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感覺哪裡都有他……季末然忍不住發問。殢殩獍曉
「軍方領袖、民族英雄……」蕭易宸回憶了下為數不多的幾次與那人的會面,說,「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頭髮花白又稀疏,稍微有點禿頂,不過精神很矍鑠,喜歡穿軍裝!已經快八十歲的人了,但看上去只有六十多歲的樣子。他現在其實沒有職務在身,表面上是退休狀態,實際上大權在握!」
「果真是越老越糊塗嗎?」季末然問道,「他本名叫什麼?」
「我想想……」蕭易宸做苦思冥想狀。
「這還用想?」季末然無語。
蕭易宸遞給她一個白眼,「這麼多年都沒有人叫他本名,要麼是老爺子,要麼是司令,要麼是魏老……想起來了,叫魏建朝!」
「好大眾的名字!」季末然自我安慰,「聽起來也不是很厲害!」
厲害不厲害跟名字有關嗎?蕭易宸心裡狂汗,面上卻是微微一笑,順著她的話道:「是不厲害!你不用害怕!」
他張開雙臂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季末然卻朝床裡躲了下,瞥眼道:「反正比你厲害得多!」
蕭易宸:「……」
這個原本很有壓力的話題在兩人互相擠兌打俏中過去,蕭易宸脫掉鞋子上床,懲罰性的一定要將季末然擁入懷中。
季末然不依,將一個大抱枕舉在胸前擋著,隔開他伸來的魔爪,佯裝怒道:「我現在是傷員,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你剛剛說的,我們是什麼關係?!最親近的家人,我的老婆!」確定關係後,蕭易宸本就夠厚的臉皮外面又鑄造了一層防護牆,一雙毫不掩飾**的亮閃閃的眸盯緊她,半委屈半控訴的說:「作為你的老公,我卻連半點老公福利都沒有享受到,天下還有比我更慘的嗎?你是想要我做柳下惠嗎?」
季末然覺得上了床的蕭易宸簡直變了個人,活脫脫一隻飢渴的色狼,哪裡還有半點平時冷酷霸氣的樣子?她舉著抱枕,對某只趴在眼前的「狼」囧囧的問:「你要什麼福利?」
「摸摸,親親,抱抱……這些我都沒有好好享受過!」蕭易宸眼巴巴望著她,一副你好狠心你好吝嗇的樣子。
又來了!哈巴狗!賣萌是可恥的!季末然發現自己對這樣子的蕭易宸完全沒有抵抗力……她又想,或許並不是蕭易宸變了樣子,而是他真實就是這樣,卻在旁人面前統統隱藏了起來,只在自己面前展露,最真實的,沒有算計和防備的,孩子氣的一面。其實,他這樣的年紀,本就該是一個孩子,卻從小背負了那麼多……
女人的母性光輝真是太偉大!以至於蕭易宸得逞,扯走抱枕,將季末然拉住懷中牢牢圈著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被迷惑了……
「末然……」蕭易宸雙臂緊緊環住她,頭搭在她頸窩處,喃喃的叫著。
「嗯!」
「末然!」
「嗯!」
「老婆!」
「老婆!」
……
蕭易宸一遍又一遍叫著,語氣從溫柔漸漸變得急切。季末然開始還答應,後來便沉默下來。她能感受到他緊張的情緒,一遍又一遍叫著她,像是慶幸有她,又像是害怕失去她……這種無比在乎的患得患失的心情,她清晰的感受到了。
蕭易宸覺得從未如此安定過,彷彿漂泊已久的心終於回到了故鄉。季末然,就是他的故鄉。
「以後,我們就這樣過好嗎?住在一個房間裡,睡在一張床上,互相擁抱著,互相說話,一直到老?好不好?」蕭易宸喃喃低語。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暖情的氣氛裡,忘卻了外界所有紛紛擾擾,只貪戀這一份相守。他嘴角保持著咧開的弧度,臉上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滿足的笑意。
「在床上抱著說話說到老?」季末然顯然是氣氛破壞者,她故意問,「你確定這樣可行嗎?連吃喝拉撒都不用嗎?一直說話喉嚨不會啞掉嗎?這不科學!」
如果不是她有傷在身,蕭易宸真想一把將她扔出去!他說一句情話容易嗎?就不能讓他多陶醉下?
