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看著德拉科出去,拉著斯內普的手,露出了自嘲的笑:「西弗,你早該想到會是這樣吧?我曾經那麼希望西裡斯會理解我們……算了,西弗,有你在,就足夠好了。」
哈利讓德拉科去處理攝魂怪死亡後的一系列問題,他不想自己處理,他今天只想好好陪著西弗勒斯。幸好德拉科回來了,不然他又得麻煩貝克爸爸了。
過了20分鐘左右,他的守護神回來了,給哈利帶了一些攝魂怪身上的稀有材料,哈利獎勵式地撫摸了自己的守護神,然後才讓它消失。目測了一下那些材料,叫來城堡的小精靈直接送到地窖去,攝魂怪的骨骼和指甲都是配製一些特殊黑魔藥的稀有材料,相信西弗會喜歡研究的吧。哈利就這樣靜靜地護理照顧著床上的斯內普,也很快看完了書籍,大致給自己和學生們的愛爾蘭之旅做了一個規劃。
直到中午吃過午餐,德拉科才又來到醫療翼。
「怎麼樣?再一次看到那麼多故人?」哈利下了隔音咒之後,調侃著問自己的老友。
「只能說,太美好了。」德拉科說道,「不過我聽說,早上魁地奇球場鄧不利多的表情很精彩的。至於魔法部那邊,我已經授意克拉布他們去處理了。哈利,我懷疑鄧不利多會把西裡斯·布萊克叫去問話,並且,通過佈雷斯的關係已經查到鄧不利多最近和金斯萊有頻繁通信。」
哈利笑了笑,他可以想像自己的守護神殺死那群攝魂怪之後,鄧不利多估計的表情會是驚訝吧。
「德拉科……」哈利沉吟了一會兒,「我答應過戈迪爸爸,不會讓斯萊特林的銀青榮耀蒙灰。所以,你明白我會怎麼做。」
德拉科看了看哈利,抿起嘴唇,灰藍色的眸子裡充滿期待。
「梅林也是個斯萊特林呢……」哈利的手指輕輕劃過西弗勒斯的手心,「德拉科,我猜測,西裡斯的下一站會是傲羅司。」
「怎麼?你還沒有放棄?」德拉科看了好友一眼。
「不,我只是覺得放棄太可惜,而我不想讓西弗為我去做鳳凰社的間諜。」哈利瞇眼帶上了幾分慵懶。
「我明白了。」德拉科也笑了,「那麼,在食死徒中,馬爾福會……」
「不,不,不。我親愛的朋友,馬爾福不需要成為間諜,西弗的家人不需要做這種事。」哈利笑著說,「或者說,我的榮耀將依舊建立在食死徒的廢墟之上,斯萊特林從不乏野心,格蘭芬多更不乏魄力。」
「你這是打算和鄧不利多博弈?」德拉科看出了好友的意圖。
「算是吧。」哈利笑了笑,「估計明年薩拉也會和我談談這個問題的。」
「明白了。」德拉科毫不懷疑自己的朋友有能力和鄧不利多博弈,「我保證,馬爾福會站在你這邊。」
「當然,為了一切。」
德國,紐迦蒙德城堡
蓋勒特剛剛會見完自己的部下們,在聖徒內部,也有著激進派和溫和派之分,聖徒們雖然都忠於蓋勒特·格林德沃。但是,派系之間卻總有些自己的矛盾,這也是每個政權都不可避免的問題。所以,蓋勒特決定暫時先進行內部整治。
「斯薩,寄一些禮物給阿莉安娜,就當是我的心意。」蓋勒特吩咐兒子說,「另外,給哈利打造一個特別標識。」
「好的,父親。」斯查特茲說。
「等他回到德姆斯特朗,你親手交給他,以表重視。」蓋勒特鄭重交待。
「當然,父親。」斯查特茲說道。
「對了,明天讓馬丁和安琪兒都過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說實話,你小子的運氣還真的很好,讓你追到馬丁,你要敢總是欺負人家,看我怎麼收拾你。」蓋勒特看著兒子,這孩子是他拉扯大的,什麼性子自己再清楚不過。
斯查特茲看著父親的金髮已經變白,心裡泛起了酸意。他記得,父親在他年幼時曾為自己的一次魔力暴動守了自己整整三天三夜,然後看到自己醒來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
