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爺,你可要想清楚啊!這裡是警局!」主審一見蕭易宸勾動手指,生怕他真的開槍,急忙喊道,「我的命事小,連累蕭少爺坐牢就事大了啊!」
「呵呵!」蕭易宸突然笑起,那笑聲卻說不出的怪異。然後,眾人就看到他手指動了,逕直扣動了扳機。不過槍口卻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朝下一指。沒有任何槍響,主審大腿上的褲子卻被打出一個洞,更奇怪的是不見一絲血跡。
主審剛才猛然覺得腿上一痛,以為是吃了子彈,但很奇怪,痛楚一下子便沒了,腿部開始發麻。他正疑惑時,蕭易宸給了他解釋,「細菌子彈!沒有彈藥,只有生物細菌!細菌繁殖速度很快,不用三分鐘,便會遍佈你的體內,侵入你的肺腑,吞噬你的正常細胞,產生變異!」
主審面色頓時變得慘白,不想去信蕭易宸的話,可是身體真實的反應由不得他不信。先是被打中的部位發麻,然後這種感覺蔓延到全身,發麻之後便是奇癢和抽痛……不一會兒,主審便躺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滾動抓撓。
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細菌病毒,聽起來比毒藥恐怖多了!
蕭易宸面無表情的說:「細菌繼續擴散,你身上所有器官都會廢掉!生不如死,你可以好好體會下!」
主審聞言渾身抽搐,掙扎了片刻後,終於抵擋不住身體的折磨和心頭的恐懼,開口求饒:「我說!求,求蕭少爺高抬貴手……」
「她在哪兒?」蕭易宸打斷他的囉嗦,直接問。她必須一定得活著!
「她,她被東林獄長給帶走了!」主審在地上滾動掙扎,「求蕭少爺救命!」
蕭易宸擺擺手,手下立刻上前,給主審打了一管針劑。
主審狀態終於好了些,身體慢慢平靜下來,他說:「是上層親自下的命令,讓把人交給東林獄長!蕭少爺一定也聽過東林監獄,據說關的都是重量級要犯!但東林監獄具體所在屬於國家機密,我們都是只聽過名號,不瞭解具體情況!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東林監獄?蕭易宸眉頭皺起,他也聽過這座特殊監獄,但因為關聯不大,所以沒有特別關注過。他們把季末然帶去那裡做什麼?重量級要犯?蕭易宸想起曾聽過的軍方對待某些要犯使用的各種殘忍逼供手段,不由得心裡一抽。不行,得趕緊找到她!
在警局待下去也不會再有什麼收穫,蕭易宸轉身便走。主審鼓足勇氣,追著問:「蕭少爺,這,這細菌子彈會不會有後遺症?」
當然會有!細菌這種東西一旦沾上,豈是那麼容易擺脫的?不過,蕭易宸不屑跟他多說!敢害他的人,就要有吃苦頭的自覺!
暫時留他一條命,已經算大便宜了!若末然有什麼事,定叫他們所有人,陪葬。
……
深山內,東林監獄。一個小時後。
季末然被帶到剛進來時走過的那條走廊上,左右兩邊都是規格相同的封閉的房間。走到其中一間鐵門前,士兵打開門,推她一起進去,再將鐵門反鎖。房間不大,但……觸目驚心!
房間正中是一張單人小床,床邊堆放著各種叫不出名的儀器。牆上地上更是擺放著各種逼供的器具,一眼望去,眼花繚亂。其中很多季末然都不認識,能叫出名字的也就只有電棍、電鑽等少數幾種。牆邊一張桌子上還擺放著一罐罐顏色各異的液體,罐子旁邊是一排針管。
那名黑瘦獄長已經在房裡等著,正在調試著一台儀器。見季末然進來後,他站起身,二話不說便是一腳踢來,將季末然踹倒在床上。
季末然暫時沒有反抗,她還在等待時機。房間裡除她之外只有獄長和士兵兩個人,倒是給她的越獄計劃減少了一些難度。
「給她打針!」獄長陰聲說完,那士兵便立刻從桌上取出一根裝有紅色藥劑的針管,朝床邊走來。
季末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但直覺告訴她這種藥劑很危險,一定不能被注射。她立刻佯裝害怕的叫道:「我不要打針!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想變成他們那樣,我什麼都說!」
獄長問:「人是你殺的?」
季末然咬牙:「是!」
「幕後主使是誰?」
季末然不懂他們為什麼一定認為自己是被人指使的?難道情殺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她眨了眨眼說:「沒有主使!殺她純屬意外失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剛好撞過來,一失手就,就……」