季末然狡黠一笑,無視他黑著的一張臉,從他懷中掙開,回頭笑得甜甜的看他,「蕭易宸,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不是不分彼此!」
「當然!」蕭易宸咬牙切齒,氣還未消。
季末然繼續笑,「也就是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當然!」蕭易宸當然巴不得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季末然點頭表示同意,隨即話鋒一轉道,「所以,你的就是我的!聽說你有個軍火庫?我長這麼大都沒玩過軍火……你看看我手下那些人,連支像樣的槍都沒有,像安澤那麼厲害的都只能用刀片……現在局勢危急,各方敵人虎視眈眈,你說我們是不是得好好把自己的力量武裝下?」
蕭易宸臉色越來越黑,敢情繞了這麼一大圈,就在這裡等著他呢!他直接回絕道:「不行,你別想了!以後你乖乖待在家裡,盡量別外出走動!其他事都交給我!」他非常清楚現在外面的局勢多麼危險,單是利老爺子想要季末然的命,季末然便危機重重,他怎能還讓她碰武器,讓她正面與敵人交火?
季末然也沉下臉,不再說話!知道蕭易宸是為她好,想保護她,可她不想躲起來做縮頭烏龜,更不想讓他一個人涉險!而且,她不喜歡蕭易宸這種觀念,把她當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庭主婦一樣藏起來……
一時沉默,兩人誰都不說話,也誰都不退讓。方才濃情脈脈的氣氛順便變得劍拔弩張。
蕭易宸緊緊盯著季末然,季末然卻倔強的撇開臉,不看他。
沉默許久後,季末然掀開被子,手臂撐著要起身。
「你做什麼?」蕭易宸惱怒的問。這個女人真是非一般的倔強!
「走!」季末然冷冷的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心似乎被冰刀狠狠戳了下,冰冷的泛著疼。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讓他覺得整個人被扔進冰窖裡一般。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怎麼可以輕易說出這樣一句話?
見他沒有反應,季末然繼續挪動身體,準備下床。
蕭易宸猛的攥住她手腕,將她扯回來,「你走得了嗎?」
「你想怎樣?」她反瞪他。
蕭易宸直接壓倒她,狠狠的親,兇猛的啃,恨不得將她揉碎,吃進肚子裡,看她還往哪裡走。
報復性的咬她的肩,啃她的脖子,吸她的嘴唇,身體相貼,胸膛壓在她溫香軟玉般的身子上,滿腔的怒火忽然化作噴薄的慾火,在胸口燃燒,並迅速蔓延而下。
「還走嗎?嗯?」他嘴唇猛的後移,咬住她的耳垂,發出情動的嘶啞聲音。
季末然沒有推拒,聲音卻很清醒,她說:「軍火,我要!」
蕭易宸僵了一下,而後更加瘋狂的侵佔她,口中發出既惱恨無奈又深愛寵溺的聲音,「你這女人,就不肯服一次軟?!嗯?」
聽這口氣,季末然便知道事成了,蕭易宸讓步了!其實她剛才只是做做樣子。她在逼他做決定,她知道他最後肯定會妥協。聽起來似乎很卑鄙,不過正是因為認定他做自己的男人,才會耍這樣的小性子,即使卑鄙,即使傷他,也心安理得,或許也隱隱有些想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有一些通病……
季末然這時才將蕭易宸推開,表情很認真的說:「蕭易宸,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既然決定在一起,便該並肩作戰,同甘共苦,而不是一個人盲目的替另一個人負擔所有!如果我是那種被好好保護在溫室裡的女人,是那種一遇到困難就只會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你還會欣賞嗎,還會喜歡嗎?」
蕭易宸被她認真的神色吸引,也被她的話點醒。是啊,他不就是喜歡這樣光芒四射、堅毅果敢的她嗎?
並肩作戰、同甘共苦,這八個字,也讓他的心為之一動。
最終,他無奈的捏捏她的鼻子,「好一張伶牙俐齒!你想要,我給你便是,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季末然警惕的看他,心想這樣都不上鉤,還談條件,真心奸詐啊!
「你該改口了!叫老公!」他再次將她撲倒。
季末然:「……」完全叫不出來這兩個字腫麼辦?
「快叫!」蕭易宸壓在她身上催的緊。
「老……公,公……哈哈,老公公!」季末然突然笑得花枝亂顫。
被耍了的蕭易宸伸手去撓她癢癢,季末然一邊笑著一邊扭動身體躲避,手臂也伸過來擋著。蕭易宸一手抓住她的一隻手腕,不讓她亂動,正待繼續懲罰她,眼睛餘光卻突然瞄見她手背上兩片不正常的白,像被白漆塗過一樣的白,與周圍白皙泛紅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什麼?」蕭易宸將她手抓到眼前,仔細的看。
季末然想收回手,卻被握得死緊。
她看了看說:「好像是病菌,不小心沾上一兩滴,應該沒什麼問題!」她之前沒太注意,現在才發現被液體病菌沾染上的地方已經失了原來的顏色,變成兩片白斑,有點類似白癜風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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