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四年級斯萊特林學生們離開禮堂有一段路程的時候,他們聽到德拉科正在小聲地詢問著哈利。
「呃,不過是提醒了家養小精靈要好好照料傷患,然後告訴他們尊敬的凡賽斯大師的口味。」哈利說道。
「不是吧……」德拉科想到了哈利做過的那些無聊的試驗,以及自己在他死後整理的手稿記錄上的一些內容,「迷迭香加上雜質生骨靈?你可真是太損了吧?」德拉科翻了個不貴族的白眼,嘴上說「太損」可是臉上卻一點也沒有這個意思。
「彼此彼此。」哈利露出了一個微笑。
「哈利,你又做了什麼?什麼迷迭香加上生骨靈?」佈雷斯好奇地問,「我想你不介意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當然,據我私人研究的成果,生骨靈往往在材料處理上因為手法的問題會摻入一定的雜質,這種雜質一般無害,稱得上是『良性雜質』。但是,如果在吃過雜質的生骨靈之後再吃下迷迭香調味的食物,那就會導致令人遺憾的後果——關節處會閉合生長,並產生骨骼記憶。」哈利小聲地說道。
「哦,梅林!」佈雷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這位看上去溫和無害的朋友也是有全然陰狠的一面的。
其他豎著耳朵聽著三個斯萊特林王子的對話的小蛇們也都被首席的行動嚇得膽顫心驚,那樣的後果和直接廢了凡賽斯沒有什麼區別。看來這位接手波特家族多年的年輕家主的手段果然不是他們這些小孩子能夠想像的,別看他平日裡溫和,真是想不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狠厲。難怪就連權傾德國的格林德沃都以讓獨生女兒認教父的名義和他交好。
「誰讓他那麼對待我們?佈雷斯,這有什麼的,不過是懲罰一個沒有道德的魔藥師而已……你知道凡賽斯有多麼齷齪,這樣的人本事越大越讓人難以忍受。我倒是覺得哈利做的非常好。」潘西插口,「不被抓住就不算做壞事。」
「哦,我只是在想,以後一定要好好巴結我們的首席和院長,不幸被人算計時還有人可以救。」佈雷斯故意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他倒是不介意看到哈利陰狠的一面,他自己也是半個家主,母親又是常年在外面的,扎比尼家族中的一些長老也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忠心。
哈利笑著聳肩,道:「當然,誰讓我攤上了你這麼個朋友。」
四個斯萊特林一邊走一邊聊直到溫室,至於凡賽斯的最後下場相信會有人告訴他們的。而小蛇們則看著他們的首席那頭沾染星屑的長髮,魔法界的男性只有受人尊敬的長者和一個家族的族長有權留長髮,長髮在魔法界有著特殊的意義——發有多長,手段和見識就有多長。
這一節草藥學,哈利獨自一人對付三株巴波草,斯普勞特教授允許哈利帶走他自己採集的塊莖作為獎勵。這位赫奇帕奇的草藥學大師明白,哈利帶走的塊莖最終的去處也只能是自己的同事的魔藥櫃,而說到底,這些學生採摘的塊莖最後能用的不過10%,最後的去處也只有波比的醫療翼和西弗勒斯那裡。哈利十分有效而快速的採摘手法,讓斯普勞特教授也大開眼界。更重要的是,哈利的取用手法比起傳統的手法來並不傷害巴波草本身。這使得巴波草在3個月之後就可以再度結出塊莖,而不需要重新生長。而傳統的方式則是以巴波草死亡為代價的。哈利不介意地和斯普勞特分享起新的取用手法,把一些細節都告訴了草藥學大師。下課時,斯普勞特教授非常高興地表示哈利可以常常到溫室來玩。
哈利才走出溫室就意外地看到戈德裡克站在門口等待,下兩節四年級是選修課時間,所以其他斯萊特林都不用哈利交待,各自和戈德裡克打個招呼就去上課了。戈德裡克對他們點點頭,然後對哈利揮了揮手,一邊走過來一邊大聲地叫:「哦,小鬼頭,等你好久了。」
「哦,閣下……」斯普勞特也很意外看到戈德裡克。
「波莫娜,」戈德裡克對赫奇帕奇院長點點頭,「我家小鬼頭多謝你照顧了,啊,他的草藥學怎麼樣?」
「相當不錯。」斯普勞特笑著讚揚道,「剛剛我們還交流了巴波塊莖的取用方法,我的那些小可愛都非常喜歡他呢。」
「我們都希望他學多一些,哦,波莫娜,你知道,做家長的都是這個心態。」戈德裡克開朗地說,把哈利攬到身邊,「哦,那麼,不打擾你準備下一節課了。好了,小鬼頭,和斯普勞特院長說『再見』,然後我們找個陽光好些的地方上課。」
「教授,再見。」哈利乖巧地說。
戈德裡克勾了勾嘴角,眼睛看了看周圍,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剛好巡邏到門口的幾個傲羅當中有養子前教父的身影,以及不遠處還有一個過分高大的影子——想必就是赫爾和貝克說的那個法國校長吧——想拐帶我們家小孩,得看我們同不同意。
「哦,小鬼頭,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相信你會喜歡的。我們以後的白巫術課程沒有固定的課堂,所以,以後每次我都會來接你的。」戈德裡克帶著自家孩子向主城堡的戶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不少學生看到戈德裡克都是打了個招呼,戈德裡克都一一點頭還禮。戈德裡克還很有禮貌地向在巡邏中的西裡斯點點頭,西裡斯則看了看哈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巡邏的傲羅們大多是第一次看到戈德裡克,都是意外地問了西裡斯他是誰:「西裡斯,那位是?」
