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看上方陡峭的峭壁,季末然忍不住問:「你確定不需要教官?我可從來沒爬過!」雖然季末然現在體能充沛,每天也會堅持鍛煉,但攀巖絕對是第一次!看看幾乎筆直的山壁,想像自己攀到高處時不小心踩踏掉下來的情景,雖然有保護繩,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那種從高空墜落的感覺是她最討厭的!前世的死法,怎能坦然處之?
「你不信我?」蕭易宸微惱,一雙亮眸直直掃來。
「當然……信!」瞭解他脾氣,季末然只好苦笑。
「放心!論攀巖,那傢伙比我差遠了!」蕭易宸不屑的撇撇嘴,伸手幫季末然檢查調整了下安全帶,「不用緊張!攀巖其實很簡單,只需要記住九個字。第一『抓』,就是用手抓住岩石的凸起部分,第二『摳』,就是用手摳住岩石的稜角、縫隙和邊緣……第九『掛』,就是用腳尖或腳跟掛住岩石,維持身體平衡使身體移動……」蕭易宸一邊講解一邊附在山壁上做著示範動作。
這麼多注意事項,還叫簡單?季末然聽得暈暈乎乎。
「會了嗎?」蕭易宸講了一大通後,從峭壁上跳下來,拍著手掌問道。
「不會也得爬呀!」季末然走到峭壁旁,雙手找到凸起的岩石抓住,就勢提腿,雙腳也找到支點撐起來,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吸在山壁上。沒有像蕭易宸方纔那樣在山壁上行動自若,她感覺自己稍微鬆開一隻手,身體便有後傾的趨勢,所以手腳用力勾著支點,未曾移動。
難得看到她笨拙的樣子,難得有一次教導她的機會,蕭易宸嘴角偷偷閃過一抹得意的笑,然後輕輕一跳,整個人便貼到她旁邊的山壁上,「跟著我,向上爬!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
「但是,可能會被你推下去!」季末然在熟悉的朋友面前會不自覺的開玩笑,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可以開玩笑的朋友。
蕭易宸轉過頭來,俊俏的臉貼著山巖,愈發顯得靈秀,一雙眼眸灼灼如華,朱唇輕啟,「你覺得,我捨得麼……」似問非問的語氣,夾雜著一絲心疼、悸動和苦澀。
你覺得,我捨得麼……輕輕柔柔的話語在耳邊迴旋,季末然心不由得一緊。
峭壁剛開始還好爬些,上面凸起的岩石很多,支點很容易尋找,但越往上,支點越少,而且下方凌空的高度也讓季末然不敢低頭去看。真怕自己看到後會因為記憶深處那段死亡殘影而生出不好的感覺。
攀巖是極其耗費體力的活,尤其鍛煉四肢強度。在向上的時候,不得不把全身力氣掛在雙手上,用纖細的手指狠狠抓著岩石稜角,指尖嵌入石縫中。力氣季末然還是有的,但細皮嫩肉的雙手上已經沾滿土屑,有些地方還磨破了皮。蕭易宸倒是輕鬆,每爬上一步就停下等她,偶爾指點幾下,大多時間只看不說話。
看她小心翼翼找到支點,目光一凝牙一咬,憋著一口氣爬上一步,小臉通紅,四肢緊繃,頭卻高仰著,直指山頂的方向,表情堅毅,從未向下看過。好樣的,勇往直前,睥睨山嶽,不愧是他蕭易宸看上的女人!如果季末然知道他的想法恐怕會直接栽倒,她不朝下看只是因為不敢吶!
對蕭易宸熾熱的目光已經從無奈到習慣,季末然纖細的手指再次扒在山稜上,一個用力將全身提上去,右腳已經懸空,去尋找踩踏點。手指尖忽然不知被什麼扎到,一陣錐心的刺痛,手掌瞬息鬆開,身體向後仰去,求生的本能讓季末然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山巖,身體搖晃的力度卻牽扯得五指向外劃,指甲被磨得生疼。
五指連心,季末然咬緊下唇,卻還是不敢向下望。雙腳懸空,身體還在晃,失重的感覺讓她頭暈目眩,心口一陣陣發慌……
一條有力的手臂伸來,纏上她的腰。下一刻,身體一晃,便被帶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他的唇湊在她的耳邊說:「小心!」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耳根,溫暖蔓延全身。
心安定下來,眼前逐漸清明,懸空的身體被他緊緊抱著,季末然抬頭,看見他緊張的神情,緊縮的瞳孔裡滿滿都是她。手恰好撫在他胸口處,能感覺到他急促而強有力的心跳。
「謝謝!」口齒間吐出這兩個字,季末然心有餘悸地趴在他肩頭,眼望下方,卻不再恐慌。
「我們下去,你抱緊我!」蕭易宸看到她被劃傷的手指,一臉嚴峻的說。
「不!」季末然堅定的搖搖頭,「我可以的!」
「逞強!一個女生過來參加什麼特訓,沒看你手指都劃破了嗎,還怎麼爬上去?」蕭易宸惱怒道。
聽著他嚴厲的訓斥,看著他緊繃的冰塊臉,季末然突然「噗嗤」一聲,笑了。這傢伙,明明就是關心自己,還裝什麼裝?
