀說,「兄弟你可真淘氣,咱兄弟誰跟誰呀!不借就不借,哥哥不會說你小氣的,放心吧!」
李作樂笑道:「是啊。咱兄弟誰跟誰呀!那就快回家去吧,別將你家裡的弟兄都餓死了。另外提醒你一句,好漢樓的規矩向來是認票不認人的,你這賭契最好藏緊了,若半道上給人摸去了,或是像剛剛那樣一掌拍爛了,那麼一億兩的白銀可就——呼啦——飛了哦!」
他說著手掌張開,做個呼啦飛走的手勢,逗了吳否一句。
吳否聞言頓時小心翼翼的將賭契翻了出來,仔細觀瞧一遍、抹平邊角。遂折了起來,喃喃道:
「老子總是運氣不好,別要出意外了!」
說著遞給了公孫泰。
公孫泰接過,小心收好,隨手抽出一支羽箭。折成兩段:箭頭一段自己收下,箭羽一段交給了李作樂。聲稱李作樂以後要有困難了、或是要銀子。只管拿著這半隻羽箭到中島大陸找豐王劉奈。
他們必全力相幫!
李作樂微微一笑。也即不客氣的收下了,並未對他們的身份來歷過多詢問。不知怎地,從第一眼在天河城外因與趙旺賭鬥賽跑而見到這一對兄弟開始,他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奇怪感覺:覺得將來會與這一對兄弟同生共死、在一起經歷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無比親近。
同樣的感覺,還在文景村時對打劫殺人的劉比周與何小超出現過。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難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冥冥之中一種叫做英雄氣的東西已在默默的起了作用?
「你可真大方。才見面幾回呀,一億兩的白銀就這樣送出去了。」公孫兄弟走後,鬼靈兒不禁道。
李作樂點點頭,卻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古怪道:「是啊!我若是個女人,我老公也這麼敗家,我不免也有意見的。」
「呸!誰是你老婆了?」鬼靈兒俏臉一紅,不禁佯怒道。
「咦?我說是你了嗎?幹嘛臉紅呀?」李作樂哈哈大笑。
「討厭!」鬼靈兒一跺腳,轉身yu跑的樣子,可突然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嬌軀一顫,又臉色有些蒼白的望著李作樂,眼神複雜。
「怎麼了嗎?」。李作樂奇怪道,
「難道我的什麼不當言語又刺激到你敏感的小神經了?你應該學學這個小東西的,看看,多開心!」
說著往胸口一摸,頓時將兜裡正在啃地瓜的石小玉提溜了出來。
「你幹什麼呀,真討厭!」石小玉瞅著她,一臉的不樂意。
「沒事兒,想你了。來,親一個!」李作樂嘿嘿一笑,照她腦袋親了一下,順便的將她手裡的地瓜一口吃了下去。
「呀啊啊……」石小玉大怒,腦袋兩側又卡通的噴起火來,小拳頭舉起,一下鑽進了李作樂領口,開始擰李作樂,於是李作樂——
又開始跳拍蚊舞了。
……
「呵呵!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沈風!你就是沈風!是也不是?」
隱士山莊大廳,李作樂與八位莊主分賓主落座,相互寒暄幾句,趙光即瞪著李作樂,開門見山的說。
「嗯?」李作樂還沒做出反應,鬼靈兒卻不禁的嬌軀一顫,目露驚疑之色。
關於少年英雄會的事情,李作樂並沒有向她說起過,而她因為再次見到李作樂欣喜及她外公的事情,也沒將沈風與李作樂兩者之間做過聯繫,是以此刻乍聽趙光說起,竟是露了馬腳。
「哈哈!」趙光大笑,「看來『令妹』也是不知道你身份的。還真有意思!」
鬼靈兒不禁的嬌軀又是一顫,眼中明顯有了慌亂之色。
李作樂眉頭緊鎖,不發一言,只目光定定望著他。少頃,忽地哈哈大笑道:「不錯!我正是沈風。不知大莊主及諸位莊主有何見教?難道——」他嘿嘿冷笑道,
「想賴賬不成?」
說著手往顏面上一抹,頓時將少年英雄會上那張絕對少年英雄的英俊臉孔露了出來。
「哈哈……」
鬼靈兒美目望著他,驚呆了;而隱士山莊八位莊主卻在微微一驚後,相互對望一眼,露出狂喜的神色,張嘴大笑。