父親從小就是他眼中的英雄和榜樣。
這麼多年,父親即使在外面多麼威風八面,即使他在外面懲罰了部下,他對自己也是一副慈父的樣子。他教自己魔法,教自己權術,教自己擇友,每個細節都是他為自己精心雕琢。
還記得那一夜,他決心輸給那個人的前夜,他撫摸著自己的赤褐色長髮很輕很輕地說著:「斯薩,不要恨阿爾,是爸爸自己想歇息了。」
所以,自己聽到父親輸了決鬥,一點意外都沒有。
他在父親自己把自己關進高塔之後,只是十分冷靜地安排了德國的巫師界,用自己的部下換掉了一部分父親的老部下。但這並不代表他對自己的另一個血緣者有任何特殊的情緒,在斯查特茲的眼裡,阿不思·鄧不利多是一個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的前輩。
是的,是父親用自己的失敗給那個人搭起了榮耀的舞台。
甚至在一段時間當中,他總把自己的赤褐色長髮變成金色——和父親一樣的顏色,直到父親聽說後把自己叫去罵了一頓之後,才不再如此。
「是,只有馬丁欺負我,我不欺負他的。」斯查特茲在父親面前跳脫地作了個鬼臉,又歡快地眨動著藍眼睛,「父親真是偏心!」
「好啦,別鬧了,明天記得過來,我讓mine做你們愛吃的。」蓋勒特對兒子說道。
「父親,這些公務就交給我吧,你該休息幾天,有什麼大事再告訴你。」斯查特茲說。
「也行。」蓋勒特沒有拒絕兒子的好意。
英國,霍格沃茨,醫療翼
當晚宴結束之後,五個偉大的巫師都來到這裡,和他們共同的兒子聊天,同時詢問了一下今天早上的攝魂怪事件。
「小鬼頭,你今天做的很好。」薩拉查對哈利的行為讚揚著,「不過,那位布萊克先生是什麼意思?」
「薩拉爸爸,這件事讓我自己處理。他不是我的教父了,但總是我父親的朋友,好嗎?」哈利說道。
「當然,如果他真的那麼不開竅,你就不用理會他了。」戈德裡克說道,「我保證,我們給你安排的教父,又好玩又會疼人,娜娜,對吧?」
羅伊娜正捧著一本從麻瓜那裡淘來的書,抬頭看了一眼戈德裡克,倒是沒有再罵好友蠢獅子,只是道:「當然,如果他敢不好玩,或者不疼人,我會收拾他的。」
「就不能不要教父嗎?你們知道我的情況。」哈利問。
「這個是一個傳統,再說了,有一個教父相當於多一重保護和靠山,哈利,我們希望給你最好的。」貝克萊爾也說。
「好吧。」哈利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知道養父母們對他的維護。
「那麼,哈利,這件事就這樣了。」薩拉查看養子答應了,於是立即拍板,生怕哈利再改變心意。
「西弗勒斯的藥劑估計得再兩天才會好,另外,有件事得告訴你,從你覺醒之後,我們就發現他的魔杖好像出了點問題。估計你得準備給他製作魔杖了。要是你這幾天沒有什麼事,可以考慮一下。」赫爾加笑著提出了這件事。
「好的。」哈利說,「說起來,我都沒有見過你們的魔杖。」
「哦,這個麼?我們現在暫時不需要,所以它們都在霍格沃茨的角落沉睡呢。」薩拉查解釋道。
「我有一天會看到它們嗎?」哈利問。
「當然會的。」戈德裡克說。
哈利又說了自己在德姆斯特朗的日子,說了自己在德姆斯特朗的職位。這倒是讓巨頭們十分感興趣,他們覺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戰鬥力在三個學校中頂尖並不是沒有理由。至少他們的七年級完全是在野外戰鬥出來的。
