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老人胖眼瞇成一條縫,樂呵呵道:「既然有人請教我們的大名,那就告訴她吧!」
「嗯!既然有人請教我們大名,就當告訴她!」
白袍老人點點頭,當即上前挽著紅袍老人,將頭往他肩頭一靠,一付『老鳥依人』的模樣,說道:
「你聽好了!我們就是『如影隨形不離不棄風雨同路永不分離』的『損益二老』!」
「我叫羅少損!」白袍老人道。
「我叫黃大益!」紅袍老人道。
兩人竟一口同聲。
「怎麼遇上這兩個老怪物了?」
鬼靈兒有些鬱悶,隱約記得這天尚國確實是有這兩個老怪物名號的,只是似乎許多年都沒有露面了,還以為早就死了呢,沒想到今日卻在這荒山野嶺撞上了,實在是衰神附體,夠倒霉的
只得道:「原來是兩位前輩到了,恕小女不便,不能給兩位前輩施禮了!」
「沒事沒事!知道是前輩就行了,不用施禮!」黃大益摸著大肚子和氣的說。
「不行不行!知道是前輩就更得施禮了!不施禮,就把她衣服扒了扔到大街上去!」羅少損嚷道。
「她都沒有穿衣服,怎麼扒?」黃大益翻白眼道。
「對呀!她都沒穿衣服,怎麼扒?」羅少損重複道,接著小耗子眼一轉,看著潭邊的衣裙,興高采烈說道:
「有了有了!咱們可以把她衣物拿走,讓她一個人待在這兒,冷死她。好讓他知道見到前輩不行禮的可怕後果。」
「好計好計!」黃大益聞言拍手道:「不把她扔到街上,扔在這裡。不但可以好好的教訓她,讓他長長記性,還很符合我一貫善良仁慈的風格。好,好!就這麼辦!」
「什麼?善良仁慈?」鬼靈兒聞言卻有種想抓狂的感覺,可羅少損聽罷卻拍著手就興高采烈的朝潭邊的衣物抓去。
「等等!」這時李作樂一聲喊叫,一下從林裡走了出來。損益二怪嚇了一跳。羅少損一下跳回了黃大益身邊,轉著老鼠眼道:
「大哥!你發現了嗎?」
黃大益搖頭道:「沒有!」
羅少損壓低聲音道:「這小子古怪,以你我兄弟之能,竟然沒有察覺到他躲在林子裡。」
黃大益點頭道:「是古怪得很,你我兄弟得小心!」
「得小心!」羅少損點頭。
「要不……」黃大益提議道:「咱們先試試他?」
「試試!」羅少損點頭表示贊同,提議道:「他要是打不過咱們,咱們就把他衣服扒了。扔到街上去?」
「對!把衣服扒了,扔到街上去!」黃大益表示贊同。
兩人一唱一和,話音未落,當即飛身向李作樂抓去。
李作樂大驚,忙伸手喝道:「等等!」
損益二怪身形一頓。羅少損跺著腳,氣急敗壞的說:「他又喊『等等』了。怎麼辦?」
黃大益摸著翹挺挺的大肚子說:「他也許有話要說!我是好人。應該滿足一下的!聽聽?」
羅少損卻小老鼠腦袋一晃,說道:「我是壞人!不聽!不滿足!」
黃大益怒道:「我是哥哥!我說聽就聽!」
羅少損哼了一聲,表示不同意,二怪背對背,頓時開始慪起氣來。
李作樂眼珠轉轉,當即向二怪深施一禮。賠笑道:「兩位前輩在上,小子久仰兩位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就是扒了衣服上街溜一天。心裡也是舒坦的。」
二怪一聽,眼睛均是一亮,羅少損先忍不住望著黃大益道:「大哥!他說他久仰我們大名,要扒光衣服去街上溜一天!」
黃大益也很是得意,捧著大肚子,哈哈道:「我沒說錯吧!心裡舒暢就要扒光衣服去大街上溜一天!」
羅少損不禁翹起了大拇指,一臉佩服的說:「大哥!高!」
黃大益胖眼已經瞇成了一條縫,喜氣洋洋道:「那是!你想啊,咱們從娘肚子裡出來,不就是光著身子喜洋洋的嗎?以後穿的衣服越多,煩惱就越多!只有將衣服全扒光了,才最開心!」
他說著不由得重重一哼,嗤鼻頓足道:「都是呂同人那老混蛋不好!咱兄弟讓他往天尚國法典裡加條規矩『不准穿衣服』他就是不加!」
「就是,就是!這次咱們去找他,一定得把他扒光了扔到街上,讓他感受一下光屁股的舒坦。」羅少損氣急敗壞道。
但是當說到『光屁股』三個字的時候,竟然又手舞足蹈跳起來,似是看到了天尚國主呂同人被扒光衣衫後的狼狽樣子,心裡大是舒坦。而黃大益此刻卻看著李作樂,然後雙眼放光的向羅少損提議道:
「要不,咱們與這位小兄弟一起扒光衣服去找呂同人?」
羅少損一聽,頓時歡呼雀躍,拍手說道:「好呀,好呀!上次那老匹夫說,只要我們能找到一個正常人贊同我們的提議,他就同意在天尚國清靜無為的治國理念上加入『不准穿衣服』這一條。現在好了!
