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圈,德姆斯特朗
當哈利拿著自己的掃帚到達魁地奇訓練場時,一些學生都意外了。他們不知道這個教授來這裡做什麼。
「伊萬斯教授,您這是?」魁地奇訓練場的管理員艾瑞斯立即上來詢問,他對這個同事並不算太瞭解,只是聽說是近十年來最好的特別教授,很多學生喜歡他的實踐課,連維克多爾也對他讚不絕口。
「今天天氣不錯,我很想飛一下,放鬆一下心情。艾瑞斯先生,你知道我最近幾天都過得很緊張,今天總算是有機會好好放鬆一下了。我很喜歡在空中飛的感覺。可以嗎?」哈利彬彬有禮地問,他知道這位先生以前是德國著名找球手,現在退役了。
「當然可以。」艾瑞斯先生點點頭,對於這個教授的修養非常敬佩,至少已經很少有人對他們這樣的管理員這麼禮貌了。
哈利笑了笑,騎上掃帚先在低空盤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升到了一定的高度,風柔和地拂過他披散的長髮。一時間,哈利這些天來的擔心受怕彷彿都隨風而散。然後他開始大幅度俯衝,俯衝中竟然還增加起速度,一邊幾個學生都傻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只見哈利在幾乎撞到地上時,突然垂直的上升幾乎是立在掃帚上的精彩表演,讓學生們都尖叫起來。在做了幾次之後,哈利回到空中,正8字飛行、逆8字飛行、360度迴旋飛行、非常規性加速、炫技性大迴環,什麼精彩刺激就玩什麼,甚至把掃帚在高空中丟掉讓自己的身體來一個自由落體,在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時來了一個飛來咒讓掃帚又一次托起自己。高調、刺激而炫酷的飛行秀讓哈利因為孩子因為西弗而被鬱結的心一下子放鬆開來,自由自在的感覺讓哈利開心地享受著,長髮被風完全吹亂,可是哈利卻發出爽氣的大笑聲,做出更有難度的動作。
——這就是喜歡飛行的哈利·波特。
足足在空中飛了一個半小時,當他降落時,艾瑞斯先生立即走了上來,十分激動地說:「伊萬斯教授,您飛得真好,我從沒有看過任何一個巫師飛得比你更好了。您一定玩過魁地奇吧?」
「在霍格沃茨做過學院隊的找球手。」哈利一邊用手理順長髮,一邊回答了同事的問題。
「教授也做過找球手?」一個較低沉的聲音在哈利身後響了起來。
「是的。哦,維克多爾,我過來本是想找你聊聊,可是看這天氣太適合飛行了,所以就忍不住上天飛一會兒了。」哈利回頭看了一下,是維克多爾·克魯姆——自己今天的目標,於是非常開心地說,「那麼,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怎麼樣?」
克魯姆點點頭,哈利就拿著掃帚和艾瑞斯先生告別,和克魯姆一起離開了。
英國,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一夜未眠,但少有地不是因為熬製魔藥,而是因為徹夜讀信。是的,隨著三瓶記憶和那本書而來的盒子裡盛放的是被薩拉查扣了兩個月的信件,兩個月積壓了30封信件。西弗勒斯在書桌前足足坐了整個晚上才仔細看完了信件。
抿了抿嘴唇,手指輕輕在那優雅而貴氣的花體字上劃過,字如其人。閉了閉眼睛。他還記得的,當年那個格蘭芬多男孩的字跡從來不會這樣優雅、這樣貴氣,頂多只能稱得上工整吧,可是,在自己死後,男孩受到了各方面的打擊。他在那些生活強加給他的苦難和經歷的磨礪之下,不是變得消沉和失落,而是變得如此優雅和貴氣,這樣的他,依舊不變的是最初的心意和赤誠。
他動手將信一封一封地重新折疊好,雖然對他來說,整理這些只是一個魔咒的事,但他不願意那麼做。信件被放回匣子,然後他拿出自己的魔杖想要變一個鎖來,在他拿起樺木魔杖時,魔杖出乎意料地出現了裂縫,完全露出了裡面的杖芯——蛇的神經。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杖芯就變成了灰燼。
西弗勒斯皺起眉頭,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見過,但還是聽說過的。因為在做幽靈時,德拉科告訴過他,哈利曾經的冬青木魔杖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情形——魔杖自毀。看著跟著自己三十多年的魔杖變成一些碎片,西弗勒斯心情不是很好。但是,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沒有魔杖的話,明天該怎麼給小巨怪們上課呢?