「這倒是個不錯的好主意。」薩拉查第一個讚揚,「我想斯萊特林也應該恢復特殊課程教育了。」
「我也贊成。」羅伊娜也說道。
「我這邊也是。」赫爾加很高興地說。
「戈迪,你呢?」貝克萊爾問著一言不發的戈德裡克。
「先給格蘭芬多加禮儀課吧。」戈德裡克歎息。
「可憐的戈迪……」羅伊娜感歎。
於是哈利和他的養父母們相互打趣起來,時不時地從醫療翼裡傳出笑聲讓龐弗雷夫人自覺地不去打擾這一家的其樂融融。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作為一個學校的醫務工作者,她從認識哈利起就知道這個少年的童年有多麼淒慘,報紙上描繪的那些恐怕不足他真正遭遇的10分之一,從她第一次為他診斷起她就知道。可她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弱小的少年竟然會是一個偉大的大師級人物,如果說之前她還可能有所懷疑的話,那麼,她現在絕不相信那些論文不是出自少年之手。因為她觀察了他對西弗勒斯的護理,那樣專業的手段,不是誰都會的。
「波比,你怎麼在這裡?」龐弗雷夫人聽到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身後。
「萊姆斯?」龐弗雷回頭,看到削瘦的身影。
「哈利,在的吧?」萊姆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在,他正在和那五位閣下聊天,似乎挺開心的,你怎麼過來了?」龐弗雷夫人問。
「哦?那五位閣下都在?」這讓萊姆斯有些意外。
「是的,從晚餐結束之後就過來了,你聽,還在笑。」
這時,門內剛好傳出一陣笑聲,和哈利的讚歎:「哦,戈迪爸爸,你太可愛了……哈哈,薩拉爸爸,這個法術太好玩了,我也要玩……不行了,哈哈……娜娜媽媽,有你這樣對部下的嗎?……」
「哦,看來,他們待哈利真的很好,這我就放心了。」萊姆斯聽了一會兒。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哈利和西弗勒斯的關係,但我不認為西弗勒斯會像你們想像的那樣對哈利用藥。至於哈利的樣子,我覺得他和他的奶奶,多瑞亞像些,孫子像祖母也很正常。再加上血脈覺醒,自然有返祖的現象,西裡斯有些無理取鬧了。」龐弗雷也聽說了上午的事。
「是的,波比,我是過來鄭重道歉的。」萊姆斯說明來意。
「稍等一下吧。」龐弗雷夫人歎了一口氣說。
果然,不一會兒,醫療翼的門就開了。
「哦,今天我們得回去處理那些材料,要不倒是可以多陪你一會兒。早點休息,別把自己弄的太憔悴。」薩拉查叮囑道。
「嗯。」哈利把養父母送到門口。
「小鬼頭,如果覺得這裡不舒服,晚上讓小精靈把西弗勒斯搬到地窖去。」貝克萊爾說。
「好的。」
「哦,萊姆斯,你來這裡做什麼?」戈德裡克看到自家學院唯一比較對胃口的學生。
「閣下們,呃,我想和哈利聊聊。」萊姆斯硬著頭皮面對五個巫師的審視。
「如果是鄧不利多的授意,你可以回去了。」薩拉查冷冰冰地說。
「不,我只是代西裡斯過來道歉的。」萊姆斯說明來意。
「這事我來處理吧。」哈利終於出聲了。
「也好,那我們走了。」
五個巫師一人給哈利一個擁抱,然後才走了。
「那麼,盧平教授,請進吧。」哈利微笑著向龐弗雷夫人打了個招呼,才很快走回西弗勒斯的床邊。
萊姆斯便跟了進去。
於是,一場改變一切的談話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