「你在說謊!」獄長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厲聲道,「給她打!」
那士兵右手舉起針管,將針頭朝天,彎腰下來,左手去拉季末然被銬著的手腕。
「啊——我暈針!」季末然大聲尖叫,似乎怕的要命,身體不住蜷縮,手腕用力往回收,閉著眼睛叫的一聲比一聲響,「啊!不要打針!啊——」
她叫聲太過淒厲尖銳,聽得人耳膜疼。「閉嘴!」獄長不耐煩的厲吼一聲,兩步跨過去,一把按住季末然亂蹬的腿,讓她身形穩定了些。季末然佯裝害怕的縮了下,口中還是尖叫,手腕卻不著痕跡的配合著遞送出去。那士兵握住她的胳膊,用力拍拍她手肘處尋找血管。他找準一點,右手按著針管靠近。針尖距離皮膚越來越近,士兵的頭俯下,眼睛瞪大盯著季末然的血管。
正當他準備扎針時,季末然眼中一抹厲光閃過,雙手猛的一掙,手銬斷開,直直朝上擊向近在咫尺的士兵的臉,當中一根鐵絲不偏不倚射向他左眼球的位置。士兵慌忙閉眼躲閃,右手停頓間,針管已經被季末然抄了去。
與此同時,季末然兩隻腳踝遭到獄長大力一扭,疼得她一齜牙。手上動作卻未曾慢下一分,狠狠將針管擲出,細細的針頭直直對準獄長的咽喉。
獄長已經撲上來,準備制服季末然的動作猛地停住,身體迅速後撤,腦袋朝一旁歪去。可惜,針管的速度更快。針頭雖然錯過咽喉,卻還是刺入他的脖頸。季末然不顧腳踝的傷痛,猛的抬腿,將獄長掀翻在地。
獄長暫且顧不得季末然,他必須先把針管拿下來。這裡面是改良版肌肉鬆弛劑,打入血管後,可以讓人全身肌肉鬆弛,不能動彈,避免罪犯在刑訊過程中反抗,這種藥劑裡添加了特殊成分,可以同時增加神經敏感度,讓罪犯在一動不動接受刑罰的同時加倍體會到身體的痛楚,相當於把每種痛楚都放大了數十倍,同時還能通過不斷刺激讓神經保持興奮,防止罪犯陷入昏迷,造出真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處境。如果不是打進血管,而是打入某部分肉裡,便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周圍肌肉腫大壞死,連累周圍組織不能動彈。
所以,獄長很清楚,他必須盡快拔出針管,絕對不能讓藥劑注射進脖頸裡,否則,他的脖子會迅速腫大,脖頸將不能扭動,而且這種藥劑副作用極大,一旦被注射過,日後行動會變得遲緩,相當於他現在的身手被廢了一半,那他這個獄長也就沒有多大價值了!
以往,每一個被送入東林監獄的罪犯都會在進大門之前被專人注射這種藥劑,之後便是全身癱軟的被抬進來,接受各種刑具折磨和細菌試驗。季末然這次純粹是特殊情況,因為獄長完全是臨時接的口頭指示,沒有經過軍部審批,也不能按正常程序來,而且對方是個嬌小女生,他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女生身手好的出奇,居然能掙開手銬,還能在一瞬間同時攻擊他們兩人!這樣的身手和反應,即便是東林監獄內的特種兵也沒幾個能比得上。
獄長手抓住針管,就要向外扯出,季末然被扭傷的腳已經再度襲來,腳跟朝下,如巨石般狠狠砸向他握住針管的手。獄長攥緊拳頭,用力撐著她的腳,不讓針頭紮深,季末然不顧傷痛,用力壓腳,將他的拳頭和針管一齊朝下壓。獄長憋得滿臉通紅,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外,直勾勾盯著季末然,狠厲、暴怒。
另外一個士兵被鐵絲扎中左眼球,血順著臉頰流下,他吃痛的摀住左眼,在原地跳了三下後,猛地掏槍指向季末然。其實,按照命令,他現在並不能開槍,因為上面有口令,人可以隨便折磨,但必須留一口氣在,待沒用了再徹底解決。所以剛才獄長也沒有拔槍。可是,左眼的疼痛和黑暗奪去了他的理智,他此刻只想讓她死!
季末然一見他拔槍,立刻彈起,精神力灌註腳部,一個用力,將獄長的拳頭連同針管踩下,針頭全部沒入皮膚。以此為支點,她飛速扭轉,閃過飛射來的子彈,探手抓起桌上一罐液體,猛的朝士兵方向砸去,正好與他剛剛射出的一枚子彈相撞。
罐體爆開,綠色的液體四濺。士兵和獄長的眼神同時流露出驚恐的神色,拚命挪動身體,似乎很害怕沾上綠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