李作樂全神戒備、狐疑的望著頗為高興的八個傢伙,一時不知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是好意?歹意思?驚疑不定。
「呵呵!沈兄弟不用擔心!我們並無惡意。只是太過高興罷了。」看出李作樂的疑慮,趙光當即笑容收斂,說道。
「高興?」李作樂神色古怪道,「不知大莊主此話何意?」
趙光笑道:「沈兄弟名震天下,我兄弟八人是敗在你手,而非敗在一個叫做鐵牛的無名小子手裡,這——
「難道還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麼?」
李作樂心頭一緊,怕他們一高興就真的服輸、給他銀子讓他走了,於是——
「唉!」他故作失望的搖頭歎息道:
「我久聞隱士山莊及八位莊主大名,故喬裝易容。不遠萬里而來,只想與真正的高手一較高下,可誰想——
「唉!真的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你什麼意思?」本在哈哈大笑的趙靜一下怒了,「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徒有虛名、不是真正的高手?」
李作樂淡淡道:「是不是真正的高手我不知道,反正我只能說我挺失望的。說實在的。我根本不在乎你們的十億兩白銀,否則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將那麼多銀子扔到收容救濟所。就連好漢樓贏的一億兩白銀也隨手送了人。說到底——」
他一聲歎息,落寞道:「高手寂寞、英雄無敵,我其實就想找個匹敵的對手,尋求一敗而已。不瞞諸位莊主說,感懷身世,我連名字都取好了。我以後就不姓『沈』了,姓『獨孤』,名『求敗』。」
「獨孤求敗?」趙羽怪異道。
鬼靈兒瞠目結舌,心說這傢伙都是什麼變的?怎麼謊話張嘴就來。還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的搞不清楚他哪句真哪句假。
而隱士山莊八位莊主的臉色卻都怪異得很,又好氣又好笑。
趙靜心說:「那是因為封了弦魂、不准動用弦力,否則哥幾個隨便出一個都能治死你。」
趙定則想:「井底之蛙啊井底之蛙,真是初生牛犢、不知天高地厚。雖然說無極戰者世所未見,但你現在才只銀魂修為吧?就算金魂武者你不放在眼裡,可上面還有皇武者、帝武者,甚至是聖級神級武者,你竟就敢稱『獨孤』、還『求敗』?真是笑死了人。」
……
趙光等八位莊主各自在心裡反駁、鄙視著李作樂「獨孤求敗」的言語,表情都很怪異,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因無論找的是弦魂被封的借口、亦或是其它什麼,輸了就是輸了,雖然聽他言語很搞笑、很窩火,但是八人還真不好當面的反駁他,所以……
「唉!」李作樂失望的望著八位莊主,一臉的孤寂落寞、高手寂寞,那表情看到八位莊主又好氣又好笑,終於——
在一陣靜默過後,趙光開口了。
「沈兄弟,」他說,「你真的想求一敗,會一會高手?真正的絕世高手!」
李作樂心頭一緊,即正色道:「當然。」
「高手寂寞,其中痛苦我想八位莊主你們這樣的局外人是不會懂的。」他一聲歎息,又很臭屁的補了一句。
「尼瑪!高手你個鳥蛋!」趙靜大怒,臉都黑了,氣得身子瑟瑟的發抖,差點就衝口罵出。
「不瞞沈兄弟,我隱士山莊內其實還有一位高手,一位真正驚天動地的高手,不知沈兄弟……」趙光道。
「當然!」不等趙光說完,李作樂眼睛一亮,頓時興奮的站了起來,「所謂高手寂寞,為求一敗就是千金散盡又如何?
「若莊內真有高手在封了弦魂弦力的情況下,還能勝小子一籌半盞的,小子不但分文不取,還倒給八位莊主每人千兩的黃金,並親筆題書『名不虛傳』四個大字,以表小子對隱士山莊『隱士』二字的欽佩崇敬之情,莊主以為如何?」
「好!」不等趙光說話,趙靜已然拍案而起,大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