他想了想,覺得應該和薩拉查商量一下,幸虧今天是萬聖節。
在巫師界,萬聖節這天學校都沒有課。
看了看時間,西弗勒斯歎了一口氣,從藥櫃裡取了一瓶精力藥劑,喝了下去。然後去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還是覺醒成功後他第一次仔細地看自己的樣子,西弗勒斯明顯覺得自己的外貌有些不同了,除了藏在黑髮下的尖耳朵,那原本有著深深痕跡的眉心已經變成了少年時的平坦。黑色的眼睛更加深邃,西弗勒斯自己看著都覺得有些攝人,甚至還能看出重眸——這讓它們更有幾分神秘的意味。臉上那些歲月的痕跡已經消失,如同看到了年幼的自己一樣,只是年幼時自己臉色沒有這麼健康。
他飛快地洗漱完畢,穿好一貫的黑袍,大步走出地窖辦公室。
「西弗勒斯,早上好。」一走出辦公室的通道,竟然就碰到了帶著斯萊特林們的戈德裡克·格蘭芬多和薩拉查·斯萊特林。
「早上好,兩位閣下。」普林斯家主向兩個創始人打了個招呼,微微鞠躬。
「你好像遇到了麻煩?」敏銳的薩拉查說。
「是的……」西弗勒斯有些猶豫。
「等下再說,吃完早餐我們再聊聊。」薩拉查也不打算讓這位普林斯在學生面前說出他的麻煩。
北極圈,德姆斯特朗
哈利看著對面的16歲少年,維克多爾·克魯姆,世人都以為這個少年的祖父是格林德沃殺死的,而事實上,老克魯姆先生現在仍舊活在世上,只是用了另一個名字,那是一個標準的聖徒高層。格林德沃老先生現在復出了,所以,克魯姆家族最近正在打算著讓這個少年進入聖徒預備役。
陰沉、看上去有一些木訥,身材魁梧,說實話,從身材上說,他並不太適合做找球手。
「維克多爾,我想你應該猜到了,我為什麼找你。」哈利端起紅茶嘗了一口。
「是的,為了保加利亞國家隊的邀請函吧。教授?」克魯姆有些拘謹,這個男人剛剛的那場飛行,讓他崇拜,也讓他自慚形穢。
「現在,告訴我,你想去嗎?不考慮其他因素,就說你自己。」哈利溫和地問。
克魯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教授,坦白地說,我愛魁地奇,我不願意錯過這次機會……因為我畢業後就沒有機會再參加這樣大型的比賽了。但是,教授,和您一起去試煉幾乎是我們年級所有人的夢想,您是個強大的巫師,我們確信您會教會我們許多。」
哈利笑了笑,聽出了他更偏向哪邊了。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扣了幾下,然後問道:「我聽斯查特茲說,你畢業後要進入聖徒預備役?」
「啊,沒錯。克魯姆家族永遠是忠誠於陛下的。」克魯姆有些意外於這個教授能得到消息,不過想到伊萬斯教授是馬丁院長女兒的教父,也就釋然了。
「事實上,斯查特茲告訴我,希望我在試煉期間考查一下你們。」哈利又喝了一口茶水,頓了一下,「不過,我現在覺得,你應該更希望去參加世界盃吧?」
克魯姆沒有說話,的確,他從年幼就喜歡上魁地奇,猶記得當年祖父帶自己去看德國隊的比賽,那是一場決賽。艾瑞斯先生在萬眾矚目下力挽狂瀾,為德國隊贏得了世界盃。哦,是的,那時候祖父說:維克多爾,你以後也要那麼棒。
是的,這是自己的夢想啊……
「這樣吧,我們做個約定吧?」哈利溫和地笑道,「我讓你去參加魁地奇世界盃,並且在我出發之前可以給你一些指導,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做到一件事——每場比賽在對方得100分之前捉到金色飛賊。如果你做到了,我就算你優秀通過試煉,同時為你給斯查特茲寫一封推薦信。當然如果你沒有做到,那麼,就什麼都沒有了。怎麼樣,維克多爾?」
克魯姆看了看哈利,並沒有馬上答應,只是問道:「伊萬斯教授,你飛的那麼出色,為什麼不去參加世界盃呢?」
「大概我喜歡飛行多過喜歡魁地奇吧,我只是單純地喜歡著在空中的自由。但是,維克多爾,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喜歡魁地奇或者說喜歡做找球手多過飛行。」哈利將茶杯放下,十指對成塔狀,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法國,魔法部,部長辦公室
「克萊德曼教授,應該沒有錯了,恐怕蓋勒特·格林德沃已經又一次掌控了德國。」法國魔法部部長蘭斯先生對著自己的恩師說道。
「哦?」坐在部長辦公室裡的老人習慣性地推了推眼睛,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單音。
「教授……我們?」蘭斯聽到恩師的聲音,反而一點也不著急了。
「米高,我必須糾正你,沒有又一次,德國事實上一直處於蓋勒特的掌控,只是現在又一次公開化了。」契珂洛德·克萊德曼緩緩地說道。
「您說的對,教授。」米高·蘭斯說道。
「現在,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明白嗎?」克萊德曼先生說。
蘭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當然,克萊德曼教授。我會讓媒體完全乎略這個的。」
「那麼,我先回家了。」克萊德曼立即通過壁爐回家去了。
「教授走得可真急啊……」蘭斯小聲咕噥。
回到家裡的煉金術師,在窗邊駐足了一會兒,看著屋外開得很好的藍色妖姬。他每年都只留下兩朵——相遇是一種宿命,心靈的交匯讓我們有訴不盡的浪漫情懷。
如果沒有他,你一定會選擇我;如果他讓你失望了,我可以給你希望。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打了個響指:「dark!」
「主人。」
「準備一枚求婚戒指。」
「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