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英雄!
什麼叫英雄?
英雄不是戰功赫赫,不是天下無敵,更不是殺人如麻、霸佔天下,而是慈悲,一顆仁心。
有仁心者方可稱之為英雄。
試想,一個人若沒有一顆平等待人、濟世為民、憂國憂民,為天下蒼生著想的心,任你有通天的本事兒又如何能稱英雄、敢稱英雄?
英雄者,英且雄也!
何為英?何為梟?又何為jian?
自古英雄難做、好漢難擋,若嚴謹一點講,英雄這種東西可能從古至今都沒有真正的出現過。
劉備英而不雄,曹操雄而不英;項羽可能會是眾多人物中最接近英雄的一個,只可惜死得過於早了些,不知後話如何,不好妄加評斷,至於朱元璋、劉邦等卸磨殺驢、鹿死狗烹之類爾,簡言之
英且雄,但都不足。
是以得了天下後,英不足以服眾,雄不足以壓人,只得背著罵名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鹿死狗烹了。
但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若講得不那麼嚴謹、理想化的話,以上諸人到都可以稱之為英雄,甚至焚書坑儒的秦始皇也可以。
當然,王展堂既不知道劉邦,也不知道秦始皇,更不會想得那麼的複雜,在他心裡對於英雄的判定,其實簡單得很。那就是
光是武力強大,以武壓人的人,不算英雄,只能算個惡霸。只有心地善良,能平等待人、至少是能讓自己這樣子的人說話的人,才是英雄、才是豪傑,才值得尊敬、值得跟隨。
「希望,你們不要給我誅殺你們的借口。」
聽完王展堂的遺願,並認真答覆、保證以後,李作樂抬眼,冷冷注視著田三等人。說道。
對於王展堂的境遇。他有些意外,也有心想幫王展堂一把,但是他從來都認為天上不會掉餡餅,不勞而獲的事情最好少些發生,是以他並沒有叫停計劃,阻止王展堂去張開胯襠讓田三鑽,而只是提醒了田三一句。
他相信田三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對王展堂出手的。
說出來可能有些卑劣,事實上田三若真的出手殺了王展堂,他心裡開心的成分是要多過於傷悲憤怒的。因為正如他所說的,這樣子的話他就有了殺田三等人的借口了。
施郎克七怪的天賦畢竟太好了,若非攻其不備、下手突襲,又有嫣然刀在手。連用了幾大功法戰技,他要想勝過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是以對於七怪事後的報復,他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還真的是想一舉殺之以絕後患吶。
「我不糊塗,」田三聞言,冷然說道:「我是絕不會給你借口、給你機會,殺滅我們的。」
「很好。」李作樂笑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啊!我倒奇怪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怕老婆比自己聰明呢?難道真的心中有鬼。想要外出偷吃?怪哉怪哉!」
他搖頭晃腦的說著一擺手,道聲:「請!」
此刻王展堂已經很緊張、很認真的蹲起馬步張開胯,準備讓田三鑽了。當下看田三走近,心中一驚,忙擠出一點笑容道:
「田爺還請見諒,我這也是……」
田三擺擺手,目光已經恢復了清冷、平靜,淡淡道:
「不必多言,我不怪你。」
說著俯身爬到了王展堂跟前。
王展堂全身的血一下就沸騰了,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金魂武者!雙弦魂的金魂武者!給我……給我跪下了?就爬在我的面前?……」
王展堂吶喊,在心裡吶喊,激動得全身發抖,險些暈了過去。
「三哥?」寧蓉蓉心裡一酸,輕喚一聲,忍不住哭了起來。
其它幾人眼裡也早噙滿了淚花。
恥辱,這是絕對的恥辱。
「小三,你起來,讓我來。」
戴沐黑虎目落淚,咆哮著就想衝過去,可是李作樂身形閃動,一下就到了他身前,一把掐起他脖子,直接將那麼一個身材高大、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提了起來。
武舞不語,只是眼中含淚,默默注視著爬俯在地上、已然斷了一臂的田三,再看不到其它人;
朱珠卿則注視著那個被李作樂一隻手輕易提起,不住掙扎著、蹬踏著虛空的魁梧少年,強自咬牙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充滿了冰冷決絕。
「放開,快放開他呀!」寧蓉蓉則再顧不得其它,急忙離座而起,高聲喊道:「你再不住手,我就告訴我爹爹了。」
「嗚嗚……我好怕啊,好怕我的未來老丈人呀!」李作樂臉上寒冰瞬間瓦解,一揚手將戴沐黑扔到地上,向寧蓉蓉打趣道。
「呸!死性不改,死不要臉。」寧蓉蓉呆了呆,臉頰微微泛紅,沒有說話,水舞公主卻先忍不住『小聲』咒罵了起來。
「嘿嘿!」李作樂乾笑兩聲只裝作沒聽見,又坐回了原位。
