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賽斯在西弗勒斯離開他時就回過神來了,他臉色非常不好地聽到西弗勒斯對他的質疑,他的面部表情因為憤恨和羞辱而扭曲、變色。事實上,阿克普斯要的是一劑安普瑟藥水,但是他還沒有完成就發現自己的獵物要逃跑了,所以才隨意拿出一瓶藥劑來嚇唬女孩。卻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普林斯不但平時與自己不對盤,現在竟然壞他好事,而且還這般諷刺於他。於是他此時惱羞成怒,非常大聲地吼叫:「西弗勒斯·普林斯,你給我等著,我會要你好看!」
面對凡賽斯的叫囂,西弗勒斯臉色連變都沒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斂下目光:「如果你足夠理智,如果你的大腦不是巨怪生的,那麼,你就該知道,站在這裡展示你那堪比女鬼的尖銳聲音是無濟於事的。」
呃……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第一次覺得他們的魔藥教授是那麼地……親切。
「你!你……給我等著!」凡賽斯說完就氣憤地轉身離開,才走到門口就迎面撞到了一個人,被對方下意識的防禦魔法反彈了一個不穩,一屁股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上。
「哈哈……」禮堂裡的學生們都哄堂大笑,這讓凡賽斯的臉色由紅變紫。
然後,他怒火中燒地看向把他撞飛的人,那人大約20來歲,生得極為俊美,一頭沾染星屑的黑髮,一雙漂亮的祖母綠的眸子,五官都十分精緻漂亮。更重要的是,這人通身的氣質十分矜貴,恐怕是他一生中見到的最為貴氣的人了。年輕人懷裡抱著一個金髮小女孩,如果他還有理智的話,就能夠認出這個女孩是這些日子總在老魔王懷裡撒嬌的小姑娘。但是,此時他卻是被怒氣沖昏了大腦,開始罵起了這個年輕人。
「我想,凡賽斯先生不是想要和德國魔法部為敵?」就在他才罵了兩句的時候,一個讓他立即閉嘴的聲音從年輕人的身邊響起,這下大家才看到,俊美青年的左邊站著的是德國魔法部部長馬丁·海恩茲。
「或者,你想和聖徒為敵?」另外一個足以讓他驚恐萬狀的懶洋洋的聲音從青年的另一側響起。
「哦,尊敬的先生……我……」凡賽斯完全嚇壞了,和德國魔法部為敵,他是吃飽撐了的才會招惹海恩茲,更不要說聖徒的小主人了。
「立即給我滾,嚇壞了我的寶貝安琪兒和我家安琪兒的教父,你賠不起。或者,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梅林……」斯查特茲用他那雙藍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地上的凡賽斯。
「對不起,先生……」凡賽斯立即夾著尾巴跑了。
整個大廳都變得很安靜,不少教授都重新回想起台下那個金髮年輕人的姓氏——格林德沃,他們這一個星期看慣了這個男人的和氣,習慣了這個男人常常抱著女兒,對女孩的哭鬧許下各種承諾。
而學生們則完全被抱著女孩的男子給吸引了,所有的學生們都產生了一種驚艷的情緒,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精緻的人。但是,有一些人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男子的一些熟悉的地方。
「父親,你又說錯了。」那個走在中間的青年手上抱著的金髮女孩清脆地說,「教父是安琪兒最尊敬最喜歡最重要的教父。」
教父?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第一個反應過來——原來,他們的伊萬斯教授在成人狀態是這麼俊美,難怪出門在外要帶銀面具呢。
「哦,哈利,為什麼安琪兒總是偏心你?」斯查特茲無奈地說。
「那是因為,哈利有辦法讓安琪乖乖吃飯,而你沒有。」馬丁笑著拆著伴侶的台。
「馬丁,你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啊……」斯查特茲故意苦著臉說。
「父親,你這樣真醜。」安琪兒故意皺起小臉賣萌,「不過教父說,父親是最寵愛安琪兒、最寶貝安琪兒的人,所以,安琪兒要快點長大讓父親驕傲、保護父親。」
「哦,我女兒最乖了,父親感動死了。」某男人被自家女兒的萌樣兒徹底俘虜。
「行了,剛才說到哪裡了?哈利,你的最後一節課打算什麼時候上?」馬丁問著。
「對啊,今天就定下吧。不然,以你的性格,又該逃好久了。」斯查特茲說道。
「我得準備教案,這樣好了,今天是週六,那麼,週一晚上怎麼樣?我到海皇號上去授課?」哈利笑道,看了一眼德姆斯特朗的長桌,那些學生們都是很興奮的表情。
「鑒於你的課程的受歡迎程度,恐怕,海皇號上沒法弄出那麼大的教室。」斯查特茲說道,「哈利,你們霍格沃茨有沒有黑魔法教室呢?」
「當然有。」回話的不是哈利,而是坐在教師席上的貝克萊爾,「薩拉的教室一直閒置著,如果你們想要用,我讓小精靈去打掃一下。」
「那教室很久沒人用了,打掃檢修起來恐怕要一些時間。」赫爾加笑著說,「不過,星期一晚上還是可以完成的。」