蕭易宸被她笑得一頭霧水,不自在的撇開目光,「笑什麼笑?嚴素點!」
「呵呵!」看他吃癟的樣子,季末然更覺好笑,捉弄他道:「你臉上有東西耶!」
「什麼?」
「鳥shi!有好多呢,你沒發覺嗎?啊——!」季末然捉弄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身體一輕,人已經離峭壁遠去,山風呼嘯,身體在重力牽扯下朝下墜去。心裡卻沒有一絲慌亂的感覺,只因為身體依然被緊緊環抱著,溫暖還在。
蕭易宸一手抱著季末然,一手在臉上摸索,還一本正經的問:「哪裡有?我怎麼沒摸到?」
「騙你的!」季末然哭笑不得的說,「就算真有,也不能鬆手去摸呀……」害她自由落體。
安全繩已經全部扯開,兩人停在距地面半米處,抱在一起晃晃蕩蕩。遠處的教官看見,一邊無奈的跑來一邊在心裡誹謗著這倆人:年輕人激情點咱不介意,拜託能不能分下場合?
「敢騙我?哼!」蕭易宸表情瞬間陰沉。
「開個玩笑而已……唔……」未說完的話被蕭易宸用雙唇堵住,他雙臂緊緊抱著她,修長的雙腿夾住她的小腿,溫軟的舌霸道闖入她香甜的口中,強取豪奪。是他貪戀許久的味道,深藏在心中的味道。
教官腳步釘在原地,這,這,這小子也太心急了吧?你要親好歹下地了再親啊!
「咳咳!」教官故意咳嗽兩聲。
蕭易宸最後在季末然口中搜刮一圈,方才結束這個懸空強吻,斜視了教官一眼,「教官,你不過來解安全帶,是準備讓我們在這裡蕩鞦韆嗎?」
好厚的臉皮啊!教官有苦只能往肚子裡咽。
季末然羞惱地瞪向蕭易宸,「死性不改!」
蕭易宸得意洋洋,「你知道就好!看你還敢不敢耍我!」
下地後,蕭易宸取出一旁背包裡的紗布和金瘡藥,強行拉過季末然的手給她擦拭消炎包紮。手上大部分都是擦破一層皮而已,傷多,但不算重,右手食指尖裡扎進一根莖刺,旁邊的肉腫起來,莖刺陷了進去。
「忍著點,我先把刺拔出來!」蕭易宸一手抓著她的手指,一手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和拇指夾刺,頭低低垂在她胸前。
其實不是很疼!其實一點都不礙事!他卻處理得很認真,緊張的表情一覽無餘。曾經以為,顧明朗對她很好,哪怕是做戲的好,但手指擦傷後,他只會口頭問候幾句,或者故作曖昧的吻她的傷口,滿臉的溫柔,卻不曾有一絲緊張。就是那虛華的溫柔,蒙蔽了她的眼和心。
其他隊員已經陸續過來,準備開始攀巖,路過他們時紛紛側眼偷看。蕭易宸一點也不在乎,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傷口已經弄好,季末然站起來,「謝謝你了!我們還是繼續攀巖吧,天色已經不早了!」
「再說謝謝,我立刻吻你!」
「……」
「不攀了!我們回去休息!」蕭易宸拉起季末然的手就要走。
季末然抽回手,望望崖頂,堅定的說:「不!我一定要完成任務!」見蕭易宸鐵青著臉,季末然忍不住把語氣放緩了些,輕聲細語的說:「好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放棄!而且,我非常喜歡攀巖,尤其是,還有你這個大帥哥當教練!一點小擦傷而已,我沒有那麼嬌貴的!走啦,繼續教我,好不好?」
季末然故意討好的語氣,差點讓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辦法,誰讓這傢伙吃軟不吃硬。果然,蕭易宸臉色微紅,從背包裡取出一雙保護手套給她戴上,鄭重的問了一句,「你也覺得我很帥嗎?」
季末然不客氣的接過手套,朝崖壁走去,「帥哥是對所有性別為男的人士的一種友好稱謂!」
「……」某人臉色由紅轉黑。
夜間的山風尤為清涼,月華傾灑在草地上,嘹亮的軍歌在山腳下迴響。
結束了一天的任務,用過晚飯後,教官們便和隊員們一起聚在草地上聊天娛樂,沒完成任務的隊員要挨個表演節目。可苦了這些大男生,大多四肢發達,五音不全,唱歌不行,只能表演拳術之類的,偶爾有厚著臉皮嘶吼唱歌的,卻把下面聽眾的耳朵好好折磨了一番,不過卻是逗得大家樂呵呵,彼此間距離拉近了不少,氣氛很輕鬆。
蕭易宸自然還是像瘟神一樣坐在季末然身邊,任誰靠近過來想跟季末然搭話,他便瞪過去一雙凶煞的眼,直到把人給瞪走,所以季末然另一邊空了下來。季末然倒是沒在意,看著場中男生各色搞怪的表演,難得跟著大家樂呵呵笑,她很喜歡這種氣氛。