水舞公主吃飽了撐的將他弄個倒數第八,只給了個兩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估計她沒事兒干,一早就在附近某個地方等著了吧?等著看他的笑話,好取笑他。
是以他與漆雕月剛進這家酒樓就跟進來了。
看她當時的樣子一臉壞笑,一上樓就東張西望的找自己,若非她身邊的拓跋千鶴似乎察覺到了漆雕月的詭異,拉住了她,估計李作樂這一桌就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了。
而事實上李作樂之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摸朱珠卿咪咪,雖有惹惱七怪、挑起事端的意思,但其實上也有浪化自己形象,讓水舞公主對自己鄙夷失望,不要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儘管有些心動,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水舞公主想要的東西他給不了她,既然給不了,那就不要去招惹唄,躲得遠一點。
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對不起太多的人了,史燕、洛寇楠,還有……巫馬長琴?他不能再對不起水舞公主了。
既然將融魂玉都給了養嫣然,那麼養嫣然就算是自己心中所想所願,最正牌的老婆人選吧,其它女人還是不要胡來了。
至於欠下史燕、洛寇楠和巫馬長琴的債,那只能是來日方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償還了。
是以聞聽水舞公主咒罵,他不怒反喜,直接選擇了無視。
此刻,見戴沐黑咳咳卡卡的爬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寧蓉蓉等人自然是圍攏給他拍背問安,而朱珠卿也難得不那麼冷漠的掏出白絹,替他擦拭嘴角涎水,頗為細心的樣子。
正在這時
「怎麼回事兒?老子上完茅房又去胡同裡都吃了三份油炸臭豆腐了,你們還沒……」
樓口人從分開,七怪的老師,先前那胖大漢子叫叫嚷嚷的大步而來,一付暴跳如雷,等急了的摸樣,上樓就大罵,可是
當他看到戴沐黑爬在地上咳嗆,眾人關切拍慰,田三卻已然斷去一臂、狼狽的爬俯在地上,就要伸頭往店小二王展堂胯下鑽的時候,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直接有些懵了。
「老師!」
施郎克七怪見張無極到來,面上都是一喜,紛紛鬆了口氣。而田三精神一鬆,身子竟是晃了晃,差點當場暈死過去。
「嗚哇哇哇哇……」張無極頓時怒了,捶胸頓足,仰天怒喝,眼睛瞪得銅鈴似的,吼道:
「誰?是誰?是哪個老不死、不害臊的傢伙給我站出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你媽媽都不認識你,我就不叫張無極。」
他說著煞神似的眼珠就在拓跋千鶴與白醉忘身上轉了轉,隨即一身冷哼,大步向王展堂走去。
「小子,你記好了,爺爺叫張無極。敢讓我徒弟鑽你胯襠?我看你是活膩了。好好記著爺爺的名字到閻王爺處報到去吧。」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王展堂早嚇壞了,又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差沒屁滾尿流了。
一面向張無極叩著頭,一面卻求助的望向李作樂。
李作樂皺了皺眉,估摸著這張無極怎麼著也得有中高階金魂武者的實力吧?否則怎麼可能當七怪老師?
不過這一次與對付施郎克七怪不同,張無極已經是全神戒備了,自己要想突襲成功、一擊得手,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何況他的弦力早在對付施郎克七怪的時候就消耗一空,在捉拿寧蓉蓉的時候雖藉著魔蠍手順便吸了一點,但那根本是杯水車薪,不頂事兒。
撇開凝冰珠與嫣然刀不談,雖然他進階到了銅武者,可是『佛光初現』使將起來,依舊相當吃力。雖然不像萬惡谷時候那麼艱難,幾乎一使出來就抽空了身體,但是三分之二的弦力卻是沒有了。
若非他體質特異,最後又從寧蓉蓉哪裡補充了些弦力,穩住了身體,恐怕早就站立不穩了。
「猛男兄,」他心裡盤算著,頓時向漆雕月,說道:「我剛對付了七個,已經不行了。只是……只是這人塊頭那麼大,你又那麼小……」
他有些擔心的隨手比劃著,將張無極比得像個簸箕,卻將漆雕月比劃成了個芝麻。
「找死麼小子,敢激我!」
漆雕月大怒,小巴掌舉起,一巴掌向李作樂頭頂拍去,也不知道是真的太快躲不開,還是李作樂故意的,總之在漆雕月扛起大刀,向張無極走去的時候,李作樂卻是可憐兮兮的爬在桌下地板,框裡淚水已經流了出來。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