馬丁和斯查特茲立即開心地謝過赫爾加和貝克萊爾,然後很不負責任地將安琪兒的晚餐交給她的教父。哈利聳肩,這麼大的孩子最能鬧騰了,沒帶過孩子的兩個男人恐怕根本就搞不定吧?於是,他想了想,抱著自己的教女繞過斯萊特林長桌,走向德姆斯特朗長桌。
「伊萬斯教授,請坐這裡。」七年級的學生們十分有禮地讓出了首席座位。
「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就一直忙著,也沒有問過你們對愛爾蘭之旅的感受。這樣好了,今天給你們一點任務,寫一篇感想,明早交給我。」哈利說道,「我就不限定長度了,一句話也可以,一卷羊皮紙也可以,但是,你們的總結課得等我看完你們的感想之後再開始。」
「是的,教授。我們會克制自己的。」七年級的學生們當然知道伊萬斯教授的意思。
「教授,你的真實姓名是哈利·波特,為什麼我們在北極和愛爾蘭偷偷用姓名魔法測試你的時候,顯示的是哈利·伊萬斯呢?」一個女孩好奇地問,這個問題也讓很多霍格沃茨學生還有教授驚呆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會悄悄地對我測試。」哈利對學生們開朗地笑起來,笑容間沒有任何矜持和刻意。就像一道光,在黑暗中突然綻放,靈魂中的陰霾都被驅逐。哈利很多年沒有這樣笑過了,只是今天對著自己的學生們,哈利覺得有必要讓他們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介意。
看到這樣的笑容,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都差點驚掉了自己的下巴,一條斯萊特林蛇,竟然能夠笑得如此格蘭芬多。教授席上,也有不少教授因為這個笑容而驚訝。
「呃,我們只是好奇嘛。」坐地哈利對面的一個男孩子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艾略特,這個問題嘛,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我想你們知道,姓名魔法的規則,」哈利熟練地用魔法弄了一些土豆泥,然後用調羹餵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女孩,一邊餵食一邊說,有幾個學生已經拿出了筆記,「姓氏繼承於巫師的父母,只是我們大多數人都是用父親的姓氏,但是實際上,在巫師界父系和母系同等重要。因為巫師界是承認同性婚姻的,在有兩個父系的情況下,承認哪一方的姓氏就成了關鍵的問題。於是,巫師們設定,除非父母指定,否則由需要來決定,哪一方在巫師界的人丁更單薄,其姓氏就使用哪一方的。但是如果父母雙方只有一個孩子,而父母都死亡了,那麼,這個孩子可以使用雙方的姓氏。伊萬斯是我母親的姓氏,所以,我能夠使用它,騙過你們的姓名檢測咒。比起其他我能用的姓氏,伊萬斯最平凡。」
「教授不喜歡特別嗎?」希格問道。
哈利沉默了,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有些出神。整個霍格沃茨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德拉科看著沉默的哈利,有些心酸,他明白哈利在沉默之下掩藏的東西。哈利的過去書寫的是傳奇,是特別的。可是誰又明白這當中有多少痛苦、多少無奈……他是一路看著他跌跌撞撞地行走著的人,他知道哈利曾經連想要平凡一點都不可能。看著教授席上不少人感興趣的目光和自己周圍同學的好奇的目光,德拉科只覺得可憐——為哈利感到可憐,也為那些好奇的人感到可憐。
「教父,我要吃上次那種檸檬味的蛋黃包。」安琪兒突然眨巴著眼睛鬧騰著好吃的,這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放棄哈利的答案,德拉科覺得這個小女孩還真是值得疼愛。
「小安琪想吃,教父給你做,等下啊。」只見哈利回過神來一邊笑著哄,一邊招過兩個水煮熟的雞蛋,一小片檸檬和幾片小薄餅,雞蛋剝掉蛋殼又取掉蛋白。將蛋黃混合少量檸檬汁,又加了點蜂蜜混合好之後包在薄餅之中,然後逗著安琪兒吃飯,然後溫柔地問著小女孩關於寵物的話題。
德拉科勾起唇角,哈利對孩子總是非常有辦法,而且他非常有耐心。當年斯科皮和泰迪還有另外兩個孩子在小時候都非常喜歡他,做為父親,哈利要比別的人都合格。他還記得,當年那兩個孩子傷透了哈利的心之後,哈利依舊為他們倆在波特莊園留了房間。泰迪在哈利死後,和自己聊的一句話:「我只恨自己不是教父的親兒子。」
然後,德拉科又看了一眼一直在觀察哈利的自家教父,有點傷感地想起一年前失去的那個孩子。難怪哈利要離開霍格沃茨,出去放風了。同為做過父親的人,德拉科最理解哈利了。
而在場的幾個因為哈利曾經懷孕的事而對西弗勒斯頗有幾分微詞的霍格沃茨教授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已經足以勝任一個父親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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