「有什麼好看的?長得還不及我十分之一帥……」蕭易宸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季末然扭過頭來好笑的看著他。憑她靈敏的聽覺,當然聽清楚了他的話。
「我說,你真好看!」蕭易宸半真半假的說。她被月華漫過的臉呈現出朦朧的紅暈,讓他忍不住想伸手觸摸。
季末然淡定的點點頭,「嗯!你說了一句大實話!」她轉過臉去繼續看節目,不知不覺間,她和蕭易宸已經到了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地步。放開心防,這對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來說,原本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盛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故意吸吸鼻子,「我聞到濃濃的J情的味道!」
「你遊戲還想通關嗎?」季末然只問了一句話,盛偉便萎了下來,「師父,我錯了!我是來控訴的!師父,你知道我一向很敬重你的,可是你怎麼可以向我哥哥告密呢?害我被他痛抽了一頓,渾身快散架了!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哥哥不疼,師父不愛……」
「打住!聲明一下,告密的人是他,不是我,有苦找他訴去!」季末然立刻把蕭易宸賣了。
蕭易宸瞪著盛偉,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著的表情。盛偉怨念的與他對視三十秒後,像洩氣的皮球般低下頭,「得了,我認栽!」然後,他立馬又興沖沖的抬起頭來,雙眼冒光,「師父,你想不想聽我哥唱歌?一定很想吧!大家也都很想呢!等下我開個頭,大家一起起哄,把他推上去哦!」
這小子,擺明故意整他哥。不過似乎確實沒聽過盛銘唱歌,季末然壞笑點頭,「好!」
「說定了哦!不喊是小狗!」盛偉喜滋滋跑開,又去尋找別的隊友。
「他唱歌很難聽的!」蕭易宸沒好氣的說。
「哦?你聽過?」
「沒有!但是,肯定難聽!」
這什麼邏輯。對蕭易宸醋意,季末然視而不見。
果然,沒過多久,盛偉開了個頭,喊隊長唱歌,大家便一起喊起來。盛銘果斷推辭,他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歌都沒聽過幾首,別說唱了,可是學員和教官聯合起來整他,有大膽的強行把他推到場中央。
「我只會唱軍歌!」盛銘無奈的說。
「軍歌不算!」下面的人立刻大喊。
「其他我真不會唱!要不我也打拳?」
「不行!不行!要情歌,情歌!」反對聲特別高。
盛銘窘在當場,「真不會!會的話我肯定唱!」
「隊長會唱縴夫的愛!」不知誰大喊了一聲,「讓隊長和軍花對唱縴夫的愛!」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季末然身上,顯然軍花指的是她,李勝男被大家自動忽略了。
季末然這真是坐著也中槍,在眾人起哄下,盛銘向她投來求助的目光。
得了,作為朋友,還是救下場吧!季末然起身走到場中央,和盛銘並排,「你會唱這首吧?」她低聲問。
「就會這首!都是盛偉那小子搞的鬼!」盛銘恨恨的說。
似乎為了對應他的話,盛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止唱,還要跳哦!」
「死小子!」盛銘對著盛偉的方向握了握拳頭。
季末然大方的笑笑,「大家興致這麼高,我們就一起來一首吧!放開點哈!」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獻醜了!」盛銘索性拉起季末然的手,左右前後晃蕩起來,嘹亮的嗓門唱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季末然也很配合的扭動起來,笑臉如花,眸光閃動,「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咱倆的情,咱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
叫好聲掌聲響成一片,大家自發跟著歌聲有節奏的拍起手掌,歡笑陣陣。