「亞圖斯提凡校長的朋友。」西裡斯好歹也是貴族世家出來的,自然明白戈德裡克和他打招呼是什麼意思,他也明白如果他多說一句,恐怕過一會兒就有人來請他去談心了。至於真相,自己現在的同事,估計多半也是不信的。
吃過晚餐,哈利照例到西弗勒斯那裡過,戈德裡克給他佈置了一點作業。白巫術哈利在上一世學到的相當有限,所以對戈德裡克的課十分期待,戈德裡克也沒有讓他失望。格蘭芬多一族在千年前是白巫術世家,能夠成為其中的王者,不單是戈德裡克那罕見的單屬性體質能夠將白巫術的效力發揮到最大,戈德裡克本身的淵博學識也是少有人所能及的。哈利的種種問題戈德裡克都會為他解釋,這對於現在的哈利來說已經是很少有的情形了。畢竟以哈利現在的基礎,能夠讓他問出口的問題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解釋的。
西弗勒斯回來的時候,哈利正坐在沙發上研讀著戈德裡克給他的一本書,介紹的是白巫術溯源。戈德裡克給他的任務是在下星期之前寫一篇關於白巫術的源頭的論文,所以他得啃完這本書。看到伴侶回來,哈利立即放下書本,接過西弗勒斯脫下的外套,掛到衣架上。順手把爐火撥旺了些,然後轉身遞上了一杯熱茶。10月未的英國的夜晚並不暖和,一路走來即使有保暖咒也有些僵,但是西弗勒斯一回來就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心裡立即就暖暖的了。
「哈利,你聽說了嗎?」西弗勒斯單手接過杯子,另一隻手則攬過自家碧眼小蛇,將人帶到沙發上坐。
「關於什麼?」哈利摸到了西弗勒斯冰冷的手,於是抓著他的手捂著,心裡盤算著給西弗勒斯購置一些冬季用品。
「凡賽斯今天昏倒了3次。」西弗勒斯看到伴侶關心自己的小動作,並不拆穿,只是笑著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哈利分享道。
「怎麼會?」哈利眨著眼睛,不明白怎麼會讓凡賽斯昏倒了3次。
「皮爾斯早上發現凡賽斯的手部骨骼關節閉合生長,檢查了半天,還是找不出原因,於是凡賽斯急昏了一次。」西弗勒斯很高興地說著。
「那然後呢?」哈利好奇地說,如果是著急,昏一次就夠了,怎麼會昏倒3次呢?
「然後,艾弗森去看他,給他治療,將他的手指骨骼在關節處一一打斷一次,他疼昏過去了。之後又給他喝了生骨靈,結果折騰完發現他的手還是關節閉合。於是我們的凡賽斯副會長又嚇昏過去了。」西弗勒斯說,「真是有趣的戲碼……可惜我們都沒有好好欣賞的機會。」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溫存了一小會兒,然後西弗勒斯去批作業,哈利則繼續自己的學習大業。
已近宵禁時間,哈利知道今晚西弗勒斯巡夜,所以他給西弗勒斯泡好濃茶,然後加上保溫咒,又將西弗勒斯的外袍換了一件比較厚的,然後走到房間裡去找手套。西弗勒斯一邊批作業,一邊看他為自己忙碌著,嘴角一直上揚著,心情好的他即使對著格蘭芬多們不知所謂的論文在下筆時也不由得輕了幾分。
就在這時,門上的蛇女畫像給西弗勒斯說:「卡賓斯大師、李斯德林女士前來拜訪。」
西弗勒斯撇撇嘴,讓蛇女開了門。
「哦,西弗勒斯,晚上好……」卡賓斯一進來就看到西弗勒斯坐在對著門的地方批作業,於是打了個招呼。
「兩位,晚上好,請坐,稍等。」西弗勒斯讓兩個客人坐到一邊會客區的沙發上,一邊繼續手上的工作,一份作業改完之後,他才起身坐到主位上。
「西弗勒斯,深夜前來實在是抱歉。但是阿拉貢的手的情況……」卡賓斯開口說了來意。
「西弗,等下巡夜要記得帶手套,現在夜裡涼得很。」哈利拿著找出來的厚手套從房間裡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西弗勒斯應了一聲,「你先回宿舍去吧,快宵禁了。」
「哦,等等,西弗勒斯,既然哈利也在,那麼就更好了,一起說說也有好辦法吧。」卡賓斯和李斯德林女士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都是一陣羨慕。
「你們是為了凡賽斯而來的吧?」哈利也沒有和他們繞圈子,直接坐到西弗勒斯身邊。
「是的。」
「實話說,我和西弗都蠻討厭他的……」哈利孩子氣地說道。
「看在我的老臉上,哈利……我保證他已經受到教訓了。」卡賓斯說道,「看在魔藥協會的面子上,不能只有研發型大師做副會長的……」
「我以為,凡賽斯不會願意看到我。也不會願意欠我一個這麼大的人情……」西弗勒斯說。
「這不是他沒轍了嗎?」李斯德林女士說道。
……
一番商談之後,西弗勒斯才勉為其難地表示,明天上午去看看不幸的凡賽斯。至於哈利,他表示西弗勒斯去了他就不用去了。對此,卡賓斯也不勉強——
這兩口子都是大師,去一個就行了。要是勉強想要兩個都去,說不定兩人一賭氣就都不去了。
去一個已經很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打不開**,加上卡文,所以沒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