「有了這小兄弟,呂同人那老匹夫定是無話可說的了,你我兄弟的天才想法馬上就可以現實了,好啊,好啊……哈哈哈哈……」
二怪樂壞了,當即圍著李作樂打轉轉,拉拉扯扯的說道:「來來來,小兄弟!咱們都一塊將衣服脫了,好好開心一下,然後去找呂同人理論!」
「等等!」李作樂不禁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才不想與他們脫了衣服好好「開心」一下呢,當即再次出聲了,神秘兮兮的說道,
「兩位前輩!在扒光衣服開心之前,我有個深奧的問題想要請教你們,不知兩位前輩能否賜教?」
「指教指教,當然指教……」損益二怪異口同聲,熱切道。
他們此刻看李作樂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開心。囧都快以為是他們的兒子了,哪裡能不『指教』?
而李作樂卻故意的看了鬼靈兒一眼,又向二怪使個眼色,頗有點敝帚自珍的壓低聲音道:
「如此深奧的問題,一般人怎麼能聽呢?我看我們還是進樹林裡悄悄的研究吧!免得……」
「研究?」二怪一聽這話,眼睛更亮了,當下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兄弟的知己,有理,有理!」言罷,狠狠瞪了鬼靈兒一眼。賊兮兮的走入了林中。
李作樂回頭沖鬼靈兒笑笑,亦快步走入了林中。
「兩位前輩,我有一事不明!」進得林中,他沖二怪笑嘻嘻道:
「這扒光衣服在街上走,那是多舒服。多暢快的事情啊!無拘無束,陽光清風。ziyou自在的。對不對?」
「對對對……」二怪極力點頭表示贊同,又是拍手、又是仰天大笑,上竄下跳的。總之是小眼、胖眼通通瞇成一條縫,愉快的點著頭,一付終於找到了『知己』的樣子。
接著李作樂卻是不解道:「既如此,二位前輩平日裡為何不脫?」
他說著奇怪的指了指二怪身上大紅大白的袍子。
二怪聽罷。笑容瞬間凝結,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一會兒後,黃大益說道:
「唉!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呀!我們兄弟乃是憂國憂民。『後天下之樂而樂』呀!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此等好事,我們怎能獨享?肯定得天下人都享受到了此中樂趣,我們才能享受的!」
他說得哀聲歎氣、愁眉苦臉、搖頭晃腦,好像確實如此似的,只看得李作樂嘖嘖稱奇,頭大如斗,簡直都無話可說了,只能豎起大拇指,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高聲說道:
「高!兩位前輩真是高!」
羅少損聞言雙掌一拍,頓時上躥下跳的圍著兩人又興奮的喊嚷起來:
「對對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哥說得好!說得好!我們絕不能獨享的,不能。」
李作樂忍不住調侃道:「兩位前輩胸懷廣大,心懷天下,真令我佩服呀!要不二位前輩別叫『損益二老』了,叫『損益二君』吧!怎麼樣?君者,皇也!所謂君臨天下,莫敢不從,多威風呀!」
不想二怪不自禁打個寒顫,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天尚國已經有『雙聖』了,不能再稱『聖』了,何況……」
黃大益壓低聲音道:「馬含章那婆娘凶得緊。我們原本看她總擺木頭臉,就想把她扒光了,讓她也高興高興,結果……」
他苦著臉有些說不下去了,羅少損接口道:「結果大冬天的,還下著雪呢!我們兄弟反被她扒光衣服,吊在樊城城門口三個月!」
他說完不自禁打個寒顫,向周圍看了看,生怕馬含章就在邊上。李作樂心裡好笑,面上卻只能強忍,一臉羨慕的說道:
「那兩位大仙一定特開心的吧?在天下人面前先獨自享受了一把光溜溜的快感,是不是很爽呀?說說感受!」
黃大益聽罷,一向笑呵呵的臉頓時有些窘迫,訕訕道:「咳咳!那個……那個……爽是爽……就是……就是太爽了一點,有些冷!還有些餓!」他有些後怕的說。
羅少損則小老鼠眼一瞪,跳了起來:「對!對!對!很冷!很餓!餓死我們了!她一天只給咱弟兄一個饅頭!就只一個饅頭吶!」
他說著,看了看黃大益,伸出枯瘦的食指直晃動,顯然對這『1』個饅頭,印象很深刻。因為在他心裡,他一直覺得,他之所以那麼瘦,全是因為當時黃大益吃得太多,搶了他那一份,所以他才給餓得留下了後遺症的!
李作樂暗地裡樂開花了,可表面卻絕不笑,反倒義憤填膺的罵道:「這馬含章真可惡透了!不過……」他疑惑不解道:「這馬含章是誰呀?怎麼有本事捆了兩位前輩呢?」
羅少損訝異道:「你不知道馬含章那婆娘?你難道沒聽說過咱們天尚國的『天地二君』?」
李作樂搖了搖頭,「還請指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