只有一個人冷著臉,手指捏斷一棵又一棵小草。「克制!克制!一定要克制!」蕭易宸強壓下怒火和醋意,止住衝上去分開他們的衝動,內心裡卻是一陣咒罵:「居然還牽手?還含情脈脈的對視?爛俗的歌,都要掉進水裡了,還蕩悠悠個什麼勁?」
終於,在一片青草被蕭易宸辣手斬斷後,歌終於唱完。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大家很有默契的叫喊。
「有完沒完了?」蕭易宸氣呼呼的抗議,可惜寡不敵眾。
「我不行了,我就會這一首!」盛銘舉手投降,見大家鬧得厲害,索性發威道,「你們是嫌訓練太輕鬆是吧?白天怎麼沒見你們這麼有勁?看來明天得加大強度啊!」
喧鬧聲靜止片刻,這威脅果然管用。不過隨著盛偉一聲「公報私仇,抗議!抗議!」,大家頓時跟著抗議起來。
「盛偉這傢伙,真是皮癢了!」盛銘狠狠瞪著幸災樂禍的盛偉。
「小孩子,難免淘氣些!」季末然勸了一句後對大家說,「盛情難卻,我就再唱一首!不過,你們就不要為難隊長了,好嗎?」
「好!」非常一致的聲音。
季末然目光掃過蕭易宸,只見他獨自坐在一旁,冰冷的臉上寫滿不開心,與歡樂的氛圍格格不入,凝望自己的眼神深情而落寞。心沒來由的一疼,這個驕傲霸道又孤獨可憐的男人……
「下面這首歌《相見恨晚》送給在座一位朋友,謝謝他給過的幫助,祝他幸福快樂,天天開心!」季末然望向蕭易宸,對他盈盈一笑,朱唇輕啟,「蕭易宸,祝福你!」
「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到今天才看見,有點心酸在我們之間,如此短暫的情緣……」
眾人隨她的目光齊齊望向蕭易宸,此時的他卻是一副呆愣的模樣。
他沒有聽錯吧?她送歌給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說送歌給他?
剛剛她那盈盈一笑,剎那間綻放的萬千風華,眉目間流轉的無限風情,頃刻間烙印在他的心間,再也無法抹去一絲一毫。
耳邊環繞著她空靈的歌聲,優美的曲調,動情的歌詞,每一個字裡流淌的溫情,化作世間最明媚的陽光,照進他的心房。
「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我不奢求永遠,永遠太遙遠,卻陷在愛的深淵……」
「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在愛與不愛間,來回千萬遍,哪怕已傷痕纍纍我也不管……」
季末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唱這首歌,就是在那一刻,腦海中迴旋過這段百轉千回的旋律。
蕭易宸之前的不快早已煙消雲散,一年苦苦的思戀和守候也變得微不足道,一切的付出都得到回報!
這一刻,他眼睛酸澀,只想哭。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如此簡單,卻如此難得。
忘記一切,沉醉在她的歌聲裡,她,便是他的整個世界。
許久,當季末然歌已經快唱完時,蕭易宸才從石化的狀態中反應過來,立即吼了一句:「唱給我的!你們都不許聽!」
眾人頓時傾倒一大片,笑聲連連……
季末然也笑了,只是送一首歌而已,沒想到蕭易宸會有這麼大反應,剛才他那沉醉的樣子,像丟了魂似的。笑著笑著,鼻頭卻發酸了,或許如此微小的感動,對身在高位的他而言,卻是不可多得……
後兩天的訓練和第一天一樣,第四天開始進入野外生存訓練。五人一組,每組一個教官,從不同方位爬山,越過三座山頭後,到達集合地點。不同於前三天的路線,這次完全走沒有路的地方,要從茂密山林中穿過,自己開闢路,還要背著背包,裡面裝備有宿營套裝和食物礦泉水,晚上需要自己找地方在山上宿營。這三座山頭比前三天訓練時的要高出許多,而且沒有路,要自己破開荊棘,所以上山下山都要一天時間,合計需要六天時間。
小組隊員由隨行教官教習野外生活技巧,中途堅持不下去可隨時退出,但這項訓練成績會記錄為不及格。對於學生來說,這確實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任務!山上宿營條件艱苦自然不必說,最關鍵的還是溫飽問題,帶的食物都是平均分配的,頂多只夠三天的量,也就是說後三天需要自己找食物吃!想到這點,大家都是一臉苦相。
不知道是不是盛銘故意的,季末然恰好和蕭易宸、盛偉一組,其他兩個人是李勝男和一個叫凌志敏的男生。他們這一組還是由盛銘親自帶隊。一聽到這個安排,盛偉瞬間就垮了臉。